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这一年就过去了,期间吕布随卢植、皇甫嵩、蔡邕认识了黄琬、杨彪等其他汉家九龙,又去拜访了桥玄和杨赐。在短时间里,吕布在大汉官场上博得一个才华横溢的名声。而自从那次与袁术一闹之后,吕布九原侯在民间不畏权贵,体恤贫弱,仗义疏财之名也迅速传开。袁术送鸡毛羞辱吕布,不仅没打击吕布,反而让袁家丧失了很多门生。自此,吕布也彻底的得罪了袁家兄弟。
    公元182年,农历正月十六,吕布告别卢植等人,准备回并州,皇甫坚寿和皇甫郦也一并随行。
    一行六人来到中东门,被一辆马车拦住了。“前面尊驾何人,为何拦我们去路!”郭晨上前搭话。
    “可是九原侯,云中都尉,吕奉先大人!”驾车马夫拱手问道。
    “正是九原侯吕布,不知找我们大人有什么事,如果没事别耽误我们行程!”那边曹性向前回话。
    “奉先,洛阳城里敢拦我们的不多,不会是袁术那小子吧?”皇甫坚寿疑惑的问吕布。
    “不会的!”吕布看清马车装饰没有那么华丽,但很有品味,不像袁家那样奢华。
    “大人,我家小姐请吕将军到车中一叙!”那马夫再次拱手,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听到对方说到小姐,吕布心中就猜到是谁了,那个在凉亭中发呆的倩影。”你们等着,我去去就来!”吕布下马将马缰递给郭晨。
    “公子不会有危险吧?”曹性关心道。
    “放心吧!”李勇自信道。
    吕布走到马车旁,掀开车帘就钻了进去。
    过了有一个时辰,吕布才从车里出来。腰间的那半块凤佩不见了,手心里反而握着那半块龙佩。刚才一进车厢,吕布就见一脸娇羞的蔡琰坐在里面。二人聊了会诗词,吕布支支吾吾的胡乱编了一大通。后来,蔡琰主动拿出那块玉佩与吕布交换。吕布明白美人意,事情已经到这了,也难以拒绝。更何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吕布拿出自己的凤佩交给蔡琰,也算是二人定情之物。
    最后,吕布轻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蔡琰心慌神乱的都能听到她心跳的声音。吕布轻轻一吻,一股处子的幽香,直入心扉,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欲。幸好理智还在,匆匆告别后,吕布就下了马车。虽然,吕布和蔡琰的婚事在蔡邕卢植二人密谋下算是定下来了,也是那时候,吕布去过蔡邕家很多次,就是没见过蔡琰,也不知道是蔡琰故意回避自己还是封建思想在作怪。刚才从蔡琰口中才得知,原来这一切都是蔡邕这位老丈人在故意调戏吕布。
    “奉先没事吧!怎么一直在傻笑?”皇甫坚寿问道。
    “啊!没有,没有!看!快出城门了!”吕布赶紧回过神,并岔开话题。
    因为现在时局还比较稳定,洛阳城门检查的也不那么严密,更何况吕布有爵位在身。很快他们就过了中东门,出了洛阳城。
    吕布回头看了一眼雄伟高大的洛阳城墙,这座经历了几百年历史岁月的古都,不知浇灌了多少劳动者的血汗和智慧。却被屠夫一般的董卓,一把火付之一炬,吕布紧皱双眉,即使付出再多,也一定要保存洛阳城的完整。
    “奉先,我们这是要去哪,回并州应该往北吧!”出了洛阳,皇甫坚寿问道。
    “我看奉先不是回并州,而是要去颍川吧!”皇甫郦微笑道。
    吕布一愣,没想到这皇甫郦也是个聪明之人。”二兄说的不错,正是要去颍川!”
    “吁吁!”前面的曹性发现不远的官道上有一人一马立在道中,赶紧停下马。
    “怎么了?”吕布疑惑的看着前面之人,很眼熟。
    “公子,前面有一个人挡住了去路!”曹性禀报。
    “怎么去个并州这么难呢?”皇甫坚寿气愤道。
    “过去看看吧!”吕布驱马慢行,渐渐走近!当看到那人的面孔时,吕布心中顿时大喜。当即翻身下马,大笑着冲那人跑去。来到近前,吕布欢心的朝那人拱手道,”能在此遇到荀先生,真是有缘呀!”
