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咬牙道;“放屁!本教主神通广大,什么不知道?有本事你就将本座揪出来,本座就任你处置。”
    她悄悄将手放在脉搏上,静静听脉,眉头陡然皱成一团。懒洋洋地答道:“那你想让本王替你做什么?”
    “听闻右丞相的令牌很好玩,还有她拉拢手下官员的名册,你且盗来给本教主耍耍。”他陡然提高音调,声音里充满兴奋。
    “噢!教主是想威胁她,为你所用吗?好聪明呀!拿捏住她的罪证,她就不得不听你的,让她做什么都行,难不成,教主对那个恶心的老太婆有非分之想?”她深吁一口气,点点头,表示明白。
    砰的一声,墙上掉下很多灰尘,传来阴冷入骨的声音:“你!少说废话,去做!”
    “教主,我觉得不如将右丞相捉来,给您享用,这样应该比较快。也许她听了之后,会毫不反抗,屁颠屁颠地跟我走呢!”雪灵儿状似好意地‘建议’道。
    “你找死!”压抑性的怒吼从墙那边传出,震得她耳膜生疼,她委曲地揉揉耳朵,无极为幽怨地抿起唇,叹气不止:“教主的脾气如此暴燥,难道是上火?那更应该找几个美艳女子替您降降火气,排毒养颜,还可防止更年期综合症。”
    那边重物袭地,传来砰得巨响。
    她咬着唇,轻声问道:“教主,您没事吧?难道是气血太旺,赶紧喝点降火的茶吧!”
    半晌,一声极其痛苦的轻吟声传来,显示着主人欲吐血身亡的无奈:“你退下吧!”
    雪灵儿识相地点点头,勾唇浅笑道:“可不可以将毒一次性全解了,随时有生命危险时,我做什么事都没有动力的。”
    墙那边又传来抓墙的声音,似无力地说:“好,等你完成任务,就给你解了”
    “好!谢谢教主!需不需要我开几个药方,为教主降降火气?”发现逗教主发狂还挺有意思的,她气焰都嚣张了不少。
    墙那边传来怒吼声:“带她走!”
    肩膀被人抓住,她不一会儿便又回到了她的房中。尽管雪灵儿非常不满,但唯有老实点。待黑衣人的身影一消失,她一双漆黑溜圆的眼珠转了二转,穿好鞋子,随后闪出了房门。
    到底是哪位宝贝耍着她玩呢,竟然给她摆这样的大乌龙。轻手轻脚的躲过侍卫,将身影隐于阴暗处,这些侍卫摆明是吃白饭的,竟然纯粹是摆设,也难怪她被人劫出去又送回来,竟无一人察觉。
    寒风萧萧,她有些后悔没加件衣服了。首先来到‘魅魂院’这应该是水冰月的住所,最有可能戏弄她的人就是他了。
    月色朦胧,寒风呼啸,树枝吹得吱吱叫,平添了几分阴森恐怖。她缩缩脑袋,靠在门前,用手指捅破一个洞,眯起眼睛向房里望去。
    室内烛光摇曳,春意弥漫。
    这一看,不得了,她沦陷了。
    好一幅春睡美男图印在眼前,有一绝美的男子躺在软榻之上,如墨的青丝披散开来,印得肌肤莹白如玉,他安祥的睡容,似一幅完美的画卷。睫毛长翘成扇子状,洒下一圈阴影,优美的脖颈、完美的菱唇,惹人无限暇思。
    眉目如画,唇角似笑非笑,自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被子下的曲线若隐若现,更光是想像便能让人血脉迸张。雪灵儿陡然缩回脑袋,感觉一股阴气从她心底漫延,风吹啸在耳边,她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怒力平复呼吸,收敛心神,嘴角有一丝凉意,擦掉口水,转身准备离去。看来,应该不是他搞得鬼。
    就在这时,水冰月睁开黝黑的眼眸,慵懒地望着门外。
    “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他低沉的声音,懒懒的语调,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雪灵儿僵在那里,无法动弹,他在等谁?难不成半夜有人来跟他相会?
    一股怒气充满胸腔,她狠狠咬了两下牙,默不作声,看他还能说什么。
    “你的呼吸乱了,你在生气!”他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
    她忙屏住呼吸,听到清浅的脚步声传来,此刻唯有用这招了:“喵喵”
    “哈哈”他媚酥入骨的笑意传来,喃喃地说:“这只小猫咪还真是可爱!”
