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陆鸣最近的桃花,又一次从屋内冲出。
    她仰头看天,又是疑惑又是震惊,喃喃道:“神降?”
    小院后山。
    以绿巨人为首的众多炼尸,从沉睡中醒来。
    它们跪伏于地,全身瑟瑟发抖:“主人!”
    远在漂亮国的其他炼尸,同样如此。
    旺财满脸惊恐,狗脸都快掉到地上。
    所有因国运游戏惩罚,而降临到地球的怪物,也感应到了什么。
    它们亦看向天空,满是恐惧地跪在地上,身体不断颤抖。
    龙国境内,所有入品成功的修行者,也同一时间抬头看天。
    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如桃花那样,第一时间想到“神降”。
    他们只是感觉到,有一股极为可怕的力量,罩在了他们的头顶。
    这股力量,可以轻易将他们灭杀。
    至于其他普通人,则对此毫无所觉。
    片刻之后,这股力量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并没有任何的动作。
    仿佛,这只是一种错觉。
    而这时,陆鸣的身形,重新出现在小院屋内。
    他睁开眼睛:“不愧为道家最高秘术之一,果真不凡。”
    真正施展之后,他才知道,九字秘术的力量,到底有多恐怖。
    饶是以他现在六品圣君的修为,都感觉到了震惊。
    陆鸣手上一晃,手里又出现了八尺琼勾玉、草薙剑、八咫镜三件所谓的神器。
    陆鸣正要仔细看一下八咫镜,感应到什么,又一翻手,将这三物收了起来。
    他身形闪过,已经出现在小院中。
    桃花正准备回屋,看到陆鸣出现,顿时道:“主人,刚才的神降是因为你?”
    “神降?”陆鸣知道桃花说的,应该是他刚才施展完整九字秘术时,所释放出的力量威压。
    陆鸣笑道:“神都没有,哪来的神降,你倒是会乱取名字。”
    “没有神?”桃花盯着陆鸣看了几眼:“可主人,你现在就很像一位神啊?”
    陆鸣“哦”了一声:“哪里像?”
    桃花以手托腮,认真思索片刻,苦恼道:“我形容不出来,但总感觉,你就是一位神。”
    陆鸣猜到,可能是因为他晋升圣君。
    对于平凡大道的掌握,已经达到某种极致。
    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超脱气息。
    陆鸣:“那我是神吗?”
    桃花:“不是啊,主人你要是神,应该生活在天界啊。”
    陆鸣笑骂道:“胡说八道,你见过天界啊?刚才就跟你说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神。”
    桃花不解:“如果没有神,那么做法的时候,请的祖师,上香敬的神,是敬的谁?请得谁?”
    陆鸣:“是你自己。”
    “我自己?”桃花听得更迷糊了:“我敬我自己?”
    陆鸣:“你沐浴更衣,净手焚香,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静,能更好的感应天地,利用天地之力。
    天地之力一直存在,你画符的时候,在用。
    做法的时候,在用。
    对敌的时候,也在用。
    你能说天地之力是神吗?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你自己。”
    桃花听得连连点头,这话让她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但她的疑问并没有完全被解除:“那《上清拾遗录》、《玄心正法》里面,都有很多请祖师的法术。
    有很多法术的咒语里面,也可常见到某某祖师、某某神仙。
    难道,他们都不存在吗?请的也都是天地之力?”
    陆鸣:“你应该尝试过请祖师吧?”
    见桃花承认后,陆鸣又问道:“那你可有请来祖师?还有那些神仙?”
    桃花摇头:“只有相应的力量。”
    陆鸣:“那你觉得这些力量,是哪里来的?”
    桃花试探着问:“祖师和神仙赐予的?”
    陆鸣笑道:“每天那么多人使用相应的法术,那祖师和神仙不得忙死啊。
    他们一天什么都不用做了,每天赐予力量都忙不过来。”
    桃花心思活泛:“有没有可能,这就跟程序一样,一旦达到激活条件,比如触发了关键字,就能自行赐予提前设定好的力量。”
    陆鸣没有嘲笑桃花的想法荒谬:“我之前也有跟你一样的想法。
    但现在,我问你,人是程序吗?神仙是程序吗?”
    桃花怔了怔:“不是。所以,我们请来的,仍然是天地之力。
    可是,为什么又会带有独属于这门功法的力量呢?
    修炼别的功法的人,使用这样的请神术,请祖师上身,就请不到这样的力量呢?”
    陆鸣:“既然你用程序举例,那我也用程序给你举个例子。
    比如说,漂亮国的苹果系统。”
    “你用了苹果系统,就必须用苹果系统所支持的程序,才能实现你想要的功能。
    你用安卓的软件,就无法在苹果系统上使用。”
    “相同的,苹果软件也无法在安卓上使用。”
    “我们国家的鸿蒙系统,也是一样。”
    “但他们虽然互相不能兼容,但都能实现差不多的功能吧。”
    桃花毕竟聪慧,早已经明白过来:“所以,这些门派和门派的功法,就像是这些系统。
    虽然,最后借来的都是一样的天地之力,或者说实现一样的功能。
    但他们互不兼容,所以就不能使用别家的功法。”
    陆鸣笑道:“看来,你已经明白了。”
    桃花:“所以,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神。”
    陆鸣:“你就是自己的神。”
    桃花:“主人,你这句话好装逼哦。”
    陆鸣伸手给了桃花一个爆栗,痛得桃花“哎哟”直叫。
    陆鸣:“刚从我这里学了东西,就开始嘲笑我。
    准备茶水去,客人要到了。”
    桃花刚摸着脑袋进了屋里,王朗就开着车子到了小院门口。
    他刚走进小院,表情就是一变。
    他上下打量着陆鸣:“我怎么感觉你不一样了?”
    陆鸣笑问:“哪不一样了?”
    王朗:“我感觉你好像一位神只。”
    陆鸣:“你见过神?”
    王朗:“当然没见过。知道神,还是从国运游戏的任务世界中。不过,我觉得,神就应该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是吗?”陆鸣咧嘴一笑:“老王,你这么夸我,是想当我岳父啊?
    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当我长辈,太不厚道了吧。”
    王朗叹了口气:“刚才的话当我没说。”
    两人在凉亭坐下,桃花送来了茶水。
    王朗端着茶杯,看了看桃花,疑惑道:“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桃花也不一样了。”
    陆鸣:“你这次没看走眼,桃花现在是九品小天师,的确不一样了。”
    啪!
    王朗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碎成了几大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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