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仰脸耸起鼻翼看着我。
    “为什么是我?”我注视着她,想去吻她,却只是低了一下头,再没后续动作——
    曦儿感受到了我热烈的目光,不敢去迎触,似乎是怕自己会被我那灼热的目光点燃!
    “因为是我推着你走,你才走得那么快的!”她低头轻声。
    “明明是我拉着你走的,要不你早落在后头了!”我依然注视着她明媚鲜妍的脸蛋——
    我的目光开始变得肆无忌惮,就那么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
    她被那种炙热的目光灼得十分难受,她心里有了些气,鼓起勇气迎着我灼热的目光,嚷嚷起来:“你!你输了!我要推你下水!”
    着她伸手推我——
    我反应灵敏,只稍稍一侧身,她的手推空,失去惯性,整个人朝湖面扑了下去——
    在我伸手逮住她之前,她的手臂擦着他的手臂“噗通”一声跌进水里了——
    她在水里扑通着,水花四溅,她本能地向我呼救:“顾阳!顾阳!救、救我”
    我想都没想,脱下外套,纵身跃入水中,游到她身边,双手摸到她的身子,双臂将她托了起来,而她的双臂紧紧勾住我的脖子——
    等俩人都镇定下来,才发现岸边的水根本不深,水线才到他腰部的位置,他看看湖面,又看看惊恐地缠绕住他的她,觉得很滑稽,立即哈哈大笑起来:“哇!这里的水好深啊!我们的林大小姐差点就溺水了!——”
    她太难为情了!恨自己不争气!一掉进水里就慌了神,都不会游泳了!她又急又羞,将脸埋进我的胸前,扬手捶打我:“你讨厌!讨厌!你欺负人!”
    “你我讨厌?”我低头看着怀里的她,大笑“那好!你自己游上去!别怪我没告诉你,这水下的生物可是很多!——”
    着我作了个把她往外抛的动作——
    “呀!不要!”她尖叫,箍紧了他的脖子——
    我知道她最怕那些“小东西”了!
    没想到平素一向目中无人的她,原来竟如此胆小,她越胆小,越刺激了他欺负她的冲动,且目前局势尽在他的掌控之中!报报她平时对我的压榨和欺负的仇也好!
    我低脸看着她坏笑道:“你!要我把你扔到水里,还是要我抱你上岸去?——”
    她又气又羞,涨红了脸,不愿承认自身的被动局面,只顾扬手不停地捶打我——“怎么?还敢打我?那我可真要把你扔出去了!”着我又做了一个往外抛的动作,幅度更大!
    “呀!不要!”她尖叫,旋即终于服软,嗫嚅着“要你抱我上岸!”
    我一阵肆意地大笑,笑够了,用目光把她折磨够了,才抱着她,蹚着深水,慢慢朝岸上走去——
    上了岸,轻轻将她放在草坪上,看眼前被湖水湿透的人,我忍不住又笑道:“我明白了!原来你身上穿的连身裙是泳装!我咋这么性感呢!哈哈哈!”
    她用手拨去粘在连身裙上的水草,抬眼瞪我,咬牙切齿地冲我叫起来:“乡巴佬!我恨你!”
    着她弯腰拎起两只高跟鞋,恨恨地埋头向前奔去——
    她大概也意识到了今天她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吧?哈哈哈——
    我不再笑了,紧跟几步,看着湖水顺着她的身子往下滴落,整个儿一个刚从湖水里打捞上来的美人鱼儿。
    我三下五除二脱下身上夹克衫,追上她,把夹克衫披在她身上——
    她躲闪了一下,白我一眼,恨恨地:“你笑够了?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见她身子瑟瑟发抖,我强行用夹克衫裹住了她,且用双臂紧紧连衣服带人紧紧裹住了!——
    “对不起!”我看着她笑笑道“我们赶紧回家!这样你会感冒的!——”
    “不用你关心!”她。
    “我在关心我自己!”他。
    “我恨你!”她。
    “恨就恨吧!我要把你弄感冒了!你家老头子非得把我弄死!”我看着她笑笑道。
    虽然觉得我和夕儿越幸福,就会让曦儿感觉越痛苦,我们越热闹,就会让曦儿感觉越孤寂——
    可是,尽管我能意识到这一点,尽管夕儿也可能意识到这一点,可是在我们人生中最幸福的婚礼前后,我们心中的内疚并没能阻止我们内心幸福的潮流,也并没能阻止我们情不自禁展露在众人面前的欢笑——
    我们认为这种纠葛必有个终结,而这终究就是我和夕儿的婚礼,等我们举行了婚礼,等我们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夫妻,到那时候,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一切就成为了事实——
    既定的事情,尽管人们多么不想看到,它也已成为既定的事实,到那时候人们自然知道只有接受唯有认可,别无它法——
    然而,就在距我和夕儿的婚期不到一个礼拜的时候,就在我亲生母亲即将飞往滨海的时候,就在夕儿把林啸天从医院接回玫瑰庄园的时候,就在我们把所有的请帖都发出去的时候,命运似乎再一次捉弄了我们——
    然而,这事儿得有欧阳泽负全责——
    这天上午我在公司里接到欧阳泽的电话——
    “顾董,在忙什么呢?”欧阳泽在手机那头道。
    我道:“在公司。怎么?有事?——”
    如果是肖德龙给我打电话,我还不会想那么多,这是因为这段时间我接过肖德龙的好几次电话了,每次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些无关痛痒的话,浪费老子时间!不接他电话吧?他还老打个没完!
