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战场,汉军用手榴弹和步枪齐射使战局逐步稳定,少数躲过火力封锁冲到阵前的敌军,也被刺刀捅出了无数个透明窟窿,去见了他们的上帝。
    汉军能够支撑,两翼也由火枪骑兵接过了遮护任务,皇家近卫骑兵不再疲于奔命,罗曼努斯腾出手来第一件事就是率领五个营团转身向北,解除大军侧翼所受的威胁。
    两万只马蹄践踏着大地,出滚雷般的轰鸣,身后是连绵不绝的炮声爆豆子似的枪声,交织成为血与火的奏鸣曲。
    风从罗马战士的盔甲缝隙里灌进去,给他们沸腾的热血带来一丝清凉,左手持盾平端右手长达五米的骑枪,怒吼着杀向威尔士长弓手。
    爱德华见状吓得差点儿咬掉舌头,训练这一享誉数百年之强力兵种的就是他本人,如何不知道长弓兵盔甲薄弱得几近于无,随身更是只携带长匕,肉搏能力极差若是被高奔行的骑兵冲到跟前,那将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赶紧让旗手摇动旗帜,令长弓手们退入森林。
    威尔士长弓手们与汉军步兵已是大败亏输,见近卫骑兵猛冲而来,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幸好撤退的命令传来,便不要命的往森林奔去。
    近卫骑兵们来了个衔尾追杀,长长的骑枪从背后把倒霉蛋刺穿,高高的挑飞起来。
    长弓兵从阵地逃回森林的一路上丢下了不少尸体,加上之前被汉军击杀的,侥幸逃回森林的人不过两千人。
    近卫骑兵们在森林边兜转马头,茂密的森林是骑兵的天敌,就算骑术再高的人也有可能在飞驰中撞上树干,倾斜的朽木地面盘曲的根茎都会对飞奔的人马造成致命伤害,如果降低度,失去度加持的骑兵战力下降的同时又会轻易被击杀。
    大汉帝国的十二斤重炮在抗击正面之敌的同时,腾出几门轰击了森林,炮手的视线既不清晰,飞射的弹片又被树木阻挡,杀伤效果并不好。
    见此情景,爱德华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威尔士长弓兵是盎格鲁-萨克逊人的精锐,从古代的森林游侠展而来,同时还带着某些德鲁伊教的传统,视森林为第二生命,他们在森林中是无敌的存在,宛如幽灵般行走于树影之下,以尖利的箭矢夺走敌人的性命。
    绝对没有人能够战胜森林中的长弓兵,他坚信这一点。
    陈吊眼见状眉头一皱:现在就令伏兵尽出,未免打草惊蛇,若是纵敌逃走,却又心有不甘。
    于是他把火到了炮兵副总监身上:李家福,妈那个巴子的,不是吹你那十二斤重炮指哪打哪弹无虚吗怎么不给我把森林里的敌人消灭喽难道要老子现在就投入预备队
    李家福亲自指挥十二斤重炮掉转炮口,对正面冲来的敌人打了个覆盖射击,不慌不忙的对陈吊眼道:副总司令何须着急现在正刮东南风呢,罗曼努斯阁下应该不会让敌人从容逃走吧。
    东南风,罗曼努斯陈吊眼略一思忖,便哈哈大笑起来:好你个李家福,我说你怎么偷懒哩,原来指着罗马人帮忙
    李家福陪笑道:也不尽是咱们出力,好歹也让罗曼努斯麾下的罗马军团立点功嘛。
    言犹在耳,只见皇家近卫骑兵的弩炮阵地上一颗颗炽烈的火球腾空而起,拖着黑烟划过天际,在空中留下长长的轨迹之后,一头扎进了森林。
    砰装满希腊火燃烧剂的罐子在树干上撞得粉碎,燃烧剂四下飞溅,与空气甫一接触就被火焰引燃,变成了巨大的火球,翻滚着嘶吼着,散出澎湃的热量,引燃杂草和树木。
    几十枚火球同时落下,刚才威尔士长弓手钻入的那片森林,在不同方向不同位置被点燃了好几十处。
    身处本阵的英王爱德华此时方觉大事不妙,急令长弓手们撤回。
    无奈森林固然对外来的进攻有着天然的防御,同时树木也遮挡了防守者的视线,长弓手们退入森林之后也是以百十人规模的小单位各自为战,并不能准确辨别方位。
