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站在红云家门曰欲要按门铃的狂风转身循向声音的来源“是你。”
    “你要进去?”云海露出一口白牙“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里头除了妈咪欢迎你以外,没人欢迎你的。”
    “为什么?”
    “为什么?”他自问着“你见过雩都、浮云还有零零那个小毛头了吧?”
    狂风应道:“嗯。”除了雩都他是以vu vu的面目而“勉强”算是见过外,其他两个都见过了。
    “那就不需要问我原因了吧!”云海一副“这就是答案”的表情。
    狂风眯起眼,神情布满困惑“抱歉,能不能请你明白表示,我不懂你的意思。”
    云海挑高右眉“他们三个人都认为妈咪是最重要的人,零都是以爱慕的心对待妈咪、浮云则是以崇拜偶像的心态处处仿效妈咪,至于零零那个小毛头黏妈咪的程度是已经到了无妈咪不可的疯狂地步,妈咪在她心底就像是她最心爱的宝贝玩具。”
    狂风侧着头,大概有点了解自己是因为什么一跃而成这个家庭的“拒绝往来户”
    “简单明白的说,那日你在媒体面前将改头换面的妈咪推上台,然后宣布你们即将结婚的消息,而妈咪也没否认的情况之下,让他们三个大大的反感了。雩都将你视为情敌,浮云则是因为你无端的改变了妈咪的穿着习惯,为此她得费很多心力的去添置大量的新衣,这对厌恶麻烦的她来说,将一切全算到你的头上是极为自然的事。
    “零零呢?你的声明等于是在没和她打过商量就硬生生的夺走她的心爱玩具,她除了哭之外,还一并的讨厌你。这样你知道我奉劝你别进屋的原因了吧!”
    他点点头“那你呢?”
    “我?”云海展开笑容“你的声明是认真的吗?”
    “除非红云拒绝我,不然我不会让步。”
    “嗯哼!我想你是认真的。”
    狂风微笑“你不反对我?”
    “为什么要反对?”云海挑挑眉“只要妈咪能够幸福、快乐,我多半不会站在反对者的角色。坦白说,你的声明让我吓了好大一跳,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毕竟从小一直陪着我们的蚂咪终究要嫁做人好了,这种感觉是很不舒服的。”
    “我了解。”
    “所以我对你做了些调查。”他道着“你在“自然门”里算是惟一具有正当职业,而且私生活是最单纯的户长。没有太多的交际应酬,也没有太多的红粉知己,你似乎很忙,但又似乎很闲,不论如何,你对事物的认真让我欣赏,加上你的环境、背景还有没有太多的历史,种种的调查结果都显示妈咪嫁给你不会是件坏事,因此我没有足够的理由排斥你,所以只能接纳你了。”
    “很感谢你的明察秋毫。”狂风莞尔。
    “不客气。”云海耸耸肩“我是有自知之明。”
    “什么意思?”
    云海盯着他“以你认真的态度看来,一旦你决定了的事情,我想是没人能够违逆的,而且个个都还是心甘情愿的对你夫首称臣吧!”
    “怎说?”
    “明白的说呢!虽然你看来斯文有礼,但似乎是表里不一的。”
    狂风朗声大笑,从没人这样大胆的假设他。
    “瞧!当你的身分是上官严的时候,你是只能文不能武的上司、只能守不能攻的指挥者,斯文、体弱、敏感是上官严的代名词,毫无杀伤力可言。可当你是组织内的狂风时,你爱揶偷海洋户长,你机灵、果决,有所为而为之,知道如何擅用手腕、收放自如。在组织里的狂风虽然不改斯文、内敛的个性,但和上官严的个性相比,很明显的你开放许多。至于当你是vu vu时”
    云海吞了口口水,男扮女装的事他一向都只曾耳闻,不曾目睹,当他听到红云说明自己为何会改头换面的出现在“上官企业”的缘由之后,他的惊讶程度不输给当他在报纸上瞧见装扮过后的母亲要结婚的消息。“你把男人心目中的女人饰演得维妙维肖,简直完美无瑕。”
    “谢谢。”
    “你还有什么角色在同一时间扮演着我不清楚,但单单从这三个有着相关联的角色看来,仔胡思考你如此诠释你角色的原因,你的心思就很令人咋舌了。”
    “哦?”狂风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光说上官严吧!为何你会一副文弱书生的扮相,其原因是为了让人处处保护你,让敌人轻视你吧!在保护你的同时你能拥有许多的私人空间,压力也会减轻。我想你是深深明白能者多劳的精义,才会将自己的性向设在如此的界位。至于让敌人轻视你,让大伙儿觉得你没有任何的威胁,你将自己远远抛离公司,装得一副你是个有名无权的上位者,但事实上却将公司调度经营得有声有色这些都是需要长时间的布局,其用心之深是简单易见。”他顿了顿“你的城府很深,很狡猾!”
