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康夺回了鲁、卫两城,加固城池,采取了守势,凉国擅长平原陆战,不懂得如何攻城,一时间还真是无处下口,试探了几次之后都无结果,两国的交战就再次陷入了僵局之中。
    乌黑色的战马披着银光闪亮的轻甲,马上坐着一人,红衣黑发,一块儿黑巾挡住了面容,只露出一双华光异彩的乌黑剪瞳,饱含着算计。
    “王爷,此间事情都在掌握之中,宁玉也该告辞了,昭义军政混乱,若是有人能够在东边放一把火,想必对王爷的事情大有助益!”红衣人开口,声音朗悦,如金戈铮铮,流露出淡淡的杀气,衬着不远处堆积的尸山,倒是相得益彰。
    被称作“王爷”的是一个穿着皮甲的粗壮男子,他的胡茬青荏,应是好久不曾打理,透着一股粗犷豪迈的大气,那份威严却从眼眸中流出,看向人的时候直如剥皮透骨一般锐利,让人无所遁形。
    此时,他嘴角带笑地看了一眼红衣人,赞道:“萧君有事,本王自不好留,想必萧君在东边亦将有大作为,本王拭目以待!”
    “君”在以前曾经是皇帝的自称,自“苏君”以后,便成了对那些大才能人的称呼,有些人自命不凡,也常常自名为某君,却不敢在明面上如此说,否则就是对等同帝王仪的苏君大不敬,会被拿往官府问罪,即便苏君隐居之后,也没有人敢公然称“君”,公认的还是只有一个苏君。
    而眼前这位红衣女子,表现出来的胆识计谋并不逊于男子,称作一声“君”也是赞誉之言,表面上做出了足够的尊敬。
    “宁玉虽然不像苏君那么会玩儿水,不过放放火还是可以的,王爷敬观便是了!”萧宁玉说得极其自负,尚不知道昭义城中已经发生的变故。
    凉国的情形并不是很好,皇帝的亲子在十一年前就失踪了,一直不曾被找到,皇帝的兄弟又多,皇位的传递便需要有一个章程,而进攻太康显然是一个大大的功劳,若是真的能够占领一些地方,得到皇位就不成问题了。
    这位王爷打得就是这个主意,甚至让众多兄弟都赞同了,大家共同派兵。而结果则是他早就计算好的,那些个王爷不是战死,就是失踪,战场上战死的人太多了,死个王爷也就不是那么重要的了,但当那些王爷死亡大半的时候,有人才觉得这可能是一个阴谋,于是大家各自为战,却让太康占了便宜,得了一次胜利。
    说来好笑,皇帝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这些人既害怕离得远了来不及即位被别人占了先,又害怕没有功劳轮不到自己,因此采取了一个轮番制,还活着的三个王爷轮着领兵一段时间,谁领兵期间取得的军功就是谁的,到最后谁的功劳最大,谁就可以坐稳皇位,三个人互相监督,也就可以不用理会在宁都的老皇帝了。
    主帅单一,也避免了在战场上被“误伤致死”,一个王爷打仗,另外两个坐观,如此轮流下来,倒也是个妥协平衡的办法。
    “本王祝萧君一路顺风!”王爷拱了拱手,大笑着,踌躇满志,似乎那皇位已经唾手可得。
    “宁玉借王爷吉言!”萧宁玉也拱了拱手,换乘了一匹休息好的乌云骥,打马催速,带着一阵尘烟往东边去了。
    王爷看了看萧宁玉远去的背影,眼眸中流露出一丝不屑:“女子狂妄!”转向身边的亲兵,高喝了一声“点火!”
    无数火把被扔入了堆成山的尸体当中,熊熊燃烧起来,滚滚黑烟伴随着尸臭升腾而起,红色的火焰仿佛要洗净战场上的冤魂恶鬼,伴随着战士低低的啜泣声,冲天而去。
    少有人知道,他们打的这场仗并不单单是为了那粮食,为了王爷们梦寐以求的皇位,还有的就是为了某些人的野心,想要一统天下的野心,就是这野心如火,吞没了他们的万千性命,让无数人尸骨无存。
    … … … …
    相对于太康的乱局,近邻的大汉国此时也不平静,表面上汉皇卢林还是照样上朝议事,而实际上,朝堂上已经是争端不断,用乱成一锅粥来形容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咳咳,诸位臣工,对于太康局势有何看法?”掩着嘴咳嗽了两声,卢林阴毒的小眼中流露出了一丝不耐烦。
    这位平民眼中宽厚仁爱的皇帝其实骨子里是与卢阳一脉相承的暴戾,只是他更懂得如何掩饰,披上一层无害的羊皮,背地里却没少做出剖腹辨子的恶事,造成了不少的冤魂无处申诉。
    “臣还是认为应该先收复东林和襄,恢复大汉国的胜景,再谋其他!”老臣洪亢颤颤巍巍地从臣工中走出一步,说着老成持重的言论,也是朝中一部分人的论调。
    卢林阴冷地看了他一眼,表情不悦,洪亢低着头不曾察觉,倒是旁边那个最会拍马的栾恚偷眼看到,急忙上前奏禀:“臣以为此时攻入太康时机正好!如今太康正值动乱之际,已有传言说太平帝昏聩无能,好色无度,又擅自与凉国开战,弄得百姓民不聊生,各城城主怨声载道,… …太康已然力乏,机不可失啊!”
