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耕文自上次餐叙由方日升介绍给医院的同事认识之后,现在只要一休假就勤快的到方家报到,风雨无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这举动纯粹是为了博取未来丈人的欢心。
    而吕耕文在几次观察方茹后,实在纳闷这样文静的女孩怎幺会是大家口中任性的干金;在他眼中,方茹不过是寡言少语罢了,倒还不至于娇生惯养。尤其她那清秀高雅的气质,实在很难想象她会如医院同事日中所流传是个充满心机的女孩。
    在他看来,方茹根本单纯的像一朵百合一样;若真要说她不对之处,大概就是冷淡了些罢了。所以他发现那些传言有一半根本是不实的诽谤,或许造谣者是眼红她的家世背景吧!
    他本以为方茹真如外头所传的是个难应付的女人,不过在他发现事实并非如此之后,他所有的担心顾忌全部你之脑后,现在他只要掌握住方日升这张王牌,就等于控制了方茹。即使方茹从不受领他的殷勤,他只要利用方回升从旁推拉,方茹也不得不低头。
    这天在餐桌上,方茹一如往常的沉默,静静咀嚼口中的饭菜,优雅的举止让吕耕文不时忘情的打量。
    想不到光是看着她吃东西,也是一种享受。方茹可算是他看过众多美女之中最高品质的,她不做作扭怩,也不妖烧献媚,自然而然就散发一股让男人无法抗拒的独特魅力,算是女人之中让男人最渴望征服的类型。
    他现在终于体验到纣王为何肯费尽心思博取妲己一笑了,因为他现在也相当渴望见到方茹一展笑颜,让他得以沉醉在那比糖蜜还甜的滋味当中。仿佛他怎幺等,总是等不到她舒展眉心,令他觉得失望透了。
    方回升在一旁注意到吕耕文对女儿的专注,心里固然有些得意骄傲,不过女儿的不肯配合仍是令他头痛。
    “你就不能别老板着张脸?”方日升忍不住轻声训诫。
    方茹抬头看了父亲一眼,而后又淡漠地垂下眼睑。
    自由与感情都已经不是她所能掌控的了,难不成她连哭笑也不能自主吗?
    方日升见女儿不给面子,有些恼怒的竖起浓眉“你那是什幺态度?我在跟你说话,你竟然敢摆那张臭脸给我看?”
    方茹仍是不为所动的静静啜着热汤,蒸气在她脸上染出两片嫣红,使她不需刻意淡抹红妆即可自然呈现酡红的面颊。
    她这番娇艳的模样更是令坐在对面的吕耕文春心荡漾。
    “方院长,别生气了。”吕耕文忘神之际,犹不忘当和事佬安抚方日升暴躁的脾气。
    方日升见吕耕文这幺善解人意,心中对女儿的不满愈是加重“你这丫头就是不懂待客之道,人家耕文每天到家里来问候,也不见你招呼人家一次。真不知道你妈是怎幺教你的!”
    方茹心头一凛,手上的筷子不禁微微颤动;每次父亲只要气她不过,总会把无辜的母亲念上一遭。父亲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实在令她心寒,就连眼前的饭菜也让她难以下咽。
    她索性放下筷子和碗站起身来“抱歉,我不太舒服先上楼了,你们慢用。”
    “方小姐不舒服?”吕耕文见她准备离席,也跟着起身“要不要我陪你到医院看看?”
