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解决朝廷内文官、武将的对立情绪,赵桓想了很多办法。接见各级官员的时候,或者光明正大的训示,或者旁敲侧击,大谈河西大捷的重大意义,赞扬军队不怕牺牲、不怕疲劳,英勇作战的精神。原来陛下不在京城,官员们私下里想得好好的,但是,一旦官家的态度公之于众,情况马上就不一样了。观望的多了,一心想搞出点事情的人少了。
    第二步,以最快的速度,出版一批反映河西大捷的书籍。其中影响很大的有,朱孝庄的《雄心一片在西凉》,张浚的《亲征记》,小兵的《灵州战役本末》,书生的《天武河西》等等。
    《灵州战役本末》出自一名普通士兵之手,用浅白的语言,详细介绍了西平府战役的进程,用大段篇幅渲染了龙卫军团都指挥使蔡国公张伯奋壮烈殉国的全过程,描述了龙骑军团上护军平王赵梴牺牲时惨烈的景象。书中没有绚丽的文笔,没有荡气回肠的豪情,也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就是在用大白话,通过一名普通士兵的眼睛,告诉一个真实的战争过程,带着你去亲身体验战争给与人类的一切。谁都想不到,这本书的影响远远超过了翰林直学士朱孝庄、签书枢密院事张浚的作品,成为靖康十年,反映河西大捷最受欢迎的作品。因为这本书,还催生了一个“宋风书坊”的超常发展,宋风书坊从一个二流书坊一跃成为行业内的一颗耀眼明星。
    正月底,二月初的一段时间,京城凡是读过书,认识字的人见面打招呼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看了没有?不认识字的也没有关系,可以去听书,而京城小唱的行首时春春还为此创作了几首旋律优美的歌曲,一经面世,便大受欢迎,广为传唱。听说,他还有幸被官家召进宫,唱了两个时辰呢,那就更是红火的不像话了。
    第三步,从议政院内选拔一批读书人,下到军队中间,近距离接触军人,要让他们知道,大宋军队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大宋军人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同时,改组议政院,将原来的议政院一分为二,成立上下两院,上院由宗室后裔、致仕宰执、开国侯以上爵位继承人组成。下院由平民组成,有爵位的贵族、现任官员、现役军人、罪犯、受命负责选举事物的人员没有参选的权利。全国二十一个路府按照人口比例,选举产生下院代表,人数最少的路府至少也要有一名代表参加大会。初步算下来,上院代表数量在一千人左右,下院代表则固定为六百六十六名。
    上院长官由皇帝陛下任命,现任长官为肃王赵枢,下院长官选举产生。两院职权划分明晰,经下院多数代表通过的议案,交上院通过才能转交两府贯彻执行,上院有权将下院提交的议案实行拖延否决权,期限为一年,但是,同一议案,上院最多可以施行两次拖延否决权。
    同时各路府设立议政院,只有下院没有上院。
    这样做的一个好处就是,大批没有职位,只拿俸禄的官员有了去处,他们本来就是各地的名流,选个代表比别人要容易的多,这些人心气平了,就消除了一个不稳定因素。同时,赵桓在有意识地控制官员的数量,科举考试虽然没有明令取消,但十年时间只举行了一次,在大学毕业的学生中间选拔官员,已经被全国的读书人所接受。东京大学、大宋理工学院的入学考试,比考举人还难啊!
    赵桓参照宋强记忆里的东西,设立了这样的议政院。现在的国家,不需要所谓的民主,有他在就够了。但是,他终究有那么一天,会到另外一个世界去的,后世子孙靠什么治理国家?既要保证国家的长治久安,又要维护宗室贵族的利益,靠什么?只能靠制度,有了这样的一整套制度,宰执的权利受到一定的制约,贵族的利益又有了制度上的保证,在看得见的未来,是可以解决问题的。其实,维护贵族的利益,一方面是在维护赵氏一族对于国家的统治,也是在维护那些新兴贵族也就是军人的利益。通过这样一种形势,军人的利益与国家捆绑在一起,淡化某一个人的影响,强化集体的力量,才是久长之策!