    雪灵儿还垂死挣扎,她可不想被他发现,更不想跟他单独相处。一想到他在等人,还穿成这副撩人的模样,果然是个不贞的男子。都不知道被多少个人碰过了,想起来就想吐。
    她边学猫叫边轻轻往外挪动脚步,叫声很像瑟瑟发抖的可怜小猫,在寒冷的冬夜里,孤独徘徊。
    水冰月轻笑出声:“小猫咪,不用怕,我跟你是一样的,都是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他踏出房门,弯着腰找猫咪,而雪灵儿躲在暗处,大气不敢出。
    “喵!出来呀!今天本王妃就大发慈悲给你点温暖吧!”雪灵儿眼见他慢慢接近,心下一横,蓦然与他的目光一触,只见他如子夜寒星的眸子,耀眼夺目。两人在瞬间相望的刹那,便注定了沦陷在对方的眼眸中。
    水冰月面色一冷,瞳眸一紧,唇角勾起一丝冷意:“是你!”
    雪灵儿冷哼一声,挑挑眉毛,说:“怎么?王妃在等什么人吗?为何不能是我呢!”
    水冰月俊美如神邸的脸庞,在忽明忽暗的月色下,更美得清艳绝沦,似妖似仙。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一瞬不瞬,口角之间,似笑非笑:“可爱的小猫咪,外面天寒地冻的,请进吧!”
    他长发洒落在胸前,衣领半开,性感如斯的模样,令雪灵儿一愣,久久无法回神。
    看到她僵在那里无法动弹,水冰月黑眸中闪过一丝诡异,绝色俊逸的脸庞浅笑着,那笑容犹如黑夜中的魔魅,给人邪气阴森的感觉。
    在雪灵儿的眼里,仿佛他会吃人一般,是那样的恐怖。她牙齿都在打颤,每次面对他时,都有些害怕的感觉,直觉他这个人很邪乎。
    水冰月拉起她的手,不顾她的抗拒,将其拉进房里。房里暖意融融,宽敞又不失典雅,这是她一个多月来一次踏入这个房间,收拾得很干净,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这一个月她不在,想必他过得很自在吧?估计都戴了无数顶绿帽了,她现在都感觉绿云盖顶,想到这里,她的心难受地紧,面色一冷,唇瓣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王妃的闰房,有多少人进过呢?”她自己都没发觉,声音里竟然有一丝丝酸意。
    她挣脱他有力的手,掏出一块手帕,使劲擦了擦,扔了。
    水冰月看到她的举动,眼眸闪了闪,幽深的星眸中闪过一丝怒气,并不答话,只是静静地睨着她,脸上面无表情,冷寒如霜,似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般。
    “你在等谁?”她的脸上如染上一层冰霜,审视的目光定定地望着他,似要从他脸上看出任何蛛丝马迹。
    就算他不是那什么教主,也定是没打好主意。她可不希望暗地里被暗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想到水冰月可能已给她戴了无数顶绿帽子,她就狠得咬牙切齿。
    她有些后悔,没在走之前给他戴贞操带(一种男性护贞之物,金属头,前面有一个小孔,做方便之用。)
    他依然未回答她,性感的唇瓣勾起一抹好看弧度,寒星般的眼眸中散发出诡异的光泽,像琉璃一般在眸中流动。他笑,他的血都在兴奋着,想让雪灵儿迷失在他神秘莫测的魅瞳中。
    雪灵儿微微一怔,狠狠地移开视线,他就会这一招吗?实在是太讨厌了。她起伏着胸腔,声音带了丝恼怒;“你究竟想怎样?你用你的能力迷惑众人,甚至诱惑雪玉儿,让她为你所用,想让她杀掉我是吗?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非要嫁给我,大可跟她远走高飞。还是说,你的目的就是挑起我们的纷争,让我们自相残杀,来取悦你,让你看一场精彩的戏。你骨子里的冷血,证明你天生就是个残忍无情的人。伤害别人,难道你就不会愧疚吗?”
    水冰月依然不语,心里默默想着她的话。
    “我为何要愧疚?你为了保护其他男子,屡次伤害于我,我将我置于何地?每个人都想利用我?这是我想要的吗?”他低哑嘶吼着,神情充满痛楚。
    雪灵儿定定地望着他,一字一句道:“你真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吗?利用你?我有没有利用过你,你应该心里清楚,你暗地里做的勾当,我不想知道也不愿知道。如果你认为我满足不了你的**,我可以给你一纸休书,放你自由!”
    “你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他阴郁地盯着她,脸色阴沉不定。
    雪灵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咬唇道:“你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说完,转向往外走去。
    水冰月手臂一伸,拽着她的衣服将她拉进怀里,幽眸与她相对,低沉的嗓音充满魅惑,启音道:“话没有说清楚,不许走!”
    她脸色一红,急忙从他怀中钻出,脸上仿佛有把火在烧,她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淡淡地说:“你不要这样!”
