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大兵的出现,阿舍和小鱼之间的感觉有了微妙的变化,阿舍有了心事,才下眉头,又上心头。阿舍并不相信在这个年代会有人因为胖而去当兵,也不会相信暗恋一个人好几年,对方竟浑然不知,要知道暗恋一个人,会关注她的一言一行,也许他不善言辞不善表达,但这份关注,哪怕躲在角落里,小鱼也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而小鱼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那太不合乎逻辑。何况这个人是个话多醒目的大胖子。
    之后阿舍开启了侧面调查了解的模式,找了一个ak大学的朋友,询问了一下ak征兵的情况,朋友说:“我们学校毕业了才想去当兵的学生,还能从学校走,都是因为毕不了业,档案没办法转走,因祸得福走上直招,拿的薪水比志愿兵多!毕不了业,都是因为挂科太多,当兵有福利可以提分儿,这样才能毕业。可不比人家公立院校。”阿舍听了,心里真不是滋味,怪不得胖,心宽体胖,民办院校这么高的学费,居然混到不毕业,真是没谁了。阿舍的心里有一块大石头,在心头压着,有些话不能说,说了,拥有一颗少女心的小鱼会不开心,当然也未必信。阿舍看着小鱼,心想,若有一天你发现大兵不好,没关系,我陪你。
    与小鱼的互动还是一如既往,只是晚上与小鱼的微信联络骤然减少了。小鱼说大兵白天要训练,只有晚上才有时间和她聊天,还得偷偷摸摸的。阿舍笑,自己的弟弟也是在部队,还好啊!
    虽然失落,但这毕竟是小鱼的选择。大兵虽然不优秀,看上去也不老实,但是就像小鱼说的大兵说他会去读军校的,也许就上进了呢!虽然阿舍并不相信一个人被逼无奈走进军营,能因为每天的体能训练而转性。在阿舍的价值观里,当兵应该是本着保家卫国、男儿当自强的心态,那是一份至高的荣誉。而这位仁兄竟是这样狼狈的滚进了部队,穿上军装,就成了兵哥哥,阿舍好像看到了一件马甲。那天小鱼神秘的对阿舍说:“他说了,他考军校没问题的,他家认识人儿!”阿舍无言。
    一日,又遇ak的朋友,聊天,聊到军校的事,ak朋友大笑:“你别逗了,我们民办院校毕业的学生能考军校?”阿舍:“怎的呢?”ak朋友:“考军校的,都是大学毕业的好么?民办毕业生根本没资格报考”阿舍愕然。逗玩儿呢么?大兵是智商不够,自己没整明白,还是情商太高,骗小鱼好感?他家不是认识人儿么?能在自家附近当兵,一定有关系,有关系竟搞不清楚状况,阿舍难以置信。
    那一天以后,阿舍开始食欲不振,每天吃的东西很少,心里的大石压的喘不过来气。
    小鱼说:“阿舍,你怎么了?”
    阿舍:“没事,吃不下东西而已,可能是苦夏。”
    小鱼:“是因为我没陪你么?”
    阿舍:“没有啊,你陪大兵吧!”
    小鱼的眼神飘过来,眼角透着一丝无奈与得意;“其实他跟你没法比,和你认识的时间更长些的。”
    阿舍无言,心里却沉闷,与小鱼朝夕相处的自己,就这样同近乎陌生人的大兵一起成为小鱼心里天平的一左一右了?阿舍并不想这样,也并不想小鱼心里的天平会向着自己这一边多一点,阿舍只想做自己,阿舍不是物件,怎么可以这样比较衡量呢?听小鱼那样说,阿舍想掉头走开,但是她没有,她没有,所以这样的话在很长一段时间,充斥着阿舍的耳朵,而小鱼并不自知,这样说话对阿舍而言有多么的残忍、又有多么无理。
    这时,阿舍真的喜欢上了羽毛球,以前因为场地少,阿舍技术又不好,总是退避三舍,现在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也不管技术好不好,就是有使不完的力气,阿舍有时间就在羽毛球场地待着,挥拍儿、挥汗,精疲力尽才好。
    小鱼:“打羽毛球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阿舍:“什么都没想……”
    小鱼:“那你打算打到什么时候?”
    阿舍:“从什么时候开始……”
    小鱼:“总得有个头儿吧?”
    阿舍:“打到打不动了为止吧……”
    小鱼不知道阿舍为什么会突然爱上了羽毛球,也许是为了打败她……阿舍以前总说她会打败小鱼。
    又一个周末的晚上,小鱼对阿舍说前几天大兵的手机因为和她聊天被队长没收了,所以最近晚上都有空。于是两个人约好了一起去看电影。电影结束已经10点多,阿舍递给小鱼一只冰淇淋,两个人坐在影院的回廊边休息,小鱼的电话想起,
    “你手机不是被没收了么?”……
    “这么晚了,出来办什事?”……
    “我和同事看电影。”……
    “是女同事。”……
    “好了好了,你办完事就快回部队去吧,很晚了,我到家再跟你说。”……
    挂断电话,小鱼看着阿舍,阿舍看着小鱼,时间凝固了么?也许吧!那天,阿舍相信了小鱼有了一个男人。
    阿舍到家已经很晚了,她没有急着上楼,而是在楼下徘徊,点燃一只烟。周末的晚上,这样的时间,大兵出兵营做什么事?做事不是应该在白天么?想起一个军官朋友曾对阿舍说的周末士兵乱象,阿舍不免替小鱼担心。现在小鱼还在同大兵聊着情话,说着恩爱吧……作为朋友,要不要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告诉小鱼,如果大兵是真诚的,那么他不该口若悬河,说的话这么不靠谱;如果大兵只是想找个女人玩玩,妈蛋,网聊找pao友,他不能打小鱼的主意;阿舍说的是事实,不是针对某一个人,阿舍想,小鱼会理解的……在点燃第三只烟后,阿舍决定提醒一下小鱼,在阿舍看来认清自己的内心,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真正适合自己的位置,无论哪种生活都才会有意义。而阿舍不能让小鱼迷迷糊糊、稀里糊涂的把自己交代了。
    躺在床上,打开手机,阿舍:“在?”
