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脸型,这眼睛,这鼻子,简直和师姐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师姐张扬明媚,小姑娘性格看上去则有些怯懦,说话声音小小的,还喜欢低着头,所以她才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出来。
    认识到这一点儿,冷烟缈对珠珠的喜爱又增加了一些。
    望着这个缩小版的师姐模样,她一颗心一软再软,直接将小姑娘抱了起来。
    香香软软的小姑娘,被她抱在怀里,身上还有淡淡的奶香味,睁着一双大眼睛无辜的看着自己,冷烟缈瞬间就理解了师姐的爱好。
    不过,她看着站在一旁没有动作的楼千月,面色有些奇怪。
    为了印证心中的猜测,她手一伸,将小姑娘递到了楼千月面前。
    楼千月正在看澹台宸奕,冷烟缈将珠珠递给她的时候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师姐?”
    冷烟缈开口,语气中满是不解。
    小姑娘被娘亲这一动作伤到,瞬间眼泪汪汪,可怜巴巴的看向楼千月。
    “呵呵,呵呵。”
    楼千月干笑两声,掩饰性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可却没有要将小姑娘接过去的打算。
    冷烟缈见状,不动声色的将小姑娘搂进自己的怀里,怜爱的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她不忍师姐为难,可师姐此举确实伤了小姑娘的心。
    澹台宸奕见状,连忙伸手将小姑娘接了过去,俊朗的脸庞上是掩饰不住的难过。
    他张口想说什么,可顾忌怀里的珠珠,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呵,明明师姐那么喜欢小孩子,可为什么对珠珠如此苛刻?】
    他自嘲般笑了笑,也没和冷烟缈两人打招呼便径自离开。
    冷烟缈见状,心中划过一抹不忍。
    待两人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才面色严肃的看向楼千月。
    “师姐?”
    简简单单的一个称呼,楼千月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唉呀!这件事怎么说呢?意外,都是意外。”
    当年她受伤不小心流落凡人界,正在她想办法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去凡人界收徒的澹台宸奕。
    正好她那段时间心情不太好,稀里糊涂的就和澹台宸奕在一起了。
    然后,没过多久就有了珠珠。
    她那会儿本来就重伤难愈,修为停滞不前,甫一得知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懵了。
    她本来想直接打掉这个孩子,因为她不能忍受自己修为一再跌落。
    可师弟趴在她膝盖上求她,更是不惜重伤为她求来了恢复灵力的灵药。
    她当时一个心软就答应了留下这个孩子。
    可却又在肚子一复一日大起来的过程中后悔,但她又不愿意做那出尔反尔之人,所以强忍着心里的不舒服将珠珠生了下来。
    生下来后,哪怕有澹台宸奕找回来的灵药,受她之前伤势的影响,她的身体依旧没办法恢复如初。
    更让她难堪的是,因为在凡人界,她无法吸收灵力,在孕育的过程中肚子上长了一道道丑陋的斑痕,生下珠珠后肚皮更是松松垮垮,骇人的紧,让见惯了鲜血的她都不忍直视。
    所以在生下珠珠后,她没忍住将这一切都迁怒在了小姑娘身上。
    哪怕小姑娘和她长的再像,她也没办法毫无芥蒂。
    而且,她以前就说过,相比较孩子,她更喜欢不食五谷,没有欲望的剑灵,器灵。
    在种种思想的驱使下,她生完孩子没多久便拿了澹台宸奕的身份牌回了修真界。
    “你就这样走了?”
    饶是身为师姐的忠实拥护者,冷烟缈也忍不住惊讶出声。
    师姐这行为,是压根没打算让师弟和珠珠回来啊!
    此举未免……。
    楼千月自知理亏,尤其是站在光风霁月,高洁傲岸的冷烟缈面前,她更觉自己之前的因为冷漠且龌龊。
    她面上划过一丝羞恼,终于忍不住避开了冷烟缈的视线。
    冷烟缈静默了一会儿,语气极轻的开口:“师姐,你真的不喜欢珠珠吗?”
    若是真的不喜欢,她会尽量让两人避开。
    免得惹了小丫头伤心,师姐还不痛快。
    楼千月听到这话,视线仍旧不敢看冷烟缈,她轻轻的叹息,低声道:“不讨厌。”
    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拼着修为跌落生下来的,哪里会就真的讨厌。
    不过是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罢了!
    冷烟缈听到这话,心中悄悄的松了口气。
    她在心中组织了一下需要,斟酌着开口:“师姐,你该对她好点的。”
    哪怕是修真之人,母亲的角色也是不可代替的,之前师姐一句话都没说,仅仅一个动作,小丫头都伤心的不行。
    这会儿怕是还在师弟怀里哭鼻子呢!
    楼千月听闻,终于转过身,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对着冷烟缈道:“唉,我知道。”
    可她也是第一次做母亲,不知道要怎么应对这种情况。
    冷烟缈也不清楚,不过她想到自己记忆中早已模糊的身影,道:“过去也不用师姐做太多,师姐对她稍微好一些就行。”
    想了想,她再次道:“不然,师姐就像当初带我们一样对待珠珠应该就行。”
    当初师尊将他们师姐弟几个丢给师姐,宗门可没少有人说师姐又当爹又当娘的,而且当的还有模有样。
    楼千月闻言,不确定的开口:“这能行吗?我看玉简上说女孩子养起来挺麻烦的。”
    冷烟缈:“师姐,我也是女孩子。”
    楼千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的话容易引起歧义,连忙开口解释:“我说的是闺女给师妹养起来不一样。”
    冷烟缈:话是实话,但听起来尤其不顺耳。
    无奈,她只能暂时略过这个话题。
    “那师弟呢?你打算怎么到?”
    结为道侣还是像以前一样?
    冷烟缈挺好奇,楼千月也没让她好奇多久,摆了摆手,轻飘飘的开口:“自然是和以前一样啊!”
    那件事本来就是意外开的头,怎么能在结尾当真呢!
    而且说实话,澹台宸奕毕竟是她亲手养大得的,每次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有种玷污自己孩子的罪恶感。
    这感觉,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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