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了多久,便是秦书宴定的婚期,明婉月早已迫不及待,想要逃离明家宅子这个牢笼。
    明婉月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心中本该欢喜,可脸上却毫无表情。她缓缓地梳妆打扮,却挤不出一丝笑容,或许是自己太累了。多年的念想即将实现,可她竟有些麻木。
    她永远被关在这牢笼之中,日日练习琴棋书画。这不,一早,明婉月便淡然地坐在自己的书桌旁,描绘着外面那开满桃花的迷人景色。
    此时,梨花匆匆来报,说太子殿下已在门外等候多时。老爷让明婉月前去见见,把事情说清楚。明婉月自然地整理好情绪,瞬间,她的表情变得生动而形象,宛如一个娇弱的女郎。她轻盈地起身,身姿婀娜,点了点头,道:“那我便去见见他吧。”
    秦明安看着款款而来的林婉月,他的脸上瞬间透露出一些令他激动不已的神色。当两人面对面站着的时候,他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和仪态。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伤,就像被遗弃在街头的可怜小狗一样。然后,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今天……只是想来问一件事。你对秦书宴,是否真的心怀爱意?”
    林婉月一听到关于秦书宴的话题,瞬间变得容光焕发。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嗯,太子殿下,他便是我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太子殿下,当初发生的那件事,换作任何人都会出手相救的。毕竟,您可是太子啊!”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深深刺痛了秦明安的心,但他仍然不愿意轻易放弃。他咬咬牙,坚持问道:“我知道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地喜欢你,可我还是希望你能给我一次微不足道的机会。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宁可给予秦书宴那样刚涉足青楼之人机会,也不肯给我这个一直默默守护在你身边的人一个机会吗?为了你,我拼命努力,现在也算是小有成就。”
    明碗月面上的表情开始严肃摇摇头,道太子殿下,不要再说了。万一有别人被别人听了去可不好。
    盈盈欠了欠了身后便说了一声。她直接道:“以后便不要再来了。”转身并没有回头,只留下秦明安满怀爱意的眼神,收到了落空。
    我秦明安回到自己的府邸,也并没有放弃。因为他的真心。是永远喜欢林挽月的他欺骗不了自己,哪怕只有一丝丝的机会,他也想争取。
    而梨花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实在是让明婉月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她放下了原本想要继续作画的心情,转头看向梨花问道:“怎么了?是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说出来会好受一些。”
    只见梨花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小姐,您挑选合作的对象,自然是要选择更合适的人才对啊!为什么非得是二殿下呢?太子殿下难道不是更好的人选吗?毕竟他已经喜欢您很长时间了。”
    然而对于梨花的问题,明婉月并没有过多地解释,只是简单明了地回答了一句:“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够相互利用的人,而不是仅仅只爱我的人。”说完这些话之后,她似乎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听到明婉月这样说,梨花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可是这样一来,太子殿下岂不是太可怜了?”很显然,梨花对于明晚月的决定感到十分困惑。
    面对梨花的叹息,明婉月却是一脸的疑惑:“我从来都没有要求他喜欢我,更没有刻意去勾引他,这一切不过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只有当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时,彼此之间才会显得更加可靠。梨花啊,你可一定要明白这个道理。”
    时光荏苒,两个月的光阴转瞬即逝,大婚的日子终于来临。街边热闹非凡,犹如一片欢乐的海洋。皇家结婚,整个街道都弥漫着喜庆的氛围,人们纷纷谋求着福利。不仅每户人家都收到了零钱,还有各种精美的首饰。这些首饰犹如繁星般洒落在街边,让观看的人们也能沾沾这幸福的气息。
    明婉月冷静地吩咐着梨花,要她抓紧时间为自己梳妆打扮,因为迎亲队伍很快就要来了。
    梨花赶忙收起心中的万千思绪,帮明婉月整理好喜服和妆容。她轻轻地为明婉月盖上盖头,嘱咐道:“这盖头只能由新郎来接,小姐您可千万接不得,否则会不吉利的。”明婉月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肯定不会接的,毕竟她在明家生活了那么久,这些基本的礼仪她还是懂得的。
    明婉月被搀扶上花轿后,当花轿开始前行,她毫不犹豫地扯下了盖头,狠狠地咬了一口藏在袖中的苹果。她的心中暗自盘算着,要如何才能让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
    随着花轿的颠簸,不多时便到了门前。一打开,花轿的帘子被推开,一双训练有素且布满茧子的手,出现在了明婉月的眼中。林婉月轻轻地将自己如玉般的手放在了秦书宴的手上。
    秦书宴还在装作对心上人知冷知热的态度,温柔地问道:“怎么样?这段距离会不会让你觉得不舒服?不舒服的话记得说一声。”
    明婉月低声说道:“说笑了,这花轿是你亲自为我准备的,坐得十分舒服。我又怎会让你这样做呢。”
    在旁人看来,这便是一对恩恩爱爱、天造地设的佳偶,没什么好说的。在这场婚事中,不仅皇上亲自驾临,连太子殿下都来了,他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了明婉月的身上。
    秦书宴和明婉月在前厅完成了拜堂仪式后,明婉月就被送到了房间。现在距离晚上还有五个时辰,明婉月可不是个安分的主,她知道这个时候不会有人进来,便立刻扯下了盖头。
    对于秦书宴和明婉月来说,这场婚事终究是一场命运的赌博。
    就这样,明婉月一直等到了晚上的八点。她赶忙戴上了盖头,等待秦书宴的到来。
    他似乎喝多了,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他对着明婉月说声对不起,解释自己来晚了,只是前厅有客人,不小心喝多了。说着,便悄悄地摘下了明婉月的盖头。
    秦书宴的眼中并没有闪过惊艳之色,反而可以说是冷淡。现在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也不必再演戏了。他直接开门见山地道:“二皇子殿下,我爹爹他喝醉了吗?”