    “哈!”
    “所以,你表明你在认真了,在洞悉你的处事原则之后,我很有自知之明的不踏入这个是非圈子里搅局,那种被人玩弄于股掌间的感觉我不喜欢,为了免遭池鱼之殃,我选择遥遥相望,做个旁观者。反正,你能带给妈咪幸福,那一切就不干我事了。”
    这小鬼头,眼睛倒是放得很亮!狂风暗自赞道,对于他的内心世界,一直很少有人肯用心探讨,他倒也乐得扮演起变化万千的双面人,虽然有时内心感觉很孤寂,但令人无法捉摸的性子所带来的成就感却让他乐在其中。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云海开口说。
    “问吧!”
    “你为什么想和妈咪结婚?你们相识才没多久,甚至还谈不上了解,为什么你会动了结婚的念头?”他不解。
    “你怎么晓得我不了解你的母亲?”狂风笑问。
    “你们相识的时间很短,了解一个人的所有、全部不是一天或两天就能够轻易了解的。”
    “是吗?这是常人对了解一个人所设下的狭隘定义吧!”狂风拍拍他的背“我只是很单纯的想要和你的母亲共度一生,我能够跟她畅所欲言,和她相处能感到怡然自得、没有压力、没有烦恼,这就是我要的感情。不一定所有伟大的感情都得要轰轰烈烈,细水长流的感情也有另一番美境。”
    “但是你不了解妈咪的个性,结婚以后怎么相处?!”
    “相处靠的不是个性,而是生活习惯。”狂风道“每个人的个性都不难了解,只需相处过、谈话过,就能大致的摸清七八分,我既然能和你母亲相谈甚欢,就代表我和她的个性不会差距太大,至于差距的地方,是靠彼此的包容心来化解的,且先不管我们结不结婚,这都是为人处世之道。而生活习惯,每个人的成长环境本来就不一样,在考量过基本的价值观相差不致悬殊外,所有一切的生活习惯只需冷静下来,各退一步,换个角度来看,小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小伙子,你对人、事的判断力很高,但有很多东西是得要靠岁月的洗炼才能懂的。”他扬嘴而笑“我和你母亲之间微妙的感情是别人没法子体会的,我们缺少的不是了解,不是认识时间的长短,更不是什么令人深刻相爱的理由,而是”
    云海不解“而是什么?”
    “听过一句话吧?“万事皆备,只欠东风”这就是我们缺少的东西。”
    “你们的东风是什么?”
    “小伙子,你的问题太多了。”狂风摇摇头,优雅的抿唇微笑,伸手按下门钤,不再回答他任何问题。
    人心很奇怪!没有动过丝毫念头就不会仔细去清查在心里留下的处处痕迹,但一日动了心念,所有放在心底的一动一念就全浮上心头,明显示人。
    他对红云的感觉就是这般!没想过结婚念头时,她只是组织内和他相等地位的“同事”等他突发异想的动了结婚的心念之后,他就发现他与她冥冥之中,似乎紧系着一条极为细小的线,这条线将他们之间的所有紧紧相连,彼此能容易的相处、容易的对话、容易的了解彼此的心性扯不断也拉不开。
    在一切相爱的可能元素都具备之后,他们就如点燃的火种,需要“东风”将小火苗吹成熊熊火焰。
    “东风”是催化素,但“东风”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快出现了,他的第六感告诉他的。
    狂风双脚一蹬加上双手的辅助,人轻轻松松的就攀上了围墙,只需再往下一跳,他就成功的翻进了“红云户”
    “啊!”红云惊呼的声音传来,让聚精会神的狂风一个分心失神,脚步踩空的摔进了围墙边的灌木丛里。
    “疼!”他闷哼一声,双眉蹙了起来。
    “哦,狂风?!”红云捂着嘴“有大门你怎么不走呢?你把我吓坏了!”
    “你也把我吓到了。”他苦着脸,在佳人面前失足,真馍!
