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谢晚所预料的那样,程老太爷果然拿交情一事来压霍尘绝。
    霍尘绝接到电话的时候,人还在苏林豪庭,谢晚就坐在他的身旁,正用力瞪着他,那眼神似乎在说“你敢插手你就死定了”。
    见霍尘绝久久不说话,谢晚手里拿着的两颗没吃完的紫葡萄“哗”一下朝霍尘绝脸上砸去。
    霍尘绝一边伸手去挡一边头疼地回程老太爷,“程爷爷,这事,我可能说不上话……您知道的,我跟她如今离婚了,她的事,不归我管。”
    程老太爷愤愤地挂了电话。
    到底是没能私了,谢晚跟程雅就“故意伤人”一事打了半个月的官司,最后结果正如霍尘绝预料的那样,此事定性为“失手伤人”。
    因为谢晚受伤不严重,最后程雅并不用负刑事责任,只承担民事赔偿,赔了谢晚一笔钱。
    这个结果谢晚并不满意,但是她也知道只能如此。
    不过谢晚还是通过此举揭开了程雅的真面目,让所有都看清了程雅的恶毒。
    这半个月谢晚都窝在苏林豪庭养生,还好她的擦伤并不算太严重,身上伤口慢慢脱痂了,就是新长出来的皮肤还有一点点色差,还要养养。
    庭审那日谢晚亲自去了,程雅没来,听到法官一锤定音的时候,谢晚有点恍惚,她先是一默,随后一笑。
    这一世,她真的有护住了自己,也护住了三个宝宝。
    她有点走神,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如果能拿到傅光柄还有傅宴初、程雅勾结谋杀大宝的证据就好了……那将是一击即中,可以将他们三个都送进去吃牢饭,可惜她手上没有证据。”
    谢晚从法庭走出来,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目光微沉,如果程雅下次再出手……她不会轻易放过她!
    前方,霍尘绝带着三个孩子正在等她,她暂时将此事压下,她脸上带着笑意快步下了台阶朝他们走去。
    -
    程雅没有出庭,此事全权由他的代理律师处理,程家甚至都没派人来旁听,他们觉得丢人。
    要是谢晚是个小门小户,程家花点钱使点力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偏偏谢晚背后有谢家还有一个霍家,谢晚要追究到底,要把这件事摆到台面上处理,就不可能是想拿点钱了事,程家人知道,她要的,是出口恶气。
    谢晚是出了一口恶气,但是程雅却气得又将屋里的东西砸了个遍,将程家闹得鸡飞狗跳。
    程老太爷终于看不下去了,拐杖狠狠敲着地,警告佣人,“她喜欢砸让她砸个够!你们不许进去收拾!也不许给她添置东西!我看她拿什么砸!”
    程雅房间里确实没东西可砸了,梳妆台上瓶瓶罐罐全倒在地上,连台灯都砸了个稀碎,程老太爷发话后也佣人也不敢进去收拾,整个房间一片狼藉,仿若垃圾场。
    她被人看守着,佣人只负责送一日三餐来,这段日子,程雅跟坐牢没什么区别。
    傅宴初这段时间很忙,当他得知程雅跟霍尘绝的婚事吹了的消息时,已经程雅出院半个月,也就是谢晚跟程雅官司了结的这一天。
    他知道谢晚已经从港城回来,他还想着让谢晚上京城闹一闹,等着程雅狠狠收拾她,没想到才不过半个月,程雅丢了老公又折了兵!
    也就一眨眼的工夫!
    霍尘绝人都失忆了,而且她跟霍尘绝都快订婚了,她这都能将到嘴的鸭子放飞了!
    他还指望程雅替他出口气呢,结果就这?!
    傅宴初气结。
    废物!
    傅宴初忍着一腔怒火当即给程雅去了电话。
    程家这边,程雅刚刚发过一通脾气,气在头上,接到傅宴初的电话,她一腔怒火全撒在傅宴初身上,她咬牙切齿,“你还敢打电话过来?!”
    傅宴初慢悠悠点燃了一支烟,怒火也在胸腔堵着,开声刺她,“怎么不敢,我这不是好奇,想听听谢晚的手下败将是怎么在短短半个月之内,被人抢了老公又丢了名声的。”
    “傅宴初,你这个小人!”程雅被他这话气得头脑阵阵发昏,面部狠狠抽搐着,“我当真是错信了你!”
    “我跟霍尘绝分了,他转头跟谢晚又好上了,你以为你落到好处?”程雅冷笑道,“连你也背叛我,我倒要看看,你傅宴初又能落到什么好下场!我对付不了谢晚,你傅宴初却是我随时就可以碾死的蚂蚁!”
    “话不要说得这么绝情,”傅宴初不慌不忙地叹了一口烟,将烟雾轻轻长长吐出,“我自然跟程小姐是站在同一边的,毕竟我们合作了这么多年……”
    说到这个程雅怒火冲天,“你当初不是自诩能搞定谢晚?这些年你又干了什么?我当真后悔听了你的话,傅宴初,你就是个废物!从今以后,不必再来找我!”
    “我劝程小姐最好不要意气用事。”
    傅宴初眼见她要挂电话,语气有点冷,
    他说‘意气用事’四个字里语调微扬,话里有话,程雅瞬间打了个激灵。
    ——【“如果让霍尘绝知道,你和我联手起来设计他,故意拆散他跟谢晚,你说,以霍尘绝的性子,他将来还会不会娶你?”】
    傅宴初曾经用这些话来威胁她。
    程雅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哈哈大笑,“我早该跟你断个干净!如今我跟霍尘绝再无可能了!他这些年根本没有失忆,他什么都记得!我不在乎你把我们之间的事告诉他,我不在乎了!”
    她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傅宴初拿拿鸡毛当令箭,语气嘲讽,“你以为你用这个还能威胁我?做梦!”
    傅宴初听了这话,脸色黑得可以滴出水来,心里却并不生气,只轻飘飘地说道,“你忘记了,你雇凶杀谢晚和霍尘绝的儿子。”
    如同寒冰打在身上,程雅只觉得身上一阵一阵地发冷。
    “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学聪明,我有录音。”傅宴初的声音仿若幽灵从地底下阴森森地传进程雅的耳朵里,“程小姐,我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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