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瘩岭进入风风火火的大建设中。
    山村的面貌再次改变。
    一座座新房拔地而起,一层层梯田绿油油的。
    因为种菜比种粮食划算,大部分山民都不种粮食了。
    就算种,也只是够吃为止,其它地全部种成蔬菜。
    不仅仅山里,就是山外的村庄也纷纷效仿,将蔬菜的产量发挥到极致。
    如此大的产量,没有蔬菜保险厂怎么行?
    桂花离开三个礼拜后,邢如意对她的思念与日俱增。
    因为女人从来没出过山,饿了咋办?渴了咋办?被人欺负咋办?
    大都市灯红酒绿,人心不古,走上邪路咋办?
    如意好想跟过去,陪伴在她身边。
    可他又太忙,村子里一大堆事,根本走不开。
    “如意哥——!吃饭喽——!”山坡下传来风铃甜美的呼喊。
    女孩子蒯着篮子,衣带飘舞,样子如沐春风。
    风铃真的很美,特别是跟如意相好后,得到男人雨露的滋润,身材更加妖娆,脸蛋更加雪白。
    “风铃,啥饭啊?”如意同样站在山头上呼喊。
    “鸡蛋卤子面条——!还有你最喜欢吃的油馍——!”
    “那你上来呗,小心点——!”邢如意冲她招手。
    风铃的身影就像一朵轻飘飘的云,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山坡上干活的人不少,把那些大姑娘小媳妇都羡慕死了。
    邢如意正在修理柴油机,满手油污,根本没法动手,风铃就蹲下喂他吃。
    你一口我一口,还帮他擦嘴。
    把那些青年后生眼气得口水直流。
    如意吃完,风铃还没走,陪着他在月光下聊天。
    天气转暖了,蔬菜的薄膜除去,一颗颗正在茁壮成长。
    这时候就需要看地,因此,如意不能回去睡。
    山上的兔子,地獾太多,野猪跟熊瞎子也常常半夜来祸害菜苗。
    必须找人看护。
    尽管他安排了很多人,守住梯田的四面八方,可庄稼还是常常被糟蹋。
    因此不得不亲自上阵。
    “如意哥,你累不累?乏不乏?”风铃坐在他旁边,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不累,风铃你回吧,爹还在家里没人管!”邢如意催促道。
    “爹会自己照顾自己,俺不想回,你不在家,人家寂寞……。“
    风铃舍不得走,身体在男人的怀里拱啊拱。
    瞅瞅四周没人,她就抓住如意的手,放在自己衣服里面。
    邢如意感受着女孩身体的温热跟鼓胀,不由蠢蠢欲动。
    他俩不是夫妻胜似夫妻,虽然没成亲,可夫妻之间该做的事全做了,一样没少。
    只是少了一个证。
    不知不觉,两个人亲吻起来,很快一块倒在草地上。
    草地非常柔软,跟家里的炕一样舒坦。
    眨眼,衣服也都不见了,柔柔的月光洒在两个光滑的身体上。
    草地被压倒一片又一片,他俩翻过来滚过去。
    暗夜里,风铃气喘吁吁,嘴巴里不住呢喃:“如意哥,你娶俺吧,风铃要跟你成亲,做你真正的妻子,咱俩的婚事不能再拖了……。”
    邢如意说:“我知道,明天就去希望哥那儿拿户口本,咱俩一块去乡里领证。”
    “嗯,俺等着你,等着做你的媳妇,跟你相好一辈子……。”
    “我也一辈子疼你,爱你……!”
    两个人翻腾正欢,忽然不好,旁边响起几声炸雷。
    咚!当!咚咚!当当!
    那是邢如意准备的二踢脚,主要作用是轰赶野猪群跟熊瞎子。
    半夜,只要猪群跟熊瞎子来霍霍庄稼,就用炮仗吓唬它们。
    二踢脚不知道被谁点着了,一条人影忽闪一下消失不见。
    邢如意跟风铃吓得浑身一凛,赶紧坐起来穿衣服。
    “啊!谁?”女孩发出一声尖叫。
    尽管那人影只是一闪,可邢如意还是瞅得清清楚楚。
    “是麦花!”
    “啊,她来干啥?”
    “不知道,好像在监视咱俩。”
    这下好,他俩的兴致瞬间被炮仗给炸没了。
    “扫兴!麦花就是故意的。”风铃很生气,立刻扣好扣子。
    “你回吧,天冷了,小心露水下来着凉。”
    尽管在草地上打滚很美,贴近自然,接地气,能释放原始的渴望,但如意觉得必须保护好身体。
    风铃只好站起,抬手撩一下前额的刘海,蒯起篮子。
    女孩的身影消失在狭窄的山道上。
    邢如意冲着那边瞅瞅,知道麦花已经走远,心里瞬间翻起一层波澜。
    他猜得没错,点炮仗的正是麦花。
    这段时间,麦花同样很寂寞,一直居住在娘家。
    尽管如意让她上山打工,每月拿不少钱,可仍旧按耐不住那颗躁动的心。
    如意是我的!本来就是我的,任何人不能抢走!
    她渴望再次得到男人的垂怜,总是半夜偷偷来看如意。
    如意当拉帮套,跟桂花睡在一个屋子里,她看得明明白白。
    大地震后,如意搬到风铃家,跟风铃在帐篷里打滚,她也瞅得清清楚楚。
    麦花恨得咬牙切齿。
    本来属于自己的男人,竟然被风铃跟桂花争夺,俺都跟他生娃了好不好?她俩真表脸!
    该怎么让如意回心转意?怎么把他重新抢回来?
    麦花实在睡不着,她只好穿上衣服偷偷离开家,上去山坡。
    本来想跟如意坦白,告诉他一切。
    哪知道风铃却黏上男人不撒。
    最让她生气的是,风铃竟然跟如意滚草地,旁若无人,昏天地黑。
    好想给他俩一砖头!
    麦花气得找啊找,本想捡起一块石头砸过去,忽然发现地垄沟旁边的二踢脚跟火折子。
    她眼珠一转,毫不客气将二踢脚对准草丛里的一男一女,打开火折子冲引信点了过去。
    心说:炸死你们这对狗男女!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
    二踢脚炸响,麦花赶紧逃掉,免得尴尬。
    她一边跑一边落泪,跌跌撞撞跑回家。
    一头扎在炕上,哭得悲天悯人,泪如雨下。
    明天如意就要跟风铃领证,他俩木已成舟,那俺咋办?
    难道眼睁睁瞧着他俩做夫妻?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不甘心啊!
    不如走吧,暂时离开疙瘩岭,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娃儿就丢给爹娘照看,反正她想让志豪断奶。
    想到这里,麦花擦干眼泪,开始收拾东西。
    行李收拾好,再瞅一眼炕上的儿子,她的心又被撕裂。
    “志豪!俺的娃,别怪娘狠心,娘也没办法啊,呜呜呜……!”
    她嚎哭一声将儿子抱在怀里,眼泪打湿婴儿的襁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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