幸亏雷魔来得还算及时,不然,张百忍还真难以逃脱镜魔的魔掌了。
    由于熟悉镜魔的性情和居处,尽管身上带着伤,雷魔还是找来了。
    受益于雷魔的惊扰,张百忍从镜魔的幻术中惊醒过来,为自己缓过神来而庆幸:
    这样的女魔控制欲太强烈了,如果被她摆布上了,那我就只能成为傀儡了,就像被绝代美女魅惑得不知东西南北的亡国之君那样,只有跟着她起舞,深陷泥潭里不能自拔的地步了。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的,张百忍观察到,每个女人都有很强的征服欲,被她牵着鼻子走,会迷失自己的。
    “我救了你一命,你干嘛这样对我呢?”一把把镜魔推开,张百忍说出自己的疑问道。
    镜魔也感觉很惊讶,道:“我是很感谢你呀,所以,把我全都献给你了。”
    张百忍苦笑了一声,道:“可是,你也要征得我的同意,再说了,你不会没有条件吧?”
    尽管雷魔就在眼前,镜魔仍旧张开双臂,去搂张百忍,道:“我把身体和灵魂都奉献给你,听从你的命令,可是,你也要是我的枕边人。我就这么一个小条件,你怎么也应该答应呀!”
    其实,在搂张百忍之前,镜魔又发现暗中还有六只眼睛。
    面对扑过来的镜魔,张百忍果断地躲开了,道:“我喜欢吃的菜,会自己动筷子夹的,不喜欢别人喂我吃。同理:我喜欢主动去追女人,而不喜欢女人倒追我的。”
    听了这番话,尽管也有些羞愧,雷魔却壮着胆子,厚着脸皮,说道:“没错,张百忍不喜欢你,他喜欢的是我。说到底,你不是她喜欢吃的菜。”
    见曾经的属下居然这样污蔑自己,镜魔气得暴跳如雷,猛然纵身飞起,拿出天羽伞,便和雷魔打斗上了。
    尽管身上带伤,雷魔却毫不畏惧,双方又是一场打斗。
    知道她们打斗的目的,而自己如果离开了,她们便失去了打斗的动力了,张百忍便悄悄乘着昊天镜离开了。
    张百忍知道他和雷魔两个人都难是镜魔的对手,便用了金蝉脱壳之计,悄悄地离开了。
    而且,张百忍走得还很放心,相信自己一走,镜魔便不会再和雷魔打斗了。
    而即便接着打斗,张百忍也不担心:
    他发现日月星三仙也暗藏在山洞里,他们是不会眼看着雷魔吃亏而不管的。
    所以,乘坐着昊天镜,张百忍放心地离开了。
    果然,昊天镜刚飞起来,镜魔便大叫道:“不打了,张百忍逃走了,快追!”
    镜魔一路追赶,张百忍一路逃跑,跑到连片的宫殿群里停下。
    这里不但房间多,人也多,最适合隐蔽了。
    停下来一看,张百忍居然看到了一个穿着皇袍的人。
    抬头看着镜魔就在头顶,马上便降落下来了,张百忍本想选择隐身的,可转念一想,在她面前,自己隐身已经失效了。
    急中生智,身体腾空向前飞去,张百忍赫然进入了皇帝的躯体里了。
    这和夺玉帝舍的道理是一样的,不过,玉帝昏迷成植物人了,而这个皇帝却是清醒着的。
    镜魔左找右找,找不到张百忍,便离开了。
    镜魔走了,张百忍便从皇帝的躯体里出来了。
    以后,还真可以在他躯体里搞事情的!——张百忍脑海里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不过,眼下还有事情要办的。
    一出来,张百忍便隐身了,拿出昊天镜,观看观音菩萨的动静。
    和上次布局差不多,观音又把黑手伸向了龙王。
    上次,洪江龙王有惊无险;这次,泾河龙王却要搭上性命的!
    这不,观音的“信使”已经上场了。
    却说长安城外泾河岸边,有两个贤人:
    一个是渔翁,名唤张稍;一个是樵子,名唤李定。
    他们两个是不登科的进士,能识字的山人。
    一日,在长安城里卖了肩上柴,货了篮中鲤,同入酒馆之中,吃了半酣,各携一瓶,顺泾河岸边,徐步而回。
    行到那分路去处,躬身作别。
    张稍道:“李兄啊,途中保重,上山仔细看虎。假若有些凶险,正是‘明日街头少故人’。”
    李定闻言,大怒道:“你这厮惫懒!好朋友也替得生死,你怎么咒我?我若遇虎遭害,你必遇浪翻江。”
    张稍道:“我永世也不得翻江。”
    李定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暂时祸福。’你怎么就保得无事?”
    张稍道:“李兄,你虽这等说,你还没捉摸;不若我的生意有捉摸,定不遭此等事。”
    李定道:“你那水面上营生,极凶极险,隐隐暗暗,有什么捉摸?”
    张稍道:“你是不晓得。这长安城里,西门街上,有一个卖卦的先生。我每日送他一尾金色鲤,他就与我袖传一课,依方位,百下百着。今日我又去买卦,他教我在泾河湾头东边下网,西岸抛钩,定获满载鱼虾而归。明日上城来,卖钱沽酒,再与老兄相叙。”
    【观察菩萨很久了,张百忍知道她的套路:
    不用说了,算卦之人有猫腻,这又是菩萨布的局,但等泾河龙王上当哪。
    其实,泾河龙王只是棋子罢了,张百忍知道,菩萨拿谁做棋子,就会在谁头上布局的。】
    这正是:“路上说话,草里有人。”
    原来,这泾河水府有一个巡水的夜叉,听见了百下百着之言,急转水晶宫,慌忙报与龙王道:“祸事了!祸事了!”