    十年生聚,国家发展的很快,一场惨烈的大战打下来,汴梁城繁华依旧,平常百姓的生活并未受到多大的影响,这是非常值得欣慰的一件事情。宰执在成天哭穷,户部尚书张孝纯,整天嚷嚷没钱,实在是够抠门的,此人将河东路,山之西商人的抠门俭朴发挥到了极致,从他那里弄出一点钱来,比杀了他还难受。不过,逼得急了,总能弄出点来,让这样的人为国理财,赵桓放心。
    处理完手边的事情,已经是二月初了。这一天,赵桓带着朱孝庄、刘琦来到怀远驿,见见南洋来的客人。靖康八年,虎翼军团军都指挥使罗亚多、商部左曹郎中崔颐正率领远洋船队,下南洋。这是大宋立国以来的第一次,船队启行之日,赵桓率文武百官祭告天地,祈祷船队一路平安。船队去一年多,访问十几国,回来时还带来了两国王子:三佛齐国(注)三佛齐国王子茶野伽,摩逸国王子蒲亚里,可谓满载而归。
    赵桓心中有一个现代版的世界地图,还有宋人关于南洋的记录,可以说是现在对于世界认识最为清晰的一个人。他还想好到底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南洋策略,但是通商总是最基本的要求。由于西夏阻塞了陆上丝绸之路,大宋不得不发展远洋贸易,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已经成为可以到达地域之内,最为强大的海洋国家。海洋运输需要解决的动力问题,相信很快就将取得突破,到了那时,大宋的远洋贸易必将再上一个台阶。
    来的客人以及罗亚多、崔颐正已经见过一次,客人们明天就要走了,赵桓再过来看看。
    怀远驿位于外城汴河北岸的兴道坊,由侍卫亲军马军都虞候官衙扩建而成,已经有百年历史了。大宋为了迎接远方的客人,共有八处馆驿:都亭驿、都亭西驿、来远驿、怀远驿、班荆馆、礼宾院、同文馆、瞻云馆,各有各的用处,可以说待客之礼,周全到了极致。赵桓登基之后,为节省开支,减少不必要的浪费,裁撤了五处馆驿,现在只剩下三处:都亭驿、怀远驿、同文馆。而且,靖康六年八月,赵桓将藩国朝觐改为五年一朝,使团人数限制在三十人以下。即使人来了,赏赐也是量力而行,不再装大尾巴鹰了。这几年,来的使团数量少了,国家之间的商人来往则越发频繁。
    怀远驿门前的汴河门大街上,商铺稠密,沿街叫卖的小贩,随处可见。距离怀远驿还有百余丈,前面人头攒动,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赵桓坐在马上向里面看,有人正在当街比试!
    只见一名女子与一名男子正杀得难解难分。瞧装扮,女子应该是东南异族,而那男子只要扫上一眼就认出来了,京城黑太岁郑七郎。嗯,有趣,七郎怎么和女子动上手了。下马,朝人群里面来,赵桓不用挤,随行的班直上来,将那不长眼的推到一边,在赵桓身边围成了一个圆圈,外人甭想进来。来到里面,向四周观瞧,不远处罗亚多带着三佛齐国王子茶野伽正在瞧热闹,就在这时,听到脆生生的一声叫喊:“笨蛋,别光躲,还手啊,快还手啊 !”
    声音熟啊,呵呵,十九妹华福帝姬赵赛月就在旁边为情郎呐喊助威,能不熟吗?
    赛月这么一喊,适得其反,场中的郑七郎,手忙脚乱,甚是狼狈。大黑脸上淌着汗,七郎大怒,喝道:“再不住手,我要不客气了!”
    “不客气怎样,来啊!”那女子汉话说的很流利,对于异族女子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七郎自诩为男子汉大丈夫,不屑于和小女子动手,一味招架,并不还手,因此陷入了苦战。
    “郑七郎,我瞧不起你!”赛月觉得很丢面子,扭头就要走了。
    可不是吗,堂堂的黑太岁,虎贲军团营指挥使,官家的大侍卫,竟被一名不知名的女子杀得节节败退,要强的赛月怎么和姐妹们说,红扑扑的小脸往哪放?