    “那要怎样?”他反问道。高深莫测地睨着她,唇瓣抿成不屑地弧度。
    雪灵儿接着说:“你就不能安份一些,让我们和睦相处吗?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只要你别再执迷不悟。”
    水冰月面露诡异之色,勾起嘲弄一笑面:“好啊!你去跟女皇说,让雪之国归顺水之国,到时皆有封赏,百姓安居乐业。”
    雪灵儿缓缓摇摇头,唇瓣勾起一丝冷笑:“你认为这可能吗?水之国为何非要那么大的野心呢?我们雪之国每个人都不会屈服的,我也绝对不会。”
    水冰月向她凝望良久,脸上的惊诧慢慢消退,显得又是温柔,又是失望,终于幽幽地说:“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我身为水之国的皇子,理应为母皇分忧。”
    看来,他的心思也挺单纯,至真至纯,毕竟还小,没到那么恶毒的地步。
    她眼波一转,勾起一抹淡笑,调侃道:“你知道不知道男戒?”
    水冰月缓缓点点头,星眸淡然又幽深明亮:“知道!”
    “在家从母,出嫁从妻,这个你应该知道吧?现在你已经嫁给了我,应该以妻为纲,你帮谁,都没人说闲话的。这是男子的本份,难道你就那么恨我?巴不得我去死?”她的声音陡然转冷,颇为失望地说。
    水冰月魅惑地眨眨眼眸,面色变了又变,声音暗哑充满磁性,解释道:“我不想让你死,别让我为难”
    雪灵儿知道已攻入他的心房,还只差一步便能攻破。
    “你的理想是什么?”
    水冰月闻言一愣,迷惑不解地望着她,脑子飘到小时候,他的理想是什么?是希望找到一个真心喜欢他,爱他,不会将他当成怪物看待的人。不让他独自品尝孤独的黑夜,瑟缩着身躯发抖,肯给予他温暖的人。
    他沉重地闭上眼,不让眼中的酸涩洒落,咬咬牙:“我没有理想。”
    “你就也骗别人行,唯一骗不了的人就是你自己。你好好考虑吧!现在已经很晚了,你早些休息吧!”她纤手轻轻抚了一下他完美的下巴,含笑依旧地离去。
    衣衫被拉住,传来他低沉又而乞求的声音:“在这里睡吧!陪我一晚,好吗?”
    雪灵儿黑眸一瞠,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不知道他是何意思?
    他温柔地将她拉到床边,靠着床榻,目光远眺,他缄默了一刻,喃喃启音:“你给我的感觉很温暖,就在这里睡吧!我绝不会做什么的。”
    他替她脱了鞋袜,解开她厚重的衣服时,雪灵儿很明显的抗拒,他瞳孔一缩,淡雅一笑,自行上了床,蒙上被子。
    雪灵儿一怔,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外面的夜色,漆黑如墨,寒风呼啸,罢了。看他这副语气冷淡,又果然的样子,竟然生出一丝不舍。于是,便自行脱了外衣,睡下了。
    两人离得很远,中间隔了一条跨越不过的鸿沟。雪灵儿黑亮的眼眸一直睁着,睡不着。不可否认,他对她是有影响力的。
    他的呼吸声极轻,几乎轻不可闻。若是平常人,根本感受不到气息的波动,仿佛不存在一般。她现在可以肯定,水冰月一定拥有极为高深的武功,能将气息都练没的人,肯定不容小看。
    她侧过身子,睨着他的背影,解析他的种种行为。做为一个水之国的皇子,虽然生在皇室,但并不娇弱,拥有高贵的血统的他,肯定是骄傲的。更是看惯了宫廷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耳渎目染,也学会不少。
    他的内心,肯定是寂寞的,希望有人能来抚慰他。每个男子的心中,都是一个渴望爱的孩子,既然让她遇到了他,也许就是那缘份。
    她此刻有些想忆尘,如果睡在她旁边的是忆尘就好了。她眼珠转了二转,准备等水冰月睡着后,就悄悄溜走。
    她眼澄似水,闪闪发亮。手悄悄拿起一旁的衣服,心生懊恼,早知道就不脱了。
    水冰月仿佛听到了她轻微的异动,猛得转过身,吓了雪灵儿一跳。
    “王爷”
    雪灵儿努力平复呼吸,咽口唾沫,直直地盯着他,身体一僵,无法动弹。
    他手臂一伸,将她搂进怀里,他的怀抱冰冷无一丝毫热度。想将他推开,他却抱得更紧,身上的冰寒之气及那令人心寒的寂寞席卷向她,令她无法挣扎,只能任由他抱着。
    水冰月圈着她的腰,把脑袋放在她胸前,声音极轻极声:“我好冷!别离开我!”
