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范桐借钱比林洁怡想像中来得容易多了。
    她才一开口,他也不多问,立刻同意借她一百万,让林洁怡感激得几乎掉下泪来,她快速的低下头,不让他看见自己亟欲夺眶的泪水,更不愿看见他充满同情的目光。
    林洁怡无法承受别人的怜悯,因为那只会让她觉得自己很可怜。
    其实范桐早就从何佳惠口中知道她经济困难,一直以来他都很想帮助她,但除了工作机会之外,林洁怡拒绝所有的帮助,也包括他的爱和关怀,但他并不死心,他相信总有一天他的真诚会感动她。
    “范大哥,真的很谢谢你。”
    “你不需要对我这么客气,其实你今天来找我,我真的很高兴。”因为林洁怡肯开口,就表示不再将他当作外人,范桐认为这是他们关系进一步的开始。
    当然,他也不会以恩人自居,带给她任何压力,他只希望林洁怡能明白他的用心,这样他就心满意足了。
    “我希望以后你有任何困难,也都能来找我。”
    他温柔的眸光让林洁怡的心弦抽动了一下,她迅速的转开视线,不愿接收那些她不想感应的讯号。
    “谢谢你,范大哥。”除了谢谢,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范桐的心意她不是不了解,只是她现在无心再谈感情。
    对于她的闪避,范桐只能露出无奈的笑容,对于感情,他一向主张顺其自然,虽然朋友老是嘲笑他落伍了,他也知道现代女性喜欢强势的男人,但天生性情温和的他就是做不来。
    他宁可耐心的等待爱神的箭射上她的心扉,让林洁怡正视他对她的一往情深。
    *  *  *  *  *  *  *
    接下来的几天,不像先前那么顺利。
    能找的人,能借的地方,林洁怡都试了,但能筹到的钱离三百万还有一段距离。
    林洁怡心力交瘁,几乎要崩溃了,但在弟弟面前又要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还好杰生只是大腿骨折,没有脑震荡,第三天就出院了,但老先生的病情就没这么乐观了。
    毕竟年纪大了,禁不起一点点碰撞,想到他有可能真的就这样一睡不起,林洁怡就忧心不已,但对方家人却一点都不担心似的,不但探病没她来得勤,就连病情也懒得过问。
    林洁怡心里不免替老先生感到难过,正当她准备离开时,老先生的媳妇走了进来,对方一看见她,立即开口要钱,活像是怕她反悔似的,居然还拿出同意书要她签名。
    唉,算了,这样也好,至少对方也不能反悔,要求更多的赔偿,林洁怡草草的签了名将同意书还给她,对方这才满意的收了起来。
    “下星期你一定要把钱给我,这病房费啦,医药费啦,杂七杂八的加起来贵得会吓死人,我们可付不起啊。”说完,转身就走出病房。
    林洁怡呆了一下,随及追了出去。“等等。”
    “还有什么事?”妇人不耐烦的转过头。
    “你要回去了吗?你不是才刚到而已?”
    “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护士小姐说过你都这个时候来,我昨天来晚了,没遇到你。”
    “你来医院是为了找我?不是来看你公公的?”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妇人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有什么好看的?儿子都不担心了,哪轮得到我这个做媳妇的来操心?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会照顾他,不是吗?不然我们付钱干嘛?”
    这女人,先前还在她面前哭得死去活来,现在同意书拿到了,就连孝媳都懒得装了。
    林洁怡忍住气,耐心的说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医生和护士虽然会照顾老先生,但老先生最需要的还是家人的关心,医生不是说遇,他现在昏迷,最需要家人的陪伴,和他说说话什么的,也许他就会醒了。”
    “你以为我成天没事干啊?哪有那个闲工夫陪他?他连醒的时候头脑都不清不楚了,更何况是现在啊”像是惊觉自己说溜了嘴,她赶紧改口“我家里忙得很,没空和你闲扯了,你快点把钱准备好,我们还等着用钱呢。”
    看她匆忙离去的背影,林洁怡不由得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有这种儿子和媳妇,那还真得脑筋不清不楚才能活得下去。
    谁知道呢,也许躺在床上对老先生来说,反而是种幸福呢!
