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兰被自己老爹留在了长安,虽然有些想念在军中的日子,但是能留在自己男人身边,感觉也是不错的,虽然他是一个贪图自己身子的色狼,每次都让李木兰颇为脸红。
    十多天下来,宇文禅在国子监下课之后,便要到平阳府中来,有些时候会留宿,有些时候会被她一脚踢下床赶出府门。
    初雪也已经习惯了为他牵马,为他们打掩护。
    李木兰和宇文禅就这么掩耳盗铃,初雪也心照不宣,三人之间竟然是形成了奇特的默契。
    每次宇文禅过来之后,打声招呼便将马交给初雪了。初雪也不客气,每每贴近李木兰的窗户偷偷看着两人。
    虽然同床共枕多次,但是李木兰一直谨守底线,最多也就是给他亲亲抱抱搂搂腰,再多的便没有了。
    又是一次亲吻之余,宇文禅伸手向上试探,想要进一步攻城略地,仍旧被她制止了。
    “等一等吧,我还没有准备好”,她红着脸,也不知道自己还在拒绝什么,明明已经决定将此生托付给他了,却始终觉得还不到时候。
    “好吧”,宇文禅轻声说道,她的一句话便能让他哑火。
    随后宇文禅一脸委屈地靠近旁边,嘴嘟得老高。
    “真是拿你没办法”,李木兰见到他这般孩子气的动作,轻声一笑,又主动贴过来送上香唇。
    激吻过后,李木兰靠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虽然她不让宇文禅摸自己,但是她却迷恋上了抚摸宇文禅的胸膛。只许木兰抚摸,不许色狼动手。
    “宇文歆想见你”,她慵懒地说道。
    “他见我干什么”
    “他想要看看,帮他解开困局的书生,到底是何种人物。他说在长安这么多年都没听过你的名声,就来找我了,毕竟当初是你让他去找我的”
    “好吧,下次我当值之后正好能歇一歇,到时候去见他吧”
    ……
    扩编的平阳军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当中,中原地区地广人多,大唐几乎继承了大隋的土地人口和朝廷,要动员胸有战意的女子实在是太过容易了。
    李渊也够老道,他命人去招募的,不仅仅是丈夫亡故在战场上的女子,还有许多本就意在参军作战的女子。隋唐之交,生灵涂炭,经历过生死离别的女子,有别于太平年代的安稳妇人,她们往往更加愿意参军作战。
    半月时间,李渊已经陆续招募到了两千人,平阳府供养五百女兵生活和操练已经是极限,这两千人全部都在城西校场待着了。
    这里虽然是左右羽林军的地盘,但是眼下羽林军在并州作战了,将来这些战场老兵多半是要到城外大营或者边关去的,将校场交给李木兰也问题不大。
    随着女兵招募到位,李木兰也逐渐忙了起来,她将原本平阳军的五百女兵也带到城西大营中去。原本李木兰身边的女卫,除了初雪这个大统领和五位百夫长之外,又从军中提拔了几人起来,作为新军的教练。
    李木兰忙着的时候,宇文禅的日子也不轻松,他现在四头跑,国子监、太极宫、平阳府和孔颖达的家里。他甚至都没时间管自己的商业蓝图了,完全交由王宗和去代理。
    ……
    万和酒舍,坐落在东市酒坊不远处,是长安着名的酒馆之一。
    最近几天,宇文歆每日都要来此饮酒消愁。
    因为,平阳公主告诉她,圣上已经揭过丢失并州之事了。按理说应当将他起复为官才对,可是眼下半月时间过去,李渊丝毫没有见他的意思。
    他又想起自己回到长安这么久还没有见过宇文禅,便托平阳公主帮忙约见一下宇文禅。
    宇文禅答应今日来这里找他。
    宇文歆在自己的包间之内已经等了许久,临近亥时,酒馆的各式好菜都已经送上来。
    等了不多时,宇文禅就在一个店小二的带领下走进来了。
    “宇文将军,您的客人来了”,那店小二对于宇文歆这个常客已经熟悉了,带着宇文禅进来之后,唤了一声便出去了。
    屋内只留下宇文歆和宇文禅两人。
    其实严格意义上算来,宇文禅是北周“八柱国”之首宇文泰的曾孙,宇文歆家中和宇文泰祖上也算是沾亲带故,一两百年前是一家。
    按照辈分来说,宇文禅还得唤宇文歆一声叔叔,只是眼下他的身份不会让宇文歆知道。
    甚至,连李木兰,他都不打算说。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宇文歆见到走进来的居然是一个少年时,也有些震惊。他想象过宇文禅可能是一个年轻的书生,与自己猜测中的隐居高士有所区别,却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年轻。
    “宇文将军”,宇文禅率先开口。
    “阁下便是宇文禅公子?”,对面的宇文歆起身轻轻行礼,小声问道。
    “正是”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老夫当真没想到,能想到这种办法的,居然是个弱冠少年”,宇文歆毫不掩饰眼里的震惊之色。他没有因为宇文禅的年轻而轻视他,反而是主动行礼,给足了面子。