    “你”雪灵儿无语了,尖锐的磨牙声响在静寂的室内,回手搂住了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好温暖,我答应你都听你的”他仿佛在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却清晰传入她耳中,令她心魂一震,勾起淡淡一笑,心神放松之后,也缓缓睡去。
    可爱狼吼秀
    清晨,当一缕阳光照耀进房间时,水冰月便醒来了。浑身都充满温暖,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贪恋的虚无飘渺,种种过往,竟然不如她的一个温暖怀抱。
    当男侍青云进房伺候时,看到便是这样一幕,水冰月如墨的青丝如瀑布一般倾泄而下,冰肌玉骨,衣衫宽松地穿在身上。正对镜梳妆,白玉般的手执起眉笔,抬起,正在给自己描画纤细的墨眉。他慵懒的神态,慢斯条理的动作,优雅而充满魅惑。
    他注意到青云的闯入,似漫不经心地瞥过目光,竖起白玉般的修长手指,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青云在一瞬间的呆滞之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床上的罗帐在半掩半合间,好像有一个人。
    水冰月勾动唇角,绽放一抹魅惑众生的笑容。
    青云身体一抖,放下手中的水盆,识相地向外迈去。看到皇子这般魅惑的模样,昨天晚上灵王宠幸他了吗?不自觉得挺直腰板,这下看谁敢看不起他们王妃。
    不一会儿,整个灵王府都知道,灵王昨夜驾临‘魅魂院’,一时间,水王妃的地位,水涨船高,就连侍候的下人,也眼高于顶,趾高气扬起来。
    忆尘委曲秀
    天刚刚亮,雪灵儿就溜回了自己的院落,哎声叹息之后,便坐在清草香味的院子中打坐运气,人会因环镜的不同而心情不一,而呼吸吐呐之间,灵气充足也会事办功倍。一股灼热的气息自体内流窜,丹田中仿佛有一个圆形东西要炸开,她立刻屏心静气,用所有的力量去让那个东西不被炸开,两体两股力量在冲击,震得她血气翻涌,此刻的雪灵儿有些后悔可是不能停下,停下就会被反噬。蓦然,有一股温热的力量从她脖间导入,帮助她去冲破这层障碍。雪灵儿心中一暖,所有的神识大开,终于,她大吼一声,体内的力量齐涌而出,好像是魔功的音核已生。
    她试着运了运气,体内好似有个圆形的东西融入她体内,身上倍感轻松,舒畅不已,内力更加雄厚了。
    “灵儿太好了!你已到了二重了,音核已成。”忆尘眉眼尽是笑意,舒了一口气,笑靥如花地望着她,实在没想到,她会这么快便冲破二重,但刚才凶险万分,如果他不是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嗯!我感到力量充沛,好像天地都在我脚下呢!原来这就是高手的感觉!太棒了!”她喜形于色地啧啧赞叹道,看到忆尘眼中一丝淡淡的忧虑,歪着头睨着他。
    忆尘吁了一口气,面色凝重地盯着她,凤眸炯炯有神却高深莫测,闪着不安的神:“灵儿,下次你可不要这么鲁莽了,刚才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会怎么样呢?如果练这个功冲破不了,轻则内力全失,走火入魔。重则当场毙命,身体炸成碎片。别再让我担心好吗?我真的承受不了这种担忧”
    他紧紧地抱着她,轻轻落下一吻,眸中满是忧愁。
    她抱住他的腰,头枕在他肩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哝嘴道:“忆尘,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而且练功哪能没有风险呢?敢于冒险,才是武家之道”
    “唔唔”忆尘咬上了她的唇,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流光溢彩的凤眸中闪着迷离而又宠溺的光芒,她的理由真多,罢了!说了她也不会听,就顺其自然吧!
    关于母皇分派的任务,雪灵儿也细细翻阅过相关资料,才知道雪之国也是内忧外患,女皇忧心不断。福建漳、泉二府大旱,颗粒无收,当地官员却私自贪吞赈灾粮草,以至路多有饿死之人,女皇闻之震怒,命范时崇为福建浙江总督负责赈灾,又调运江、浙漕粮三十万石去福建漳、泉二府,并免了二府本年未完额的税赋。
    此事余波未平,九月又爆发了户部亏蚀购办草豆银两的案件,历经十几年,亏蚀银两总额达四十多万,牵扯在内的官员,从历任尚书,侍郎,到其他相关大小官员,共达一百二十人。女皇听完奏报,当即就怔在龙椅上,半晌未曾做声。
    在女皇身边的人已人人自危,侍奉的人是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唯恐出什么差错,招来杀身之祸。
    相对这些只知贪污的官员,和只知享乐的京都皇亲国戚,女皇的责任实在是太重了。雪灵儿也不禁头疼起来,看来官员们又要大整风了,可是她能全数扳倒,还是被人扳倒呢?