    “荀攸见过九原侯,不是有缘,而是荀攸在此等候九原侯久已!”荀攸微笑的朝吕布行礼。
    “什么,先生在此是专门等候吕布的!”吕布一脸的惊喜。
    “然也!不知将军是否愿意收留?”荀攸试探道。
    吕布听到荀攸的话不禁大喜,双手拉住荀攸的手好像怕他跑了一样,激动道,”得先生之助,如得十万雄兵!”
    荀攸没想到吕布对他如此重视,竟比十万雄兵,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机遇。想他荀公达,才智过人,从荀家出来几载,不是碰壁,就是不被重用。自从遇到吕布后,吕布对他格外尊重而且又很了解自己。同时,吕布不畏强权,仁义无双的魅力吸引了他。荀攸怕失去这个机会,就主动在去颍川的路上等待吕布,他相信吕布一定会去颍川。
    “荀攸拜见主公!”荀攸是聪明人,他相信乱世即将来临,吕布是位英主,绝不仅仅抵抗鲜卑匈奴,群雄逐鹿才是英雄之谋。
    吕布大喜,赶紧扶起他,“公达先生快快请起!”
    荀攸站起来道,“主公以后叫公达即可,先生二字可不敢当!”
    “哈哈,也好!如今我官位太低,只能委屈公达啦!”吕布歉意道。
    “主公!过谦了,如果攸嫌弃主公,就不投奔了!”荀攸诚恳的回答。
    “对了!公达!你怎知我要路过此地?”吕布忽然想起刚才荀攸说他在此等待已久。
    “回主公,早先主公说过,对颍川书院很向往,而且又极其爱才,既然主公知道书院,就定当知道书院中有好几位大才,所以主公定会去颍川书院!”荀攸解释。
    “哈哈,知我者,公达也!你不知道,在并州与胡虏交战,没一个智者为我出谋划策,这战事真费脑筋呀!所以在洛阳的时候,布就想将公达招自麾下,只是怕耽误了公达前程!这下好了,有了公达之助,这颍川不去也罢!”吕布对于第一个跟随自己的谋士格外重视,不仅仅因为他的名声,吕布更在乎的是荀攸对自己的信任。
    “不,主公,这颍川必须得去!所谓一人智短,二人智长。攸之智,自己清楚。如果主公偏安一隅,那有攸就够了,可是主公志在将来,那就必须寻得更多人才。”荀攸不愧为曹操谋主,当世顶级谋士,眼光之毒辣,一眼就看出吕布所谋。
    “公达所言不差,眼看着大汉朝处在风雨飘摇之际,这乱世即将来临,中原才是龙争虎斗之地!”吕布实话实说。
    “主公明言,攸定当全力辅助主公!”荀攸佩服吕布的直言相告,这说明更信任自己。
    “哈哈,刚才我说错了一句话!”
    “主公,什么话!”
    “得荀公达,胜得百万雄兵!”