    秦书晏直接躺在了婚床上,勾起一抹笑容,道他自然是喝了。不得不说明小姐才是最了解自己父亲的人,用这场婚做戏。他不会怀疑的,毕竟他怀疑了大半谋略,大半辈子总是要放松放松的。
    而此时,本应贴身丫鬟般侍奉在明婉月身边的梨花,却不见了踪影。就连秦书宴也未曾起疑。
    这边的梨花正匆匆赶往明丞相处,见明丞相喝得不省人事,她轻声细语地对明丞相说,自家小姐甚是担忧他,故而前来看看情况,希望明丞相能少喝点酒。
    然而,此刻的明丞相似乎真的醉得不省人事,只是微微动了动,并未言语。梨花心中已然有了答案,正当她想去拉扯明丞相时,太子殿下忽然出现,说道:“明丞相此般模样,回去恐有危险,不如就留在秦王府歇息吧。”
    梨花急忙搀扶着,神色惊慌地说道:“这可使不得,实在不好意思。老爷定是因看到小姐出嫁,心中喜悦至极,才会喝得如此酩酊大醉。怎敢劳动贵府呢。”
    太子殿下微笑着摆了摆手,道:“无需如此客气,至少在此喝一碗醒酒汤再走,否则,想必皇上也不会心安。”
    梨花一脸认真地对太子殿下说明丞相待在自己家里会更安心些,况且门外还有数位身强体壮的家丁守候着,完全不用担忧安全问题。至于李管事应该是往前头办事去了,估计很快就能回来。
    既然梨花都如此说了,太子殿下自然不便强行留人,于是点了点头,侧身让开门前的位置。
    恰在此时,李管事也匆忙赶了过来。他一开口就像与老朋友聊天一般:“哎哟喂,老爷啊,您可真是贪杯呢!还当自个儿跟从前似的身强体壮呐!”边说着,他同梨花一道将醉得不省人事的明丞相搀扶至马车上。
    马车缓缓启动,周围果然有一群家丁紧紧相随。
    趁着无人注意,梨花不动声色地往李管事手里塞了个物件儿。李管事眼神微微一闪,旋即转过头去悉心照料仍处于醉酒状态的明丞相。
    到了明宅门口时,明丞相早已没了之前醉酒的模样,而是一脸淡定地坐在马车里。一旁的李管事对此也是习以为常,并将刚才外出打探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而明婉月此番做得可谓滴水不漏,与明婉月所说毫无二致——秦书宴确实是明婉月的忠实追求者,且已追了整整两年之久。虽然两人私下并未过多接触,但每次见面时,明婉月都会忍不住偷瞄秦书宴一眼,如此看来,她显然对其心怀好感。
    至于二人确定关系之事,则要追溯至某次皇家宴会。当时,明婉月作了一首诗,引得秦书宴连连称赞。或许正是那短暂的交流,让两颗年轻的心彼此靠近。后来发生了什么呢?哦,听说是老爷先走了一步,自那时起,他们俩就互许了终身。
    而身在局中的明婉月当然清楚,以其父的性格和手段,必然会去调查此事。即便父亲年事渐高、头脑不再像往日那般清醒,也绝对不会轻易相信他人所言。也不会连背调都不做,他肯定要知道全权是怎么和秦书晏恩爱上的。明婉月可就是挑了一个能和自己对得上,大多时间还有接触的人。两年前,她就演上了。
    这边的明丞相还装作慈父的样子,喝了一碗醒酒汤到唉,这丫头。还是和他母亲一个样。但他的选择终是对的。说着微微一笑。
    此时此刻,李管事略微颔首,表示应承。
    然而,我明婉月行事向来追求完美无缺、面面俱到。当秦书宴主动表示愿意睡在地板上时,心中暗自思忖:“这般安排太过显眼,恐怕会令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前功尽弃!毕竟,这仅仅是计划实施的初始阶段罢了。”
    “一起睡。”
    面对明婉月如此坚定的要求,秦书宴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嘴角轻扬,戏谑地笑道:“我并非担心自己会吃亏,而是忧虑明大小姐您会受到委屈呢。”听到这话,明婉月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回应道:“你大可放心,我绝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况且以你这副模样,即便同床共枕一夜,醒来后想必也不会令人心生恐惧,做起噩梦来吧。”
    言罢,明婉月毫不犹豫地摘下手中的头饰,同时轻声呼唤着梨花。恰巧此时,梨花已回到房中,她手脚麻利地端来一盆热水,协助明婉月卸掉脸上精致的妆容与繁复的饰物。随后,明婉月动作利落地钻进被窝里,侧身躺好,并特意空出一侧床位。紧接着,她迅速合上双眼,仿佛进入了梦乡一般。几乎同一时间,秦书宴也静静地躺在床边,两人虽近在咫尺,但彼此间却沉默不语。但都相对留了个心眼,都没有睡着。
    早上还要强打起精神头,装出一副精神很好的模样,与双方一同开启今日的恩爱表演。自明婉月嫁入秦家后,秦书宴的府邸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面面俱到,整个皇城人人都夸赞秦书宴真是捡了个宝贝,也不枉费各大门阀贵族对明婉月的苦苦追求。
