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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好像有什么特逗的事儿一般,小东西一笑起来简直前俯后合,抱着安如的手儿在地上笑得挣不开眼了都。
    安如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尴尬地抱起“咯咯咯”的涵哥儿莲步轻移,立于珠帘之外屏风之后盈盈下拜,“打扰小师傅了。”
    繁生忍着笑,对那小和尚道,“做事的施衬在下已然备齐,明日便送到寺中,请小师傅不烦点款。”
    小和尚再度合十双手,对繁生行佛礼,又微微侧身与安如方向见礼,便托着那名符寄锁的盘子出去了。
    安如才松了一口气,神神佛佛,通不好说,眼里瞅着那小和尚远远出了院子,又外面遥遥听见唱诺好送的,才吐了一口气。
    繁生早从她手中将那个笑嘻嘻的皮小子抱了过去,抽着小屁股,又揉了揉,待要教训儿子,又舍不得骂他什么,生怕这仔子同你记了仇再不待见,回头寻安如,却见她痴痴傻傻地盯着门口不知有什么想法,便唤了她一声。
    安如一时没听见,猛地繁生走动到跟前搂定那小腰,吓得浑身一抖,看清楚是谁了,才将一身的惊惧按下,抚着胸口舒散,“吓死人了。”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儿笑道,“可真给你娘亲丢脸!”
    涵哥儿真就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咧嘴嘻嘻笑,又同你“呜里哇啦”地说话,喜庆的很。
    繁生手里抱一个,另外又牵着一个,挪到一边的坐榻,将儿子扔到床内让涵哥儿自己折腾去,因问安如,“方才想什么了,叫你也没听见。”
    安如撇撇嘴,才道,“还不是那个小和尚。”眼看着儿子要从榻边阑干翻过去,揪着衣裳领子拖了回来,同繁生笑道,“我本是修行千年的妖精,这一回要被老和尚收了去,心里烦呗!”
    繁生嗤笑她,“连做个噩梦都吓得扑到爷身上,还修行千年!”
    安如摆弄着枕头歪在上面,也不说话,只是笑。
    只说腊月寒尽,春回年节里张灯结彩,繁生初一至初五忙得头不点地,闲了只能扒饭吃来才同安如偷空说笑两句,至于晚间休息,更是打个盹儿便过去了。大夫人一日往这里三会也不止,头先还同安如坐一坐说说生养调理的话,及至后头,富贵官亲的走访烦乱到不行,只因这一年纷纷乱乱朝堂上下皆人心浮动,上行不堪,下面便更是乱来胡造,大夫人不得不使出千般本事应付这些人物的妇人家眷,行动作致非得要做到全好,才算体得大家本事。
    老夫人自然坐享成事,乐呵呵同前来请安的人称赞不已。
    二夫人跟着凑趣,“在没有比大姐姐更能服的人了,莫说任尽大小人口繁杂的不堪,便是年礼节奏一应上下的豪仗,便是咱们数也数不过来的!”
    安如一脸恬静宜淡地坐于老夫人身侧,尽管微微垂眸不理这些乱七八糟的说话,也免不了要跟着附和。总有那些眼尖的看的清楚,说一声老夫人果然是个有福气的,子孙必定满堂红火。
    正说笑着,堂下一媳妇传颂,“大姑娘请老夫人安好!”
    登时红红火火的厅堂越发的热闹,浮雅一身火红惹眼的春装,修饰的满身玲珑有致,言笑之间都是少女特有的娇美端庄,由跟前的大丫头服侍着上前跪拜,并递上亲手缝制绣成的织品。
    一旁一位坐着品茶的夫人满意的瞧着浮雅,称赞不已。正是大姑娘欲结的亲家母亲,目光总是往浮雅举贤神定的姿态瞧着,只把浮雅慢慢羞红了脸,才笑着同老夫人道,“真是可人心的孩儿!”
    老夫人听得心里舒服,大夫人瞧见了,便命浮雅过来奉茶。安如仔细瞧着这景儿,满是新奇。
    二夫人笑着附耳语道,“咱们家的女儿怎么会输了这仪仗呢。”
    那位夫人吃过第二盏茶后,便命人取来一方喜盒,内置锦帕二双、金事儿六对,玉钗环一对,递送与浮雅。过了这一遭,浮雅又亲自捧了玉面糯糕,恭敬地请那夫人尝过,一时间宾主尽欢。
    到了正月初六,女婿骑着高头大马端端正正与繁生等行了礼,被领着上下拜了一气,灌了大酒,初七一早的大轿子抬了浮雅出门,前后各八对鲜亮的大红灯笼排场,尾后一串儿的嫁妆供奉、陪嫁的小厮丫环等,都洋洋洒洒跟在最先前的玉穗儿祥云柄如意后面,高唱着唢呐邀鼓的喧闹朝扬州城里去了。
    听说是扬州城里的世代大户人家。
    鞭炮响过飘散一地的碎红屑。
    安如静静卧在床内听丫鬟们讲着外面的盛闹,好姑娘,不知婚后是个什么光景,需得经营呵。
    热热闹闹的这一关,初九那一日黄昏时候,大夫人便命人抬了小轿儿将安如请到沐熹院里,一面吃着晚餐点心,一面紧着细处让安如记牢正月十三十四那两日为涵哥儿做寄名的法事走程。
    “出家人,叫他们费得心,还须自己多留意前后,多烦事也都小心祝愿,不消说咱们这种大家,便是一般的小家小户也是如此的心意,神灵有心,都替你记着,万不敢听那人混说不当成一事儿。眼瞅着涵哥儿叽叽成人,道上也多得事来。”
    安如听的混里胡涂,总也抓住重点,笑道,“您只管放心,如儿最信神灵了,佛祖有灵,上下普照,一定敬心意。”
    同在的柳氏亦点头笑称道,“都是这般的心思。”
    大夫人微微一笑,才说道,“听爷说上元灯节里前头要在扬州还那些老爷们的酒席,黄昏时候我也会领着她们一起过来,到时你也能见识见识咱们扬州城里的灯结火嚷,热闹得很。”
    安如听了也欣喜十分,正待问一问,外面梅阡端了心的手炉进来笑道,“传庆烦主子的令送了这个过来。只怕外头起了风呢。”这么一闹,生生把安如羞得说不出话来,红着脸接过那手炉。
    大夫人无奈地摇头,扶着额头慢笑,“真把我当成糊涂的人了,你回去罢,路上仔细着风。”又对梅阡道,“外面让先等着。”回头命松合取来安如的外袍斗篷,亲自看着安如武装到手指尖了,才命人悠着心服侍送出。
    柳氏已经将这几日的毛帐收齐,着竹玉往后面柜箱里上了锁,同大夫人道,“我也走了,昏昏的一日里全是帐目,您总是不放过我一丁点儿的!”