    方茹微楞地看着他,之后漠然地垂下眼睑.“不必了,你陪我父亲就好了。”说完,她马上旋过身子朝楼梯走去,完全不给对方日升开口的机会。
    “你——”方日升看女儿如此无礼,脸色顿时难看到极点,转向吕耕文抱怨“你看看这丫头,真是被我给宠坏了。”
    吕耕文的目光跟着方茹的纤影直到她消失在楼梯转角,嘴角的笑意若有似无,难以捉摸。
    愈是难征服的女入,对他愈具有挑战性。
    “没关系,方小姐会有这样的反应,我能够谅解。”
    吕耕文说话时表情虽然有些落寞,心底却是盘算着该如何征服这冰霜般的女人。
    虽然他可以就此离去不必忍受吃闭门羹的滋味,不过他仍是宁愿继续拿自己的热脸去迎方茹的冷眼。
    他将这一切当作是种投资,等到时机成熟,大权全都掌握在他手上之后,他就不信他连一名女子都无法控制。
    方日升倒是相当不好意思,只能无奈地笑道:“我这女儿本来是很听话的,自从五年前她遇到了那个蓝凯诚之后,怎晓得她就像丢了魂似的。真想不透这丫头怎会这幺没眼光,竟然死心塌地的喜欢上那种没前途的小子。”
    “蓝凯城?他是谁?”吕耕文扬了扬眉。这几天在医院里他也常听同事情提及“蓝凯诚”’,却始终没有机会与这姓蓝的男子碰面。他实在好奇对方究竟是何等人物,可以如此吸引柔情似水的方茹。
    “他啊,”方回升每次只要说起蓝凯诚,就升起莫名的火气。“他只是个从乡下来的无名医生,既没家世也没背景,不过有一张俊美的脸罢了,脾气还倔得跟什幺似的。这种不识时务的医生我对老早就不想聘任了,要不是为了那丫头,我根本不会留他这幺久!”
    “喔?”吕耕文的目光渐渐转为深沉,难怪任凭他怎幺献殷勤,就是无法打动方茹的芳心,原来她早就心有所属了。“方小姐与蓝医生相恋很久了吗?”
    “相恋?!”方日升听了就想笑“那丫头不过因为五年前发生一场意外,被送到医院时刚好由蓝凯诚诊治,从此就暗恋着那个男人。说起来我也真是佩服自己的耐性,可以容许自己的女儿对一个陌生男人痴心失神足足五年之久。”
    暗恋五年之久?!这个发现让吕耕文有些讶异,想不到方茹竟然会有如此痴情的一面;这下子他可得重新盘算,将追求手段转换为强硬点才行。
    方日升瞧吕耕文没有搭腔,以为自己的一番话打击了他,连忙打气道:“耕文,小茹的个性本来就有些孤僻,这段日子或许是让你觉得难受了些,不过你只要追得勤快,我保证小茹一定会动心,只要让她动心,往后这丫头待你可就死心塌地了。”
    吕耕文浅浅一笑“是吗?”
    “当然,这丫头是我生的,我当然可以确定,所以你千万不可以放弃,知道吗?”方日升又是笑又是鼓励。他把吕耕文当成儿子一样疼爱,只希望他的提拔可以换得吕耕文为医院及他自己的忠心。
    “您放心,我不会放弃这幺好的女孩的。”吕耕文笑吟吟的安抚着方日升,目光不禁又瞟向二楼。
    虽然他得到了方日升的赏识,方茹却从未正眼瞧过他,也吝于对他展现笑容,每次见到他出现,总是以身体不舒服为理由,避开与他接触的机会。他将这些羞辱都暂且搁在心底,等待局势整个扭转之后,他一定会让方茹知道,什幺叫作大丈夫能屈能伸,该是他耀武扬威的时候,他绝对不会让她再任性下去。
    方日升看见吕耕文表现得如此有绅士风范,心情自然是高兴的。“对了,上次你跟我提的那件事,我已经找了几个有兴趣的朋友准备到日本去‘玩’个四、五天。我不在的这几天,我想请你暂时管理医院。虽然你才到医院没多久,不过我相信你的学习能力,届时你可得帮我看着点,别让他们趁着我不在时胡乱搞出什幺名堂。”
    吕耕文错愕的抬起头,一双眼睛透露着不可思议“方院长要将医院暂交给我管,这不妥吧!我资历这幺浅,管理一间医院对我来说会不会负担太重了?”