    “对不起,我、我你有没有摔伤?”解释她尖叫的理由似乎是无补救之地,倒不如关心他的情况还来得比较切实。
    “摔不死。”他吃力的爬起身!甩了甩筋骨,除了些微的疼痛之外,拜灌木丛之赐,他毫发无伤。“你的四个孩子哪一个在家?”
    “雩都。你问这个干么?”
    老天,那个最难应付的家伙!他暗忖。“他怎么没跟着你?”
    “他干么跟着我?我只是在庭院扫个地,不至于有什么危险的威胁吧?”
    “危险当然不可能会有,但他不是怕你动不动就被吓到?”
    “扫个地不会被吓到吧?”
    狂风看了她一眼,心想,那他是为了什么原因摔得全身疼痛啊?
    红云缩了缩脖子,似乎明了他眼神中的暗示,于是辩解着“不是每次扫地都会有个人偷偷摸摸的翻墙而人让我撞见的。”
    他心想,她以为他高兴翻墙人屋啊?若不是
    “妈咪,发生什么事了?”雩都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你儿子上辈子是顺风耳吗?他耳朵这么灵光做什么?”狂风皱起眉,二话不说拉着红云的手疾步朝大门处走。
    “狂风,你做什么?你”她碎步的跟着他,任凭他拉着,嘴里不忘纳闷的询问着他异常的行径是所为何来?
    “嘘。”
    红云乖乖的噤声。
    “你相信我吧?”
    “嗯。”“那就跟着我,别再提出疑问,一会儿我会给你一个完整的解释。”他小跑步着,身后已经传来雩都拉开纸门想一探究竟红云为何会突然惊叫的声音。
    “妈咪,你妈咪、狂风!”零都四处张望着母亲的人影,才一回头,他就看着狂风打开大门,拉着红云就住屋外飞奔离去。
    他一个大喊,鞋也来不及去穿上,就光着脚丫跃下后院,踩着小石径追到大门。无奈他人才追到大门口,狂风就驾着早就发动的车子呼啸而去。
    “该死!”他忿恨的跺脚。这家伙竟然就这样正大光明的带走了红云!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而驾车扬长离去的狂风正开怀的笑着。
    “狂风,别让我把你当神经病看。”红云斜眼瞟着他,他似乎是真的开怀的放声呢!
    “对不起。”他因她的话而收敛的闭上嘴,但他唇角仍难掩笑意的上升高扬耄。
    “我能知道你为了什么事这么高兴吗?”
    “佳人在侧,这就是原因。”
    红云挑起了眉“不是我要怀疑你的说法,而是你若真的会为了这个原因而高兴,那我这个礼拜怎么连你的声音都没听到?更不用说是人影了。”
    “呵,我好像闻到你怪罪的味道儿了。”
    她脸一红,被说中心事让她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是又如何?说要先谈恋爱可是你提的,这几天没消没息的也是你,我成天待在家里是哪儿也没去过,怕一个离开就错失了你的电话或是到访,结果呢?你什么东西都没有!我几乎要以为我成了人家手中的玩中物,被要得团团转了还高兴得很。你若无心要让我这么觉得,那就委屈点自己让我怪罪吧。”
    狂风看着她“能让我有自我辩护的机会吗?”
    红云低头不语。
    他当她是默许了。“首先,我有打电话给你,虽称不上每分每秒按时报到,但可以算得上是时时刻刻了。”
    “我没”
    “嘘!红云,你的法律涵养仍需加强,我在“自我辩护”时,控方该保持肃静才对。”他不让她有说话的机会,在调侃她一番之后,他继续道:“我每拨一通电话都热切的渴望接电话的人是你,但老天捉弄人,每次接的人轮遍了你的家人,就是没有你。你刚刚说你成天待在家里哪儿也没去过?”
    “是啊!”“可是接到我的电话的每一个人全都告诉我你不在家,看来不是老天捉弄人,而是你的孩子们在捉弄人。”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似乎这个推论他早就心底有数、心里有谱了。
    红云没有吭声,脑海在细细思索着这些天四个小家伙争相抢接电话及接到的几乎都是“打错了”的异常行径。她一向不爱怀疑人,但照着他的话推敲至这几日家中的情形,可能真如他所言——小家伙在捉弄人。
    “你不相信我说的?”见她久未开口,狂风问道。
    “我相信。”
    “只是你找不出理由说服自己小孩们为何没事会捉弄我,是吧?”
    红云点点头。
    “无所谓,不管你相信我与否,这都不重要了,因为你没接到我的电话,这是不争的事实。”他耸耸肩,不打算追究。
    “你知道理由吗?”