    此次并州之败,他反思了很多,自己这耿直忠介的性子一定要改,人情还是通达一些为好。宇文歆甚至事后诸葛亮了一下,若是当初他能好好劝说李元吉,或者用利益来威胁他,或许都不至于到了兵败城破的结局。
    “宇文将军谬赞了”,宇文禅并不想过多自谦,在宇文歆这种大佬面前,过度示弱谦逊是没用的。
    自己是他的恩人,又是一个表面上身份背景和他相差极大的人。他需要端得住架子,拿捏住宇文歆,否则容易被反噬。
    “请坐”,宇文歆伸手邀请宇文禅坐下。
    接下来便是一番常规的商业互吹,宇文歆也在旁敲侧击地打探宇文禅的身份。
    身在长安,复姓宇文,说不定便是几百年来呼风唤雨的宇文家族的子弟。
    宇文禅只说自己是孔颖达的弟子,如今在陛下的千牛卫里做备身。
    一番交谈下来,宇文歆并未探听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他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于,眼前这少年当真是军事天才,通晓人情,竟能解开了这种困难局面,让自己得以立功,重回长安。
    “宇文公子,不瞒你说,老夫还有一事疑惑”,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间,脸微微红的宇文歆说道。
    “将军请说,若是能帮得上的,我自然会为你解惑”,宇文禅一副接受咨询的样子,喝了些酒之后也大大咧咧地说道。
    “如今我虽回到长安了,却不曾有所起复,陛下都不曾召见。拳拳报国之志,无从施展啊”
    “原来是此事啊”
    “公子可有良策教我”,看着宇文禅一脸轻松的模样,宇文歆急忙问道。
    “我断言,并州战事结束,光复晋阳之后,将军必能重掌一军”,宇文禅斩钉截铁地说道。
    “哦?不知这其中有何玄机啊”
    宇文禅上前,贴近宇文歆,小声说道,“前番并州之败,明眼人都知道,过在齐王。我听闻礼部尚书李大人在陛下面前据理力争,拿出你的绝笔信,使陛下回心转意,不曾怪罪将军。等到并州光复,此事便是揭过,陛下要重新启用齐王,将军自然也能再得重用”
    其实道理很简单,李元吉的罪名最大,但是他是李渊的亲生儿子,李渊不可能放弃他。
    然而唐军惨败丢失晋阳的罪过太大,又不能甩给宇文歆,那就只有等到李世民彻底消灭刘武周收复晋阳,这件事才算完。李渊才能借机将第一次讨贼大军的一干将领的罪责全部免除。到时候李元吉都能重新起用,更何况宇文歆这般的能臣老将了。
    “哦,哦,原来如此”,宇文歆一边听他说一边轻轻点头。
    “枉我空活了几十年,这其中门道,若非是公子指点,怕是想破了脑袋也参不透啊”
    “将军过谦了,术业有专攻,我这都是些纸上谈兵的妄言罢了,比不得你战阵冲杀。只是,往后将军切莫再日日饮酒了,陛下若是听闻了什么消息,认为将军消沉颓丧,怕是不好”
    “此言甚是,往后老夫我也回校场去了”
    “不妨多去城西校场,帮平阳殿下操练新兵”
    “哦,平阳公主殿下又有新兵了吗”
    “陛下又从全国招了两千女子,如今正是缺少老将坐镇训练之际。若能得将军雪中送炭,平阳殿下也会记住将军的恩情”
    “不敢当不敢当,平阳殿下同宇文公子对我有大恩,练兵小事,老夫当效犬马之劳”,宇文歆放声大笑,今日同宇文禅见面,不仅解决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疑惑,他对于未来的期望也加强了许多。
    仔细一想确实如此,陛下虽未召见我,说不得暗中便有人在观察自己,若是当真一直消沉下去,说不得陛下便就此放弃了自己了。
    其实,宇文歆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宇文禅和平阳公主的关系。他为什么会让自己直接去找平阳公主,为什么自己要通过平阳公主的引荐才能见到他。
    直觉告诉宇文歆,这个问题他不该问宇文禅,也不该问其他人,最好是直接烂在肚子里。若是换做往常的宇文歆怕是直接问出来了,如今他也学会了观察和隐忍。
    ……
    李木兰训练新兵实行的是旬休,每隔十天休息一次。今天正好是十天一度的休息时光。
    李木兰身穿一件雪白狐皮大氅,里面是一件绣着鸳鸯的高领毛衣,高挑的身姿被隐藏了许多。偷偷出门的她不曾穿戴头饰,一头乌黑扎在身后形成可爱的马尾。光洁的额头上,一道白色的抹额格外可爱,面上则是戴着半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纱巾,遮掩了绝美的脸庞。
    许是衣装足够隐蔽,她放心大胆地牵着宇文禅,行走在长安街头。如今正是冬日最冷的时候,宇文禅也穿得很厚实,褐色长安笼罩全身。
    往常李木兰最是怕冷,女子体寒,加之长安冬日实在难熬,她惯是要拿上一个暖炉放在手心的。直到她前些天跟宇文禅双手交握,才发现原来冬日里最好的暖手宝是自己男人的大手啊。
