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君也 作者:礼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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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微微皱了眉,等我一脚跨进门槛内,看见那温行知正用汤匙小口喝汤,他温和道:“不用劳烦你了,我不饿,就中午如常做便是了,菜要清淡些。”

    那丰韵的厨娘福了一个身,娇滴滴道:“温公子不挑口,奴家深觉轻松,奴家这就去费心准备了,此刻准备,中午定能让你食上山珍海味。”

    温行知客套一笑,娇媚厨娘转身时看见了我,我阴沉沉的盯着她,她神色一敛,规规矩矩向我行了礼问了安,才有点落荒的跨门而出。

    “想不到你如此懒惰的人,越发的好学,你儿时与现在真是天差地别,我都比不上你勤奋了。”温行知拉开身旁的凳子,他盛了一碗骨头汤放在空位前,轻声道:“先尝尝鲜,再上课罢。”

    我走过去单手拿起碗,咕噜咕噜一饮而尽,我把书放在桌上,沉吟道:“你等我一会儿,我有点事要办,马上回来。”

    “何事?”背后响起了清脆的声音,我回眸一笑,简洁道:“解手。”

    待我径直出了东厢房,随意唤了个小厮将管家喊来,管家问我唤他何事?我将他带去东厢房的小厨房外面,透过门缝我指向里头正在烧菜的厨娘,撇撇嘴:“看见那花枝招展的婆娘没?”

    管家探头往门缝里看人,片刻,他憨厚笑道:“瞧见了,少爷,你是看上那身姿不错的厨娘了?”

    我摇摇头,盯着里头忙活烧菜的厨娘,哼声道:“把那胖鸟依人的骚气厨娘给我赶出府去,重新找个丑八怪进来,长得漂亮的就是不老实,今儿她对我抛了几个眉眼,想当主子呢?府里谁不晓得,我对春姨娘情有独钟?若让春芙知道了,该生我气,”我转头看向满脸褶子的管家,“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管家表情恍然,他连忙点头道:“懂懂懂,少爷洁身自好严于利己,专心念书,最不喜那等不安分的女子来扰心,老仆都晓得,以后府里的丫鬟我个个都挑丑的进来,这样丑姑娘就不会不自量力的想当主子了,少爷和春姨娘看着也顺心。”

    我拍了拍管家的肩膀,满意道:“嗯...孺子可教也,怪不得我爹重用你多年,你一猜便能猜中主子的心思,往后我都想重用你了,来日我要是当家了,定不亏待于你。”

    管家露出谦虚的态度,他哧哧发笑,作揖道:“少爷金口玉言,老仆欢喜,我定会将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办妥,少爷宽心了,府里上下才会宽心。”

    我听了老管家的一阵马屁话,才悠然的走去东厢房。温行知在桌上看书,日光投下,斑驳的光点洒在他周身,清俊美好,他抬起尖润的下巴,揶揄道:“你解个手,要掉茅厕了?可真久。”

    我故意玩笑道:“唉,屁股上长了疮,是要久一些。”

    温行知如画的眉眼颦起,他鄙夷道:“尽说些不干不净的话,要是让你爹听见了,有你好受,我在你府上几日,也听说了你自小的挨打事迹,令父是个严父呢。”

    我坐下,撑着头笑道:“我爹听得见个甚,这时辰他在办公呢,” 我将目光转至温行知的左肩,方问:“你身上的伤,见好了吗?”

    他抚了下左肩,缓缓颔首,“见好了,一点不疼,只痒。”

    我倏然又问,“行知,你...真不知景铄去了何处?你不担心他么?还有纪大人那日堂上审讯,你真想不起你爹与何人结过仇么?”

    温行知的脸一皱,他垂头,淡淡道:“真不知,你问了我几道了?你以为我不想申冤吗?我从前不理俗世,只晓得埋头看书,自然就不知我爹过多的事。”

    我抚一抚他的脊背,和气道:“别生气,我闲来无事,瞎问嘛。”

    温行知似乎被我问的不乐意了,看书也背对着我看,我跟他说笑了半晌,他才理我。

    我总觉,温行知好似隐瞒了什么,这种感觉虽盘旋在心中,怕他生气,我又不敢多问。

    第15章 面具

    看够了书,我端来围棋和温行知一起对弈,斜阳余晖落山时,我听见门外书同清了清嗓子大喊,“老爷!您来了!”

    我手忙脚乱的就藏起棋盘,立马拿出几本书堆在坐榻上看,温行知卷起一本书往我脑袋上敲,“呆子,书拿反了,你爹是老虎不成?看你那样,吓得屁滚尿流。”

    我赶忙把本子拿正,小声怼道:“你晓得个甚,他见我专心了,才放心我来找你玩,不,找你念书,你若自小由我爹教养,就知道怕了。”

    温行知的唇边扬起无懈可击的弧度,他一挑秀气的细眉,语气胸有成竹:“若是我,以我的聪颖,我天天玩儿,令父也不会骂的。”

    我心中一梗,无话可说。

    下一刻,眼角的余光瞥见身穿官服的沈道文进入了房中,我转头微笑道:“爹,你来了。”

    温行知从容不迫的站了起来,他向沈道文作揖道:“庶民见过沈知州。”

    沈道文客气的扶温行知起身,他和蔼注视着温行知,语气可亲道:“都说了不必多礼,你教导犬子学识,本知州很是感激,”他将温行知顺手推在位置上坐下,继续道:“我近来思考了一阵,你既无去无从,不防留下来与明渊一起念书,下次你春试过了,我想个办法将你一起塞进太学,以你的资质,将来仕途坦坦荡荡,你可愿意?”

    仿佛有一匹烈马在我胸腔里奔腾,我灼灼的看向温行知,温行知叹气一声,甚是为难道:“实不相瞒,我温家宗房在河郡乡,眼看身上的伤快痊愈了,便想着近日赶回家乡去报丧,我只是喜爱看书,从未想过为官,我性子静不适合为官,以后大抵要重操父业,沈知州一家对我恩重如山,我无以为报,所以眼下竭力授予明渊知识。”

    温行知一番话让我失落不已。

    沈道文脸上划过一丝失落,他出口挽留道:“适不适合为官谁又说得清?你若说性子静不适合为官,那么理当也不适合做商人了,凡事总要试试看,那么早妄论,不该的。”

    温行知又作了一揖,语气坚定道:“先父自小望我成为富户游走行善,我生平无志,只想完成先父的遗愿,温家冤案连大理寺也查不出,我唯有顺从了先父,才能安抚他老泉下有知,让他瞑目矣。”

    话说到如此份上,我和沈道文也不好再挽留了,沈道文一脸的可惜,他拍了拍温行知的肩膀,长叹短吁道:“既然温贤侄意已决,就请你行行前,多多教导犬子,犬子中庸,多亏你这些年头的帮助,使他略成小器,你说欠了沈家,其实两两相抵,早不欠了。”

    温行知收敛眸色,正经道:“知州大人如此说来,庶民心中的负担也少了些,我与明渊自幼.交好,他在私塾里照顾我颇多,我帮助他念书是应该的,我这条命的恩,远远大于教书之恩,来日我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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