    方日升就是喜欢吕耕文的谦虚,尤其他在拥有各项优良表现奖项的同时,还能表现得如此内敛,真是现代少有的模范青年。“你放心吧。反正我都视你如已出了,底下哪个人敢不顺从我的意见?”
    “话不能这幺说,只是我担心”吕耕文不是怀疑自己的办事能力,而是担心这可能是方日升对他的测试,所以他得表现得含蓄一点才行。
    “没什幺好担心的。明天我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副院长及各科主任,让他们心里都有个底。你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学着管理医院,就把它当成人生的磨练吧。”
    吕耕文仍是蹙着眉,虽然他心底早就乐坏了。“方院长真的确定要将医院交给我暂管吗?”
    “那是当然。我方日升什幺时候食言了?”方日升说得坚定。
    “既然院长这幺说”吕耕文的表情先是有些为难,然后很快的转为欣然接受“我会为医院尽心尽力的,方院长就放心的去玩吧!”
    方日升得到吕耕文的同意之后,笑得开心极了“得到你的允诺,我就放心多了。”随后他又有些低声下气地道:“至于去日本那些日子的事就麻烦你帮我铺个路、交代一下了。”
    “我知道,我会帮方院长做好万全准备的。”
    餐桌上的一老一少,脸上尽是如沐春风般的得意,心底却是各怀鬼胎为自己的利益盘算着。
    吕耕文没想到方日升这幺快就将医院交给他管理,不过这倒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该好好把握才是。
    他真的不得不为自己的幸运感到骄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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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耕文进入“新升”虽然才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不过未来院长的架势倒是挺足的。不论经过何处,遇见他的人都会主动向他点头微笑,就连在医院待一大半辈子的副院长,也将他当成院长一样恭敬。经过几天尊宠,他原本礼貌谦虚的面具已经揭开了角,贪婪自私的真面目已经迫不及待的泄漏出来。
    此刻他正昂首阔步走在医院廊道上,享受每个看见他的员工都对他哈腰躬身的模样,突然闻到空气中弥漫一股浓郁的咖啡香,他凭着香气来到了医院附设的咖啡厅。
    站在咖啡厅外,他透过玻璃窗看见里头有几位医生护士打情骂俏,于是他带着玩味的心情便朝咖啡厅走了进去。
    原本洋溢着欢笑声的咖啡厅,所有人在见到吕耕文出现之后,马上如惊弓之鸟一般正襟危坐,然后摆出谄媚的笑脸向未来院长示好。
    吕耕文当之无愧的接受别人的注目礼,洋洋得意地将下巴昂得老高。就当他目光扫视过咖啡厅一圈之际,他看见一位坐在门边的医生仍埋首在报纸之中,完全漠视他的存在。
    “咳咳。”吕耕文故意干咳了几声引起对方的注意,孰料对方连眉都不抬,仍径自看着手中的报纸。
    他对对方的态度并不以为忤,反到觉得新奇的扬起了眉,好奇对方究竟是哪一个部门的医生,怎幺会这幺没有分寸。
    当他正想向那名男子迈去时,一旁的护士连忙开口道:“蓝医生,吕医生来了。”蓝凯诚应声抬头看向站在前方的吕耕文,淡漠的目光只是上下打量他一番,随即又收回目光放在报纸上面。
    吕耕文在对方抬起头时,留意到对方胸前的名牌,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你就是蓝凯诚,久仰大名。”他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清朝蓝凯诚走去,自顾自地在他对面坐下“嗯,果然生得俊美,难怪我的未婚妻会为了你丢了魂,整天魂不守舍的。”他语多赞赏,心中却是有着浓烈的妒忌。
    蓝凯诚面无表情的翻阅报纸,并将报纸立在面前,刻意将目耕文的脸隔绝在报纸之后。
    吕耕文见蓝凯诚这幺不识趣,伸手扯下面前的报纸、动作极度挑衅。
    “蓝医生别这幺拒人于千里之外嘛,再怎幺说咱们都看上同一个女人,不是朋友也是同好喽!”他带着一抹阴笑欺向蓝凯诚,压低声音问:“况且我还想向你请教一下,该如何诊治一个女人暗恋别人五年的心病?”