    于是李木兰那段时日一得空便要握着宇文禅的手不肯松开,可让宇文禅骗了许多吻做交换,甚至她还要主动伸出舌头渡过去许多香津。
    “木兰,其实我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走到西市边上,宇文禅才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商业计划,也不知道王宗和将其执行得怎么样了,正好带着媳妇儿去看看自己的产业,一直吃木兰姐姐的软饭也不是个事。
    我想吃你的软肉,软饭只是顺带的。
    男人的事业心都是很强的,一直吃软饭会消磨人的斗志的。没有男人可以拒绝在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面前展示自己最骄傲的事业。
    江山与你,皆在我怀中,这便是男人的浪漫。
    宇文禅现在没有江山,但是终归是有自己的事业了。
    “什么事啊”,李木兰拉着宇文禅的手,手心传来令人心旷神怡的温柔。她的心情极佳,拉着宇文禅的手不住摇晃着。
    “之前你给我的银子,五百两赚了几千两”
    “哦哦,知道了,什么?”,李木兰的心思都在摇晃男人的手上面了,本来只想敷衍宇文禅两句,但是听完之后她直接被震惊到了。
    宇文禅见状,轻轻将她拉近,讲述自己这段时间的操作,李木兰小嘴微张,全程惊讶地听着。
    男子从商,尤其是世家的男子从商,是要被人鄙夷的。宇文禅考虑到孔颖达的因素,自己将来肯定会进入朝廷,所以找了王宗和这个白手套,但是在这时候主流的思想看来,还是会觉得不太好。
    但是李木兰完全没有这种想法,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十分离经叛道的人。
    华夏几千年来,有几位公主可以如她一般未出阁便出宫建府,甚至还能建立女子军队,真刀真枪上战场打仗的。唯有一个传说中的妇好罢了,她李木兰也是千古第二人!
    所以,李木兰对于宇文禅间接经商这件事毫不抵触,甚至还有些欣喜。
    “好郎君,以后养木兰军便靠你了”,她双手抓住宇文禅的手,面对着他轻轻摇晃,做出一副求他的样子,一脸谄媚地看着宇文禅。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木兰军前期的消耗,完全是她用公主府这么多年的积蓄在撑着。
    军队打的就是钱粮,她这么多年虽不算节俭,可是架不住父亲李渊赏赐的东西多啊。
    平常的公主皇子跟她完全没法比,但是再家大业大根本经不住战争的消耗。
    虽然后来投入并州战场,粮饷由朝廷供应了,但是每个女兵供应的也跟男兵差不多。
    男子顶一顶便过去了,女子还有着诸多花销的地方。
    她的府库早就快要顶不住了,本来想再厚着脸皮找李渊哭哭穷的,但是没想到自家男人竟是个隐藏的富豪啊,李木兰果断选择抱大腿。
    “那就看你表现了”,宇文禅一脸坏笑。
    “给你摸摸怎么样”,忸怩半天,李木兰挤出来这么一句。
    “美人儿,以后你和你的军队,爷来养”,听到她的话,宇文禅仿佛吃药了一般,充满了动力。
    “哼,德行”,美人儿在他身边一阵白眼。
    “走,带你去看看我规划的商业街”,宇文禅拉上她,径直往西市南边被填平的那片土地走去。
    两个月之前,经过宇文禅一招无中生有,长安的闲人和孩子们从城内外搬来大大小小的石子将这里填平。
    宇文禅将卖法烛的利润全部投入到这里的建设当中,甚至还拉来了后悔不已的卢虞进行投资,他要将这里建设成一条新的商业街。
    经过了一两个月的施工,规划中的许多房子已经初具雏形。宇文禅当初根据后世cbd商圈的样子画了个设计图,让王宗和就按照设计图来。
    如今许多房子已经有了自己想象中的样子,宇文禅亲眼看着自己的商业计划从纸上到地上,心中很是爽快。
    “看,那一大片地都是我的”,宇文禅指着前方,那片两月之间还是一处大坑,四处垃圾的土地。他不无得意地说道,“怎么样,小妞,爷厉害吧”
    “切,整个长安,不对,整个天下都是我爹的”,李木兰见他这副臭屁的样子,翻了个白眼说道。
    宇文禅装逼不成反被打脸,该死,装逼挑错对象了。“哈哈哈”,他笑笑缓解自己的尴尬。
    “这里才建起来不多的建筑,将来这里会让你大吃一惊的”,宇文禅指着前方的土地,颇为豪迈地说道。
    “好啊,那小女子就拭目以待了”,望着自己男人指点江山的模样,李木兰心中也是一动,她最喜欢宇文禅这般样子了,充满了征服者的魅力,让她格外心动,恨不得抱着他亲两口。
    “至于平阳新军,我也有很多想法”
    “哦,说来听听”
    “等过段时间,我做出来了便告诉你”
    “那你现在说出来干什么,引得人家兴趣了又不说出来,打你”
    “错了错了,李将军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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