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桑内心稍安,到目前为止,
    从斧头谷这边一个官兵斥候都没有过来,说明自己的计划有一定的效果,
    必须抓住这一段宝贵的时间完善各种布置,同时也做好防范。
    巴桑推断,鱼原沙回去后,首先要做的一定是去白兰国了解情况,弄清他这个人到底是谁?
    否则,这么大一座山,想找到一个人太困难了。
    他们去白兰国调查,推算时间,再有几天就会回来了。
    之前在云州,巴桑对祥瑞堂打击多次,
    那个独孤宝、独孤运也知道了关石这个名字,只是没有看清他的长相。
    这是古代,也不可能有照片传看,但鱼原沙一定会告诉祥瑞堂他遇到的这个人会空谷笛音功,
    祥瑞堂据此大致能推断出他就是关石。
    但有一点祥瑞堂肯定推测不出来,就是关石为什么在东连山?
    关石为什么要带一帮“贼寇”攻击盐场?
    不管他们怎么想,巴桑基本可以断定,
    祥瑞堂会告诉他们关石的名字,也会说出关石是独孤如松的徒弟,
    但白兰国一定会和这件事撇清关系,说独孤如松已经被苍神教除名,关石只是他个人行为。
    鱼原沙能了解到的估计只有这么多了。
    昌宁城官府得到这些讯息,肯定要对斧头谷这边侦查,到那时,就是战争正式开始。
    这天上午,巴桑安排骆宏刚带着一帮瓦工在斧头关墙内外山壁上开凿山洞,
    当然这些山洞都是现成的,距离地面都有8-10米的高度,
    只是加固、伪装,能藏人就可以。
    骆宏刚带人一施工,大家都明白了,这些山洞就是一个个藏兵洞,一个个堡垒,
    士兵们只要对着斧头谷放箭,想进攻斧头关的军队就要付出惨重代价。
    养马峰练兵、修工事、做陷阱机关,热火朝天地干着。
    巴桑每天在山上巡视,安排斥候小队在山外东连草原上放牧,时刻观察昌宁城方向是否有军队开过来。
    同时,命令范爱文带着特战小队在山上巡逻,防止有敌方斥候进山侦查。
    事实上,情况比巴桑预料的还要好,
    鱼原沙回去后,找到陆啸山,要求他出兵搜山,
    陆啸山大吐苦水,说东连山那么大,想找到一个野人简直比登天还难。
    更何况,鱼原沙只是马震沙的师弟,并不是朝廷的官员,陆啸山当然可以不鸟他。
    鱼原沙想了下,去昌中城找马震沙,可是他去昌远城还没有回来,他等不及了,
    给马震沙留下一封信,又写了一封信,飞鸽传书到西域,告诉他父亲所有事。
    两天后,从马府叫了两个家丁,三人骑马去白兰国,
    他要去打听那个野人的来历,既然他会空谷笛音功,肯定和苍神教有关。
    只是,这么一耽搁,已经半个月过去了,
    鱼原沙身上的伤并没有好,现在武功尽失,不能像以前一样了,走走停停,
    等他们到了白兰国,又过了十天时间。
    而就在鱼原沙到了白兰国当天,养马峰斧头关终于全部建好了,
    巴桑亲自检查,关墙的尺寸严格按照他的要求砌成的,
    用现代单位表述,墙高10米,顶宽8米,底宽12米.
    墙中间开门,如同城门一般,
    门用东连山原木制成的,相当厚重,和昌宁城城门差不多牢固。
    最特别的是,关墙没有楼梯,士兵们上去守卫,
    只能从墙背后爬云梯,如果云梯一撤,你就下不来。
    徐定山等人看到这座特别的斧头关,很不解,问巴桑为什么不砌上关墙的楼梯?
    巴桑笑了,说以后你们会明白的,等条件好了,自然会补上,暂时不能砌。
    此时,盐工们们经过轮训,初步有了士兵的模样,
    巴桑内心稍安,其他人也信心大增。
    这天,刘子超回到山里,
    他在昌中城这段时间,收获很大,变卖了夜明珠后,扮成富商,出入于茶馆酒肆,
    凭借其过人的眼光,发现一个常常到高档茶馆消费的一个中青年男人,
    此人出手大方,眼高于顶,声音尖细,身后的跟班也是中规中矩,对他俯首帖耳。
    刘子超暗暗打听,终于查知此人名叫李敬上,
    是皇宫里的一名传旨太监,身份不简单。
    太监们没有太多的娱乐方式,多人好赌,李敬天也不例外。
    昌中城有一家大的赌场,名叫“好运来”,
    出入这家赌场的都是富商显贵之人,赌资很大。
    李敬天出宫后,几乎每次都去。
    刘子超为了接触上他,也是常去,
    连着几次和他对赌,输多赢少,而且一旦李敬天输了,想扳本,刘子超随便他延长时间。
    一次,李敬天口袋里的钱输光了,没有钱下注,刘子超呵呵笑道:
    “李兄,你说个数就可以了,倘若再输,欠我就是的,赌债赌还,下次再抵账”
    李敬天很高兴,手指点着桌子,“好,痛快!下一百两”
    不料又输了,李敬天反正不用掏钱下注,
    只要说数字就可以,不停地叫注,而且越喊越大。
    直到欠刘子超叁仟两银子,他紧张了。
    边上人开始闲言碎语,
    “没有钱还玩什么?”
    “戳手指头谁不会!”
    李敬天也怕了,只好停下来,
    太监们月例并不高,收入主要靠传旨时大臣们打赏以及一些钻营者们贿赂。
    可是几千两银子不是小数,赌局结束,
    李敬天打了一张欠条给刘子超,垂头丧气要回去。
    刘子超和他一起出门,笑着说:
    “李兄,你是一个豪爽人,手气有好有坏,不用放在心上”
    李敬天懊恼的不是这张欠条,大不了不出皇宫,你难道进宫去要赌债?
    只是自己的名声受损,更重要的是,以后不能再悠闲地去喝茶、听戏、赌钱了。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欠账还钱、愿赌服输。
    不料刘子超落落大方地把欠条还给他,
    “李兄,这张欠条给你,以后玩时再抵账就好,不用打这个,
    倘若李兄手头紧,赌运差,这钱就不要了。”
    李敬天很感动,从未遇到过这么豪爽的人,拍拍刘子超肩头,说以后就是兄弟。
    自此,两人成了好朋友,常常一起喝茶、下馆子。
    刘子超自称老家在昌宁城,和李敬天闲聊时有意无意把话题引到昌宁城,
    谈昌宁城官场、军方、木卡盐场等。
    刘子超从他口中得知一个重要信息,陆啸山是一员干将,但他受到掣肘,
    因为侦刑司在昌宁城设了一个虎卫所,时刻监视着他。
    虎卫所主官杨继本可不好相与,他对陆啸山很不感冒,
    也就是说侦刑司看不上陆啸山,只是暂时没有动他。
    加上元端臣在昌宁势力大,陆啸山在昌宁城日子并不好过,能坐稳就算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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