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火把洞杯揭幕战当天,进入文山乡看到的情形,如扒了摸所料,并没有类似草队接待规格那样鸟枪换大炮的改变,火把洞周边依然如初见那破落景区的淡出个鸟来。
    倒是草队的人刚在酒店享用丰盛的早餐,那文山湖见过的公务员大人居然出现了,并且态度坚决地要扒了摸立刻上交草队先发名单。
    大家昨晚都接受过扒总的教育,相视一笑:笨拙的盘外招来了。
    先发提前几小时给你看了又如何?就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名字,你们这些文山乡的球盲能看出花来?
    不请再来的公务员把县城最好的酒店都杀个措手不及——当然,酒店的措手不及很可能是演的。
    公务员非得要扒了摸手写,而且刻不容缓,最好的酒店居然也不提供纸笔。
    笔朴鹫摸出来一支,却没有纸,就在扒了摸准备抓卫生纸的时候,田崆倜赞助了一张会计凭证,问:“写背面可以么?”
    公务员居然就没有继续刁难了:“落款写真名就行,别写什么扒了摸。”
    又问清楚了,球员名字就写常用的,是绰号就用绰号,写真名反而要重写。
    署名景致林的会计凭证背面还写了这11个名字:花猪,奶茶,柴萌,钱哥,珠珠,朱引,销魂蛋,王秋梅,卫佳皇,梦郎,鬼鬼。
    后来在路上,朴鹫悄悄问扒了摸:“没有写关希篝和田崆倜,是想着杀鸡焉用牛刀哇?”
    扒了摸这才一拍脑袋:“呀,怎么把他们忘了!”
    师傅把大巴开进乡道不多久就没法前行。原来,组委会已经安排下马车伺候。
    看着三匹可怜巴巴的瘦马,带车夫勉强能凑成八座的三架马车,草队群雄彼此又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笑乡民那质朴无害的盘外招。
    马大家都认得,旧世界叫做滇马的便是。理论上三七二十一还能多一个人,大家就挤上去呗,交给旧世界的滇马,一路颠着去往火把洞杯的未知世界。
    颠着颠着,互相再看着,就有点笑不出来了——这绝对是在绕路玩呢!
    明明都能看到昨天战胜召赞后瞬移抵达的景致——白虎山又文山湖。突然,三个车夫一齐打盹,三匹瘦马步调一致地做了奇妙的转折,再揉揉眼睛,文山湖都看不见了。
    刚起头没觉得不对劲,但是猛睁开眼的车夫之间的你追我赶还是引起了大家的警惕。
    南辕北辙不稀奇,可是南辕北辙的内卷就太过分了。
    钱歌怒道:“你们这是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话还没说完,人已然站起来,刚好坐在前排,愤怒的铁拳就要照着车夫后背去。
    然而,拳挥一半,听钱歌发出惨叫,再一看,人已经给弹回去。
    经历了昨天的事,草队群雄早成了惊弓之鸟,见钱歌吃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召赞大魔王又找上门来了!
    这一次第一智者的挂不知道还有没有,那可如何是好?就连自觉不是这么回事的扒了摸都禁不住瑟瑟发抖看向朴鹫。
    北朴却老神在在地也把扒总看:“放心,正常范畴。”
    钱歌想说,你个什么第一智者少飘,我打黑车司机还被反噬,这还正常个p!
    “黑车司机”转过头来却直冲狼狈的钱歌笑:“啊嘛呀,整哪样啊,你问克哪跌?还能克哪跌?火把洞啊!”
    钱歌这下学乖了,按了大半火气,老老实实问:“刚才不是都要到了,咋转到这边来了?”
    车夫不知道是不是看着钱歌正经了些,也收了本来的腔调,用蹩脚的普通话说:“那里路不好走,这边好走。”
    钱歌肺都要气炸了:肉眼可触及的目的地,你tmd给我说不好走?
    当场就要发作,恨不能变个狼牙棒直接照着车夫脑袋招呼过去,旁侧伸出一只手拉住他,便听帮主沉声道:“莫开腔,跟着颠!你想犯下亵渎足球的重罪,把所有人都给牵连了吗?”
    钱歌顿悟:靠,谁说这些乡民淳朴?妈的这样设套,太j2阴险!算了,颠就颠吧,最后你总得把我们送到目的地,不然亵渎足球的就是你们这些卑鄙的组委会!
    卫佳皇则若有所思。
    最关注他的朴鹫问道:“核心,想什么呢?”
    “我在想,天命是不是升级了?”
    朴鹫一愣:“此话怎讲?”
    “以前这种十八线都算不上的赛事,哪里有这么敏感的触发事件?”
    扒了摸和朴鹫都知道他是在说刚才钱歌等于是想打组委会安排的赛事普通工作人员,就立刻被判定为有亵渎足球的嫌疑,触发了初级的物理反击以示惩戒。
    其实,扒朴二人感触更深,毕竟有些经历核心并没有,远不及他们对比强烈。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扒了摸绝杀山工之星那一回,不依不饶的“山工之星”们,在终场哨后还愤怒地扑击朝阳坦克。
    那无处不在的天命始终没出来拯救可怜的坦克。虽说那只是一个热身赛,而且当时他们也猜测朝阳坦克没有获得正式的编制是没有得到庇护的主因,可是,坦克是一个主裁判啊!既然唯有足球高,一个主裁判肯定大过赶车的啊!
    结果赶车的被护得严严实实,坦克却被天命放弃。
    朴鹫发表结论:“并没有升级。虽然无法确认,但我觉得很明显,蹴帝介入了手动操作,有些功能自然就激活了。”
    扒了摸点点头:“先蹴后,后四面楚歌,最终平叛,他应该终于可以腾开手脚做一番事业了。这样搞的话,你们觉得对我们是吉还是凶?”
    这话问的是卫佳皇和朴鹫,但更信任的是南卫。第一智者被禁绝了手段,连上面的想法都不敢十拿九稳,还是核心这样文武双全的体验派更接近知行合一,能拿出相对靠谱的预判。
    然而,南卫只有苦笑:“吉凶什么的,先看今天早上吃的会不会给颠出来吧——呃......”
    朴鹫知道不被主公信任,反而更想用精彩的发挥为自己正名:“一半一半吧。蹴帝站到那个格局上,真正做到胸怀天下,就不会在意一条支线的死活。或者说,我们一直保持可持续发展,未必就不能有利于他。而且就眼前来说,天命开始逐步渗入基层角落,各项赛事的触发机制诞生,留给召赞这样夹带私货的空间就越小。这些大人要用蛮力镇压我们,应付起来还是很吃力的,可是补丁都打上,局面就不同——呃……”
    说到兴头上一个巨大的晃动,让他也险些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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