    有会察言观色的看到皇帝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好了许多,立刻随声附和,什么东林与襄为友邦之国,其君为皇族内亲,怎可刀剑相向,又有人说大汉出兵乃是正义之师,友邻相帮,便是按照百年前的盟约,也应当如此支援。
    说着说着,就把入侵说成了是为了正义,为了帮助邻国,端的是无比大气,让人不可拒绝,其实意,路人皆知。
    洪亢虽然不认同,却奈何独木难支,朝堂上的一众臣工在看到卢林脸色微变的时候就想起了关于这个皇帝的种种,他有事是不会当面发作的,只会背后再悄悄动手,有些开头反对的狠的,也是擦着冷汗开始鼓吹出兵太康是如何正确,反复之处不遑多让小人。
    “此言甚善,如此,就说说该如何做吧!”卢林的耐性一向不是很好,能够等到现在才讨论如何出兵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大汉没有左右丞之说,都是皇帝大事决断,小事则有诸位臣工分责,所以卢林要时不时地纠正一下话题,以便不至于离题太远,但就是这样,一个上午说下来却也没有多少收获,毕竟大部分人还抱着平安是福的思想不准备打仗,突然说要打仗了,许多东西都来不及想,就这样拖延了下来。
    卢林虽然着急,却也无可奈何,打仗不是说打就能够打的,总要有个借口,总要整顿兵士,总要分发武器,总要置办粮草,… …这一个个“总要”准备下来,至少也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这还算是快的了。
    同时,还要试探一下东林和襄的态度,那两国紧邻着大汉,原先就是大汉的一部分,如今则成为了独立的,要确定他们不会趁火打劫,如此才好举兵太康,不然,就是前狼后虎白忙一场。
    卢林身材微胖,圆脸小眼,笑起来总是一副牲畜无害的模样,也就是这样,他才能在其兄卢阳最残暴的时候都苟活下来,最后坐上今天的皇位。
    “皇上总算是回来了,我们楼主等了好久了!”柔媚入骨的嗓音说着,香风就已经来到了卢林的身边,贴身摩擦,满脸的春情。
    “是吗?累锦绣久等了!”卢林毫不客气地眯着眼睛享受美人的投怀送抱,一只粗手也探入了美人的内衫之中,恶意揉搓着,脚步却不停歇,转入了内殿之中,一眼就看到了端坐着在美人榻上的容巧,没有刻意地谄媚,就是那样静坐着,偏就有了不一样的风韵,让卢林移不开目光,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松了身边的美人,卢林笑着举步上前,道:“楼主可是好久不来这里了,莫非是看不上我大汉的皇宫不成?”
    微嗔着拍开了卢林的粗手,容巧笑言:“我还以为汉皇都忘了巧儿哪,上次非得要着那珍儿,莫非她有什么地方比巧儿更好吗?”眼波柔柔带着一丝哀怨,声音却又着几分俏皮。
    “哪里,她哪里都不如巧儿好,已经都是那么久的事了,巧儿怎么还总是揪着不放啊?”卢林顺杆儿往上爬,除了暴戾,他最好的莫过于美色了,更有一种变态的凌虐喜好,上次就是看中了容珍怀着身孕,才非要不可的。
    “汉皇这张嘴啊,可是骗死巧儿了!”容巧伏在卢林微胖的身躯上,凑近了,对着他的耳垂吹气,眼底的一抹厌恶飞快地一闪而过,吻着的时候已经成了含情脉脉。
    良久,两人分开,卢林一副色授魂与的模样,却在眼底盘算着该如何享受送上门的美色,至于容巧,则说了正事:“巧儿听闻汉皇想要攻入太康便特意过来相帮,别的不敢说,放一把火巧儿还是可以做到的,就不知汉皇是不是信任巧儿呢?”
    “巧儿连自己的姐妹都给了我,我怎么会不信任巧儿?!巧儿只管放火好了!”卢林眼中精光一晃,显然想到了什么好主意,拉过了一旁的锦绣,道,“巧儿难得来一趟,且莫辜负了好时光啊!”说着,就在美人的娇嗔声中,将两人一起拉到了床上…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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