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可怜的小模样招人疼,老太太把它抱到怀里。秋实出去问刚刚是谁踩了白姑娘的尾巴,小丫头们都说没看见。琥珀倒是看见银雀儿捧着蜜水往老太太的屋里走,不过她没跟秋实说,因为她跟银雀儿住一个屋。
    秋实只能跟小丫头们警告以后走路要小心脚下,不许踩了白姑娘,谁再搅了老太太的觉定不轻饶。
    银雀儿找了借口托琥珀把蜜水送进屋,琥珀便知道真是她踩的。白姑娘看见进来送蜜水的不是银雀儿,就知道银雀儿心虚不敢进来,心里冷哼一声倒进老太太的怀里。她猜银雀儿是怕她当着老太太的面凶她,那老太太就会知道是谁踩了她的尾巴。
    可是她心里根本没有这个打算,这个报复手段态度低级,而且也没有什么效果。
    就算老太太和秋实知道是谁踩到她的尾巴又怎么样?踩了一只猫的尾巴多大点事?顶多秋实训斥她几句,了不起了再罚点月钱,可这对白姑娘来说根本就不解气!她要动手,就要让这个院子再也看不见银雀儿。
    秋实问完话就进来了,一眼看见白姑娘躺在老太太怀里,发出哼哼唧唧娇弱的鼻音。白姑娘是真疼,但她疼一分,就要勾着别人疼她十分才满足。老太太第一次把她抱到膝头,她自然要打蛇随棍上,可劲的撒娇。老太□□抚地摸了摸它的背,它一得到反应,两只爪爪抱着老太太的手腕不放,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老太太的掌心,明显就是一只黏人精投胎转世。
    老太太见它亲人,也起了一点逗弄的兴趣,让秋实取了个鸡毛毽子过来,一簇五彩斑斓的大鸡毛在白姑娘的眼前乱晃。若是张衡清这么逗她,她肯定会心里骂一声智障,一爪子直接冲他的脸去了。可是矫情任性的白姑娘对上老太太就没办法了,她忍着尾巴疼,卧在老太太的怀里玩起了扑鸡毛的游戏。
    秋实有意逗趣,就笑着道:“老夫人,您可知道白姑娘她们谁逗都不理,听说连二少爷逗她都都不动,也就您能行。”
    老太太的脸上笑开了花,轻轻摸了摸白姑娘的脑袋:“那是白姑娘孝顺是不是?”
    白姑娘甜甜地喵呜一声,好像应合似的。
    晚饭时张衡清被张老爷叫去查问功课就没来,老太太独自吃饭,也许是因为白姑娘今天被踩了尾巴,老太太特意交代厨房给它蒸一条小鱼。这让白姑娘很开心,她都吃了好几天的猫饭,离了张衡清就没人给她加餐换口味了。
    饭摆好了,老太太也没让秋实把白姑娘抱回房间,而是让白姑娘在她脚边吃饭。白姑娘敏感的察觉到老太太可能是孤单了想要人陪,她自小跟着奶奶长大,所以对老人家格外心软,此时就蹲在桌下轻轻喵呜几声。
    张老太太听见猫叫还以为猫在讨食呢,低头一看,却见小白猫把没动过的鱼轻轻推到她脚边,老太太心里登时就有点感动,艰难地弯下腰摸了摸它的头,让它自己吃。小白猫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她,这才低头吃了。
    自此以后,白姑娘总算从老太太那里感觉到一分喜爱了。
    隔日一早,老太太主动叫秋实把白姑娘抱到跟前去,早上还给它的猫食盆里夹了个龙眼大的小笼包。白姑娘吃完饭,也没等秋实,自己叼着自己的小梳子往老太太的脚边一放,就甜甜地喵呜起来。
    老太太一看就乐了,想不到这猫儿这么精灵,自己要求梳毛,她弯腰把猫儿抱起来,猫儿就像个娇气听话的小姑娘,往她怀里一躺等梳毛。
    老太太梳毛自然没有张衡清梳的仔细舒服,可白姑娘还是愿意让老太太梳毛,因为这会让她想起小时候奶奶给她梳头的时光。
    老太太梳了一会,就发现这小白猫乖巧得不可思议,让抬腿就抬腿,让翻肚皮就翻肚皮,好似听得懂人话似的,难怪孙子这么惦记这只猫。白姑娘的毛梳完了,老太太身上也掉了一堆白猫毛,秋实问她要不要换一身衣服,老太太想了想,还是作罢,一点都不介意地让秋实把她身上的毛拍干净,然后就抱着白姑娘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院子里的小丫头们只要干完活,空闲的时候并不拘着她们。老太太有兴致了也喜欢看水灵活泼的小丫头们玩闹。此时琥珀她们在院子里玩起了踢毽子,一个踢一个数得起劲,一路踢到一百多个,毽子都稳稳当当的。
    老太太看得有趣,还赏了琥珀一个小银戒戴。白姑娘一步不离地陪了老太太一天,晚饭的时候张衡清终于来了。
    张衡清两天没见到小白猫,他刚刚走到祖母的院子,就见一道白光从屋里射出来,想也不想地弯腰一捞,一只温热的白毛团子就直直撞进他怀里。白姑娘在他怀里使劲撒娇,他也紧紧地抱着它,轻轻摸着它安抚。
    “祖母,”张衡清抱着小白猫进来,老太太就笑了,道:“我看白姑娘跑出去就知道你来了。”
    张衡清笑了笑,面上云淡风轻,其实心里可受用了。老太太又问道:“这两天功课可紧?”
    张衡清听出老太太的言下之意,就摇了摇头道:“大伯待我极好,讲得比夫子更有趣易懂。”
    说来挺羞愧的,这几天大伯就光盯着他的学业了,日日给他讲学,惹得三弟这几天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老太太嘱咐他认真学,张衡清应是。
    白姑娘喵呜几声,吸引张衡清的注意力,几次把尾巴伸到张衡清的手里。张衡清不解其意,还是秋实给他解惑道:“前两日不知那个小丫头踩到了它的尾巴,它这是在跟你说它尾巴疼呢。”
    白姑娘更大声的喵呜几声,张衡清有些心疼,自己的猫儿在看不见的地方受了伤,总让他心里有些不好受,他抱着猫儿就不想放下来了,看着祖母的脸色试探道:“祖母,孙儿能不能把白姑娘接回去一晚?”
    老太太神色和蔼的点点头,张衡清这才松了一口气。
    白姑娘又回到了张衡清的屋里,虽然只能待一晚,但看着久违的环境,她才感到自己在这个屋子里的时光是最自由自在的,而她也是真的有些想念张衡清这个铲屎官了。
    晚上白姑娘没去睡猫窝,张衡清也没让她去,小白猫儿上了床主动钻进张衡清的被窝,在他的怀里躺下,亲密地蹭了他两下,温柔低沉的喵呜。
    张衡清这时才真切的感觉到白姑娘对他是有感情的,他一手抱住猫儿,只觉得整颗心都暖了。
    “我也想你。”他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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