    她请母皇下了一道旨,让各官员自报家产制成财产申报表,如有来历不明的财产,要尽数充公,或是觉得国家有难,主动捐给国库。一时之间,京都人心慌慌,皇城侍卫在轩辕逸及忆尘的带领下,明查暗访,掌握了一些证据,但雪灵儿却默不作声,等她们自己站稳不了阵角时,过来示软。
    各方官员带着诋媚的嘴脸,将财产申报表交上,雪灵儿眼冷冷一瞪,状似不悦道:“只有这些吗?捐得这么少,要是被查出来你们还有其他产业,别怪本王不客气哦!”一席话,听得在场所有人冷汗直冒,纷纷要再捐些银两,为国家分忧解难。
    雪灵儿从怀里掏出几本小册子,状似无意地晃了晃,这都是明查暗访,各方官员的贪污明细表,若似无意地轻念了几句,在场大臣,齐齐跪下,要求饶命。
    雪灵儿状似疼心地说:“在场的都是国之栋梁,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你们,自苦谣言止于智者,你们是希望本王将其呈报给母皇定夺呢?还是息事宁人的好?”
    “当然是息事宁人的好!”众人齐声说道,擦擦额头的冷汗。
    “嗯!本王也认为这是个好办法!可是本王不希望以后再出这样的事,不如这册子上所写的数目,你们尽数交给本王,也算是花钱消灾了吧!”她淡淡微笑,似无奈地说。
    “谢灵王,灵王英明!我等感恩戴德,以后全听灵王派遣。”
    从大臣跪了一地,而右丞相则冷冷地站在一边,不动声色。
    雪灵儿又掏出二本小册子,右丞相一看,脸色变得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如死灰。她颤抖地唇说:“这是别人陷害于下官”
    雪灵儿眨眨眼睛,惊奇道:“右丞相,我又没说这是你的,你怎么这么紧张?”
    右丞相的脸更是铁青一片,身体哆嗦不止,恨声道:“灵王想要如何?”
    “也没什么,只是想要这册子上记载数目的二倍财物而已,而且,右丞相手下有礼、刑、工三个部门,希望你能交出来,而且官降三级,罚俸一年,如何?”
    右丞相一愣,没想到她会如此简单地放过自己,惊讶地望着她,好久才回过神来:“臣遵命!”
    雪灵儿明白,右丞相毕竟党羽众多,其后还有强大的家族势力,一下子扳不倒,还会被反攻,狗急了都会跳墙,她可不想现在就与之争锋,而且,朝中势力需要一个平衡,右丞相现在没落了,一些官员就会向权势大的那头靠齐,朝纲容易混乱,女皇够操心了,不能让她太累了。而且如果她要除掉右丞相一党,就要先打压雪玉儿,目前这老东西,留着还有些用处。
    有她在,多少能制约一下雪玉儿,让她不能胡来。再说了,她本不是心狠之人,女皇只是让她追回帐务,并没有让她肃清朝政,再说了,女皇之所以任右丞相一党做大,肯定有自己的打算,留着右丞相,就能看清谁忠谁奸,不然到时就会一头雾水了。
    因为雪灵儿这一念之仁,导致后果祸患无穷,当然这是后话。
    总共没收五百万黄金,还有更多的珍奇异宝,雪灵儿趁人不注意,偷藏了二箱将其他的东西全数交由女皇,女皇十分满意,笑看着她说:“灵儿果然能干,没有让朕失望,不知灵儿是如何让她们心甘情愿地交出的呢?”
    雪灵儿微微一笑,低眉敛眸地答道:“儿臣只是说国家有难,人人有则,所有的官员要以身作则,并令她们上交财产申报表,如有不合理的地方,将视为贪污受贿,将全城的百姓们监督,如若查到不实,抄家罢官,诛连九族。但有一个办法可以避免,将那些来历不明的东西上交国库,以肃清朝纲”
    女皇笑道:“哈哈!灵儿果然有这个天份,天生的王者,早知道你有这个本事,那这些事应该都交给你,省得母皇这么累!”
    雪灵儿忙陪笑道:“儿臣也就这点儿本事了,也就是在母皇面前‘班门弄斧’了,已经黔驴技穷!母皇就莫要为难灵儿了,答应灵儿的事,可否兑现了?”
    女皇忍俊不禁,笑斥道:“看你精的!光想着偷懒,要不是拿忆尘这事逼逼你,朕看你还这一招都不露,看来,最深藏不露的人非灵儿莫属。”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灵儿,你看这万里江山如何?”