    此时只见前后左右都有烈焰腾空而起,如何晓得该往那边奔逃威尔士长弓手们到处乱窜,左冲右突,却见处处烟火腾空,找不到安全的地方。
    巴尔干地区的春季,吹着来自地中海的东南风,此时主战场在南,长弓手们躲入的森林在北,希腊火点燃的几十处起火点被东南风一吹,立时火光熊熊,迅向森林纵深延烧开去。
    那希腊火本是性能极好的燃烧剂,纵火效果好得没话说,又有东南风相助,正所谓风助火势火趁风威,顿时弥漫延烧烟焰障天,整个森林被火焰笼罩,倒霉的威尔士长弓兵在里面狼奔豕突,然而始终无法脱离火海的围困,只能出绝望的喊叫,与皮肉被烈焰烧灼时不受控制的惨嚎。
    这片森林,变成了真正的火狱,仿佛撒旦打开了地狱之门,把烈焰深渊搬到了人间。
    战场上的每一个人都看到了威尔士长弓兵的覆灭,尽管吹着东南风,威尔士长弓兵充满绝望的惨叫似乎就在耳边,人肉被烧焦的味道仿佛就在鼻端。
    爱德华心如死灰,他麾下的长弓手经此一战就全部损折,虽然国内还留着一半,可凭借长弓争霸欧6的希望,却是破灭无疑。
    耳边传来喃喃的祷告声,爱德华艰难的转过脸去,只见教皇本尼迪克特早已惊呆了,他在胸口不停的划着十字,嘴里叽里咕噜的做着祷告:
    仁慈的上帝啊,您怎么忍心让信徒遭此可怕的灾难以西结书说我观看见狂风从北方刮来随着有一朵包括闪烁火的大云周围有光辉从其中的火内出好像光耀的精金,这不就是今天的可怕情形吗
    或许阴谋诡计煽风点火下毒刺杀什么的,教皇是整个欧洲当之无愧的宗师,但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打,本尼迪克特并不比一个长年出没于罗马歌剧院的花花公子更富有经验。
    爱德华苦笑着摇摇头,把脸转到右边,对身边的腓力四世道:好吧,朋友,我承认出于可悲的炫耀之心夸大了威尔士长弓兵的战斗力,那么,现在我向您承认错误啦
    如果在此战之前,腓力四世一定会幸灾乐祸的把爱德华揶揄一番,但这次他的神情并不比爱德华更好,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
    还是鲁道夫对爱德华说:您,您最好看看正面战场再说吧。
    只见正面战场上,由神圣罗马帝国法兰西匈牙利卡斯蒂尼亚阿拉贡塞尔维亚等国家和诸多贵族领主组成的主力军,已在战斗中损失惨重。
    法兰西重骑兵试图从两翼形成包抄进而侧面突破,这是法国的精锐兵种,每一名骑士都有贵族封号和至少能让全家人生活无忧的封地,良好的经济条件让他们装备精良,不少人穿着两层甲胄,也即是环锁甲外面再套一件鳞甲,胯下的马匹也是高头大马,冲刺起来威风凛凛。
    每一名骑士都要从小经过相当长时间的训练才能成长起来,儿童时期便进行基本训练,青少年时作为侍从跟随真正的骑士学习战斗技巧,然后是有装备执行战斗任务的见习骑士,见习骑士或因作战勇敢而立功或者因完成任务而成为正式骑士,由贵族领主册封,并赠与封地,这才是真正的骑士。
    而任何一位正式骑士,都可以作为一支小型军队的指挥官
    也即是说,每一名骑士都经过了十年以上的军事训练,十年以上的战斗实习,全部由骑士组成的法兰西重骑兵,可谓雄师劲旅。他们冲锋一往无前,在战场上横冲直撞无所顾忌,骄横与勇猛都冠绝一时。
    正是因为手握法兰西重骑兵这样的强悍军队,腓力四世才对教廷无所顾忌,试图向法兰西境内的教会财产征税,他才有底气拿圣殿骑士团开刀,准备夺取后者的财产,他才有资本与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平起平坐,俨然欧6诸巨头之一。
    然而这样强大的军队,遇到了汉军也就算踢到铁板了。
    如果是皇家近卫骑兵团的硬碰硬,无论输赢,双方的相差并不会太大,可惜在两翼遮护的是汉军的火枪骑兵
