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让旁边的乔云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道:“不是你偷的,难不成是这些钱自己长腿自己跑到你床上来的?你这张床还知道吸金呢,啧啧不得了啊。”
    乔云烟想事情比较简单,这王惠惠手上有钥匙,可以打开办公室和钱箱的门,而且钱现在一分不少地在她的床上了,这不就是捉贼拿赃了吗?
    这都不承认?
    怎么还有脸说不是她偷的啊。
    然而,王惠惠却急得直接哭出声了,整个人都吓懵了。
    她拉着余笙笙的手臂,抽泣着解释道:“余厂长,真不是我偷的,我昨天去赶海了,特别累,回来之后就一头躺下来睡着了,根本就没有起来过,你可以问宿舍里头的人,我连厕所都没有去过,我怎么偷钱啊,真不是我偷的。”
    余承行本来觉得王惠惠这个人听话老实,而且做事情也麻利爽快,心里头也是不愿意相信她居然会偷钱的,但是这些钱又都在她的床上,这——
    余承行一脸纠结地看着王惠惠,这才弱弱地开口道:“王助理,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啊,你要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可以跟笙笙说的,笙笙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王惠惠气得差点要吐血了。
    她都说了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偷的!
    她又不是缺钱的人,她要这些钱来做什么,难不成真是晚上抱着它们睡觉香一点吗?
    余承行说这番话,那不是认定了就是她偷的了吗?
    王惠惠气得半死,激动之下,直接一脚踩在了余承行的脚上,骂道:“我都说了,不是我偷的!不是我偷的!谁让你给我定罪的,你是公安吗?”
    说着,王惠惠还觉得不解气,直接在余承行的脚上碾压了一下,痛得他整个人顿时面容狰狞起来。
    王惠惠懒得搭理她,又转向了余笙笙,眼泪汪汪地说道:“余厂长,我发誓,真的不是我偷的,不信你将我宿舍里头的人叫进来挨个问,看看我昨天晚上有没有起来过——”
    旁边的余承行痛得龇牙咧嘴的,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眸,看着眼前的王惠惠。
    不是,这人怎么还变脸呢?
    真的是!
    跟笙笙说的时候就是可怜兮兮的,跟个林黛玉似的,跟他说话就是直接一脚踩下来,差点让他的脚都要报废了。
    “余厂长,这人证物证都在这里了,这钱难不成是自己跑来的?这种监守自盗的小偷,你还惯着她?赶紧报警让公安同志将她带走啊。”乔云烟冷漠地说道。
    王惠惠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这下变得更是面无血色了。
    这要是公安将她带走了,那她就要去农场改造了。
    可是她真的没有偷钱啊。
    “将其他几个女知青带回来,都问问吧。”余笙笙见王惠惠这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又看了看床上叠放得整整齐齐的两千多块钱,忍不住蹙紧了眉心。
    就算王惠惠真的要偷钱,她也应该将钱藏在隐蔽一点的地方啊,将钱这么大喇喇地放在床上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了钱吗?
    严司白派出了两个兵,让他们将这个寝室里头的女知青都带了回来。
    余笙笙见人到齐之后,这才脸色沉静道:“昨天晚上,你们有没有发现王知青出门?或者是上厕所?”
    几人见王惠惠眼泪汪汪的,其他人都是神色肃冷的,气氛这么诡异,也都不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昨天跟我们一起赶海回来,我们烤了生蚝来吃,然后就洗漱睡觉了,王知青上床之后好像没有下来过,我睡得比较晚,没有见她起来过。”柳真宁略微思索了之后,这才缓缓开口道。
    余笙笙又看向了陈思思。
    陈思思脸上闪过了一抹不好意思来,道:“我,我没有注意,我也是一回来就睡着了,而且一觉睡到天亮的,真的没有听见任何动静。”
    她工作不轻松,每天都要去田地里面忙活,几乎每天回来都是倒头就睡的,他们一伙人去赶海,陈思思都没有那么心情。
    “陈知青说得倒是,我昨天弄了烤生蚝,想要叫她起来吃一只的,但是摇晃了她两次,她都没有醒,她的确是睡着了,不过我也睡得早,也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大家都是一觉睡到天亮的。”旁边的安楚容也当即低声说道。
    这么说来,王惠惠难道真的没有离开过寝室,那这个钱是怎么来的?
    “那你们起床之后,有没有人回过寝室,或者是看到什么人来到寝室的?”严司白当即出声问道。
    如果王惠惠昨天晚上真的没有离开过寝室,那这些钱也很有可能是别人放在这里栽赃王惠惠的,所以离开之后有没有来过她们的寝室,也是个要点——
    安楚容她们都认真思索了好一会,这才纷纷摇头道:“我们起来之后直接下一楼吃了早饭,然后去上工了,都没有回过寝室,真不知道有谁来过——”
    倒是说到这里的时候,乔云烟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这才道:“我好像记得,余安安好像来过这边,奇怪了,她不是住在那边知青点吗?她来这边干什么?她吃早饭也是在一楼的,但是我上厕所出来的时候真的看到她的背影了——”
    乔云烟说得没有错,这余安安又不住在这边的宿舍,她来这边做什么?总不能来打扫卫生吧?
    余笙笙的脸色瞬间冰冷了下来。
    她当即目光凛冽地扫了一眼余承行,道:“余承行,你再仔细想想,你的钥匙到底有没有离开过你手上?余安安是不是能从你的身上拿走钥匙?”
    余承行拧紧了眉心,这才想到了自己昨天晚上拉肚子的事情。
    他这才弱弱地开口道:“我钥匙一直放在裤兜里头,不过昨天晚上安安给我送了一盘生蚝,我就拉肚子了,穿着睡衣去的茅厕,蹲了半个多小时吧,那个时候钥匙也落在房间的裤兜里头——”
    “半个小时,余安安有足够的时间拿走你的钥匙,再从钱箱将钱偷走,然后将钥匙重新放进你的裤子口袋里头,在今天早上,再将钱偷偷放在王惠惠的床上栽赃她了。”余笙笙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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