    过了半个小时,小鱼;“你才到家啊?”
    阿舍:“嗯!在和大兵聊天呢?”
    小鱼:“没,洗脸来着。”
    阿舍:“我觉着你还是再好好了解一下他!”
    小鱼:“有点太老实了!”
    阿舍;“怎么老实了?”
    小鱼;“我是她第一个女朋友,他都没处过对象!”
    阿舍;“有人会喜欢成绩差不优秀的大胖子么?”
    小鱼;“你别针对他。”
    阿舍;“我哪有,不是事实么?听说兵营挺乱的。”
    小鱼;“我倒是希望他能活跃点儿!他可老实了。”
    阿舍:“活跃点儿?你是不是傻?洗花澡,找女人,好么?”
    小鱼;“你不知道。”
    阿舍;“嗯,我没说他,不过,毕竟是聊微信,你还是悠着点儿!”
    小鱼;“我知道。睡了,晚安!”小鱼明显的不耐烦,阿舍有点无奈。
    关了手机,阿舍睡不着,燃了几只烟的结果,竟是这样……啥也没说出来……
    阿舍继续食欲不振,继续打羽毛球,人开始爆瘦,两周的时间,瘦了8斤。小鱼看在眼里,却时不时还在拿阿舍与大兵做着比较,也许她希望阿舍可以好过一点,却用错了方式,阿舍觉着自己很煎熬,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有着不可一世的骄傲的阿舍,现在竟被小鱼怜悯。阿舍需要这样的怜悯安慰么?不需要,阿舍只是对小鱼走了心,现在是满满的不放心。
    这天傍晚阿舍约了小鱼一起去喝粥,一家知名的粥铺,需要提前预约,阿舍要带小鱼尝尝,小鱼希望阿舍多吃点,于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一起结伴来喝粥。粥铺的面积不大,小两层,小鱼和阿舍来到二层,选了一个双人位,点了一煲海鲜粥,一碟盐水鸡,一个炒青菜。阿舍给小鱼盛了一碗粥,自己也盛了一碗,粥很好喝,可是阿舍吃了两口,就咽不下去了,小鱼看在眼里,心疼阿舍,说阿舍浪费,阿舍说你多吃点儿!小鱼不高兴阿舍蔫蔫的样子,阿舍闷着头,艰难的动着勺子,突然发现这样的好机会,要说一下。
    阿舍:“小鱼,我听说考军校得是的大学毕业生,ak的可能不能考。”
    小鱼;“那又怎样呢?”
    阿舍;“大兵能考么?”
    小鱼:“我不在乎!”
    阿舍;“听说ak去当兵的都是毕不了业的。”
    小鱼:“你能不能别总针对他?”
    阿舍;“我哪有~”
    小鱼;“其实他很优秀的,他不是像你想的那样,他大学四年当保安、做导购、打了很多工,大学4年就赚了30万!”
    阿舍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大学四年靠打工赚了30万,什么话都能说出口,这么不找边际,怎么不上天呢?好大的脸!
    阿舍;“大学生还要上课,就算他一天课不上,跑去打工,做保安,做导购,四年也赚不来30万,如果大学生打零工能赚30万,那些个有工作的四年不是发达了?你四年不吃不喝赚了多少钱?我之前的学生,打工赚的最多的,是去做售楼的,一个月也就小5000,还是在暑假,他这是忽悠傻子呢么?”
    小鱼;“你不知道!我懒得跟你说!”
    阿舍;“军校考上再说吧!听说拿钱也能进!”
    小鱼;“我不在乎!”
    阿舍;“没一句实话,他是不是想好好处啊?”
    小鱼;“你不懂,你不要再针对他了!”
    阿舍:“我针对他?他谁啊?我针对他!我在跟你说事实,你不知道么?他也许很好,也许只是个惯用小伎俩的骗子,但是我只希望你可以清醒一点,你知道你要什么么?”
    小鱼;“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阿舍:“怎么说话?就他那么说话好么?口若悬河,花言巧语,不着边际?网聊,能聊什么?找pao友么?”小鱼生气的样子,激起了阿舍的愤怒,话说出口,阿舍却后悔了,可是已经说出去了……
    小鱼;“如果是别人,我肯定不会再理他了!”
    阿舍;“以后你们的事,我不再多话了,只是连最基本的品格-诚实都没有!我实在不能认同!”
    小鱼;“我无所谓!”
    阿舍气结,之后是失望,一顿晚餐,不欢而散,阿舍把小鱼送回家,自己回家的路很长……
    那天,阿舍决定离开小鱼……如果小鱼清楚自己做什么,那么她祝小鱼幸福。
    其实阿舍的心很乱,阿舍并不放心把小鱼交给大兵,诚实是为人最基本的品格难道有错么?大兵会呵护小鱼么?会照顾小鱼么?还是只是想找个女人,不管用怎样的方式,只是想找个女人……小鱼:“他在部队找不到别的女人的。”
    阿舍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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