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希半边身子悬空在外面。
    陆司谌只要一狠心,把他往下推,他就会从高空坠落,摔的粉身碎骨。
    陆元希拼尽全力想要把身子往上抬,却不及陆司谌手腕的压迫力。挣扎间,身体又往外坠了一截。
    陆元希抓着窗棂的手在发抖,他看向陆司谌,眼底斥满恐惧。
    他从没面临过生与死的威胁,也从没体会过这种刻骨的恐惧。
    他发出的声音都在颤抖,“……小叔……你……你不要……冲动……”
    一阵风吹过,他的天灵盖都在发凉,冷汗顺着鬓角滚落。
    陆司谌一个用力,将他从窗外拽回来,抓着他的衣领,猛地用他脑袋撞击玻璃窗上。
    一声闷响,厚重的防弹玻璃被震动。
    陆元希头昏眼花,感觉自己快要昏厥过去。
    陆司谌掐着他的脖子,目光沉沉的看着他,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陆元希,是我以前太纵容你了吗?”
    “我……不是……我……”陆元希艰难呼吸,连完整的词都说不出来,随着陆司谌手劲加重,他脸色阵青阵紫,到最后只能发出求生的呜咽声。
    陆司谌在他濒临窒息边缘,松开手,陆元希再也支撑不住自己,滑倒在地。
    陆司谌居高临下的看他在地板上如濒死的鱼般大口喘息,抬脚踩在他胸口上,缓缓蹲下身,看着陆元希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以后再敢靠近我老婆,你可以试试,有没有今晚死里逃生的幸运。”
    说完,起身,踹了他脑袋一脚,“滚!!”
    陆元希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艰难起身后,踉踉跄跄的往外跑。走出这扇大门,他都不敢松懈,一直到下了电梯,走出楼栋大门,又跑出小区,一屁股跌坐到马路边,他才觉得自己成功活过来了。
    兜里的手机响了。
    他根本无心顾及,想去便利店买包烟,抽根烟压压惊,后怕到发软的双腿迟迟站不起来。
    手机铃声一遍遍响起。
    陆元希用微颤的手掌,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蒋依彤”,猛地将手机摔开。
    陆元希深吸一口气,手掌用力搓着脸庞。
    后脑勺的疼痛令他下意识去触碰,等他把手拿到眼前,看到手掌上的血迹。
    陆司谌做了陆家话事人这么多年,又是他叔叔,在他的心里,一直有着不敢僭越的威严。但他从没有像今晚这样,意识到他的可怕。
    这一次,他被他横刀夺爱的愤怒冲昏头脑,想要报复。有没有成功他不知道,但他真的不敢再拿命去赌。
    ……
    灯火通明的客厅。
    向晚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陆司谌站在窗边抽烟,一根接一根,直到一盒烟抽完,烟灰缸内堆满烟头。
    他在老爷子情况稍有好转后,便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只因一个月未见,实在想念家中妻子。而她又因工作繁忙,无论视频还是电话都聊不了几句便结束。
    看到视频里的人,他会想见她。连视频都看不到,他更想见她。甚至为了不耽误她工作,他只能在她直播的时候,进入直播间看她,以慰相思之情。
    他满心期盼的赶回来,看到的却是喝醉的妻子和登堂入室的前男友打情骂俏。
    陆司谌站在窗边,吹了很久的冷风。
    后半夜,温度下降,夜风骤急。
    呼号的风从大开的窗户床涌入室内,吹到沙发上沉睡的人。
    向晚接连打了两个喷嚏,身体瑟缩在一起,下意识的呢喃道:“冷……”
    陆司谌回过头,看到向晚可怜巴巴的把自己蜷缩起来。
    被愤怒冲昏的头脑,已经逐渐冷静下来,他走上前,将向晚打横抱起,走入主卧,放在床上。接着走进浴室,在浴缸里放水。
    他再次来到床边,将向晚搀扶起来,把她身上的衣服脱下,抱去浴室,放入浴缸中。
    陆司谌蹲在浴缸边,看着女人雪白的胴体浸在荡漾的水波中,沉睡的模样就像不谙世事的婴孩。
    他捏着她的下巴,眼底泛着血丝,哑声道:“我就不信,你这么没良心。”
    给向晚洗过澡,他将她抱回到床上。
    自己又去简单冲个澡,洗去这一身风尘和疲惫。
    等到两人都穿着柔软的丝质睡衣,躺在卧室大床上时,陆司谌前所未有的疲惫。他将向晚抱入怀中,感受着馨香满怀,想要入睡倒时差。
    可是脑子里那根紧绷的神经,怎么都松懈不下来。还有时隔一月没有亲近,本能的燥热愈发强烈。
    他不再压抑自己,翻身而上,捏着向晚的脸颊,低头吻了上去。
    即便她在熟睡中,也不影响他分外迫切又渴求的寻找那唇齿间的柔软甘甜。
    向晚在睡梦中发出唧唧哼哼的声音……
    陆司谌的神经被撩拨的不能自已。
    向晚在迷迷糊糊中醒来,看着上方的身影,不耐烦的推阻他,“干什么……我要睡觉……”
    他啃着她的肩膀,咬牙切齿道:“干你。”
    “不要……我要睡觉……”向晚浑浑噩噩的,只想安安静静的睡觉,下意识的拍打着他,娇喘着委屈道:“走开……走开……别弄我……”
    陆司谌不依不饶,“想要我走,做梦!”
    肢体交缠间,他紧紧的抓着她,就像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怀里……”
    向晚被迫在浪潮中沉浮,接受一次又一次冲击。
    直到最后,彻底承受不住而昏睡过去。
    天色快要破晓时,一切归于平静。
    狠狠发泄过后的陆司谌,紧绷的神经舒展开来。
    他将向晚抱入怀中,沉沉睡去。
    ……
    次日,向晚顶着宿醉后的头痛欲裂,缓缓睁开眼。还没坐起身,横在身上的手臂,给她带来压力。
    向晚一扭头,看到睡在身旁的陆司谌。
    只是过去一个月,当她再次看到这张脸,竟然觉得仿佛是历经了一个世纪。
    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越看鼻腔间的酸涩越厉害,泪水不知不觉滚出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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