    围观的群众,听说是郑七郎,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大惊小怪的,不信的,奚落的,怒其不争的,叫好的,七郎名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七郎的爱情正经受着前所未有的磨难。
    七郎急了,大环眼瞪得溜圆,看准女子的招式,也不闪避,左手箕张,闪电般刁住对方的拳头,往回一带,右手伸出去,扣住女子的腰带,一把将女子举过头顶,又连着转了几圈。
    女子吓坏了,大叫道:“死鬼还不快来救我!”
    这边的赛月高兴了,那边的罗亚多焦急万分,几步上前,抱拳拱手道:“在下罗亚多,拙荆无礼,还请郑大官人手下留情!”
    虽然两人未曾谋面,可是互相都听说过对方:罗亚多是台湾一战的大功臣,郑七郎是官家面前的大红人,都是又名的人物。名人见到名人,都爱面子,就各让一步好了。
    郑七郎将月娃放下,月娃还在晕乎着,在倒地的刹那,被罗亚多扶住了。七郎拱手一礼,正准备走,忽听“嗷”地一声吼叫,三佛齐国王子茶野伽冲上来挥拳就打。
    “殿下住手,误会了误会了!”罗亚多喊道。
    月娃刚恢复过来,见有人为她出头,能不高兴吗,起劲地叫好:“茶野伽哥哥,揍他,使劲揍他!不要留情,千万不要留情啊!”
    赵赛月见识到了情郎的身手,有那么一点高兴,见又有热闹看,拍手跳脚撒欢地叫啊:“七郎,不要给赛月丢脸,不要给相公丢脸,不要给大宋丢脸,不要给官家哥哥丢脸啊!七郎,我爱你!”
    这个疯丫头,你的情郎打架,关大宋和朕什么事情?赵桓心情不错,聚精会神地看热闹。
    茶野伽五短身材,上下一边粗,黝黑的皮肤,一脸的横肉,瞧面相就是一个好勇斗狠的家伙。今朝对上郑七郎,几个照面下来,一拳都没有打中目标,急得“哇哇”大叫,嘴里叽哩哇啦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也就是七八个照面,七郎一个非常漂亮的“神龙摆尾”,一脚将三佛齐王子踢出丈外。
    茶野伽跌了一身的泥土,越发疯狂,一跃而起,抽出腰间的短刀,就扑了上来。七郎也不慌张,身子滴溜溜转动,来到对手身后,又是一脚啊!茶野伽这回就没有第一次幸运了,来了一个狗啃屎,嘴唇鼻子都磕破了。
    罗亚多倒出手来,抱住茶野伽,用异族语言,解释着。
    这时,人群外面一阵喊叫,人群闪开,挤进三名开封府的官差,领头的应该是一名巡使,一脸正气,厉声喝道:“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斗殴,还有没有王法?都给我拿下!”
    两名衙役也不含糊,“哗啷啷”抖动锁链,就要拿人。
    罗亚多又跟茶野伽交代两句,上前道:“三位上差,我是虎翼军的来京城公干,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一时误会动起手来,还请行个方便!”
    说着话,取出腰牌,递给巡使。巡使看了看,知道对方比自己官大,还是不卑不亢,道:“即使你们私下和解,前面就是怀远驿,今天的事情谁都瞒不了,还是请跟我回去,录个口供,我也好向上面交差!”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官官相互,谁都要为自己留条后路,谁都有求着别人的时候,所以,应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哪曾想,这个人官不大,办事倒是认真,非常坚持原则呢!哎,这样的人倒是不多见啊!
    刘琦的脸色异常难看,朱孝庄偷着乐啊!
    衙役来到郑七郎面前,要锁人,七郎不想把事情闹大,正在想办法,只听赵赛月叱道:“慢着!你过来!”
    巡使过来,道:“请吩咐!”
    赵赛月盛气凌人道:“你是个什么官?”
    “臣程敦复,现任左军巡使!”
    赛月小嘴撅得老高,甚是鄙夷,道:“一个小小的巡使,竟敢拿他?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李相公的衙内,郑大官人!”
    赛月奇道:“既然知道,对方又不告,又何必录什么口供!”
