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夕,恭喜你终于成亲了,可惜本王不方便亲自到你府上为你贺喜,这几日新婚生活过的可愉快?”瑷郡王微笑着询问道。
    展夕连忙躬身一礼“多谢王爷关心,一切都好!前些日子多亏了王爷相助,展夕才得以寻回爱子,请受展夕一拜!”
    “展夕,都是自家人,就别拜来拜去了,快坐!本王今天找你来是有事与你商量!”瑷郡王一派平易近人,丝毫没有王爷的架子的拍拍他身边的椅子,示意展夕坐下。
    展夕也不再迟疑,一整衣袍便也坐了下来“王爷请说!若有展夕帮得上忙之处,定然义不容辞!”
    “展夕,本王便是喜欢你这性子,虽是商人,却重义气,讲承诺,且对国家有着深切的责任感,本王不知有多庆幸身边有你这样一个朋友!”瑷郡王满是赞赏的看着他,随后又接着道“你可知上个月十八,金人派遣了两个使节前来祝贺皇上生日?”
    展夕心一凛“金人提出什么要求了吗?”
    “展夕不愧是展夕!那两只金狗竟然要求我南宋割让淮南的领土,在这之前,我几次上书父皇说金人有南侵的野心,可惜父皇一直不曾给与重视,这下,不重视也不行了!”瑷郡王想起那两个使节的嘴脸,就恨不得把他们挫骨扬灰才痛快,无奈自己掌握不到重权,人微言轻,对现状也一直有着无力之感。
    “那朝廷现在有什么打算?”若说当今皇上是个主和派,那瑷郡王无疑是个主战派,对待金人他坚决主张不能软弱,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连续好几年,默默的用展家雄厚的财力来支持他培养自己的势力的原因。
    “现在朝野上下一派紧张,天天都在不停的召开全体官员的会议,金人的大军都已经快开到淮河边了,朝野之上却还在为如今如何布置兵力防御的问题而争论不休,简直是一群饭桶,朝廷养他们不知识派什么用的!”提起这个,瑷郡王就更是一肚子火气,忍不住用力拍了一下手边的案子,气氛的道。
    “据展夕得到的消息来看,似乎这次金人是大举侵宋,号称有百万之师,依王爷看,我南宋大军取胜的几率有多少?”展夕有所保留的问道。临来之前,晴儿便关照他,不管他手头有多少确切的消息,开口之前还需要留几分保留才好,若换在从前,他一定是全盘托出,如今晴儿既然如此关照于他,自然有她的道理。
    “展夕的消息虽然稍有夸张之嫌,却也与实际情况相差不远了,我私下统计了一下,此次金人少说也有二十三万大军出征,而朝廷到如今也不过派出了五万大军,有成闵带领驻守在湖北,一但金人穷凶极恶的进攻的话”底下的话已不必说,展夕也听得明白。
    “展夕,此时正是国难当头的时候,我也知展家如今也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本是不该再来跟你提这事的,但是你可知此次率兵南征的金人将领是谁?却是那金国海陵帝完颜亮,此人野心勃勃,想要南侵已不是一日两日之事了,他的部队素来纪律严明,骁勇善战,这场战,怕是会打的旷日持久,如今国库并不充盈,我也只有厚着脸皮来请你帮忙了!”瑷郡王言来面上一片惭愧之色,却让展夕无形中惊出了一身冷汗。
    难怪晴儿要他保留几分,原来瑷郡王也早就派人关注着展家的一举一动了,沉船事件一直被隐瞒的非常好,连其他各地的管事也都未曾告知,而瑷郡王竟然能知道,可见他必是早就安排了人严密的监视了展家,这样的心思缜密的人,哪还需要他展家的情报网告知敌方的动态?晴儿是早就看透了这中间的关系,所以早早的便要他‘身退’了吧,可惜如今已是退也退不得了!
    “国与家,必是国摆于前,家至于后,王爷请不要着急,容展夕回去合计一下,此次哪怕是要展家罄尽所有,也定会助我朝大军一臂之力的!”展夕立即起身神色严谨的道。
    瑷郡王一听,立即面上一喜,激动万分,甚至已有些许的泪意凝睫,当即上前握住展夕的手:“好展夕,我真的没看错你这个朋友!展夕,你放心,此次大战若能得胜,你展家就是元老功臣,他日,我赵伯宗定然不会辜负你展家!”
    “王爷言重了,可叹展夕没用,致使展家接连出现多起沉船事件,否则此刻哪需要王爷开口来说,展夕也定当捧着家业前来支援,如今,即便罄尽全家之力,怕也只能是”展夕感慨的低下了头,一脸的真诚和叹息,话也哽住了一半,深深的躬身下去,如此情形,让瑷郡王看的更是感动不已,连忙亲手用力的扶起他“展夕,你能有这份心已经让我感动以及了,不管多少,我赵伯宗都记着你展家对于南宋的大恩!”
    “谢王爷!战事已一触即发,事不宜迟,展夕现下便回府召集账房清算资产!展夕告退!”展夕也一脸感动的神情,言语激昂的道。
    瑷郡王立即欣慰的点了点头:“去吧!”