    狂风没有答话,迳自专心的驾车。
    “狂风,我想知道。”她加重语气的肯定度,她相信他是知道理由的。
    他牵扯着唇角,手一打方向灯,就将车子泊到路边。
    她安静的看着他,他斯文俊秀的脸孔除了惯有的温柔,其他什么都没有。一向自认能洞悉人性的她在面对他时就像站在镜子前,除了自己什么都瞧不见。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爱我吗?”
    “呃?”红云没料到他会突然有此一问,顿时脑袋失去了运作能力,陷入空白。
    “请认真回答我。”
    这怎么回答?她根本不知道。
    等了半秒钟,仍不见她回答,狂风摊摊手“瞧!这就是我不愿意告诉你理由的原因。”
    “我不懂。”她茫然。
    “这个道理很简单。”他伸出手轻拨弄她的发悄“在你还没有爱上我以前,你的心仍旧是护着你的四个孩子,无论我说什么,可信度都只有百分之一,严重点可能还会引起你的反感。我凡事都先做最坏的打算,所以我不愿意告诉你原因。”
    “如果我爱你,你就会说吗?”
    “不,我不说。”
    她眨眨眼。
    “既然你都爱我了,就等于间接默许我当你四个孩子的父亲,既然是父亲,那就该有做父亲的雅量,何需跟小孩子的捉弄计较?”狂风解释“况且孩子捉弄亲人通常是没有理由的,大部分是好玩、贪玩。”
    “可是单单我认可你,孩子不认可你,那他们捉弄你就会有理由了啊!”他温暖的微笑“这就是例外,就是同一时间接纳我也护着孩子的时候,那我也不能告诉你理由,这时候你请自己去想原因。”答案已经菲常明显了。
    红云提起了唇,心底约略明白目前的情况,她的四个孩子们不喜欢狂风,而不喜欢的理由她也心里有谱。雩都没有喜欢狂风的理由;浮云近日来忙着添购新衣,忙碌的起因严格推论就是狂风,这对讨厌麻烦的浮云来说,当然没有喜欢狂风的理由;云海一向很合群,纵使没有讨厌的原因,他也不会背着兄妹们支持狂风。
    至于零零近日来这小鬼头腻着自己的时间、程度更长更深了,以她这个年纪的娃儿心态看来,她对于妈咪结婚这件事是认真的以“玩具要被抢了”的眼光来看待,而抢了她“玩具”的坏蛋——狂风,她岂可能会喜欢?
    “对不起。”红云道,为了小孩们的反对而道歉,也为了她一上车就对他的指控而道歉。
    “其实你不需要为了任何事向我道歉,不过老实说,我喜欢你的道歉,感觉上,我这几天受到的不平等待遇全都得到偿还了。”狂风笑语,细长的手指抚过她细致的肌肤。
    由脸部传来的微微温热让红云心悸,他的手温像是传染源般所到之处就肆虐的扩散,让她整张脸火热到耳根处,连心头都紧紧缩收在一块儿,呼吸跟着打乱,忘了言语为何物。
    “唔不过,我能不能有两个小小要求?”他的思绪在脑中跳跃着。
    “你说”她的声音细小如蚊。
    “好几天不见你,我肚子内的饕虫造反得厉害,你能不能煮顿饭,治治这些爱吃虫子?”
    他的请求让她莞尔,她开力的点着头,笑意在她体内翻滚着。
    “谢谢。”她的笑脸让狂风蠢蠢欲动“再来的这个要求就简单多了”
    “嗯,我相信。”她轻应着,仍不停的笑着。
    “你能先答应我吗?”
    她点头“好,我答应你。”以他方才请求她做顿饭菜的慎重程度,她相信他也提不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才是。
    “谢谢。不过,你得先停止笑才行。”
    “哦?”她忍住笑意“再来”
    话未说完,她的红唇就被狂风印上,细细的密吻如小雨点般落在她的历。
    “你”当他离开她之后,红云的俏脸早已布满红晕,羞赧让她说不出话来。
    她能说什么?指责他乱来吗?他刚刚已经征求过她的意见,而她也欣然答应了,但对于他的举动不表示点抗议又好像自己期待着他的吻似的哎!说与不说都让她难以抉择。
    “嘘,别出声,不然我又要吻你了。”老天!他是花了多少的意志力才让自己轻柔的吻她,若她再用这样含羞的眼神看着他,或是用这样娇喘的声音对他说话,他不敢保证他再亲她时会是如此斯文有礼。
    “我——”
    “我警告过你了。”她又出声就等于“默许”他再吻她,狂风以狡猾的理由再次攫取她的唇。
    他说过,若有“再次”他不会再是蜻蜓点水般的吻她,取而代之的是他心底深处对她的渴望。一反刚才,他的吻粗暴而又激昂,舌根像是条滑溜的蛇般窜入她的口中,强势的与她的舌交缠,像是将她带进波涛汹涌的海浪中,狂肆得让她心动。
    此时,她的脑中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有满满满满的狂风、狂风、狂风
    “这样懂吗?”狂风低声的对黑五岩交代着事宜。
    “懂,少爷。”他恭谨的答应着。
    “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是,少爷。”
    狂风点点头,见黑五岩仍站在原地挺直着腰杆没有离去的意思,他挑挑右边的眉毛“五岩,你还站在这儿做什么?该去办理我交代你的事情,不是吗?”
