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气冲冲地一把把门推开,大踏步地就走了进来,对着正坐在桌边悠然喝茶的钱佐咆哮起来:“钱佐,你都瞒着我做了什么?”
    此刻,他正端着一个白色的瓷碗,朝我优雅地举了举,他的眼睛里暗含着笑意“原来用碗喝茶,别有一番风味。没想到流求也有比铁观音还好的茶。你说我们离开流求的时候,多带个十几斤可好?”
    我两只眼睛早瞪得发胀了,他摆明是故意岔开话题,他把茶碗放下,站起身来,还是习惯性地把手扳在了身后“这样吧,我让高腾亮去买些回来。”
    “够了!你不要转移我的注意力!”我冲到他面前,拦住我的去路“好你个钱佐,你个阴险狡诈的小人,现在倒是学乖了啊,把我教你的都学去了,会使毒了呵!”
    钱佐依旧跟我装糊涂“你指的什么?是说疟蚊一事么?我不是早同你说过了,虽然伤及无辜,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是他们有错在先,再说契丹鞑子人人得而诛之。你也不用在此自责。”他倒摆出一副安慰人的样子。
    我简直要气得吐血,这家伙自从不做皇帝,怎么变得这么无赖起来。我跺脚:“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玉如意和泽新辰的事!你不要同我打哈哈。今天不把这件事解释清楚,就别想出去吃饭!”
    钱佐知道无法回避,这时候干脆又换了另一种战略。他重新落座,睫毛轻轻抖动,两只眼珠子溜溜一转,居然哀叹了一声。说道:“看来,你果然还是余情未了。”口中做作的说出酸溜溜的话,登时让我想倒地。
    这个钱佐。。居然帮玉如意策划了一场好戏。用我之前帮他扮演弥勒佛的法子,让流求的人误以为玉如意地亡夫上了泽新辰的身。加上泽新辰的血证居然渐渐好了,更让流求人认为泽新辰该当是他们地绝对领导,更有人在这个时候劝泽新辰和玉如意共结连理,闹得泽新辰有些尴尬,干脆闭门不出。
    你说我怎么会不生气?
    钱佐的聪明才智居然用到做媒劝人撮合去了!
    我把脸一拉。“你根本就是看不得我去找他听曲子。你自己没有音乐地天赋,便也不许我去找他,所以才想出这样下三烂的手法,逼辰王子。真是想不通,玉如意从来都是最明白事理的,怎么就会听信你这种小人的谗言,用你这种不入流的法子。”
    我地说话有些恶毒,听在钱佐的耳朵里终究有些不自在。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玉如意也老大不小了。如今辰王子安然无恙,她当然得为自己的终身做些筹谋。玉如意是女中的豪杰。哪里像你这样摇摆不定。”
    “哇,我哪里摇摆不定了?”我叉着腰对着钱佐“也不看看是谁在最后的关头。宁愿死也不愿离开你的?再说我们都要离开流求了,你还非要给我添这些乱子。生这些事端。”
    我干脆不理他。一个人别过脸去对着另一边。
    或许是我的话终于让钱佐心软,他不再和我对着干。忽然伸出手来握住了我,手臂稍稍抖动,我的手臂跟着摇晃起来,我继续唬道:“别闹了。”
    谁知我不说还好,我这样一说,他摇得更带劲了。干脆站了起来,拉着我的两只手。我身子不由自主地被带动地站了起来,像是一个小猴子一样,被他支配着手舞足蹈。
    我故意装出一副恼羞成怒地样子:“喂,干什么,有完没完!”其实心里头却一直想笑,钱佐自从醒来,就再不似原来的那般冷若冰霜,好像我和他之间的所有怨怒都被埋藏在地宫之下。而他为了我,更甘愿放弃皇位,陪着我浪迹天涯,无论他做什么,我又怎么会怪罪他。
    可是钱佐听到我这话,脸上地喜色顿时被一种做错事的委屈所取代了,他两只眼睛汪汪地看着我,拉着我地手,却不敢再动,只是可怜巴巴地站在那。我顿时傻眼了。
    “喂,干嘛?”我有些焦急。
    他这样子怎么好像有些不对劲。他的人格分裂不是早好了吗?难道那个痴呆地他又回来了吗?我顿时心里头开始担忧起来。
    如果说他这种人格分裂复发了,我又该怎样救他?难道之前他自己好了,只是一个表象。我拽着他的胳膊,晃了晃他的身子“钱佐,你说话呀。”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非常无奈地朝我摇了摇头,他的眼睛依旧水汪汪的,可是那干净而真挚的表情,却让我心焦。
    “你别吓唬我呀。”我差点就要跌坐在地上。精神上的病可大可小。他突然之间犯病,又究竟是为了什么。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正想着,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忽然一轻,自己已经被他拦腰抱起,他抱着我快步走向里间,二话不说就把我扔在了床上。
    一张嘴已经不由分说地包住了我的双唇。
    我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到湿湿暖暖的舌已经趁我不备撬开了我的齿贝,如同一条滑溜溜的小蛇刚刚从冬日解冻,正在温暖的温室里肆意地索取着湿热。我一下子反应过来,顿觉面红耳赤,咬住了他的舌,没敢用力,却又狠狠地啄了一下。
    他的舌退了出来,一双十分好看的眼此刻就像灿烂的明星,正对着我一眨一眨,甚是得意。
    “你真恶心,居然骗我!”我伸手用力打在了他的后背。啪啪一声,很是清脆。
    “啊!”他大叫出声,再不做戏,只是对我嘻嘻一笑,伸出手来刮了刮我的鼻子“我记得某些人说她喜欢那个傻傻的钱佐,怎么这会子我变傻了,那个人又这样焦急?”
    我白了他一眼,从来和他斗智斗勇我便没有赢过,原来没有那些生死的纠葛,夫妻之间也有许多地方是战场,我连夫妻之间的战斗都没有赢过他,真是太丢脸了。
    我没有回答,有时候多说多错。
    钱佐占了上风,更是得意,一下子明白过来:“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是怕我要是那个傻子,肯定就不懂得怎么做男女之事,所以才把某些人给弄急了。”一章,本书就正式告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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