    林洁怡叹口气走出医院,经过这么一折腾,她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就得去上班了。
    一路上,她强忍睡意的来到咖啡馆,还好今天客人不多,清闲得很,林洁怡灌了一壶咖啡,总算赶走了瞌睡虫。
    下班后,她赶忙回家洗个澡,随便啃了两片吐司,小睡一下,又匆匆赶到钢琴教室。
    “怎么样?筹了多少钱了?”一上完课,何佳惠立即追问。
    林洁怡故作轻快的回道:“加上你借给我的五十万,已经差不多了。”
    “真的吗?”何佳惠怀疑的看着她。“那你怎么还一副世界末日要来临的样子?”
    林洁怡打起精神,强颜欢笑道:“我只是在伤脑筋将来要怎么还钱而已。”
    “真的吗?你没骗我?”她怀疑的盯着她。
    “当然是真的了。”才怪,要是佳惠知道还差一百五十万,恐怕真的会去向她老爸借,她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这么做。
    何佳惠一听,总算放心了。“傻瓜,慢慢还就好了啊,我又不会收你利息。对了,你今晚放假,不用去饭店上班吧?走,我请你吃消夜,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一来她实在没那个心情,二来她还有事,林洁怡笑着摇摇头。“不了,我好累,烟回去补个眠。”
    “也好。”何佳惠担心的看着她,林洁怡本来就纤细,经过这件事,她看起来更脆弱了。“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再烦恼了。”
    唉,如果烦恼可以解决问题就好了,她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任何可能的机会她都必须尝试,不管那有多么令人难堪。
    “那我先走了。”
    “嗯,by。”
    离开钢琴教室,林洁怡没有回家,而是走进公共电话亭,阔上门,拿起话筒拨号。
    她的手指每按一个按键,她的心就强烈的抽痛一次,她多么希望自己不记得这个号码,那么她就可以不必打这通电话。
    林洁怡随即又痛斥自己如此懦弱的想法,杰生是她唯一的弟弟啊,难道她忍心毁了他的未来吗?妈妈临终时,她不是承诺过要好好的照顾弟弟吗?
    反正她自己的人生早已残破不堪了,她还在乎什么呢?可是弟弟还有美好的人生,她说什么也不能破坏它。
    电话响了三声,对方终于接起电话。
    “喂,请问是廖先生吗?”林洁怡微颤的说道:“我是林洁怡。”
    “哦,林小姐啊,真令人意外。”
    的确,她死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打电话给他。林洁怡鼓起勇气,强迫自己问道:“廖先生,上次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上次?”对方顿了一下,随及恍然“哦,算数,当然算数了,怎么?你有兴趣啦?”
    他语气中的淫秽让林洁怡忍不住颤抖。“是的,不过我需要一百五十万。”
    “一百五十万?”他惊愕的语气彷佛当她是疯子。
    林洁怡急切的解释道:“我并不是要你给我一百五十万,我只是想向你借,要我立字据也可以,我一定会还你的,我真的急需要用钱,廖先生。”
    对方的沉默让林洁怡备受煎熬,就在她忍不住要开口哀求时,对方终于开口了。
    “那好吧,今晚你到丽华饭店,我有个应酬大概十一点多会结束,你先到那里用我的名字开个房间等我,就这样了。”
    林洁怡对着嘟嘟的话筒呆愣了许久。
    *  *  *  *  *  *  *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林洁怡惶恐的瞪着床头柜上的时钟,越接近十一点,她就越恐惧。
    当门“卡”一声被打开时,林洁怡有如惊弓之鸟从椅子上弹起来。
    “小美人,等很久了吧?一整个晚上我脑子里想的可都是你啊。”这话可一点都不假,想到自己垂涎已久的美色即将到手,他简直连生意都无心谈下去。
    他脸上毫不掩饰的淫秽色欲,让林洁怡的背脊窜过一阵恶寒。“廖先生,我要借的钱不知道你带来了没?”
    “带了,带了。”带了才怪,说什么借钱,根本是有借无还吧,真他妈的,尝个鲜就要一百五十万?当他是凯子啊,就连当红歌星都没那个价码了,更何况是她?不过到嘴的天鹅肉不吃的肯定是呆子!
    他手臂一搂,急切的往她脸上亲去。
    林洁怡惊恐的左右闪躲。“别这样,廖先生。”
    “哟,还害羞个什么劲啊?”他都已经快欲火焚身了,哪还有闲工夫陪她玩游戏?