    大夫人但笑不语,仔细又寻了三五个掌夜的婆子跟上,命着一径送到园子里飞雨轩后面的台楼上才能回来。
    安如抱着传庆送来的手炉,摇摇晃晃坐在小轿里,眼神微眯,惺忪着仿佛有多疲惫一般。
    方才出门时候柳氏扶着自己,一点点地精细,轻声说话,“从前她也不曾与我有多亲密,哪怕十几天的不见面也是经常有的。可如今也才一两天,我就有些撑不住了,坐着也想,躺着也念,满眼满眼都是大姑娘,她小时候如何得了糖果高兴得拿给我吃,她从台阶上滑倒,膝盖都破了,却不同我说一声疼……”
    安如感受着她扶着自己手臂的颤抖,听着她禁不住的哽咽,可不知道怎么劝,只会眼巴巴地流着婉转的目光,顺着她的心意轻声喟叹,“不要紧……”
    柳氏摇头,低低自嘲,“孩子终究是别人的,我都是错操心……都这般大了,我总不敢放心,不能放心。”
    安如轻轻抚上柳氏的手背,“浮雅是个有福气的,你也看见了,那后生看着都是个做事儿的,定不会委屈咱们姑娘。”
    柳氏半含酸楚笑着,“大过年节的,什么都不缺的,可偏生屋子里怎么看都觉得空着厉害,兴许这一辈子,都瞧不见她了。”摇着头扶了安如跨过院门坎,送上轿子,福了福身子,退了一边目送了远离。
    安如再不知该劝慰什么了,来来回回总是那些安慰话,毕竟同柳氏不敢多说话,感觉到处都有陷阱等着你一般。直回了繁生跟前,送人的媳妇们告了退,才有些放松。
    末蕊仔细为安如换了内屋的衣裳,用温水擦拭了寒气,繁生从另一间屋子转了过来,瞧见安如睫毛上密密的水珠子问道,“外面下雪霰子了?”
    安如疑惑的看着她,待两手擦干后,繁生过来拿拇指在她睫毛上捻了一下,湿湿的,绵绵的。
    两人同时一笑,手拉着手就进了里屋。
    卸下妆,安如妆台边坐着,回头瞧了瞧床头上拿着什么书卷看的男人,问道,“汇哥儿什么时候回来?这都过年了,长子都不在跟前。”
    繁生看了她一眼,“怎么?想起说他?”
    安如拿手顺了顺放下的长发,“方才碰见柳氏,才大姐儿嫁了人,看着满身都是唏喤,我都不自在。听二姐姐说,恐怕大姐儿这么一嫁,咱们再难见着了呢。”
    繁生放下书卷,干脆背着手躺倒,偏着头瞧着只着中衣的小女人,“到处都是你不嫌麻烦的。涵哥儿的寄名你怎么不问我?这两天看着又要寒一场,是三十四那日也不怕涵哥儿受冷?”
    安如笑道,“你才记得?!”走到床前还未站稳,人已经被繁生抱进床内,眼珠子一般的爱护,逗得安如只想笑,嘻嘻的闹了一阵,才藏在被褥里面,露这个白皙的脸蛋儿道,“大姐姐说好了,那一日涵哥儿就交代给老夫人引着,让我找涵哥儿贴身的小衣小袜,再早早做成的玄青色外袍、鞋帽拿着交代就成。免的到时孩儿吓唬着一闹,倒乱了众人的手脚。”
    繁生很快脱掉自己的衣裳,拉开被子也挤了进去,宽厚的身子蓦地就暖热了被窝,逗得安如笑喊着就要躲闪,繁生大手却早已将人勾进怀里,另一手满意地覆在安如隆起的肚皮上,怪声怪道,“怎么长出来的,怎么这么慢!”
    安如龇着牙慢慢儿啃着繁生胸口上的肌肤,来回抵头摩挲,“咯咯咯”地笑着,“你自己种的种儿,贼心的汉子瞧着脸上精明恁是笨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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