    法兰西重骑兵排着整齐的队形,势如山崩的压向汉军,连人带马都穿着甲胄,长长的骑枪和沉重的战斧具有极强的格斗能力,冲刺时度虽然不快,势头却是一往无前,就算重步兵组成的专门对付骑兵冲击的长矛阵,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会在这种冲锋前崩溃。
    马儿迈着小碎步,骑兵们排着极其整齐的队形,每横排一百人,两横排之间相隔二十米,起了波次冲击。
    如果是欧洲各国的军队,此时多半会选择骑兵对冲,像两头野牛争夺配偶那样硬碰硬的较量一番。
    但汉军并没有像他们那样做,拿着火枪的骑兵们撒开极其散乱的队形,看上去杂乱无章到了极点。
    哈哈,东方的野蛮人连基本的纪律都没有法兰西重骑兵们大喜过望,觉得胜利就在眼前。
    可很快他们就吃到了苦头,汉军骑兵拉开距离并不是缺乏纪律,而是要使用马枪了。
    勒住战马,汉军骑兵摘下肩头的骑枪实际上就是枪管较短不带刺刀装置的步枪,把敌人放到两百米距离上,就来了乒乒砰砰的一阵射击。
    骑枪的威力比步枪略小,但枪口动能仍然过七百焦耳,而法兰西重骑兵身穿的并非凯芙拉防弹装甲,可怜的鳞甲和锁子甲别说双层,就算再穿多几件,在音飞行同时高螺旋的弹头打击之下,也就瞬间崩碎的命。
    子弹轻易夺走了重骑兵的生命,被命中的牺牲者临死前还有时间看一看自己胸口,外面看只有一个小小的血洞,内里的枪弹创伤却已将肌肉内脏和血管搅碎,生命流逝的度比被长剑刺穿还要快得多。
    历经十年训练十年实战考验的精英骑士,就这样被一粒小小的子弹夺去了生命,训练一名骑士也许要花费几百上千的银币,而这枚产于大汉帝国兵工厂某条流水线的子弹,价值仅仅大汉帝国的两个铜币,或者说,两厘银子。
    法兰西重骑兵们目眦欲裂,甚至顾不得保持阵型而打马加,孰料汉军骑兵轻轻巧巧的往一侧退去,继续保持距离,然后用骑枪像老师点名一样把他们打下马来。
    法兰西重骑兵身穿重甲,连马都在正面穿着马铠,度自然快不起来,汉军骑兵却只有躯干部分的板甲,轻巧得多,他们一边射击一边往后跑,敌人怎么追都追不上。
    如果不是汉军数量少得多,仅有步兵师配属的一个骑兵营的话,这群法兰西重骑兵早就消耗殆尽了。
    但这也活该法兰西重骑兵倒霉,譬如蒙古骑兵拜占庭近卫骑兵或者阿拉伯游牧骑兵,都装备着弓箭,至少可以和汉军对射一下虽然效果必定不佳,可法兰西重骑兵为了追求强悍的冲击力和防护力,完全放弃了弓箭,那就只好彻底被动挨打,连一点儿还手之力都没有了。
    可怜的高卢雄鸡们甚至现,汉军骑兵一边开枪一边笑,简直比打靶还要轻松愉快
    疯了,全疯了,他们顾不得汉军正面多重火力封锁和刺刀阵的威胁,调转马头朝汉军本阵冲去,至少还有机会撞翻一名步兵,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窝囊到死。
    而高卢雄鸡们掉转方向之后,汉军骑兵却改变了战术,主动追了上去。
    正面的步兵也在承受着压力,骑兵们不愿意把自己的作战任务转嫁给兄弟部队。
    重骑兵转向是很不容易的,高卢雄鸡们现汉军骑兵又冲了上来,赶紧调整队形,可轻骑兵总是在机动力上占据优势的,还没等他们调整好,汉军就一拥而上,呼啸着穿过了他们的队形。
    铮铮的使人本能感到恐惧的金属切割声,锁子甲和鳞甲被战刀切开,高奔行的汉军骑兵只消轻轻挥动战刀,凭借马力就能将敌人挥为两段。
    的确锁子甲鳞甲对劈砍的防御比较好,可那也得看是什么武器做出的劈砍,十字军东征早已证明阿拉伯的大马士革弯刀就能切开欧洲骑士的盔甲,而汉军使用的战刀,在锋利程度上或许不及能吹毛断的大马士革弯刀,却因共析钢调制处理的缘故具有更好的强度,以及符合力学原理的质心位置带来的更好破甲能力。
    就算和大马士革弯刀对砍,断掉的也一定不是汉军战刀
    这样的武器远同时代欧洲的冶炼水平,斩开锁子甲和鳞甲完全不在话下