    他强拉林洁怡到床边,将她用力一推,整个人像恶虎扑羊般的扑到她身上,承受不了他庞大身躯,林洁怡忍不住发出痛苦的低吟,对方却误以为是愉悦的呻吟。
    “哦,真香。”他肥胖的手指开始上下其手。“看你瘦归瘦,没想到这么有料。”
    他用力捏了下她的胸部,双手下滑到极富弹性的臀部。
    林洁怡紧闭双眼,极力忍受令人作呕的折磨,她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忍耐,当他的手指钻进裙里,沿着小腿一路摸到大腿内侧时,林洁怡的胃开始抽搐翻搅,忍不住在心里绝望的尖叫。
    “你看,我为你都兴奋成这个样子了,来,要不要摸摸看?”他拉住她的手,往他早已挺起的那话儿摸去。
    “不要!”林洁怡惶恐的用力甩开手,恶心得想吐。
    “你害羞什么?过来,我亲一个。”说着,整张嘴硬是凑了过来。
    他湿润肥厚的嘴唇近在眼前,一股独特的腥臭味熏得林洁怡终于忍不住的吐出来了。
    “恶”
    见状,他整个人往后弹开,但动作还是慢了一步,他低头看着被她吐了一身的昂贵西装外套,不由得怒吼:“你搞什么东西?”
    “对不起”
    林洁怡脸色惨白的捂住嘴,街到浴室里吐了好一会儿后,才虚弱的走出浴室。
    “对不起,我可能吃坏肚子了。”
    “妈的,真是扫兴,你没事了吧?不会再吐了?”
    “应该没事了”其实她也不敢保证。
    “算了,洗个澡也好,你也过来一起洗吧。”他起身脱掉衣物。
    一看见他满身松垮的肥肉,林洁怡的胃又是一阵翻搅,她闭上眼,极力忍住呕吐的欲望。
    “不,我还是打电话去柜台要个胃药比较好。”
    “那好,我去洗个澡,你给我脱光了准备好,再拿乔我可走人了。”他不悦的撂下话,随即走进浴室关上门。
    林洁怡颤抖的瘫在床上,两行清泪无声的滑落,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等待野狗啃食的腐肉。
    她现在的行为根本和妓女没什么两样
    不,她甚至比妓女还糟。
    妓女起码还有职业道德,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客人都能完成交易,而她呢?却连最基本的“张开腿”这么简单的事,她都做不到。
    “你准备好了没?我快洗好了哦。”他隔着门大喊道,光想到待会儿能为所欲为的操她,心里就爽毙了。
    他就要出来了
    林洁怡闭上眼睛,想像自己张开腿,让他的欲望贯穿自己
    哦,老天林洁怡捂住嘴,忍住即将出口的悲泣声。
    不,她无法忍受
    她真的无法忍受
    林洁怡恐惧的冲出房间,顾不得自己的狼狈,一路仓皇的逃出饭店。
    一离开饭店,她再也忍不住的蹲在路边,连连乾呕。
    她原以为自己可以应付这场交易,可是事实上却办不到,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痛恨自己。
    她算什么姊姊?她真是没用,真是没用啊对不起,杰生,可是姊姊真的做不到啊痛苦的泪水沾湿了她的睫毛,林洁怡崩溃地跌坐在地上,绝望的泪如雨般滑落,如果死能解决一切,她真的会毫不犹豫的去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人开口问道:“你还好吗?”
    起无林洁怡没有听见,直到对方碰触她的肩膀,她才缓缓的抬起头,朦胧的泪眼随即瞪大。
    老天居然是他!
    他也同样惊愕的瞪着她,原本是要来这附近找朋友的,没想到居然会遇见她。
    她为什么会哭得这么伤心?邵祈烨随即意识到自己不该有的怜惜,惊愕过后,他立即恢复惯有的讽刺神情。“怎么了?看你的样子不会是被人抛弃了吧?”
    全市有这么多人,为什么她偏偏会遇见他?而且总是在她最狼狈的时候?
    林洁怡不停地深呼吸,不让眼泪滑落,她就快要承受不住了,她在心里尖声的呐喊,今晚她真的承受不住他尖刻的言语。
    林洁怡踉跄的起身逃离,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掩盖了她痛苦的啜泣,在深夜显得格外清晰。
    然而除了她的脚步声外,还有他的。
    邵祈烨追了上来,一手拉住她。
    “不要!”林洁怡尖叫一声,知道自己就要崩溃了,她没有办法压抑如山洪爆发的泪水。
    看到她的泪水,他心中窜过一丝痛楚,是对她的恨意使他如此尖锐?还是那股每见到她便油然而生的需要?
    邵祈烨忍不住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仅仅只是这么一碰,他立即感受到一股电流在他体内疾速窜动。
    不,邵祈烨的思绪立即冻结,他接受“恨”但不承认是“需要”他用愤怒来掩饰体内那股蠢蠢欲动的渴望。
    “难不成你真的被人抛弃了?”他残酷的笑了。“聪明的男人!”
