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婉巴掌大的小脸写满了绝望。
    沈行疆把酱杆给俩孩子:“你去里面躺会儿,或者去外面找他们说说话,我教他们写。”
    姜晚婉听到这句话,堪比加班了好几天忽然放假了。
    她挪到炕稍,穿上棉拖鞋去隔壁去了。
    刚出门口,就看到了张爷爷。
    张鹤宗拿着手札,激动地叫姜晚婉过去:“丫头你过来,我找到你说的秘密了!”
    姜晚婉幸好手还扶着门,不然就激动地摔倒了。
    “这么快!”
    二房小屋没人,姜晚婉和张鹤宗去那个房间看。
    这个房间彩光不错,平时张鹤宗就在找手札里的秘密。
    小屋子里铺满了草纸,草纸上写写画画很多东西数据。
    张鹤宗从兜里逃出一张纸,打开纸:“孩子你看,这个就是小玉山。”
    “怎么会是它!”
    姜晚婉怎么想,也想不到小玉山会是它……她第一次出手的黄玉……
    命运真是会捉弄人。
    她愕然失色,身子有一瞬间的颤抖。
    张鹤宗沉浸在破解手札的喜悦中,拿着本子和姜晚婉说自己的头绪,在哪里找得线索,说了半天,发现眼前的小姑娘面无血色,表情很古怪。
    张鹤宗担心问:“丫头……丫头?你怎么了?”
    姜晚婉摇头:“对不起张爷爷,我有点震惊而已,谢谢你帮我破解了手札,你真厉害。”
    张鹤宗平时疯疯癫癫,但他能看出来姜晚婉被什么事情打击了。
    “丫头,对货不要太执着,这东西要讲究缘分。”
    “你想,原先你不知道北望给你留下了什么,现在知道了,是不是应该高兴,进步一个台阶也是进步,不要被世俗的欲望打倒。”
    姜晚婉微微张口,呑下喉间的苦涩。
    “谢谢张爷爷,你说我都明白,放心我会想办法把小玉山找回来的。”
    张鹤宗点头:“对,想开一点。”
    “手札你拿回去吧,好好学,以后要是想知道什么,可以尽管来问我,在鉴宝领域,你比北望有天赋,以前他学得挺快的,最近和他聊天,发现他会的东西太少了。”
    “退步得太厉害了。”
    姜晚婉心里苦笑,当然不一样了。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姜隽,不是我爸爸。
    “张爷爷晚上想吃什么?”
    张鹤宗那段时间天天在火车上乞讨偷煤,饥一顿饱一顿,穿的鞋子是漏脚指头的,衣服也没法穿。
    来到这以后,他偶尔就是想想儿子,可每天生活过得别提多滋润了。
    前段时间跟他们在军区,啥菜都有,香瓜水萝卜吃不过,素菜荤菜换着吃,最近杀猪了,他尝到了油滋了,满满的油香,又吃到了杀猪菜,热牛奶,牛肉干。
    胃口都养叼了。
    “我今天想吃酸菜炖血肠。”
    内蒙的血肠,叫血肠,其实是面肠。
    用猪的粗肠细肠,灌了面粉和着血,里面还要放葱姜蒜调味料,灌到肠里煮了吃。
    面血肠比纯血肠的口感要更加的绵软些,放在酸菜里借了酸菜的味儿,口感更加丰富了。
    姜晚婉心情也平复了不少。
    “好,我现在去拿一根解冻,张爷爷你最近也累了,多休息休息,没事儿可以和我公公他们打牌出去转转,别闷在家里。”
    张鹤宗知道:“好,我现在就去。”
    “我帮你看孩子去。”
    那三娃娃谁看了都心痒痒,张鹤宗也不例外。
    姜晚婉看着手里的手札。
    里面的东西她都记下了,就连沈行疆都看会记在脑子里。
    它在手里是个危险,姜怜会一直觊觎,她看着灶坑,扯下外面的封皮,把里面的内页一把填进灶坑。
    碰巧姜隽进来,看到她烧东西,吓了一跳。
    “姐你干啥呢?”
    姜晚婉:“我把鉴宝手札内页烧了,以后你想学问我可以,问你姐夫也行。”
    “有它在手里,我就怕姜怜日日都睡不好,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怕以后这个东西便宜了姜怜,我现在已经知道我想找的东西在哪里了,就不会给姜怜留机会。”
    “姜怜肯定再打这个的注意。”
    姜隽对鉴宝这个不感兴趣:“你好了解姜怜,那你怎么来留着封皮啊?”
    姜晚婉眼里精光一闪,露出浅浅的笑意:“当然是……再做个假的,里面充满了错误线索的假手札啊。”
    办法不在乎新不新,就看那个人愿不愿意上当呀。
    姜隽:“你上次好像用这个办法骗过她,你觉得她会信吗?”
    姜晚婉:“钓鱼的时候,好用的鱼饵,不管用自己都好用,姜怜啊,我不止要在这个地方坑她,马上,我还要坑她一次呢。”
    上辈子风光霁月的姜怜,这辈子只剩下三个字了。
    好可怜。
    姜隽下意识打了个冷战:“别想她了,这个给你,我姐夫昨天给你做的,冻了一晚上能吃了。”
    姜晚婉这才注意到,姜隽手里拿着冰糖糊涂。
    红色山楂穿着晶莹剔透的糖衣,脆甜中泛着淡淡的酸,中和了味道以后,开胃又好吃。
    姜晚婉接过来,心里的不舒服瞬间全部烟消云散了。
    “你最近多看看书,马上就要高考了,自己上点心。”
    姜隽:“知道了姐,我多努力你还不知道吗,每天和我说这件事,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姜晚婉咬下一个山楂球,踮起脚尖捏住姜隽的耳朵:“好你个姜隽,老婆还没娶到就嫌弃我烦了是不是,再说一遍,哪儿有茧子?”
    姜隽过来以后经常喝牛奶,吃奶制品,个子成功蹿到一米八几,但在姜晚婉面前,也是丝毫胜算都没有的。
    “姐姐姐……我错了,我哪儿都没有茧子,你说啥我都听着,快放开我吧。”
    姜晚婉松开他耳朵:“小屁孩儿,年纪不大就嫌弃我烦了,再让我听到,我就不给你吃你姐夫做的冰糖糊涂。”
    姜隽揉着发烫酸痛的耳朵:“姐,收收你的脾气吧,除了我姐夫,没有人愿意让你欺负的,现在越来越母老虎了。”
    嘲讽完脚底抹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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