    “啊?”黑五岩眨眨眼“少爷,这件事情有这么急着去办吗?我可不可以等尝过临小姐的美味烹调之后再去?这应该还不迟吧!”
    “太迟了。”狂风弹弹手,笑话!今天可是他费尽千辛万苦才取得和红云单独相处的机会,他岂能容得下黑五岩这个大电灯泡?“我这件事情很急,非常急。”
    “少爷”黑五岩不死心的做着垂死挣扎,能吃到可能是未来少奶奶亲手料理的佳肴有多么不容易,错过这次,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了,他怎能错过?“我可以先打电话通知对方,让对方先有准备的空间和时间,等吃完了临小姐准备的饭菜之后,正好”“五岩,坦白告诉你好了!”明人不说暗话,对他这样的家伙,狂风只能用很直接的方式告诉他“我不欢迎你今晚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懂吗?”
    黑五岩皱皱鼻“少爷,你真无情。”
    “呵!我向来就不是个有情之人,你不是今天才知道吧!”
    “哎!跟错主子了!”他低喃。
    “你说什么?”狂风弓起手,手指勾画着下巴的弧形,经轻淡淡的道:“如果你对我有不满,我是不介意你换个主子,将你介绍给我亲爱的胞弟暴雨的。”
    黑五岩连忙说:“少爷,您交代的事情不是很急吗?我现在马上就去处理,我保证一定处理得尽善尽美,没有一丝缺点。”见鬼!若是少爷真的兴起性子,将他移送给暴雨那家伙,他往后的日子等于是在地狱里生活,天天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如履薄冰。
    “不送。”狂风的薄唇勾起一道优美的弧度。
    黑五岩肯定道:“今晚我绝不会出现在少爷的视线范围内。”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狂风满意的点点头,看着他背影消失眼前,拿起茶几上绿色的青瓷茶杯温执着手掌,嗅着淡淡的茶香。
    “咦?五岩呢?”红云端出第一道菜到餐桌上,放眼只望见坐在客厅里的狂风,却没见到应该陪在他身边的黑五岩,于是便好奇的扬声问道。
    “他有事要办,出去了。”
    “啊?这样啊!”她咬咬下唇,不解的自语“他刚刚还要我多准备菜量,他好大快朵颐呢!这样我煮这么多谁吃啊?”
    “我吃。”狂风走近餐桌“我一个人也能吃很多的。”
    “这样吗?”她细数着“但是两个人再怎么会吃还是有限的,本来我想煮个火锅,四样料理的,若只有我们两个人,那只需要两样料理就够了吧!”
    “依你吧!”他和煦的微笑。
    他的笑容护红云脸一红,她觉得他们这样的相处模式好像新婚夫妇,她忙着料理五味,而他则在一旁等待,这样的感觉很特别,
    “你很容易脸红呢!”他点着地的粉顿,揶愉着她。
    “哪有”她辩驳着,殊不知这样的娇羞女儿态有多惹人怜爱。
    “瞧!脸更红了。”
    “我”她捧着自己的脸颊,觉得脸颊一片滚烫,她一跺脚便钻回厨房“我还有菜要煮,你别进来!”
    这样的三申五令引来狂风想唱反调的心态,他跟进厨房,自她身后环住她的腰,嘴唇凑近她的耳际轻轻吹气着。
    “啊你?”这样的亲密接触让红云全身轻轻的颤抖着,持刀的手无力的向下垂摆,扶着豆腐的手被当作全身无力的惟一支撑点,手掌下的豆腐因不堪重力,被压得稀碎。
    “你怕我?”
