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准备着过门礼,其实也不过稍稍打扫一下府里,腾个干净的院子出来给于敏君住。因为过门礼,于敏君已经被安排到老太太那里去接受“训诫”去了。于
    话说这天太后那边差人来请她过去,说是太后现在正在新风堂,说起新风堂来于青陌就记起了,自己在新风堂还有着几成干股呢,也是时候去看看收益如何了!
    马车驶到新风堂不远处就停了下来,车夫在帘外说了一句:“太太,前头过不去马车了!”
    闻言,于青陌奇怪地掀开帘子来一看,拥挤的人群夹着马车,把整个柳亭的街道堵了个水泄不通:“今天这是在做什么?”
    “回太太,新风堂的纸销路实在太好,各地来进货的客商一天比一天多,虽然喻爷的商号不少,但总有顾不到的地方。喻爷的生意多在北方,但南方走货的量远比北方多,这些来的都是南方的客商,现在都在等着出纸呢。”车夫把打听来的话告诉了于青陌。
    而于青陌听了不由得一喜,这意味着她这段时间口袋鼓了不少,南方……这可是块肥肉:“南方的生意就算是喻爷也不好插手,毕竟喻爷在北方是头等的,可在南方多少世家大族,积累下来的可不是一星半点,那盘根错结的只怕喻爷也不愿意去碰。”
    天下第一皇商的喻成证是个聪明人,大大的聪明人,南北商号的平衡由来以久,喻成证就算有个好妈,有些东西也沾不得手,谁让他不是有个好爹呢!
    说话间忽然从右侧来了一队人,把道路给清理开了,为首的人上前示意他们跟着走。穿过人群,那后面就是新风堂的后门,想必太后现在正在后院里等着她。
    进了院子,先看到的却是笑意盈盈的喻成证,只见喻成证上前两步,微微一施礼说:“十太太有礼。”
    “喻爷多礼了,咱们算是家人,不必这么多虚礼。晋王爷呢,怎么前头热闹非凡的,难道他这好看热闹的人反倒躲清静去了不成?”新风堂的事,堂堂的晋王爷当然不能抛头露面,只是李留山这人好热闹,最好在后院的阁楼上头看街上车水马龙的场景。
    “他倒不是倒清静,而是躲麻烦去了,前面来的人太多,有几家是谁见了都头疼的,他说眼不见心不烦,这不上十爷那躲麻烦去了。我也刚来,没想到扑了个空,听人说你在前面来了,倒是正好,我们一块坐坐。”喻成证的话当然是说得干净漂亮,其实他为什么来的,两人都心知肚明。太后在这里,而喻成证的妈,正是现在的大长公主,所以喻家是肯定知道太后行踪的。
    说坐就坐,唤人沏了茶来,两人就坐在院子里眼对眼的看,于青陌忽然笑道:“喻爷真要上这条船吗?”
    “既然咱们都是明白人,就别再套来套去的,说起来我还得叫你一声小姑姑。”
    这一声小姑姑叫得于青陌心里直发抖,忽然间就想起个很重要的环节来,既然是公主换皇子,为什么皇帝还会比她大好几岁?既然这娃都叫她小姑姑了,不妨问问,说实在话以前她还真没想起这事来:“先别忙着认亲,既然你明白这其中的事,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比皇上小那么多也能换得成?”
    “这事不明摆着嘛,六道山上的青枯僧说了,‘今朝为后者其命全而贵,一子一女为双全,女为雏凤之首,子为群臣之仰,乃双贵’。而整个宫里,当时只有外祖母一个人,等知道小姑姑存在的时候,已经太迟了。这样,十太太可曾记起,先帝二十九年时外祖母曾到六道山上斋戒半年,所以这换是隔着些年头的。”喻成证摇摇头,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和大长公主差点发疯。其实他那皇帝舅舅如果能再冷静一点,就不应该碰喻家,大长公主安逸惯了未必会趟这浑水,但皇帝却偏偏碰了,那他们就只好站到太后这边了。
    ……于青陌无语以对了,原来竟然是为这个,做为一个现代人,她非常难以理解这个事情。但是她相信她理解不了的东西,这里的人能够安之若素:“就因为这样?”
