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
    神盾局秘密基地。
    凌晨两点。
    大多数人在这个时间点已进入梦乡。
    办公室里,熬夜的菲尔·寇森捏了捏额头,他想自己可能需要洗个冷水脸清醒一下。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屏幕显示有秘密渠道申请视频会话。
    寇森打开视频,尼克·弗瑞出现在屏幕上。
    “科尔森。”
    “相信你得到消息了,伊斯贝莉的身体机能在快速下降。”
    “找不到原因吗?”
    不过是短短十天而已,待在特殊房间内的伊斯贝莉变得虚弱不堪,生命体征持续恶化,神盾局里的人对此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天天走向死亡,负责照顾她的医生说她只剩下几天可活。
    “不知道。”谈及奄奄一息的伊斯贝莉,寇森的心情就不太好,“弗瑞,这些天我们做了很多实验及研究,通过对比可以确定伊斯贝莉不是克里人。”
    “那她来自哪里?”尼克·弗瑞问。
    寇森摇摇头:“查不出来,唯一能肯定的是她绝对不是地球人。”
    “她的表现如何?还是喜怒无常性格多变吗?”
    回想伊斯贝莉十天来的表现,寇森皱了下眉,“出乎意料的听话,温顺。”
    是的,在这十天里,不管神盾局的人要做什么,伊斯贝莉都非常配合,不仅从未反抗过,甚至连半句异议都没有。但她的身体却开始排斥一切维持生命必须的东西,比如食物或是营养剂之类的,就算强迫她接受也没用,她会全部吐出来。
    “有没有可能是她故意这么做,目的是让我们取下金属环?”这一点,尼克·弗瑞不得不怀疑。
    “我觉得有可能。”寇森也是那么想的,“我曾试图和她谈话,想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可惜的是她一个字也不愿意和我说,只是坐在墙角发呆。”
    “我记得你说过一件事,她想见卡特特工?”
    “是的。”
    “科尔森,准备一下,明天带她去安全屋。”
    “?这样做可以吗?”
    对尼克·弗瑞的话,寇森感到不解,之前他还不同意来着,怎么突然变了?
    屏幕上,尼克·弗瑞沉声回到:“当卡特得知伊斯贝莉的存在后,她主动联系我要求见面。”顿一顿,“既然这个084和二战时期那个084是同一个人,卡特见她,很大原因是和美国队长有关。关于二战时期的084,神盾局的电子资料库里没有任何记载,而纸质材料只有寥寥几笔。这事太奇怪了,卡特一定隐藏了什么,为了塔希提计划,科尔森,我需要你查清楚这件事。”
    “我知道了。”
    *
    是梦吗?
    潮湿寒冷的丛林,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雾。
    伊斯贝莉迷失了方向,赤着脚在泥泞的树丛里奔跑,她在找一个人,找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
    叫什么名字来着,又忘了,该死的又忘了!
    “贝莉?”
    谁?谁在叫她,声音为什么这么熟悉?
    她想大声询问,可她的喉咙却像被人锁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贝莉,醒醒。”
    这声音好熟悉,好熟悉,可是到底是谁?
    她迫切的想知道,于是朝着声音的来源奔跑,拼命地跑着,直到穿过一丛灌木冲了出去。外面是很深的湖泊,她不小心掉下去了,冰冷的湖水立刻吞没了她,争先恐后往她鼻子里钻,把氧气一点一点挤走。
    “贝莉!”
    一只大手伸了下来抓住她,将她拉出了湖泊。
    “史蒂夫,九头蛇的人太多了,我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有人在大喊,子弹和炮火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冒出,震耳欲聋。
    “队长,我也很想救贝莉,可她的肚子都被大炮轰穿了!她肯定活不了了,我们快走,不然会有更多战友死在九头蛇的人手里啊!”
    “是啊,队长,你也受伤了,我们还是先走吧。”
    “史蒂夫!别感情用事了,走!!!”
    ……
    好吵,他们好吵,吵得她都听不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了。
    “史蒂夫……”
    是叫这个名字吗?史蒂夫……
    “贝莉,她还活着,还活着,我不能丢下她,我死也不会丢下她!”
    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怀抱的主人牢牢抱着她。
    “史蒂夫……”
    是史蒂夫么?
    史蒂夫是谁?
    “史蒂夫……”
    “醒醒,贝莉,我是菲尔·寇森,贝莉醒醒,醒醒。”
    不知道是谁,正在柔声呼唤她,充满了慈爱的声音令她从混沌的梦中醒来。
    眼睛渐渐聚焦,伊斯贝莉看到了菲尔·寇森的脸。
    “菲尔……”
    “是我,好孩子,你做噩梦了吗?”寇森的声音放得很低,轻轻柔柔的,就像棉花糖,“你出了很多汗。”他拿过毛巾为她擦拭。
    “菲尔……”
    伊斯贝莉的脸像死人一样惨白,嘴唇是青紫色的,眼窝深陷,脸颊因暴瘦而颧骨醒目,亚麻浅金色的头发失去了光泽,死气沉沉的堆在枕边。
    作为一个训练有素,又经过多番历练的神盾局特工,菲尔·寇森觉得自己的心肠已经够硬了,可伊斯贝莉虚弱的一声“菲尔”,还是让他忍不住心软了。“你还好吗?”他拿过一杯水,想喂点给她,好让她干裂的嘴唇不要那么吓人。
    伊斯贝莉顺从地喝下,但没过几秒又吐了出来,然后咳个不停,好半天才缓过来。
    “我死了,你们会不会解剖我?”她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启唇。
    “你不会死的……”
    寇森想安慰她,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
    “我想知道史蒂夫,想知道关于史蒂夫的所有事情,菲尔,帮我好不好?”
    说这些话时,她浑浊的双眼勉强有了一些光彩。
    寇森审视着她,片刻后给她个微笑:“当然,我答应过会安排你和佩姬·卡特见面,一小时后你就可以见到她了。”
    “谢谢你,菲尔。”
    伊斯贝莉眨眨眼,终于露出了十天以来第一个笑容。
    ……
    大概一个小时后,伊斯贝莉和佩姬·卡特见面了,房里只有她们两个,其他人都在外面。
    “我认得你,你是史蒂夫的教官?”
    年老的佩姬·卡特盯着她,嘴唇哆嗦着,一字一句道:“我也认得你,害死史蒂夫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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