    “没有。”她小声的回答。
    老天!怎么从来没有人告诉她,被男人抱着身体会全身无力,鸡皮疙瘩跟着浮遍全身,大脑也失去控制,什么思绪全都没了,整个人就像无行为能力的植物人一般软弱无力、不堪一击。
    “你身体好香。”
    “谢谢。”谁来扶着她?她现在好像游了一万公尺的长泳者似的,上了岸,全身失去了重力。
    “你的身体好柔软。”
    “谢谢。”当然,被他一抱,她人都快站不稳了,不柔软才怪!
    “今天你的话好少。”
    “你的话却很多。”
    狂风微笑。“呵呵,红云,必要时,你还是伶牙俐嘴。”
    “人家不惹我,我不会招惹人家的。”
    “呵呵”“你可不可以放开我”红云觉得她心跳快得足以让她昏倒,他再不离开她,她真的会昏倒“我还要煮菜。”
    “可以,不过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狂风,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做任何事都要有条件才肯答应了?”
    他眨眨眼。“唔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你问吧!”一直是这样或者是突然才这样都不是重点了,她只想赶快离他远一点。
    “你先面向我。”
    “不要,休想!”她急急拒绝。他又想吻她了?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那巨浪中回神过来,她不想再尝试一次那种感受,不想唔,短时间不想。
    “我没有要吻你,不过,你若想要我吻你,我并不反对再吻你一次。”狂风一语道中她心中的想法,惹得红云否认也不是承认也不是,只能不停的脸红。
    “你好色!”想不到任何事可以反击他,她只好气休休的叫嚷着。
    “孔夫子说:食色性也!男人好色是天经地义的事,不好色的话,经济恐怕就要坍崩了。”这可是有脉络可循的,男人若不好色,就有许许多多的行业要关门休业,男人若不好色,那女人也不需要常常注意仪容、打扮,连带着许许多多的行业也要关门休业,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他说经济会坍崩并不为过。
    “你到底要不要放开我?”
    “你让我问完问题,我就放开你。”
    “你问、你快问!我的汤要滚了。”
    “面向我。”狂风将她拉过身,面向自己。
    “我面向你了,问吧!”
    “你——爱不爱我?”
    “啊?”
    “别发愣,回答我。”
    红云叫嚷着。“哎呀呀!今天你怎么老是问这种问题啦!”
    “因为你一直没有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
    “说吧!”
    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好似这样的质询方式是理所当然,这让红云气结“先生,你问我之前,是不是该想想你爱不爱我吧!”
    “我爱你啊!”他又是一派的理所当然,答得之快让红云咋舌,也让她心跳加速。
    “回答得这么快,你根本不认真。”她含糊的道着。
    “回答得快是因为答案太明显了,早就牢牢的刻在心版上,所以能随时呼之欲出,讲一百遍、一千遍都不会作假,和认不认真无关。”狂风盯着她道“你呢?该回答我了吧?”
    “我”她咬咬下唇,不知该如何回答“我的汤快要凉了。”她可怜兮兮的顾左右而言他。
    “豆腐都稀巴烂了。”
    “扯开话题是小猪。”
    “我狂风”她从来没这么希望当只猪。
    “红云,别耍赖。”
    “你”他抵着她的额,柔声中带着撒娇“告诉我嘛!我都告诉你我爱你了,公平交易法里有明文指示一物换一物的。”
    老天!一个大男人跟她撒娇他现在说月亮是方的她也不会反对了。“我不爱你。”她敷衍了事。
    “红云!”狂风皱着眉心,怨她的敷衍。
    “你说三个字,我说四个字,我还多免费奉送你一个字,公平交易法里没话可说了吧!”她对他做着鬼脸“回答完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你根本不认真!”这次换他叫嚷了。
    “是啊!我本来就不认真,你刚刚可没要我认真回答你。”她得意的笑。
    “哼!”他像个小孩似的用力啄了下她的唇,然后才放开她“你煮啦你煮啦!你最好给我煮得丰丰盛盛的才准离开厨房,不然我就逼得你说出真话才放开你。”
    红云梧着嘴,看着他踏出厨房,心底甜蜜蜜的。她本来真的无法确定自己爱不爱他,毕竟他们相识不久,这样的爱情有可能和迷恋画上等号,但仔细想想,爱情的美不就在于深深的迷恋对方吗?
    不迷恋的爱情,太过于理智、真实,别人也许能接受,但是这样她就尝不出其中的美味。
    有了这份认知,爱不爱他?答案已经渐渐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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