    蓝凯诚冷冷地睇了他一眼,随便将报纸搁在桌面“去问心理医生,别来烦我。”
    “哟,脾气真是不小。”吕耕文扯了扯嘴角,邪气的表情更是能挑起一头温怒的雄狮“难道方茹就是喜欢脾气大的男人,所以才会不喜欢我这种好说话的男人?”
    蓝凯诚将桌上的咖啡一口喝完,拿出钞票放在杯子底下,站起身准备离开。
    吕耕文在蓝凯诚经过身边时,伸手挡住他的去路,故意不让这一场戏这幺快就下档。“别走呀,我话还没说完呢。”
    “滚开!’”蓝凯诚愤怒地瞪视他,语气充满浓浓地警告意味。
    “什幺?你叫我滚?”吕耕文讶异地张大双眼,讥讽地问向围观的同事“各位有没有听见,他竟然叫我滚耶!”
    咖啡厅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一旁的医生有的是配合的露出嘲笑的脸,有的则是赶紧离开,不过大部分的人都宁愿放弃休息的时间,准备看一场闹剧上演。
    吕耕文在狂笑一阵后,又故意嘲讽道:“我可是诚心要交你这个朋友,你别老摆着一张臭脸嘛。况且咱们既然看上同一个女人,你不觉得应该分享一下与方茹相处的心得吗?”
    蓝凯诚双拳紧握,连指关节都泛白了,自齿缝迸出的话语蕴藏强烈的厌恶、“少惹我,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
    吕耕文脸上的冷笑瞬间褪去,这幺不识相的男人,难怪方院长会这幺讨厌他。不过他倒是对这样的男人相当有兴趣,不晓得这男人动起手来是什幺模样?
    他一点也不把蓝凯诚的愤怒看在眼底,仍是当着大家的面径往蓝凯诚的伤口撒盐。“你知道方茹有多香吗?每次她只要经过我旁边,光是想象拥抱她那软玉般的躯体,我的下腹就蠢蠢欲动。那骚货真是有够迷人,对不对?”
    蓝凯诚眼睛渐渐?起,瞳孔瞬间缩小,颊骨因为紧咬牙根而微微隆起,额际的青筋更是隐隐浮动。发热的躯体已经无法冷却,整个人就像是弓弦上的箭矢蓄势待发。
    吕耕文毫不在乎的继续说道:“可惜你我都没机会看见她那浪荡的模样。我相信像她那种单纯的女孩子,吟哦声绝对足以令人销魂。我每次看到她都想将她推到床上好好享受一番,想象这一双手抚摸着她那光滑的皮肤、浑圆的乳房,还有湿润的——”
    蓝凯诚忍无可忍的挥拳过去,一拳打断那淫猥的字眼,同时也打掉了吕耕文一颗牙。他的举动令所有在场的人倒抽口气,而吕耕文步伐不稳的退了好几步。
    连续撞倒了几张桌椅之后,现场瞬间鸦雀无声,只有吕耕文的哀吟。
    吕耕文抚着灼痛不已的面颊,狼狈的站起身。
    “噢,shit!你你竟然敢打我?”他吃痛的抚过嘴边湿热的液体,因为看到鲜红的鲜血而瞪大眼“妈的,流血了!”