    龙王问:“有甚祸事?”
    夜叉道:“臣巡水去到河边,只听得两个渔、樵攀话,相别时,言语甚是利害。那渔翁说:长安城里,西门街上,有个卖卦先生,算得最准。他每日送他鲤鱼一尾,他就袖传一课,教他百下百着。若依此等算准,却不将水族尽情打了?何以壮观水府,何以跃浪翻波,辅助大王威力?”
    【是呀,无缘无故被暗算了,谁会无动于衷呢?】
    龙王甚怒,急提了剑,就要上长安城,诛灭这卖卦的。
    旁边闪过龙子、龙孙、虾臣、蟹士、鲥军师、鳜少卿、鲤太宰,一齐启奏道:“大王且息怒。常言道:‘过耳之言,不可听信。’大王此去,必有云从,必有雨助,恐惊了长安黎庶,上天见责。大王隐显莫测,变化无方,但只变一秀士,到长安城内访问一番。果有此辈,容加诛灭不迟;若无此辈,可不是妄害他人也?”
    【对呀,鲁莽行事,往往不计后果,而后果又往往是很难承担的。
    谨慎行事,才会只有成果,而无后果滴。】
    龙王依奏,遂弃宝剑,也不兴云雨,出岸上,摇身一变,变作一个白衣秀士,上路来,拽开云步,径到长安城西门大街上。
    只见一簇人,挤挤杂杂,闹闹哄哄,内有高谈阔论的,道:“属龙的本命,属虎的相冲。寅辰巳亥,虽称合局,但怕的是日犯岁君。”
    【属龙的本命,属虎的相冲。——看来,对方已经看破龙王的真实身份了。
    不消说了,这人和龙王一样,也是经过事先准备的。
    双方都做准备,就要看谁准备得长远和充分了。】
    龙王闻言,情知是卖卜之处,走上前,分开众人,望里观看。
    此人是谁?
    原来是当朝钦天监台正先生袁天罡的叔父,袁守诚是也。
    那先生果然相貌稀奇,仪容秀丽;名扬大国,术冠长安。
    【相貌稀奇,仪容秀丽,这逃不出张百忍的法眼,他肯定是观音菩萨变化的。
    而且,张百忍还可以断定,菩萨又要采取什么阴谋措施了。】
    龙王入门来,与先生相见。
    礼毕,请龙上坐,童子献茶。
    先生问曰:“公来问何事?”
    龙王曰:“请卜天上阴晴事如何。”
    先生即袖传一课,断曰:“云迷山顶,雾罩林梢。若占雨泽,准在明朝。”
    龙王曰:“明日甚时下雨?雨有多少尺寸?”
    先生道:“明日辰时布云,巳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足,共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
    龙王笑曰:“此言不可作戏。如是明日有雨,依你断的时辰、数目,我送课金五十两奉谢;若无雨,或不按时辰、数目,我与你实说:定要打坏你的门面,扯碎你的招牌,实时赶出长安,不许在此惑众。”
    【自以为拿自己所管辖的事情打赌别人就会输定了,这是什么心态?
    这就是小官的土皇帝心态:
    这事情归我管,我就说了算,在别人面前,我就是皇帝,却忽略了,自己只是芝麻绿豆大的小官,要被n多个领导管辖的。
    关键是,哪一个领导,自己都开罪不起。】
    先生忻然而答:“这个一定任你。请了,请了。明朝雨后来会。”
    龙王辞别,出长安,回水府。
    大小水神接着,问曰:“大王访那卖卦的如何?”
    龙王道:“有,有,有。但是一个掉嘴口讨春的先生。我问他几时下雨,他就说明日下雨。问他什么时辰,什么雨数,他就说辰时布云,巳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足,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我与他打了个赌赛:若果如他言,送他谢金五十两;如略差些,就打破他门面,赶他起身,不许在长安惑众。”
    众水族笑曰:“大王是八河都总管,司雨大龙神,有雨无雨,惟大王知之。他怎敢这等胡言?那卖卦的定是输了,定是输了。”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
    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龙王的情况是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
    连这最基础的兵法都没有读过,便盲目自信,会被别人骗死,还未必自知的。
    人应当多长些智慧,毕竟:
    杀死人,偿命;骗死人,不偿命的。】
    此时龙子、龙孙与那鱼卿、蟹士正欢笑谈此事未毕,只听得半空中叫:“泾河龙王接旨。”
    众抬头上看,是一个金衣力士,手擎玉帝敕旨,径投水府而来。
    慌得龙王整衣端肃,焚香接了旨。
    金衣力士回空而去。
    龙王谢恩,拆封看时,上写着:
    敕命八河总,驱雷掣电行:
    明朝施雨泽,普济长安城。
    旨意上时辰、数目,与那先生判断者毫发不差。
    諕得那龙王魂飞魄散,少顷苏醒,对众水族曰:“尘世上有此灵人,真个是能通天地理,却不输与他啊!”
    【这就怪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呢?
    当然不是卦算准了,而是三界大佬联手布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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