    林洁怡再也受不了的反击回去,她想像他伤害她一样的伤他。
    “抛弃?你忘了吗?向来只有我抛弃男人,从来没有男人会抛弃我,我那些情夫个个对我的服务满意得不得了,你不信吗?要不要试试?一百五十万让你玩到厌倦,如何?”
    他捏住她的下颚,双眼像利刃般注视她的瞳眸。如果她以为这样就可以羞辱他,她也未免太小看他了。
    邵祈烨冷笑。“虽然我怀疑你有那个价值,不过就一百五十万吧,我倒要看看你的本领进步到什么程度。”
    他不顾她的惊愕,强行堵住她微张的红唇。在他的唇接触到她的瞬间,林洁怡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她没料到他竟然会同意。
    邵祈烨无视她微弱的抗拒,狂烈的卷住她的舌尖,随心所欲的凌虐。
    他的吻越来越激烈,她的抵抗就越来越薄弱,本来想推开他的手,也变成无力的勾上他强壮的肩膀。
    在冗长的深吻后,邵祈烨解放了她的唇,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林洁怡傻傻的怔在原地。
    他走了几步发觉她没有跟上,转过身讥诮的问道:“怎么了?改变主意了?”
    改变主意?老天,她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就连白疑都听得出来她刚刚讲的不过是一时气话,故意激他而已。
    为什么他还接受?是别有目的,还是纯粹嘲弄?
    如果只是想嘲弄她,代价也未免太昂贵了。如果是别有目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报复她,伤害她,还是毁掉她?
    但他不知道她已不能再受伤了,她全身早已充满痛苦,当年离开他时,她就已经毁掉自我了。林洁怡苦涩的闭上眼睛。
    算了,他要就给他吧,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反正她已经没有什么好损失了,如果和他上床就能买到弟弟的未来,那她还真是赚到了,不是吗?
    林洁怡缓缓的走向他。
    她不知道这会将自己推到什么样的深渊,但以后她有得是时间去懊悔,现在她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那救命的一百五十万。
    没有什么比它更重要的了。
    *  *  *  *  *  *  *
    一坐上车,林洁怡突然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一个晚上和两个不同的男人开房间,她这样算不算“生意兴隆”?
    “你认为这很好笑吗?”
    “难道不是吗?”顾不了邵祈烨厌恶的眼光,林洁怡笑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的确很可笑!邵祈烨讽刺的撇撇嘴。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做,就算是一时冲动,也不必花钱去买女人吧?而且还是买一个他打从心底憎恨的女人!
    要是他还有一丝理智,就该立即打住,但他仍然一路开到汽车旅馆。
    林洁怡暗自庆幸邵祈烨没有选择饭店,否则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不成为工作人员茶余饭后的笑话才怪。
    但即使邵祈烨使她免于沦为笑柄,林洁怡也不会感激他,因为她不会傻得以为那是对她的体贴,他不过是不想让人看见他和她在一起罢了。
    邵祈烨拿了钥匙,把车开进车库,林洁怡安静的下车,跟着他上二楼的房间。
    一进门看到那张大床,她下意识的转身就想逃,但几乎是同时的,他伸手攫住她,将她的身子抵在他与墙之间,林洁怡动也不敢动,只能慌乱的看着他。
    他放掉她的手,双手捧住她的头,薄唇不温柔的覆住她,他的唇残酷地挤压她的,他一手用力握住她的下颚,强迫她张开口,他的舌乘势侵入她口中,一手下滑至她的臀。
    他粗暴的吻和抚摸都带着惩罚性的恶意,令林洁怡的羞怒和欲火同时沸腾起来。
    他凭什么这么对待她?就算她是他花钱买回来的,他也没有权利伤害她。
    林洁怡强迫自己将全副精神专注于愤怒,否则她就会向融化在他怀中的强烈渴望屈服。
    他的手指无情的捏痛她柔嫩的肌肤,可是不论她多么努力,似乎都无法重视那股窜过手臂的痛楚,反而敏锐地注意到体内窜烧的火苗。
    瞬间的欲望狂潮令她虚软,即使她全神贯注的抵抗,仍然忍不住发出他期待中的呻吟。
    林洁怡绝望的想打断他的吻,但邵祈烨毫不退让。
    “放开我。”她使出浑身力量推他的胸膛。“求求你放开我。”她低声哀求。
    他终放松开她,微微的拉开两人间的距离,神情炙人的直盯着她。
    林洁怡的一颗心狂跳,嘴唇也乾了起来,她不断咽口水想滋润乾渴的嘴,她不知道原本无邪的动作却迅速的点燃他体内野蛮的欲望,他一把抱起她丢在床上,整个人压住她,两人的身体紧密的贴住。
    林洁怡惊叫一声,脑中顿时浮起另一张淫秽的脸孔,好像那令人作呕的肥舌再度盈满了她的口腔不,不要!林洁怡陷入恐惧的挣扎,直到突来的低吼震醒了她,林洁怡才从恐怖的错觉中解放。
    “够了!”