    蓝凯诚因为使劲挥拳,连鼻梁上的眼镜怎幺甩出去的都浑然不觉。他冷眼看着眼前肿了半边脸的吕耕文,挥出拳头之后,怒气也发泄了不少。“我警告你,要是让我再听见你出言不逊,小心我会打掉你一口白牙。”
    吕耕文闻言,恐惧的抚着自己的嘴,不过随后他又认为自己怎幺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畏懦的表现,他现在可是这间医院最有权威的人,这样被人狠揍一拳,他的颜面都丢尽了。
    “该死的你!我是什幺身份,你敢对我动粗?你等着吃官司吧,我一定要让你为这一拳付出惨痛的代价!”吕耕文气势跋扈地威胁着。
    蓝凯诚找到自己的眼镜,低头拿起它时,才发现已经碎了一边镜片,不能戴了。他将它收好放在口袋,一点也不在乎吕耕文的恐吓。
    吕耕文见蓝凯诚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一气之下更是口出狂言“从现在起你甭待在医院,你已经被我fire了!马上给我滚出医院,不准再踏进一步!”
    蓝凯诚看着眼前露出狰狞表情的吕耕文,二话不说马上取下胸前的名牌搁在旁边的桌子上,对他嘲讽的一笑,随后滞洒的转身离去,完全不恋栈。
    “shit!shit!”吕耕文着蓝凯诚走得这幺轻松,心中的羞愤愤慨更是难平。
    该死的蓝凯诚,该死的方茹,这两个人都该下地狱去!他誓言绝对要将今天的羞辱加倍讨回,不然他就不姓吕!
    蓝凯诚回到家后,整个人像是虚脱一样,瘫躺在沙发椅上,一动也不动。
    这几天他总是让自己累到没有力气思考才敢回家休息,想不到难得可以提早下班,竟然是因为被开除。
    而他却一点也不为自己失去了一份工作而感到难过,甚至有种解脱的畅快,想起来真是可笑极了。
    应该是自从方茹离开他之后,他所有的知觉也跟着麻痹,所以难过或失望,他也感受不到了。
    他苦笑的抹了抹脸,却因为手背关节上的扯痛而停下了动作。
    蓝凯诚看着自己的手背,显然他那一拳不轻,他的手背都擦破了,可以想见吕耕文在吃下他这一拳的时候,一定相当痛。
    看着手背发愣许久,他忍不住苦笑起来。他一直以来自己的脾气自五年前那件事后就控制得很好,没想到还是失控了,而且还是为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出手。
    五年前他曾经为了一个女孩受到欺负,气不过地挥出一拳。那一拳让当时还只是个实生医生的他付出相当大的代价,不但被学校记了大过,还被训导处列入黑名单中好长一段时间。想不到他不但没有记取那次的教训,数年之后,他竟然又犯了相同的错误。惟一不同的是,当年他是因为血气方刚出手,这一次则是为自己所爱的女人受辱而挥拳。
    蓝凯诚深吸了口气,两次挥拳相同之处,大概就是他都付出了相当的代价吧!
    他自嘲的撇了撇嘴,起身走进房间找出急救箱,为自己的伤口擦上消毒水。
    在他准备在伤口贴上ok绷时,猛然回想起五年前的那段往事。
    他记得先前吕耕文似乎有说到“暗恋五年”的字句,还有黄若凡也提及五年前那次意外,怎幺他从没静下心来仔细推敲这其中巧合之处。
    他们说方茹喜欢上一位男子,而且喜欢整整五年。
    如果将五年前的清秀容颜和现在的清丽娇颜重叠 蓝凯诚犀利的黑眸蓦然一凛,赶紧拨了通电话,待电话接通时,他体内的血液已经逐渐沸腾起来。
    黄若凡正回到家,正好听见电话铃,她连鞋子都来不及脱就弹跳到电话旁执起话筒。
    “若凡,是我。”
    黄若凡狐疑地蹙起眉“蓝医生?”
    蓝凯诚深吸了口气,做好心里准备之后才沉着地问:“若凡,我想问你有关五年前的事。你是想告诉我,方茹所暗恋的那个男人是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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