    “万里江山虽美,但责任亦更重,看母皇天天忧国忧民的样子就知道了,额上又添了几根白发呢!”雪灵儿柔柔地眼眸望着女皇,溢满女儿对母亲的敬意及关心。
    女皇心里一暖,听得微怔,瞟了她一眼道:“既然知道母皇累,为何不帮母皇处理这江山事务?让朕也轻松轻松!”
    “母皇,灵儿这人很懒的,很喜欢四处走动,要是让我整天呆在一个地方,而且母皇还这么年轻,灵儿更想游遍天下,长些见识。”天天面对着满朝的大臣,处理着永远处理不完的国家大事,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她会疯的”雪灵儿可怜兮兮地望着女皇,明亮的眼眸里闪着盈盈的水光,真想累死她呀?母皇还这么年轻,就想把事情拖给她,门都没有。
    女皇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发丝,温和地说:“罢了!想不到母皇找个分忧解难的人都没有,就让母皇继续做下去吧!等到灵儿玩够了,肯回到母皇的身边时,再替母皇分忧解难可好?”
    雪灵儿连连点头,算计着女皇才四十多岁,最超码还能当二三十年的皇帝,到时候她就三四十了,孩子都有小孩了,再培养个合格的继承人就好了。她的心中打着满满的主意,越想越美。
    “母皇太谦虚了,左相和众位大臣对雪之国忠心耿耿,鞠躬尽瘁,怎么会找不到分忧之人呢?”
    “真是的!其她人巴不得让母皇重视,灵儿却一直在推脱,哎!灵儿是不是欲擒故纵呢?”
    雪灵儿狡黠一笑,眨眨眼道:“是啊!母皇,你可千万别上当哦,现在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儿臣想去番地去看看了,我回去告诉忆尘这个好消息,明日带他来在皇宫里成亲可好?毕竟你们也算是他的长辈,皇宫也算他的娘家。”
    “好!”女皇微笑着点点头,睿智的眼眸看着她,说:“你怎么跟可琳那丫头一样风风火火的了,她竟然也不肯入朝为官,真让母皇头疼,她的母亲扶佐朕至今,如果她能帮你,将来无可限量。可惜了而且水国皇子,你也要拿捏适度,不可轻怠,到时两头弄不好,会让天下人笑话的。”
    雪灵儿微勾着唇角,撇撇嘴道:“母皇,说句实话,我挺怕水冰月的,忆尘跟了我那么多久,我绝对不会辜负他,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女皇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将雪灵儿坐于她的腿上,亲呢道:“灵儿好久都没跟母皇说些贴已的话了,有多少年了呢?大概十年了吧!看到现在你,母皇感到很贴心,可是你其他的姐姐让朕很伤心你可不要伤朕的心”
    “母皇放心,灵儿会永远孝顺您和父后的!”对于此事,雪灵儿也深感无奈,做为皇家的人唯一淡薄的便是亲情,寻常家庭所拥有的欢笑,在这里,不过是奢侈。
    “嗯!你下去吧!去看看你父后,他很想你呢!”
    “好!母皇,儿臣告退!”
    “去吧!”女皇轻挥下手,宠溺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怔怔出神。
    正巧遇到凌儿奉茶,雪灵儿微微一笑,别有深意地睨了她一眼。凌儿淡笑着请安,擦身而过。
    在皇宫里兜转了几圈,到了凤后的宫殿,宏伟大气,装饰奢华,父后正坐在宫殿里,怔怔出神,面前的小桌子上摆着一套茶具,看来在饮茶。
    他眼眸低垂,端起茶盏,递至唇边,浅浅啜了一口,动作轻缓而优雅。风很轻,微微带动他墨色发丝。阳光斜着打入亭中,为他的侧脸染上朦胧的光影。
    雪灵儿再一次为父后的绝代风华所倾城,令小厮们不得声张,嘻笑着迈入殿中。凤后听见脚步声,回眸看到笑意盈盈的雪灵儿,脸上溢满暖暖的笑意,柔声说:“灵儿,你来了!”
    “父后!”雪灵儿欢呼地扑进他的怀里,蹭着脑袋,甜甜地叫着,神色愉悦地很。
    凤后眸里溢了一层水花,感慨地说:“灵儿好久不曾跟父后这般亲热了,为父好高兴,快告诉父后,什么事情惹得灵儿如此高兴?”