    林洁怡茫然的瞪着他。
    他严厉的表情带着一抹残酷。“我不想再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了,要留要走,你自己决定。”
    为什么他要这么残忍
    要是她有选择,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林洁怡无助的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潸然滑落。
    该死的。“别哭。”他蹙起眉,脸上严厉的线条仍在,但严厉只来自棱角分明的脸孔,而非内心。
    “对不起”林洁怡张开泪汪汪的双眸,她不想这么软弱可是她真的好害怕。
    绝望一如她的恐惧,让泪水止不住的猛流。
    邵祈烨的心一阵抽痛,他极力想抚平内心因她而起的翻搅,疼痛却随着她纷坠的泪水扩散到他全身。
    他呻吟一声将她拥入怀,双手抚慰般在她纤细的背上游移,下巴抵住她的头顶,温柔地拥着她,彷佛拥着一个心碎的孩子,一遍一遍地哄慰她,但他的温柔只是让她更想哭。
    重逢之后,除了苛刻和冷漠之外,他没有给过她一丝丝温柔,直到现在
    邵祈烨放开她,双手温柔的托起她的脸,拇指抹去她颊边的泪痕。
    “别再哭了”
    他彷佛怕弄碎她似的小心翼翼的印上自己的唇,这一次没有粗暴的惩罚,只有燃烧的欲望。
    “嗯”林洁怡轻吟一声,瞬间变硬的蓓蕾和发热的身体说明了她的渴望。
    但他要的不只是这样,他要她的身体为他彻底的燃烧起来。
    炽热的火苗自两人紧贴的身躯间窜起,狂乱的情欲猛烈得让人无法承受,他侵略的气息压迫着她,几乎将她吞噬,她失控的心狂烈的撞击,紊乱的气息急促的寻找最终的解放。
    “祈烨”她无法再承受体内狂热的风暴。“求求你”她的哀求直刺他体内最原始的欲望,但他不要做ài,他要仔细的品味她所发出的每一个呻吟,每一句哀求,只不过他的身体却背叛他,他全身每一寸肌肤都痛苦的为她燃烧。
    他摆动臀部压向她等待解放的幽穴,火热的狂喜窜过全身,那种鲜明的快感侵蚀他的脑细胞,他觉得自己彷佛要死了。
    经过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再次拥有她了。
    进入她以后,邵祈烨努力想停一下,但震人心神的快感使他不能自己,残存的一丝理智早巳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原始的狂野,他知道那不是单纯的兽性,因为他感到的悸动与他和别的女人做ài时的空虚感截然不同。
    但他宁愿不去感觉。
    邵祈烨沉入她的身体,狂猛而富韵致,疯狂的想扑灭体内的那一团火。
    林洁怡紧紧捉住他的肩膀,脑中一片空白,终于,风暴来袭,她迎合他的掠夺,全然将自己交给他,炽热的欲火进发成一片旖旎的天地。
    激情过后,林洁怡浑身酥软乏力,喘息不已。为什么为什么她的身体还会记得他的吻、他的碰触?
    林洁怡疲累地闭上眼睛,止不住内心不断上升的痛楚。
    他的汗水滴落在她泛红的肌肤上,黑暗中,邵祈烨静待自己的心跳恢复平缓。
    他还记得。
    当他碰触她的刹那,鲜明的记忆泉涌而起,彷佛他的指尖从未离开过她的肌肤,她滑细的肌肤和甜美的滋味几乎令他不能自持。
    她的身体就像当年他教过她一样的反应着他,她的热情是生涩而无技巧的,带着处子般的纯真和羞怯。
    他不明白为什么经过这么多年以后,她的反应还是这么生涩?
    就好像这之间没有男人碰过她一样
    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这几年间她一定历经了许多恋人,但她却没有从中学会任何新的技巧邵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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