    除了郡王府,展夕已完全收敛了那激慷之色,脸上的神情似乎恢复到了波澜不惊的模样,心里却不免愤慨,原来不但金人,连瑷郡王也盯着展家的家业做军饷,而他表面上还不得不作出慷慨激昂全力支持的模样,否则展家就真的有祸了,好不容易亏得晴儿,使得展家不至于被金人所骗,可如今这沉船事件还没彻底完结,他的反击还未开始,瑷郡王这头却又在进逼了,果然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展家实在太‘肥’了,开展在即,如何能怪人家要拿自己开刀?
    这事回去还需与晴儿商量一下才好!
    “王爷,皇上的大军如今已经抵达南京,不日便会督大军度淮河!”讫烈送来刚刚飞鸽传来的最新消息。
    一身华丽开襟坨堤村长袍,乌黑的发丝随意的披散在肩上,完美无俦的侧面如冰雕般带着冷寒,即便看了不知道多少年,讫烈每次见到这张容颜,都会不住屏息凝神,心悸不已!
    听闻他的报告,一直伫立在窗前的完颜乌禄缓缓的转过了身子,嘴角噙了一丝微笑“我可爱的皇兄终于抵达南京了?”
    “是的,王爷!您看”讫烈刚起了个头,便见自己主子举起了一只手,连忙顿住。
    “讫烈,你太着急了,还不到时候,再等等!现在好戏才刚刚开始,欲速则不达,这是汉人们的先贤所说的,本王觉得很有道理!”
    完颜乌禄清冷的声音在这空旷的空间里,怎么都让人有种冷森之感,讫烈不由背心有些发麻,自从几个月前,王爷从南宋回来之后,本就让人有些琢磨不透的性子,似乎更见深沉了些,让他这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几乎算是最亲近的人,有时见了他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是!”讫烈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
    “皇兄那边已经落在了控制之中,倒是老七那边,需更加倍派人注意他的一举一动,论心计和策略,我们这些兄弟哪一个是他的对手,别到头来,我们拼个你死我活,倒是为他做了嫁衣裳!”完颜乌禄的声音更低沉了几分,还隐隐带着危险的意味,让讫烈更是提了十二分的小心“是,王爷放心,数十个伸手最好的密探,或明或暗的在注意着七王爷的一举一动,他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传回来!”
    完颜乌禄点了点头,再度转过身子,似乎又在看窗外的风景,他不说话,讫烈也不敢说话,好半响,在他几乎以为自己快变成石雕的时候,耳边又闻他轻飘飘的声音道:“他的身边还带着那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小子?”
    讫烈反应了好一会,才知道自己主子问的还是七王爷的事情,连忙回答道:“是的,王爷,他与王爷您是前后脚去了中原,不过七王爷趋势上月中旬才回来东京府邸,我们的人一路都小心翼翼的跟着,并未发现七王爷与可疑的人接触过,他似乎是专程带着那公子游江南去了!”
    “游江南?好兴致,那来路不明的小子来了五年,怎的偏偏今年,我那可爱的七弟想起带他去游山玩水了?还正好玩到了临安地界上?”完颜乌禄冷冷一笑,若非看在他这几年还算安分,而自己也不想在大权未得之前太招眼,依他对自己的威胁,早该除了他而后快了!他眷恋男色也罢,喜欢经商也可,只是最好别试图在这皇位之上打主意,否则
    “王爷是说?讫烈另想起一件事,据探子回报的消息来看,七王爷一般很少出门,也少与人接触,不过那公子在临安却与一女子过从神秘,当时因为对方是个商户人家女眷,所以探子并未过多的去打探那女子的来历,王爷,您看是不是需要再派人打探一下那女子的身份是否可疑?”讫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道。
    “女子?那小子像是凭空掉下来的一般,他在南宋会认识什么女子?你们实在太疏忽大意了,若那女子身份可疑,如今你们再去查,怕也查不到蛛丝马迹了,算了,继续盯紧老七他们就行,他与那女子见了几次面?”完颜乌禄冷眉一挑,对自己手下精心训练的密探,竟然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感到不满意。
    “两次!”讫烈也觉得实在太疏忽了,竟然完全没想到这个问题,他一定要再派人去查一下那女子的身份,虽然王爷说了不需要了。
    “罢了!你下去吧!今晚让紫姬过来侍寝!”完颜乌禄挥了挥手后道。
    “是!”讫烈连忙低头退了出去,这也是王爷奇怪的地方,自从南宋回来之后,王爷似乎很喜欢召紫姬侍寝,这是从前没来没有过的情形,更何况这紫姬长的并不算绝色,王爷府里多的是千娇百媚的女子,王爷为何独独就看上她了?以至于现在王府里的下人都在传说,紫姬可能要被封为侧妃了!
    空旷的大殿又恢复了安静,完颜乌禄握紧了拳头站在窗边,憎恨时间竟然过的这么慢,才三个多月,他竟然已经觉得三年那么久,向晴,你的腿伤现在应该好了吧!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我?估计你不会想我的!看你那双倔强冷然的眼睛就知道了!不过不要紧,我没忘记你就行了!你等着,我很快就会把你带回我的身边,到时我要你补偿我这许久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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