    许多骑兵被砍中,鲜血狂喷着坠落马下,更有不幸者脖子被斩断,颈中鲜血泉涌,把人头冲飞空中
    法兰西重骑兵使用的是极长的骑枪,平端着冲锋具有非常可怕的冲击力,但一对一的格斗并不适合,所以他们总是要排成整齐的队列迈着小碎步前进,这样如墙而进便能以整体的力量摧垮对方。
    但队形散乱并且被敌方冲进来,重骑兵的末日就来临了。
    笨重的骑枪挥舞起来,远不如汉军的战刀来得方便,且欧洲骑枪与中国的红樱枪不同,追求冲击力使它粗笨而沉重,平端着冲刺自然威风凛凛,挥舞格斗却极其笨拙。
    一名法兰西骑士用骑枪扎向冲来的汉军骑兵,汉军骑兵只轻松的把腰一拧,身子侧开,就躲过了这一刺,要收回笨重的骑枪却是来不及了,法国骑士无奈之下握着枪杆横扫,待砰的一声扫到那汉军身上,雪亮的战刀已将他从肩膀到小腹,整个人几乎切成了两爿。
    那汉军骑兵只是身体微微一晃,双腿夹住马鞍定了定身形,便又冲下了下一个猎物。
    有名幸运的法兰西骑士,在已经死去的两名伙伴帮助下,终于抓住机会把骑枪狠狠扎进了一个汉兵的胸膛。
    只听到当的一声闷响,剧烈的金属碰撞声中,那汉兵差点儿被震下了马背,若不是双腿在马蹬上借力,一只手又抓住了马鞍,他铁定受伤坠马了。
    法兰西骑士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锋利的骑枪竟然无法刺穿对方的铠甲,这是怎么回事
    准确的说,沉重兵器的大力砸击是会令板甲弯曲变形的,即便没有破甲也使盔甲的主人内脏震动受伤,刚才那一击固然没有击破号称除攻城武器床弩回回炮等以外无视一切冷兵器破坏的汉军板甲,也把它的正面刺得微微凹陷,汉军骑兵也因腑脏震动而暂时失去了战斗力,胸口剧痛眼冒金星,连马刀都举不起来了。
    但和汉军马刀斩击,法军盔甲应手而碎相比,效果的差距也实在太大了点。
    这名法兰西重骑兵没有机会做第二击了,因为另一个汉军骑兵从斜刺里冲出来,一刀斩断了他的脖子
    法兰西重骑兵受挫,腓力四世的脸色碧油油的一片,鲁道夫的气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正如他战前做出的承诺,哈布斯堡旗下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的军队担任了正面主攻任务,引导匈牙利阿拉贡等队向联军本阵冲击。
    不同于方才出战的英法两国的特色兵种,神圣罗马帝国出动的军队是比较常见的多兵种混合,前导是和法兰西重骑兵不分伯仲的骑兵部队,德意志双手剑士作为中坚,十字弓兵则是压阵的。
    和最开始的预料一致,正面迎战所承受的火力最为猛烈。
    汉军的各种口径的火炮,以霰弹开花弹做着猛烈的覆盖射击,步枪齐射打出瓢泼般的弹雨,冲到稍近处则是迎头砸落的手榴弹,另有少量装备的连珠枪出了腾腾腾腾的吼叫,长长的火鞭就像地狱恶魔甩动着携带深渊魔火的长鞭,焚烧着进攻者的灵魂。
    远中近各种射程的武器交织成密集的火网,要突破这道火网,只有用大量的生命向撒旦献祭。
    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的重骑兵,比法兰西还要稍差一点儿,摆在最前面的他们,在火网之中损失惨重,基本上失去了战斗力。
    能够冲到肉搏距离的,主要是跟随着骑兵的德意志双手剑士。
    如果说长弓手和重骑兵分别是英法两国在战场上的代言人,那么双手剑士就是德意志的骄傲。
    德国双手剑剑柄极长,四英尺半的剑身上,刀刃的部分还不到三英尺半。双手剑一般长一百五十至一百七十厘米,重量在三公斤左右。
    德国双手剑是步兵专用的非常有杀伤力的武器,双手剑虽然很巨大,但其实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笨重,一把双手剑在一个瑞士或德国步兵的手里,它就是最有效的杀人工具。而且,使双手剑需要专门的技巧,剑手得经过一定的训练才能掌握,劈砍有力横冲直撞,适合用于冲锋陷阵。
