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风月只是一个脑袋,听其细述,乃仙人所创,“它”与“她”,究竟哪个更为贴切?白夜心中自问。
    遂微微皱眉,陷入沉思,试图理清这其中的逻辑。
    根据风月叙述,那神魂并非由这头颅所生,而是早已存在,之后才开始雕刻此头颅,而后再准备塑造身体。那么风月的神魂绝非无中生有,必有来历。
    思及此,心中有了决断,暗忖:“还是称为‘她’更为合适。”
    白夜转头望向风月,目光中满是探究,问道:“还记得主人原本的名字吗?”
    风月闻言,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仿佛是在夸耀自己的记忆一般,她回答道:
    “主人,您便是金仙——剑无涯,一把威力无穷的仙剑,毁天灭地,厉害极了。”
    白夜惊异的继续追问:“我是一把剑?不是人?”
    “您是仙剑孕育出的灵,最终化形为人。正因为如此,您才要去轮回,欲多体验人的七情六欲,让自己神魂完整,变成真正意义的人。”
    闻此言,白夜再次被惊到,心中暗忖:“难怪看那位仙人的画像,最后,反而是一把剑进入了自己的神识。
    莫非那把剑就是剑无涯?神识里住了个‘人’?”
    白夜按捺内心的波澜,话锋一转:
    “那么,当初可有提及为何让你守在此地?”
    风月似乎陷入了回忆,随后缓缓道:“主人并未多言,只说这‘公明仙冢’是您最敬重的师尊之墓,您发誓要一直守护到师尊复活的那一天。”
    白夜心中一动:“师尊是谁?可是赵公明?”
    风月闻言,将头轻轻靠在白夜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开心的道:“主人,你想起来了?没错,正是赵公明,大罗金仙赵公明。”
    白夜心中翻动着惊涛骇浪,虽然之前已有猜测,但此刻听到风月亲口确认,心中震惊更甚。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但脑海中却浮现出关于赵公明的记忆。
    据他前世所知,赵公明并未达到大罗金仙的境界,或许之后又有什么故事延续?
    遂,白夜凝视风月,表情带着几分急切,继续问道:“那师尊赵公明是如何驾鹤西归的?是被陆压道人的‘钉头七箭书’祭拜而亡吗?”
    风月摇了摇头,带着些许无奈:“主人您当时未曾提及,只是偶然间提及过。又说总有一天,十八处的身体经过天地灵性滋养,一定会复苏。”
    白夜眉头紧锁:“那么,赵公明的神魂呢?”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主人您当时未曾说过。”
    随着两人交流,白夜对“自己”的身世,有了初步了解,但风月所知甚少,每聊一句,心中的疑惑反而多一分。
    “这第二关该如何进入?”白夜准备开始继续闯关。
    风月得意地笑了笑:“其实只需在此稍作停留,过一会便会自动被传入第二关。”
    白夜微微一怔,疑惑道:“哦?这么简单?但我此刻似乎并未被传送?”
    “是的,过一会嘛!”
    “那‘一会’究竟是多久?”
    白夜突然想到风月并无时间概念,遂又摇了摇头。
    风月微微一笑,提醒道:“主人,您现在还是练气士,快快打坐练功吧。”
    “其实,主人您当初设计这里,是为了考验闯关人的耐心。宫殿内的雾气初时很淡,但若一直在其中移动,雾气便会越来越浓。”
    “等过一会后,就会被传入第二关。而这期间移动得越多,雾气越浓郁,传送到的位置,恶魂便越强大。”
    白夜闻言,若有所思:“移动越少,遇到的恶灵便越弱?原来如此。”
    风月颔首续言:“主人说,修道需心静,勿躁勿急。”
    “静坐修炼,或有意外收获,此乃额外的机缘。”
    “心若急躁,则一无所获。”
    随着风月言语,白夜盘膝而坐,开始运转七情仙法,沉浸于修炼之中。
    他震惊的发觉,仙法运转竟远超洞府中修炼速度的十倍有余。而且,此刻吸纳者,非寻常灵气,乃传说中的仙气。
    仙气虽未直接增加其修为,却令灵力悄然发生了一丝变化。
    这是一丝前所未有的力量,乃仙人方有的“仙力”。
    虽为炼气期修士,体内即便仅仅一丝仙力,已非同小可,其威力,远非普通灵力能比。
    同时,身体与神识皆发生变化。
    仙气中蕴含的天地灵性如细雨滋润神识,令他感觉前所未有的清晰敏锐。
    神识内的青色细线、八卦炉、以及那柄剑,皆如饿兽般疯狂吞噬天地灵性。
    仅一个多时辰,神识海即大幅扩充,近至两丈方圆。
    八卦炉上第四道纹路若隐若现,似有被激活之兆。
    然而,若是其他修士于此地修炼,收获远不及白夜。
    白夜的七情仙法原本吸收速度便是传统功法的近乎十倍,加之古仙法对仙气的亲和力,使其吸纳仙气更为高效。
    再辅以体内青色细线与八卦炉等神秘之物,吸纳天地灵性更是远超普通修士。
    普通修士即便此地修炼十多个时辰,亦难及白夜一个时辰的成果。
    此为难得的机缘,白夜不敢松懈。
    因不知何时将被传入第二关,他持续运转古仙法,心中不断琢磨着传送愈晚愈好。
    然而,机缘总是那么一丝。
    突然,眼前一片漆黑,唯有无尽的黑暗。
    “风月?”白夜轻声道,虽神识已察觉风月就在其肩膀上,仍情不自禁呼其名。
    “在,主人,我们现在已在恶魂大阵中。”风月细语,声若蚊鸣。
    虽然她是一位“信息传达者”,亦是“观察者”,但她自己却未曾涉足此阵。
    忆及前面那些人所陷欲望的状况,风月心中微生惧意。
    而白夜感觉到风月的状况,安慰道:“无妨,这一关岂非就是站在原地?”
    风月轻声道:“嗯,只需静坐修炼,切莫妄动。”
    白夜自然会听从风月的建议,毕竟她作为观察者,自然知道这一关的情况。
    旋即,白夜盘膝而坐,开始运转七情仙法开始打坐。
    同时沉入神识,打开其混乱情绪领域。
    忽觉有无形之物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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