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宾将披衣盖至搭棚内的一名老者身上,从搭棚走出仰望着朱啸正在望及的那座黑漆漆的土坡,开口说道:“它就是我与你说的那只八腿地蛛王——阿呆!”
    “阿呆”朱啸立仰着头部,吃惊地望着那缓缓转侧过来的双目,就在双目面对着朱啸时,头部处又再次往上翻现出大小不依的六对眼睛,一共七对十四目,就那样盯望着朱啸,看得朱啸全身毛骨悚然。
    “别害怕,阿呆很温顺的”骆宾向前走了几步,伸手往阿呆那巨硕的前腿处摸去,然后咧脸仰笑着回过身来看着朱啸“你看吧,我说过阿呆很温顺的!”
    “阿呆,我去和布鲁爷爷说会话,今晚的食物很少,你先去找点吃的,等会儿有事要拜托你”骆宾仰头望着阿呆的十四只眼睛,咧嘴开朗地笑着,尽情展现着他那极附感染力的笑容。
    “这个巨大的家伙,你们是怎么把它搞来的?”朱啸望着那如山坡般远去的身影,问及身旁的骆宾。
    “很多年前是布鲁爷爷在戈壁边缘地带发现了它,我听布鲁爷爷说,那时阿呆受了伤,腹下有一块扁长的尖石刺了进去,布鲁爷爷想帮助阿呆,但却被硬生生咬下了一条手臂”骆宾轻声说着,回头望了眼搭棚内躺着的布鲁爷爷。
    “但即便是丢了一只手臂布鲁爷爷仍然忍着巨痛往阿呆腹部爬去,并大声叫喊着“我不会伤害你的!”也许是感受到了布鲁爷爷的真诚,阿呆开始平静了下来,仍由布鲁爷爷帮它将腹部的尖石拔出”骆宾说着便将朱啸往搭棚内领去。
    “不知是因为感恩,还是对夺去布鲁爷爷手臂的愧疚。从那以后,阿呆就跟着布鲁爷爷回了城,陪伴其左右也是后来有一位过往的旅者才认出阿呆的真实身体——八腿地蛛王,不管是体形还是力量都是普通八腿地蛛的数倍!”
    “骆宾是你回来了吗?”说话时躺于搭棚内的布鲁转醒,在其余孩子的搀扶下半坐了起来,目光落在了朱啸身上“他是谁?过路者吗?”
    “这位大哥哥愿意帮助我们去西山山堡偷回些食物,希望布鲁爷爷在他帮助完我们后让阿呆送这位哥哥一程!”骆宾从破烂的衣怀中取出一些肮脏的食物递于布鲁。
    “是吗?如果他真能做到的话要知道聚集于西山山堡内的虽为败兵,但也有千余人众。希望你不要逞强!咳咳反正等兽兵一到,我们还是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你所给予的帮助只不过让我们多残喘了几日罢了咳咳”
    “不会的布鲁爷爷”骆宾刚想说言安慰,就被布鲁摆手打断掉。
    “放心吧!咳我这么说并不是放弃了自己的梦想。我只想告诉这名过路人,如果可以的话,救出那些被关押在地牢中的兵士,那些都是这附近长大的孩子,后去边境从军。因为帮助我们反抗而被关押了起来”
    布鲁重咳了数声后继续说道:“如果将他们救出的话,或许能够将我们这些残幼转移至安全的地方事后不管你要去哪,只要在这戈壁范围内,阿呆一定会送你前往”
    朱啸拍了拍身子。走出那低矮压抑的搭棚,说道:“我赶时间。快点带我去那什么山堡,还有什么未说完的话。路上再言!”