    但欧阳泽打电话给我的情况还真是不多,实属罕见!而且他一句话,我就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也没什么事,就是路过贵公司楼下,如果可以的话,我是否可以上来拜访拜访顾董?话天地地产成立以来,我还从来没有登门拜访过呢!呵呵——”
    我道:“有事电话里吧!——”
    “咳咳——”欧阳泽在手机那头故意咳嗽了两声,不慌不忙地道“看来顾董是十分不欢迎我了!我都到门口了,还不得不吃次闭门羹!——”
    我点了支烟吸了一口,喷出一口烟圈道:“非常抱歉!我最近很忙!没时间闲聊!——”
    “忙着结婚吧?呵呵——”欧阳泽在手机那头怪笑两声道。
    我喷出一口烟雾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没事我就挂了!——”
    “顾董,如果我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呢!”欧阳泽在手机那头冷冷地一笑道“莫非有关你妈的事,你也没兴趣?——”
    “我妈?——”我皱眉道。
    “喔喔!准确地,应该是顾董的亲妈!顾董总比我们要幸福,缺钱的时候就能意外地继承一笔巨额财富,连妈都比我们要多一个!呵呵呵——”
    我绷直身体,眉梢皱得更紧了——
    我道:“你什么意思?欧阳泽!难道你没有两个妈么?我看你两个妈还不止呢!你家老头子可能给你弄了好几个妈呢!——”
    “好吧好吧,你这样自然也有你的道理。不过,请顾董别生气,气大伤身,你还要留着一副好身体去结婚呢是不是?呵呵——”欧阳泽在手机那头道。
    我道:“欧阳泽!有事你就事!没事别废话!——”
    我嘴上不示弱,心下却疑惑地想,难道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世了?他怎么知道的呢?难道他已经知道我的亲生母亲曾经也是她的后妈了?——
    这么来,欧阳道明那老狐狸也知道这些事了?——
    “好吧!顾董,我实话吧,你所有的事情我现在都知道了。”欧阳泽在手机那头怪笑两声道。
    我道:“你知道什么?”
    “我想顺便看看顾董的办公室布置得怎么样,所以我还是想上去拜访拜访你!你叫秘书沏壶好茶,我们边品茶边聊岂不是不好么?呵呵呵——”
    挂了电话,欧阳泽很快就上楼来了——
    他穿一身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打着一款红色领带,头发梳得纹丝不乱,身上还有一种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他总是穿着考究的服装,头发和胡须都打理得干干净净,他的头发他的眼神,总给别人一种此人心思慎密逻辑清晰的感觉——
    见他进来,我起身正了正身上的夹克衫,朝大班台对面的会客区伸出手臂,看着他道:“坐吧。欧阳先生——”
    欧阳泽笑着环视了我的办公室一圈,毫无感**彩地西赞叹道:“不错不错!不愧是天地地产董事长的办公室!——”
    着他瞄我一眼,走到会客区的沙发边上,正了正西装,弯腰坐下——
    我也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看着他道:“欧阳先生既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那你吧!有什么事?——”
    “顾董,您也太实际了,”他笑看着我道“这么快就要切入主题——”
    我伸手抓过香烟盒,从中抽出一支香烟点上用力吸了一口,看着他喷出一口烟雾——
    我道:“欧阳先生,我的时间很不够用,所以你还是有话直吧!——”
    “您不知道,顾董,我这是在给您心理准备的时间,”欧阳泽笑看着我道,耸耸肩又道“你确定你准备好了?——”
    我看着他,冷声道:“笑话!我要准备什么?——”
    欧阳泽笑笑,然后双手一拍,又环顾了我的办公室一圈叹道:“哎呀!顾董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在滨海城赤手空拳只拼搏了两三年就已经家财万贯了!这真是羡煞旁人啊!哈哈哈——”
    我看着他,故作漫不经心地道:“有话直!——”
    “顾董还记得阿波罗地产么?”欧阳泽笑看着我,抬手搔了搔前额道。
    “怎么?”我看着他道。