    她搂着父后的脖子,眼睛弯成两轮新月,颇为骄傲地说:“我帮母皇处理了一件大案子,并追回五百万两黄金和无数箱珍宝哦,母皇大喜之下,要给我和忆尘赐婚了呢!还赐了很多东西做嫁妆,父后,你也要准备一份哦!”凤后点点头,扯着灵儿身上华丽的衣服擦了擦眼泪,面带笑意地说:“太好了!我也听说了,灵儿实在是太厉害,不愧是我的女儿,忆尘他自小便在你身边,对你痴心忠心的很,定能好好保护你,但是情字难料,爱极可能生恨,灵儿切莫要再伤了他的心,只要他在你身边,为父就放心了。”
    “父后真是杞人忧天,我现在的功夫很厉害哦!指不定谁保护谁呢!”她颇有些不满,最不愿别人都把她当成肉脚了,虽然那人是忆尘,也蛮让人不爽的。
    凤后幽幽地望着她,充满忧虑,轻叹一声:“灵儿!其实武功高,并不能代表什么,很多英雄人物都败在了小人手上,你可知道为什么吗?”
    雪灵儿一怔,眨眨眼睛道:“被算计呗!”
    凤后俊雅的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幽幽道:“既然灵儿知道,就应该明白,你的心思单纯,是绝计对付不了别人的阴谋算计的,而忆尘不一样,他从小心思缜密,才智过人,有他在,你一定能化险为夷。”
    雪灵儿任由他握着她的手,渐渐感染他的忧虑,便安慰道:“父后不用担心,母皇本来让我留下帮她处理政务,都被我拒绝了呢!我现在只想纵横天下,闯荡江湖,等我玩够了,再来与二皇姐一争高下!”
    “傻灵儿!过几年,局势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了不过,既然这里灵儿想要的生活,父后不会阻拦你,你想飞便飞吧!飞累了便回来但一定要记住,如若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不要浪费别人的一番痴心,舍弃得不到的,珍惜已得到的。不要令男子为你伤心欲绝,爱极便生恨,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都有可能。”
    “如果别人能做一个好女皇,让百姓们过上富足的生活,灵儿争不争都一样的,父后,灵儿很懒的,不想太累了!”
    “灵儿可以不去争,但要懂得保命,别人不一定会放过你,父后只希望灵儿能平平安安的活着,不用在尔虞我诈中求生存。”
    雪灵儿从凤后的宫殿里走出来,格外地郁闷,心里也沉重了不少。这个时候,远方传来脚步声,很多宫人及侍卫在找着什么,她微微一笑,拉住一个宫人问:“何事这么惊慌?”
    “玉王的王妃失踪了,奴才们正在寻找!”一个宫人轻轻叫了一声,软软地回道,看来在宫人让人欺负怕了,别人使劲拽着他的衣服,他也不敢大声叫喊。
    雪灵儿微微一笑:“什么时候失踪的?”
    “就在刚才,殿下放开奴才吧!”看她的衣服就知道身份尊贵,万万不可得罪。
    雪灵儿轻轻地放开了他,勾唇一笑,该去看场好戏了。
    当她踏入书房之时,女皇正在发怒,雪玉儿跪在地上不语,凌儿正好踏门而入,轻轻给灵儿请了安,便端着一杯茶走向女皇。她刚放下,女皇便拿起茶杯砸向雪玉儿,而雪玉儿紧咬着牙,没有躲开,面色阴沉不定,茶水尽数泼洒了她一身。
    “参见女皇!”雪灵儿及时行礼,瞟了一眼头也未抬的雪玉儿,她又做了什么?
    “灵儿你来了,免礼!”女皇的脸稍稍缓和,但天子的威严依然凌厉,睿智的眼眸充满盛怒,宫里哗啦啦跪了一地。
    再看雪玉儿,她由于不敢闪避,任由茶盅带茶汤尽数打在身上,上身立即湿了一片,茶盅顺着袍子滚落到地上,滴溜溜的打着圈,死一般的沉寂中青瓷撞击地面的脆响击打在人心上,声声都是天子之怒,让人惊颤!
    雪灵儿轻盈起身,试探性地问道:“母皇,二皇姐做了什么事惹您不快了?”
    女皇冷冷地道:“朕已多番警告玉儿不准仗着身份胡来,更不准随意胡来。你却命人通过各种渠道散布流言蜚语,大肆宣扬灵儿与明旭阳的事迹,在满汉官员以及京师与江南士民中制造倒两人的是非,现在明旭阳失踪了,你就说他跟灵儿私奔了,你怎么能如此做?”
    女皇一面说,雪玉儿一边磕头,回道:“此事绝非儿臣所为!”
    女皇猛然一拍桌子怒道:“这个时候还想狡辩,整个京都传得沸沸扬扬,你又说明旭阳失踪了,你有何凭据?这几天灵儿一直在帮朕处理案件,今天一直呆在皇宫里未出去,你倒是说说看,她如何做的这些?实在是太令朕伤心了!”