    程敦复微微一笑,道:“回华福帝姬的话,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法律不是专门为老百姓制定的,即使是皇子龙孙,违反了法律,一样要受到惩罚。回到衙门只是录口供,然后您们就可以回去了,也不麻烦,还请帝姬体谅!”
    赛月刁蛮是不假,人家说的在理,可该怎么办呢?
    七郎后悔呀,一旦进了衙门,好说不好听,事情传到父亲大人那里,跑不掉一顿毒打。父亲最恨儿子们在外面仗着宰相衙内的身份,惹是生非,一旦发生这种事情,下手从不留情。七郎从小到大,可是没少吃苦头。今年,自己都十八岁了,年底就要迎娶帝姬,成为人人羡慕的驸马都尉了,父亲大人会不会手下留情?
    七郎越想越怕,不怕千军万马,就怕父亲的戒尺啊!
    不知不觉中,七郎的汗都下来了。
    赛月看到了七郎的异常,关切地问道:“怎么啦?”
    七郎道:“没什么!”
    “到底怎么啦?”
    知道拗不过,七郎悄声道:“父亲大人,唉,若是父亲知道了,就不妙了!”
    赛月的大眼睛闪动两下,两人在一起时间不短,已经形成了默契。七郎沉重地点头,又挤挤眼睛,赛月知道了一件事情,李纲相公,竟然还打儿子。这可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啊!
    赛月急啊,大眼睛乱转,忽然,看见了一个人。那个人开始还在笑,两人的目光对上,那人沉下脸来,赛月吓得心里一哆嗦,一伸小舌头,连忙说道:“好了,快走,去录口供吧!傻站着干什么,快走啊!”
    也不用衙役来锁,赛月拉起衙役,乖乖地去自投罗网。
    帝姬都去录口供,还能怎样,月娃、茶野伽和罗亚多只能在后面跟着。
    “程敦复,好样的!”
    百姓自发地叫好,声音越来越大。程敦复抱拳致意,含笑而去。
    一个小小的巡使敢和帝姬讲道理,敢拿相府衙内、黑太岁,敢拿藩国王子,真是胆大包天,太岁头上动土呢!赵桓记住了这个人,派人跟着去,事情完了命令罗亚多尽快赶回来。然后,入怀远驿,先见见摩逸国王子蒲亚里。无非就是说上一番勉励的话,以茶代酒,祝一路顺风了。随后,请客人休息,赵桓顺带巡视了一下了驿馆。等了小半个时辰,罗亚多带着人回来了。在官家的面前,刘琦不好发作,但是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罗亚多跪倒请安,赵桓在低级官员面前,一向和善,笑着问道:“尊夫人巾帼不让须眉,杀得郑七郎灰头土脸,功夫看起来比你还要强些。”
    月娃在外面候着,知道官家到了,居然不声不响,安静下来。
    罗亚多赧然道:“其实,事情怨不得人家,帝姬指着拙荆说了一句——看啊,黑丫头!拙荆就上去跟人家打架,皆因臣平时管教不严,请陛下治罪!”
    “管教不严?是死鬼管教婆娘,还是婆娘管教死鬼啊?”
    官家的一句玩笑话,更是令人无地自容了。
    赵桓又和茶野伽闲聊了几句,刚想起身回宫,宫里的内侍追过来,呈上紧急公文:广南东路经略安抚使上奏,真腊、交趾联合侵犯占城国,占城国国王施嘿排摩惵派人经海路向大宋求救,使者已经到了广州。
    赵桓看完,递给朱孝庄,问道:“交趾国王何许人也?”
    罗亚多道:“臣到达交趾国的时候,国王李阳焕正病着,没能见到;王子李天祚倒是见到了。据说,李天祚深受其父的喜爱,已经全面掌控朝政。其人深沉少言,有虎狼之威。”
    赵桓喃喃道:“国王?交趾国内的民众是怎么称呼李阳焕的?”
    “称皇帝,或者万岁!”
    赵桓淡淡地说道:“西夏的李仁孝也曾经是党项人的皇帝,哼!皇帝也是谁都能做的?”