    然而,明婉月对此并不欣喜,因为众人的赞誉皆源于男人因她所展现出来的种种好处,仿佛她之所以如此出众,只是为了取悦那些男子似的。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日子一天天过去,明丞相的身体却每况愈下。仅仅过了短短一个月,他便已变得无比瘦弱,任何食物都难以咽下。今日,是明婉月首次返回明宅探望明丞相。
    此刻的明丞相意识模糊不清,口中仍喃喃念叨着自己曾经的权力与地位。明婉月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地为他盖上被子......嘴里却说着令人。惊讶的话语。表情狠辣,“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样子。”
    此时此刻,李管事也不禁惊讶地喊出声:“明小姐,您回来为何不提前说一声呢?”
    明婉月迅速收敛起刚才凶狠凌厉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端庄娴雅的笑容:“只是刚刚才到罢了,听闻父亲病情愈发沉重,心中焦急难耐,便匆匆赶回来探望,一时疏忽忘了禀报。”她顿了一顿,接着问道:“情况如何?他究竟饮下了多少药?”
    李管事深吸一口气,缓缓回答道:“已是最后一剂了。”
    就在这一刹那,明婉月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松弛下来,但脸上却浮现出一种似笑非笑、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她轻声说道:“那就有劳你在此悉心照料我父亲一段时日,务必尽心尽力。”说罢,她缓缓起身站立。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明丞相突然伸手紧紧握住了明婉月的手腕,脸色露出一丝不甘与悔恨:“我早该料到的,你其实早已渴望挣脱我的掌控,可你竟能如此隐忍多年……”
    面对明丞相逐渐收紧的手掌,明婉月反倒笑得越发灿烂:“呵呵……”当然有利于父亲的教导。你不开心吗?看到我越来越像你?”
    明丞相却越来越激动。“我既然都要死了。那你就去帮我们明家去夺得这皇位。”
    林婉月凝视着明丞相那因激动而扭曲、宛如恶鬼一般的面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她着实钦佩她的爹爹,因为他始终如一,坚定地朝着目标迈进,毫不留情地铲除那些对他无用之人。
    此刻,明丞相仍然情绪激昂,难以自持:“难道不是吗?去吧!皇权本就属于我们林家!你已夺得帝位,我也知晓如今我这副身躯每况愈下……然而,唯有当你登上皇位之时,这一切方才具有意义!否则,即便你将我斩杀,于事无补。毕竟,这世上如我这般的人比比皆是,犹如过江之鲫。”
    这番话语却引得明晚月放声大笑,她嘲讽地道:“像你这样的人,怎能不让我心生厌烦呢?不过你大可放心,我绝不会让你轻易解脱。”说罢,明晚月缓缓伸出手,轻置于明丞相那仍在微弱搏动的脉搏之上,并稍稍施加力道。她注视着明丞相愈发痛苦难耐的神色,心中涌起一阵快感,但同时又不愿让他如此痛快地死去。
    便站起身来,这一次转身离去,而这一去,明丞相也再也没有醒来。
    明婉月所作所为使得秦书宴逐渐收拢起明丞相手中的权力。没过多久,皇帝退位,新立太子三人。然而,如今的秦书宴宛如第二个明丞相,掌握着与之相当的权势。
    这天结束宴会回到家中后,惊讶地发现不仅明婉月失踪了,甚至连自身那能够与皇权抗衡的力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秦书宴紧咬嘴唇,恨恨说道:“明明已经对他有所防备,却还是被她夺走了一切。”
    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之中,明婉月对待秦书宴犹如知己,又恰似了解自己丈夫的妻子,因此她能够轻易地将这份势力割裂开来,并交予太子陛下秦明安。这个行为令秦书宴怒不可遏,忍无可忍之下,他将原本明晚月赠予的定情信物——一只翠绿手镯狠狠砸碎在地。
    而另一边的秦明安同样收到了明婉月留下来的书信,他的手不禁微微颤抖,泪水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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