    手握巨剑的德意志剑士们冲向了汉军第一道步兵阵列,每一位剑士都相信自己辛苦练习的武艺即将夺取异教徒的性命,为基督上帝增添荣光。
    很长时间里,双手剑士是欧洲所有步兵的噩梦,他们嗜血疯狂坚忍不拔,作战顽强而勇猛,像旋风一样冲进敌阵,巨大的双手剑左右撩开刺来的长矛,然后劈开敌人的身体。
    而汉军在双手剑士眼中,正是最美味可口的对手:轻步兵。
    无论怎么看,汉军的装甲都不算多,和保护全身的重步兵,和手持巨型盾牌的重盾兵相比防御力一定很低吧,这样对手正是巨剑一刀两断的对象呀
    无视于汉军的刺刀,这种小而细,像根餐刀的玩意儿德意志武士根本就不把它放在眼里,哼哼,要是瑞士人的长戟可能还闪避一下,这种挠痒痒的玩具,在刺进人体之前,爷的双手巨剑就把他的脖子斩断啦
    一名双手剑士吼叫着,巨剑举起从空中斩击而下
    却见正面的那名汉军士兵往后一退,这势如破竹的一剑就落空了。
    双手剑士冷笑一声,巨剑比战刀的优势就在它双面开刃,一剑落空之后不需要翻腕就能再次斩击,譬如现在他腰力一拧,手腕一抖,巨剑又自下而上的撩起来
    连环斩击一剑比一剑更快更狠,多少敌手在双手剑士的这一招下命丧黄泉,以致于传言说:不要试图和德意志双手剑士格斗,你要么用最快的度逃走,要么一开始就别让他冲近
    双手剑士狞笑着,德意志人的鹰钩鼻子和刻薄的嘴唇都写满了狞恶,仿佛已经看见汉军士兵被这自下而上的一剑开膛剖腹。
    可惜他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了,因为左右各有一柄刺刀从侧面捅穿了他的胸膛,刺破了他的心脏
    刚才还始终后退无法反击的那名汉军,从正面把刺刀递进了他的喉咙,轻松的刺入,轻松的拔出。
    双手剑士虽然厉害,武器和铠甲都不具备优势,而汉军刺刀格斗又跨越了凭借个人武勇进行战斗的阶段,长期以班伍为单位演练分进合击之术,白刃战时便如一座座小阵,将敌人困于阵中,从容消灭。
    何况双手剑士们一开始就错误判断了汉军的防御力,他们本以为汉军步兵属于轻步兵,孰料汉军装备的板甲坚固无比,双手剑的劈砍也无法破防;
    而德意志人眼中短小毫无杀伤力的刺刀,却是极好的共析钢制造,经过精心打磨之后锋利无匹,轻易刺穿了剑士的薄皮甲,并且这种武器的伤害和它的小巧外观成反比,开着血槽的军用刺刀一旦命中躯干,就代表死亡的降临。
    双手剑士虽然厉害,却最害怕重骑兵,见皇家近卫骑兵在肃清威尔士长弓手之后回援本阵,顿时就慌乱起来。
    西欧实行封建制度,骑士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正规军,其余各兵种,无论法兰西十字弓手还是威尔士长弓兵,瑞士长戟兵抑或普通轻步兵,都是非正规军,或者是拿钱吃饭的雇佣军人,或者是因封建从属关系而被领主征召。
    相对于有封地,打仗必须卖命的骑士,包括长弓兵在内的所有步兵都是以保命为第一要务,雇佣兵活下去才可能拿到明年的军饷,征召兵本来就是被强征来的,对领主大人更是敷衍了事。
    教廷下达了十字军东征的敕令,极大的鼓舞了士兵的斗志,但不可能改变基本的军事制度,更无法使步兵像骑士那样卖命。
    德意志双手剑士说到底还是属于雇佣兵,他们的意志再高也有极限,这种情况下,动摇自然无可避免。
    一直忍到现在的陈吊眼,终于下达了决定战役胜负的命令:第一军第二师,以及拜占庭第三军团,立刻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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