    “太皇太后笃信佛法,对青枯僧更是奉若神明,后位悬空几年,最后外祖母能登上凤座,也亏得是这个预言。”喻成证已经过了惊讶的时期,初闻的时候确实震惊而无法相信,现在已经平静得多了。这样的事在宫里屡见不鲜,只能说他那外祖母算是幸运的,至少在太皇太后和先帝生前没有露馅,而现在……举朝之上,势力最大的就是太后的娘家。
    “我明白了,都说严父爱如山,慈母心似海,看来这山确实高,这海也深得让人看不到底。”于青陌感慨地望天一眼,心说迷信是不对滴。正在感慨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地瞥到了从门洞里穿过来的太后,太后的表情不是太好,看来是听到她的话了。
    “贝贝,娘也是不得已的,那时候如果不这么做,我在宫里没有立足之地。上有贵妃、程妃,下有刘才人、江采女,如果我不先生个儿子出来,只怕不被她们占了先。怀你的时候,我也想过不顾一切,可那时候我已经是眼中钉肉中刺了,只有登上后位,才能够保全了咱们一家子上下,否则咱们娘仨哪还有活路。”太后试着告诉于青陌,她当年是如何的不易,
    其实于青陌能想象当年太后的处境,《金枝玉孽》也不是白看的,宫里那些事,多少能觉出点味来。不过要让她认太后的做法还真是有些难:“太后娘娘,臣妇只是曲曲一愚妇,不懂得太多的大道理。臣妇只知道,骨肉相连断不可分,若臣妇有子女,断不让其受低头在人屋檐下的委屈。”
    太后神色复杂的看着于青陌,摇了摇头说:“贝贝,是为娘当初错了,娘不奢求你原谅,只希望你和张家那孩子早早离开,不要再掺和这趟浑水了。可怜天下父母心,贝贝,娘只希望你下半生安安稳稳,不要卷入这些是非里。”
    “走,谈何容易,张家上下这么多人,我和景融走了,您还会管他们的死活吗?如果是一人一身,走也就走了,可张家盘根错结,您能保证皇上不会迁怒地他们吗?”
    于青陌对旁人没多少印象,可常接触的姑嫂和长辈们都亲切得很,张家说起来还是挺温情的。就算不是这样,她也不能丢下别人去死,只为保全自己的安全。要是十个八个不亲的,也许咬咬牙就走了,但是千余数张家族人,是咬咬牙就能走得了的吗?
    这一次谈话又是不欢而散了,最后喻成证送于青陌出门,到了门外时,喻成证看着她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小姑姑,有些事,旁人不方便做,我却是方便的。小姑姑如果不嫌弃,拿个像纸一样的好方子来换,成证必全力施为,保张家上下无一人有损。”
    听着喻成证的话,于青陌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人倒是满脸的信心十足,真是好大的口气,连太后都应承不了,他还敢做这保证:“喻爷的手段自然是好的,只是有些东西可遇不可求,喻爷留步,下次再会!”
    “送小姑姑。”喻成证是个打蛇随棍上的,做为一个纯粹的商人,政治不是最重要的,利益才是永恒不变的。但他是皇商,一个可以玩政治的商人,商人玩政治总是要利益最大化的。
    这一日别后,太后竟然就离开了平江,至于去了哪里,知情人士们都但笑不语作高深状。于青陌心想,可能是去游说她的“庶子”们反自己的养子,要不然这些人不会故作高深。
    “朱槿,老太太那边的人来了没有,怎么布礼的玛嬷还不来,不是说今天会来府里准备吗?”于敏君过府的日子选在五月初三,眼看着时间就快到了,府里也渐渐的开始热闹了起来。
    “太太,说是正赶过来,这事您怎么这么上心,只是给大小姐院里的丫头婆子布礼,您只管在一边安坐着就成了。”朱槿摇头叹气,对自己主子的这份热心劲实在有些无言以对。
    “你出去迎迎,怎么都这时辰了还不来,难道还想蹭我顿晚饭不成。”
    这话说得朱槿“噗哧”一笑,应声就去了,只是朱槿还没走出多远,就又急急慌慌地蹦了回来,脸红脖子粗地指着外面,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太太……太……不,不好了,皇……皇……”
    “慌什么,你喘口气慢慢说!”见朱槿喘成这样,于青陌就顺手拍了拍她。
    等朱槿喘平了气,却说一句让于青陌觉得惊天动地的话:“皇上来了,这会儿就在前院,正往咱们这里走呢。太太,皇上怎么会来,爷现在又不在府里,皇上不宣不令的就来到底是怎么回来?”
    皇帝……来了?天啊!
    太后才刚走多久,皇帝后脚就跟来了,怕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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