    欧阳泽双手一摊,看着我笑笑道:“也没什么。在下只是无意中知道顾董去新疆的一年原来是供职于西北地区那家知名的地产公司——阿波罗地产!——”
    “如何?”我冷冷地看着他道“欧阳先生怎么对我这么感兴趣呢?如果你早告诉我你想知道我的简历,我就叫秘书打印一份给你送过去。”
    我已经感觉他对我的身世已经调查得非常清楚了,虽然觉得突然,但我表面极力表现得不以为意——
    “对了,咱们刚才不是在电话里到母亲的话题么?呵呵呵——”欧阳泽笑看着我道“恕我直言,在下也是才发现你的亲生母亲就是谢婉茹!——我这样,您不会吃惊吧?顾董!——”
    我摇头,装作漫不经心地吐出一串烟圈,心中却暗想看来这小子的确已经查清楚了我的身世——
    否则他也不会登门造访!这就叫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啊!这个谢婉茹当年可把我们欧家害惨了!”欧阳泽看着我古怪得笑笑道“这事儿想必顾董也清楚吧?——”
    我用力吸了一口烟,抬手搔了搔鼻梁,没接他的话头——
    “虽然这个谢婉茹曾把我家老头子迷得疯疯癫癫的,最后也如愿嫁给了我家老头子,”欧阳泽笑看着我道,目光意味深长“但谢婉茹不仅不领我家老头子的情意,最后还恩将仇报,卷走了我们欧家的巨额资产——”
    我打断他话,盯着他道:“欧阳先生!莫非阁下来此就是要给我讲故事的?抱歉!我不感兴趣!如果你还想讲故事,我只好冒昧地请你离开了!——”
    我想为我妈辩解,但又一想觉得根本没那个必要,有些事情是嘴巴不清楚的,每个人的法不同,只因为各人站在不同的立场背景而已。况且曾经的恩怨早就随着岁月的风飘远了,何必重提!——
    “好吧!顾董!那在下我省略开场白了!”欧阳泽放下二郎腿,身体前倾,盯着我道“我今天来此就是想告诉你,你必须取消你和夕儿的婚礼!——”
    我愣看着他,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不禁冷笑了出来,身后后仰,靠在沙发靠背上,觑着他冷笑道:“你凭什么呢?——”
    欧阳泽始终盯着我的眼睛,此刻的表情冷峻,眼神犀利——
    “顾董!你也可以认为这是一笔交易!”欧阳泽盯着我,一字一顿地道“你取消跟夕儿的婚礼!我取消把你亲生目前送上法庭的决定!——”
    我冷笑地盯着他看了两秒钟,哈哈大笑起来——
    “欧阳泽!你是不是疯了?”我觑着他笑道“你凭什么叫我取消跟夕儿的婚礼?你又凭什么把我妈告上法庭?——”
    “很简单,”欧阳泽俯身紧盯着我道“凭你妈当年卷走我们宏宇地产巨额资金的事实!别以为那事儿过去那么多年了,死无对证了!你错了!顾阳!当年我爸第一时间就举报了你妈,并到警察局备了案!只是你妈后来逃到国外,我们根本找不到她的踪迹,她才一直躲到现在!你明白吧?——”
    我的身体凝了一下,心不自觉地悬了起来——
    老实对我妈当年是否从宏宇地产卷走巨额资金的事实我是不十分清楚,我不知道我妈是拿走了属于她的那一部分,还是带走了属于宏宇地产的钱,我至今都不能确定——
    就算当年我妈从宏宇地产拿走了巨额资金,可时隔这么多年,法律还能对她这事儿生效么?——
    “顾董,有俗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欧阳泽表情阴险地盯着我道“你以为你在背后做的那些动作,不会有人发现么?你以为马城集团是怎么回事,无人知晓么?肖德龙那白痴是没发现,那是因为他蠢!但是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最清楚了不是么?——”欧阳泽得意地笑看着我道,此刻他笑得阴险奸诈——
    我徐徐喷出一口烟雾,盯着他看着——
    我笑了一下道:“你我和马城集团有关系,你有什么证据?——”
    “有!当然有!”欧阳泽盯着我,冷笑两声道“如果没有证据没有把握,我就不会来来登门造访,您是不是呢?顾董——”
    我盯着他道:“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欧阳泽盯着我冷冷一笑道“马城集团现在的其实姓顾,马城集团入股滕辉地产的企图,无非就是想置肖氏于死地!还有你在背后收买控制滕辉地产其它股东的事,想必顾董比我更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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