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红的血让夏园汐背脊生寒,她立刻命人将夏迎秋抬进偏殿,让裴献上前救治。
    正在锦兰轩休息的历星泽得知此事,立刻带着锦兰轩的赵佳人赶往了锦祥宫偏殿。
    太医院的其他太医也赶到了偏殿,和裴献一同救治血崩的夏迎秋。
    一个时辰过去,老嬷嬷用黄龙布衾包裹着死婴匆匆跑出寝殿,给皇上历星泽看了一眼,便匆匆抱着孩子前去处理掉。
    历星泽走进寝殿,浓重的血腥味让他不满的皱起眉头,命宫人将窗子打开通风,丝毫不顾及夏迎秋此刻正处在小产的特殊时期。
    夏园汐和赵佳人刚准备上前出言安慰,夏迎秋却指着夏园汐恶狠狠的冲历星泽喊道。
    “皇上,祺妃她推我!”
    夏迎秋的婢女宝珠也急忙跪地叩首,大哭着说:“皇上,求您为我家娘娘做主,祺妃她推了我家娘娘!”
    所有人愣在原地,纷纷看着一脸惊愕的夏园汐,赵佳人嘴角却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裴献和冉莹也立刻跪地,坚定的说:“根本就是夏嫔自己跌倒,反过来却诬陷我家娘娘,请皇上明察!”
    夏园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纯善的她,面对污蔑她立刻厉声反驳。
    “撒谎!你迈过门槛就滑倒在地,我还在殿外距离你八丈远,你竟然污蔑我。”
    夏迎秋哭着趴伏在床榻上,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我腹中的孩子还有两个月就出生,我怎么会拿他的命开玩笑!”
    夏园汐丝毫不惧,冷着脸说。
    “我推你我能得到什么?”
    “你就是嫉妒!”
    “嫉妒?嫉妒你什么?嫉妒你怀孕啊,我也怀了啊!还是嫉妒你是嫔位,我是妃位!”
    这句抢白她的话让赵佳人咯咯咯的笑出声,她发现所有人都看向她,急忙用帕子遮住嘴躲在了皇上历星泽身后。
    历星泽转头看向夏园汐,眸中满是质询的光。
    “祺妃,你有没有推她?”
    夏园汐立刻跪地,坚定的说:“没有,请皇上明察!”
    “好,朕相信你!”
    历星泽毫不犹豫的将她扶起身,继而转身对床榻上满脸愤恨与不甘的夏迎秋厉声说。
    “你竟然污蔑朕的皇妃,该当何罪?”
    夏迎秋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眸光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千算万算她没料到,在如此看重子嗣的后宫,一个7个月的胎儿竟然无法撼动夏园汐的地位。
    她以为迟慕颜的胎儿没能扳倒夏园汐,是因为她的骨肉是和护卫私通所生,不是皇帝亲生所以皇上不在乎。
    但她腹中的女婴确确实实是历星泽的,痛失孩子难道不足以让他愤怒吗?
    “皇上,我没有,我确实被祺妃......”
    刑部尚书陆浅明走进殿中,恭敬的说。
    “回皇上,臣探查了太后寝殿的地面,找到了擦蹭的痕迹。”
    “比对了夏嫔的鞋子,找到了相同的擦痕,可以确定是滑到导致的磨损。”
    “并且,如果真的是被推倒,夏嫔摔倒的体位应该是朝前,而非后仰。”
    “经过审问,宫里人都说夏嫔是仰面摔倒的。”
    历星泽扭脸看着面如死灰,冷汗涔涔的夏迎秋,冷冷的说。
    “夏嫔,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皇上,臣妾一时糊涂,可能是摔昏了头,误以为自己是被人推倒。”
    “你的误以为,却让我来承担你失去孩子的恶果,你活的安心吗?”
    夏园汐红着眼睛,厉声质问仍在狡辩的夏迎秋。
    “念及夏嫔刚刚失去孩子,就不做别的处罚,你就待在清安殿好好反省吧!”
    历星泽揽着夏园汐,打算同她回盈月宫去,却被她不动声色的躲开。
    “皇上,臣妾感激皇上为我做主,帮我平了不白之冤!”
    “夏嫔毕竟失去了孩子,我想去佛堂为她未出生便不幸离世的公主祈福。”
    “朕知道了,你就是不想让朕去你的盈月宫。”
    夏园汐从历星泽的口吻中听出一丝丝不悦,急忙辩解。
    “不是的,臣妾巴不得皇上日日待在盈月宫呢,只是这事毕竟牵扯到我,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故而想到佛堂去,乞求神佛的庇佑。”
    赵佳人立刻上前,柔软的身子贴在历星泽的胸口,娇柔的说。
    “皇上,夏嫔做的这件事确实气人,您就恩准姐姐去佛堂求一求吧,否则她无法心安。”
    “就让臣妾接着陪你!”
    历星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揽着赵佳人的水蛇腰先一步离开,可在宫门口,他却回身警告道。
    “祺嫔,既然去拜佛,就诚心一点。”
    这句模棱两可的警告让夏园汐不明就里,但她依旧恭顺的向历星泽行了个礼,便带着冉莹前往佛堂。
    夏园汐怀孕后,每到入夜沉睡时候,就频繁的发梦。
    这次,她回到了和历璟南居住的乐安殿中,她看到他正站在院中迎着阳光,像以往那样锻炼身体。
    “璟南,你怎么在这儿。”
    历璟南露出温暖的笑意,双手却拢在一起,像是有意藏着一件宝贝。
    “小汐,我有样礼物送你。”
    说完,他打开双手,一条小蛇昂起了头。
    突然,她睁开双眸,泪水不知不觉的竟然已经流了出来。
    “看来你还在思念他!”
    夏园汐惊坐起身,侧头看向身旁,躺着的人竟然是历星泽。
    “我,我只是做了个梦。”
    “对,我知道,所以你喊了他的名字。”
    历星泽阴沉的眸光让夏园汐意识到眼前人的愤怒正在积聚,她急忙用撒娇的语气解释着。
    “皇上,一个荒诞不经的梦而已,你大人有大量,不会因为一个梦而生气吧!”
    “那巧了,朕就是因为你的梦而生气,没梦到朕,还念了别的男人名字。”
    “说,朕该怎么惩罚你!”
    历星泽的手抚摸着她白皙的侧颈,随后握住缓缓用力。
    掐扼颈部带来的窒息感让夏园汐感到眼前被橙黄色灯光笼罩的事物渐渐变得昏暗。
    “夏园汐,你自己都察觉不到你身体对朕的抗拒吧!”
    “朕每次亲吻你的脸唇,你都侧过头去。”
    “朕以为是晚上胡子长出的部分让你感到疼,接连几天朕刻意刮干净了胡茬与你亲近,而你,依旧躲避!”
    “你当朕感觉不到你的厌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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