    出洛阳,渡洛河,经大谷关,进入豫州界。这一路来,翻山越岭,终于在半个月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豫州颍川郡颍阴县。这荀家真乃大族,整个颍阴县,百分之九十的都姓荀,而荀家各支几乎遍布颍川郡各大小县城。更了不得的是整个山,都划到家族中,成为书院。
    荀攸父母去世早,而且他少年时就非常自立,族中长辈想给他座院落,他非要在书院旁边找间草屋居住。
    “屋中简陋,还望主公勿怪!”荀攸不好意的收拾东西。
    “无妨,与鲜卑作战时,野外咱也睡过!”吕布立即安排郭晨等人一块给荀攸收拾并埋锅造饭。他自己则出去溜达,这山脚下有许多一间一间的茅屋,看来都是书院中学子的居所。山下有一条直通山顶的石阶,两边是苍松翠柏,很多学子或在山涧或在林中,埋头苦读。
    突然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从山上石阶冲下来,嘴里还不断叨念着,“公达回来了,哈哈!太好了!”虽然他很小声,但吕布何等听觉,一字不差的都听见了。
    “看来是公达的好友!”吕布心中想,又继续往上走。
    原来这书院建在半山腰的一块平地上,一间大厅背靠大山,左右两边各有一间教习室,中间是一个水塘。可能是没上课的缘故,很多人无拘无束的在四处走动,一片祥和安静的读书氛围。
    “真是一片净土,可惜!可惜了!”吕布想到两年后黄巾起义,把整个华夏大地,搅的一片混乱,不禁一声长叹,荀家家族再大,也免不了灾祸。
    “这位公子,为何在此长叹?”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让吕布吓了一跳,他回头一看,一位麻衣老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
    “老先生,晚辈有礼了!”吕布可不敢对他无礼,谁知道他是荀家哪位高人,如果得罪了他,接下来想拉那几位牛人可就难办了。
    “无需多礼,刚才老朽听闻,对这里感到可惜,这是为何?”老者问。
    “豫州属于中原腹地,人口众多,丝毫不差于京师。而颍川郡乃豫州之首,可谓人杰地灵,大汉之最。然而,朝廷正处在命运多舛时,如果出现暴动,豫州各郡将处在风口浪尖,这一片乐土,又如何能避免呢?”吕布真心希望能保住这个书院,不是因为这里能出多少谋士,更重要的是为今后的教育作出了榜样。
    老者听完,双眼中精光一闪而过,“阁下可是九原侯吕布,吕奉先!”
    没想到这老者竟认出自己,看来此人非一般人。“在下不才,正是吕布!”
    “哈哈,原来真是九原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公达信上曾多次提到君侯之名,老朽失礼了!”老者给吕布拱手表示歉意。
    吕布一看,赶紧扶住,“老先生客气了,吕布怎敢受先生大礼!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老者满意的点点头,对吕布的印象更好了,在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情况下,还能表现的这么彬彬有礼,没有一点架子,真是难能可贵。“老朽复姓司马,名徽,道号水镜!”
    “原来是水镜先生!晚辈有礼了!”吕布一听水镜先生,可不得了,纵观汉末三国,绝顶谋士中大部分人都与他都有联系。而且所以,这位水镜先生绝对属于圣级智者,和战国时期的鬼谷子有的一拼。
    “哦,君侯也听说过老朽?”司马徽好奇道。
    “先生才名,吕布久仰早已,只是无缘相见!先生叫我奉先即可,君侯让人听着很难受的!”吕布打趣道。
    “哈哈,好!那就叫你奉先!听公达说你对诗词也有一番了解,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真是狠狠的扇了那些权贵们一巴掌呀!”司马徽笑呵呵的捋着胡须道。
    “让先生见笑了,那只是随性而作,不登大雅之堂!”吕布脸红道,剽窃人家的东西,可不敢显摆。
    司马徽微笑道,“奉先太谦虚了!刚才看你对书院感慨万千,一定有所体悟,不如再作一首?”
    吕布一听嘴都歪了,我可不是诗仙更不是诗仙圣,这诗词哪能张口就来呀!再说了,他们那些人哪一个不是寒窗苦读十几载,我才喝了几年墨水呀!
    “很为难吗?”司马徽进一步。
    “这不,不!”这可难坏了吕布,事到如今,骑虎难下,为了在水镜先生面前表现一番,只能狠下心来,再剽窃一把了,只愿哪位别怪自己。吕布来回踱步,狠狠拽掉一根头发。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学问勤中得,萤窗万卷书。三冬今足用,谁笑腹空虚。自小多才学,平生志气高。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学乃身之宝,儒为席上珍。君看为宰相,必用读书人。莫道儒冠误,诗书不负人。达而相天下,穷则善其身。遗子黄金宝,何如教一经。姓名书锦轴,朱紫佐朝廷。古有千文义,须知后学通。圣贤俱间出,以此发蒙童。吕布摇头晃脑,说上句,想下句的,终于把宋朝汪洙这首《神童诗》的上部分背下来了,不觉的后背已经大汗淋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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