    官家的话听在罗亚多耳朵里,全身上下冒凉气,如果李阳焕父子听到了,不知作何感想!
    刘琦看完书信,急忙说道:“有没有带地图?”
    罗亚多出去,最大的收获就是绘制了一幅比较详尽的地图:南洋各国都涵盖其中,目前,这幅地图已经临摹了多份,听说官家的寝宫福宁殿也有一份呢!
    地图展开,刘琦凝视着地图久久不语。
    赵桓也不看地图,又问道:“真腊国如何?”
    罗亚多嗓子冒烟,茶杯就在手边,却不敢取来喝一口,吞两口口水,道:“真腊国国王金裒宾深对臣等特别友好,尊奉陛下发于赤诚。不过,真腊国与占城国是世仇,他还借机询问过占城国与我大宋的关系,臣说,占城国是大宋属国,关系就像父母和儿子一般。”
    赵桓忽然大笑起来,道:“好,答的好!今天发现了一个程敦复,还有一个罗亚多,不虚此行啊!回宫!”
    赵桓回到皇宫,立即召见宰执、六部尚书、翰林学士,以及虎贲、振武、虎翼军团都指挥使,商讨对策。占城国在三个国家中,实力最弱,如果单独应付一个国家或者还行,对抗两个强敌,则是凶多吉少。三个国家中,占城国与大宋关系最为密切,而交趾与大宋关系最差。之所以如此,还是有很深的历史渊源的。
    交阯,汉朝初年是南越之地。汉武帝平南越,分南越为儋耳、珠崖、南海、苍梧、郁林、合浦、交阯、九真、日南九郡,置交阯刺史镇守边疆。交趾从那时开始一直到后唐时期,一直都是中国的领土。五代十国,中国分裂,战火不断,交趾趁机独立。交趾现在国主李阳焕的高祖李公蕴夺黎世江山,建立交趾国到现在,已经有一百二十年的时间。李阳焕的祖父李日尊一面称帝,一面接受大宋的封拜,阳奉阴违算是做到了家。赵桓一直不承认有这样一个国家,一直把交趾当作大宋的领土,就像西夏一般,早晚都要收回来。现在,交趾由虎狼一样的王子李天祚掌权,对大宋来说,是不是最好的机会呢?
    会议一直开到第二天寅时三刻,赵桓的决心得到与会多数人的理解,一定要想方设法,保持现在南洋各国的现状。在大宋南部,绝不允许出现一个强大的国家。现在,机会已经出现了,大宋应该显示自己在南洋的存在,南洋各国的事情,大宋不但要有发言权,将来还要有最终的决定权。收回交趾,是大宋进入南洋的第一步,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步;第二步就是占领南洋东南方,那块还不为人所知的大陆,宋强好像叫它澳大利亚,不行得取一个好听的名字,宋州是不是既气派又好听?
    几乎从一开始,赵桓就放弃了那个最疯狂的想法,征服南洋,将所有的岛屿、大陆都划入大宋的版图。这样做,现在做不到,将来即使能做到,恐怕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在热带雨林中作战,大宋的火器还能发挥作用吗?一旦陷进去,想脱身就不那么容易了。况且,这些土地都变成了大宋的土地,大宋的货物卖给谁去?怎么想都是不划算,还不如做他们的君主国,不听话就敲打敲打,将他们的黄金白银都变成大宋户部的库存,不是更好吗?
    当然,也不是一块都不占,那些没人居住而且资源丰富的岛屿,还是要先占领了再说。
    说到底,北面的女真人是必须解决的关键问题,而女真人的土地也是必须纳入囊中的。占领了女真人的土地之后,挥师北上,一直冲到陆地的尽头。用了十年时间打败西夏,再用二十年时间,打败女真够不够?打仗是需要花钱的,打败女真需要花很多很多的钱,想到张孝纯的那张脸,赵桓就想笑,为了让他的脸好看一些,就从南洋攫取必须的财富吧!
    注:三佛齐国:以苏门答腊岛为中心建立的国家;
    摩逸国:吕宋岛;
    占城:越南中南部古国;
    真腊国:柬埔寨;
    交趾:越南北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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