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碧虚,睁开眼睛看去,外面很是吵闹,灯火明亮衙门的人来了。兰碧虚笃定,官府一定会来人,毕竟闹出这么大动静,还死了人,周围邻里肯定会报官的。
    只见大门口,有两个衙役提着灯笼走了进来。看到屋里坐着两人,没有异常于是对外面喊道“报告大人,已没有异常,可以进来。”“刺史大人,里面没有危险了,您先请。”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兰碧虚听到刺史二字,心道坏了老爹怎么来这里了,一会怎么解释呢。在他想着如何狡辩的时候,门口先是进来一人,此人一身黑衣,刚正不阿、不怒自威,紧接着穿着一个身穿县令官衣,约莫三十来岁的人;以及一帮衙役走了进来。
    前边打着灯笼的衙役,在前引路,兰大人很快就走到了屋内。其实也不用引路,可离家很小的,就两间瓦舍,跟一个二十平米左右的小院,就算没有灯火,随便走两步也到屋内了。
    进屋一看,一片狼藉,中间放着两具尸体死状凄惨,自己儿子衣衫不整还有着血迹跟一蓬头垢面,脸上带着泪痕灰土的小姑娘坐在一起。屋西旁,捆着一个人,此人口里流着口水,眼神呆滞,一副痴傻模样。
    兰刺史思绪有些混乱,傻子,儿子,怎么跟这血案有关系呢,接到报案时不是说有人入室抢劫,行凶吗?谁行的凶是傻子,还是我儿子?后边的县令也进了屋,看到这一幕,也有些头大。
    兰碧虚起身迎了上去,对着兰刺史一躬身“父亲,您怎么来邹了。”兰刺史,并未理会兰碧虚,而是开口道“逆子,这是怎么回事,刚刚发生了什么。堂中死去的二人是谁,是不是你干的。”
    兰碧虚,一阵无语,这老爹怎么不想我点好呀。这时报案的那位邻居也走了进来,慌忙的对县令以及兰刺史说“他叫张兆三,有条腿不好,是在街上买早点的,旁边是他妻子马氏。他两口子为人很好,还很孝顺,前些年为了给老母治病,花光了积蓄。他妻子身体还不好,他们一家过的很是清贫。”那人喘了一口气接着说“我们邻里去吃他的早点,他也经常不收钱,跟我们乡亲很和睦的。对了他还有个闺女,很乖巧他还托我明年给他闺女找个夫家呢。”那邻居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屋里众人听这邻居说完,心里也有数了。穷苦人士,基本可以确定无仇家,看来这是一起飞来横祸。兰大人听完点了点头,让他叙述一下报案时的场景。那个邻居想了想说道。
    “当时,我先是听到了,破门的声音,然后是兆三呵斥声,接着就听到哭声跟马氏的骂声。我从家里出来,在门口看到”他一边说一边指向了兰碧虚跟那个贼人“看到这位公子,跟那边的人打了起来,他们一家三口都躺在地上。然后我就跑着去报官了。”
    等他说完,兰刺史,已有头绪,儿子是来见义勇为的。不过那人能杀人,还能跟人搏斗,怎么看也不可能是傻子呀,看来问题的答案在自己儿子身上。正要开口,门口传来两个声音“夫君”“秋晟”刺史一转头,见自己妻子跟岳父在一衙役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兰刺史上前对着,杜广白施了一礼问道“素绢,岳父你们怎么来了。小婿本来打算一会去拜访你的,谁知出了命案。”对着刺史大人的疑惑县令开口了“大人,杜老医师,以前兼职本县的仵作,现任的仵作请假回老家了,不得已把老医师请来了。”
    听到此言,兰刺史也没再说什么,知道整个案情的儿子在这里,只要知道那捆起来的人是怎么疯的,这案子就可以结了。当即开口“劳烦岳父,诊断一下死因,跟那边捆起来的人吧。”
    杜广白点点头,上前走到了两具尸体旁,看到外孙在一边站着有些意外。正欲低头验尸,兰碧虚开口了“外公,孙儿已经看过了,这两人是全身气血被吸干而亡。”兰刺史听到这话,有些不悦“逆子,住口安可信口雌黄,吸人血气我还没听说过。”
    杜广白蹲了下来,见尸体干枯发白,很是奇怪顺着兰碧虚所言,抽出一把小刀对着尸体的碗口割了去,竟没有一点血流出,口中说道“怪哉,难道真如碧虚之言,全身气血被吸干了?”兰刺史很是疑惑“岳父何出此言呀?”
    “秋晟,你有所不知,人死后哪怕过了两天你用刀割开腕口,也会有浓稠的血浆流出。可这刚死不到半个时辰的人,割开腕口竟没一丝血液。而且这尸体已经干枯全身血气荡然无存。”
    杜广白,话音落下,众人惊出一身汗,把一个人一身的血液全部吸干,这是什么怪物。“碧虚,你是除了受害者第一道现场的人,你来说说发生了什么。”兰刺史,心有余悸,赶忙让兰碧虚道出事实经过。
    “是,父亲。孩儿在外面吃完晚饭,闲来无事在外溜达,走到这边突然听到一阵哭声跟骂声,循着声音走到这里,就看到大门被踢坏了一个,房屋内一个暴徒抓着这妇人,用嘴在脖子处吸血。孩儿赶忙冲了进来与那暴徒打了起来。”
    听了兰碧虚的话,兰刺史问道“你说的暴徒,难道是那个傻子?”“是的父亲,刚才他非但不傻,还凶神恶煞的,扬言要取我性命,也要吸干我的血。”“那他,怎么变成傻子了。”“孩儿不知,当时他像中邪了一样,口吐鲜血。先是腹部有异常声响,然后是头部。响完到了下去,孩儿便把他捆了起来,他醒后就变了傻子了。孩儿怀疑,刚才有修行之人出以援手,没被我察觉到。”
    这父子俩一问一答,将整个案件理齐了,就剩最后一个问题了,那就是那人到底怎么变成傻子的。这时杜广白走到那贼人处,搭上脉然后大惊失色,起身说道“此人修炼过高深内功,不过他奇经八脉与多处要穴断裂,破碎。头顶百会穴更是严重,此穴位已经感知不到了,按理说这种症状,没有死已经是个奇迹了。”顿了顿又说“他应该是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打入体内,引得自身之气混乱肆虐起来,才造成这种现象。可能附近有什么修炼之人暗中出手。”这种猜想,也不是没有道理,修行之人并不少见,毕竟这世上还有这几十个门派呢。
    “刺史大人,已经可以结案了,那贼人入室图谋不轨,被令郎阻止,然后有人暗中出手,他就是凶手。来人带回衙门。”县令道。兰刺史点了点头,既然贼人抓到了,这案子也纠结了,可是他还有一个疑问,那人到底被不知名的高手阻止,还是跟自己儿子有关呢。
    众人正要离开,刺史妇人上前在兰大人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对着杜广白道“父亲劳累,您先回去吧。我跟秋晟还有些事情处理。”兰秋晟也开口了“贵县,你带着衙役们先走吧。我明早去县衙。”
    见刺史开口了,众人答道“是。”然后押着犯人,抬着两具尸体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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