    “咳咳急性子的年青人,朝气蓬勃啊!咳真好!”说着布鲁从怀中掏出一粒哨子放于嘴边吹响,先前出去匿食的阿呆不消片刻便赶了回来。
    骑乘于阿呆背部,朱啸总算是感觉了一把“交通工具”的速度,按这种速度推算下来,骑乘一日便抵得上朱啸步行三日多的路程。
    “那块绿草地是怎么回事?”朱啸躺身于阿呆背部,感受着气流从自己面上呼啸而对,闲来无事便开口问道。
    与朱啸一同前来的只有骆宾一人,另一些孩子被留在了搭棚旁照顾看上去十分虚弱的布鲁。
    “那便是布鲁爷爷的梦想也是我所信奉的梦想”骆宾盘坐于阿呆背部,斜仰着头部往天际望去“这片土地曾经的富饶只在老一辈的长者口中流传着,但布鲁爷爷却要让那片富饶再次降临于这片大地这便是他的梦想,而那片棚旁的绿草地便是梦想萌芽的开始”
    骆宾轻声说着,语气中透着坚定,对于那个共属的梦想,坚定不移。
    朱啸微微一笑,并不想打击他人的梦想,微睁双目,即不知何时将到那山堡,倒不如闭目蓄养精神,这连日来的奔波劳倦便在这难得的安逸中慢慢席卷了周身,眼泛蒙胧,渐渐有了困乏之意。
    “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朱啸被骆宾的声音唤醒时,已到了一处石峰之前,峰下如繁星般的光亮横布了大半峰壁,依杖月色,朱啸依稀难够看出山堡的大概轮廓。
    这座石峰当属残峰,在其崩塌的半壁峰下,人工依靠着峰势往内建筑起了石筑城堡,就如同被石峰环抱入怀一般嵌入其中,高至半峰,横跃半壁,周围峰壁陡峭,无木无草,绝对是座不可多得的天险之地。
    “阿呆,你绕到峰后藏好”骆宾轻抱了下阿呆的前腿,仰头笑道,而后领着朱啸往山堡侧旁行去,在一处不起眼的乱石堆中骆宾从土中摸扯出了一条铁链。
    在朱啸的帮助下,两人将铁链拉起后,从露出的圆行洞口中进入,黑暗中朱啸从怀里摸出一块照明晶体一路前行。
    “这条隐秘的通道是我们玩耍时发现的,其实这儿完全可以容下数倍的所有人,在这前方有一个极为阔大的地厅”骆宾说着便快步往前跑动了一段距离,在副盔甲的后边摸出了一根火把,在石子的敲撞下,为这片黑暗的空间又多添了一团光亮。
    “我知道食物在哪儿,跟我来!”骆宾举着火把,将朱啸带往通道左侧的向上阶梯。
    吉国王都城,东城门前,军队列伫,手势长枪分立两旁,吉国君主身披盔甲,手执杯酒立于列立兵士的最前端,身形斜侧,望着从城内缓缓走出的两头巨兽,百万王师随行于后!
    一只赤红天尾蝎夹响着双嵌缓摆而行居于左道,而右道之上则是一头双足地龙摆首前行,盆口张扬,发出阵阵嘶吼。主战派与主守派的两名领头之人分坐其上,快行至君主身前时先后下兽仰上,恭手道:“谢君上饯行!我等定不辱王命,凯旋而归!”
    “来!共饮此酒!”吉国君主举杯邀饮。
    两派领头之人接举起兵士递来的酒杯,同与吉国君主举饮道:“若不能凯旋而归,定血洒疆土,以报上恩!”
    “好!”吉国君主一口饮尽杯酒,将空杯重掷于地,重声道:“虽无法与之同征,但亦可同披战甲,王师不回,战甲不卸,与众将同在!”
    “与君上同在!不归王都!誓不卸甲!”
    百万王师震敲着手中兵器,高声喝吼道,声势涛天,震得尘土扬空,大地悍颤,两派领头之人行礼后跃上兽背,对着兽后随行的各自兵士喝吼道:“出征!”
    “擂鼓!”“啸号!”
    侍立于吉国君主身旁的两名护将震声喝喊,城门之上,正中处巨鼓震响,两旁分立的十名号角同吹征号,两路王师踏着颤地军步缓出城门。
    行离城后,骑乘赤红天尾蝎的攻派领头之人对身旁的守派重坤笑言道:“北境攻来的可是兽兵,重坤啊!你已不是当年的千军将了,一人千军,在戈壁山堡处抵守北兽十余日久现如今你还行吗?”
    “哈哈哈”重坤发出数声阔声劲笑,气酝雄厚,完全听不出已是八十多龄老者。
    “环宇啊,这本该是我问你的话吧?南方虽不是兽兵,但也是蛰伏多年的百鬼盟军,此次突然跳于明处强攻掠地,想必是做好了充足准备你也已不再是当年的啸龙将了,单骑夺城已是久远之事,现如今你还行吗?”
    重坤微笑反问之,相互对望了一眼,两人相视大笑,喝止住身下坐骑,让后军先行往南北行去。
    “环宇兄!保重吧!你我虽意见向来不合,但都是先王重将,对君上的忠心你我彼此心知,也正是因为如此,对于你我私下的磨擦争斗,君上向来多有宽容!南方之事,便拜托了!”重坤恭手劲声言道。
    “那北方之事便交托重坤兄啦!我这坐下虹蝎看来也老啦,随我征战多年,重坤兄看是否帮我也夺匹地龙来骑骑呢?”环宇恭手还礼道。
    “哈哈哈哈那你我都活着回来吧,不然少了个你,在那殿堂之上还有谁敢与我相争呢!”重坤舒叹了口气,回首望及身后王都城。
    环宇顺着其目光回望,淡声道:“重坤兄,你之所言便是我所言,不过”环宇眉间微皱,缓声道:“重坤兄休怪我多事,我之所以提及,定是有所担忧!”
    重坤平手道:“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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