    雪玉儿面色阴沉地扫了雪灵儿一眼,面色阴沉不定,闪着怨毒的神。六皇妹呀六皇妹!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给你一个教训,你屡次陷害于我,为何不能让我也反抗一回。虽然她从小到大颇为受宠,但都是她靠自身争取来的,她要比别的皇女更加勤奋,更会察颜观色,更加小心谨慎。
    但现在母皇明显对她日亦冷淡,渐渐偏离。对她怨气颇深,她现在是步步做,步步错,不管她做什么都得不到母皇的欢心,因为母皇已对她有了成见,对她结交大臣有了忌讳
    雪玉儿目光如冰,傲然于世,淡淡凝视着身前的地面:“玉儿确实没有,但明旭阳失踪却是事实,请母皇下令,全国搜查,并将明学士夫妇押入天牢,声称不日问斩,料定明旭阳会自动回来!”
    雪灵儿一听,微微一怔,她是想拼个鱼死网破吗?便扑通一声跪下:“母皇,灵儿也相信此事绝非二皇姐所为,但明旭阳的失踪,还要细问二皇姐才是,他真的是在皇宫失踪的吗?谁看到过了?一个男子在皇宫不被发现还真奇怪了,还是说,他已遇害,香消玉殒了呢!到时明大学士问二皇姐要儿子,她拿什么给?二皇姐何必要恶人先告状呢?众大臣都知道,明旭阳虽看似温润,实则性格刚强,也许”
    “你!”雪玉儿有口难辩,因为确实没人看到,此番雪灵儿惺惺作态一力维护她的样子更是让女皇连怀疑之心都无,她越是分析,这样说,母皇就越发相信,越发愤怒!受上次保举皇太女的影响,再加上对皇女们谋求皇位的忌惮和深恶痛绝,女皇怎能不怒?
    雪灵儿又上前挪了二步,灼灼地盯着女皇,诚肯地说:“既然事情已经这样,母皇不如宣称明王妃身体虚弱,卧病在床,不宜见客,待以后找到明旭阳再说,到时候,该怎么办,就看二皇姐的了。”
    女皇威严地扫了一眼雪玉儿,将目光锁定在雪灵儿身上,淡淡吩咐道:“既然灵儿给你求情了,朕便饶你这一次,从今以后,莫再找明大学士的麻烦,你将人家儿子弄丢了,是死是活都不清楚,人家还未来得及追究你,你倒想先追究别人了。”
    雪玉儿闭上眼睛,表情喜怒莫测,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玉儿明白,玉儿知错了,即刻回府反省”
    女皇静默了半晌,对着旁边侍人吩咐道:“传令下去,在皇内及宫外秘密搜查明旭阳的下落,不得声张,找到他之后,不准伤害他,平安带回来。二皇女在府里面壁思过一个月,没有允许,不得任何人探视!”
    侍人领命而去。
    雪玉儿向女皇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长身立起,随侍卫而出,自始至终未再瞧过任何人一眼。她那冷傲的面容,夹杂着一丝不甘。
    女皇目注着雪玉儿渐远的背影,忽露疲惫之色,对众人淡淡道:“跪安吧!”说完起身,王喜和凌儿忙服侍着出去。
    雪灵儿才起身,沉思不语。
    雪灵儿回府时,在用晚膳时,其乐融融。她准备成完亲之后,顺便回九州的封地了。
    而温澈以怕雪灵儿偷偷溜走,便入住灵王爷不肯走了。
    饭桌上,个个都优雅无比,小心翼翼地小口进食,连咀嚼的声音都几乎听不出,修养极好。
    雪灵儿清咳一声,深情的眼眸望了忆尘一眼,含笑莫明。而忆尘微弯幽眸的凤眸,回给她一抹绝美的笑容。她轻轻握上他的手,轻启菱唇:“我有件事要宣布!”
    温澈咬着下唇,坐在那里时不时偷瞄她几眼,移移屁股,再偷瞄,一副幽怨的怨夫之色。
    而水冰月则微抿着薄唇,眼波似水,颠倒乾坤地凝望着她,勾魂的眸子里带着一抹疑惑。
    雪灵儿一看众人没反对的,心下一喜:“母皇已应允,娶忆尘为妃,给予他一个名份。”
    忆尘的眼里立刻涌出几滴水花,脸由于激动而变得通红通红,他不可置信地望着雪灵儿,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水冰月温柔且高深莫测地笑着,心里虽略微有些酸意,却含笑依旧。今天早上她跟他达成的协议,她要娶忆尘,而他则要安份守已,就这样,到了九州,过些平淡且幸福的日子。
    温澈掐住自己的腿,眼里闪着幽怨的神,很不开心,但却无立场反对,不然,灵儿很可能将他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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