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以为会见不到上官翔长大!
    因为,打从他出娘胎起,他便体弱多病,是名副其实的药罐子,若不是上官家富可敌国,用千金购买东北人参、天山雪莲、千年伏在等滋补奇品,恐怕他早就夭折了。
    就在他十四岁那年,他神奇的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什幺地方,就像平空消失一般,没有留下一丝线索。
    失踪的那一晚,是个大雪纷飞的日子。他病情遽然加重,根据当时洛阳第一名医的说法,他熬不过明天日出。
    别说他的兄妹们个个肝肠寸断,心神俱失,就连他英雄过人、气盖山河的父亲上官宏毅也不禁老泪纵横,难以自禁。
    他那身世成谜的母亲杨君颖更是痛哭失声,精婵力竭;而致数度昏厥,或许她想藉不醒人事来逃避儿子将不久人世的残酷。
    那一夜,是意气风发、家势如旭日东升般的上官家最最黯淡无光、有若死城的一宵。
    或许是上官家一家人的诚心诚意感动了上天,上官翔的血液里也有着骁勇剽悍的成分,那一夜,他熬过了,近似奇迹地退了烧。
    “幸好牛头马面逃得快!”年纪仅十岁的上官翎,也是一夜没睡,像门神般地站在三哥的床榻前。
    她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套不管在长度或宽度都比她大上两倍的镗甲战袍。脸孔粉雕玉琢的她,在穿上那袭战袍后,教每个人看了都要为她捏一把冷汗,怕她会被锁甲战袍给活活压扁。
    她却坚持不肯脱下,守在上官翔的床前,手里持着一把是她身高两倍高的长枪,有若门神一般。
    “翎儿,别胡闹了!”上官宏毅此时脾气已然失控,愁眉不展。
    “爹,我要当三哥的守护神,拚了命也不让阎王派来的牛头马面将三哥带走!”她认真地说。
    上官宏毅听见爱女异想天开、幼稚却也兄妹情深的一番话,不由得既感动又心酸,将她搂进怀里,恣意怜惜。
    “爹,大英雄上官宏毅是不哭的!”女扮男装,以为自己是男子汉的上官翎却主动挣脱了父亲的怀抱,擦去了老父的泪痕。
    上官宏毅哀哀地望向仍在高烧之中受折磨的上官翔一眼,失神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不管怎样,上官翎不死心地站了一夜,用骨碌碌的大眼瞪着房门,戒护着她的三哥,很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味道。
    或许,牛头马面真是怕了上官翎,没来拘提上官翔不堪一击的垂危生命。
    洛阳名医一大早就被欢欣鼓舞的上官家请来复诊,他大表惊讶地说,上官翔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下来。
    这是他从医济人三十年来的第一次误诊,该死却存活的误诊。
    上官家的人在确定上官翔病情已然稳定,才各自回房休息,毕竟在经过惊心动魄的一夜后,他们都累了。
    那一夜,只要会武功的上官家人,都将己身的真力全数灌人上官翔的体中,想要帮他增加抗拒病魔的体力。
    上官翔稳定了,上官家的人却一个个累倒了。
    这是上官家戒备最弱的一天,但带走上官翔的人,必定还是高手中的高手,否则他不可能无声无息地从上官家带走上官翔,而上官家的人却查觉不到一丝风吹草动。
    上官翔没被死神带走,却平空消失。上官家又跌入绝望的深渊。
    他们动用了全国各地的人脉,犒赏千金寻访上官翔的下落,却没能得到半点回音。
    三年后,就在上官家的人都已经绝望,放弃寻人的布置时,已经长大成人的上官翔回来了。他变得英挺健康,俊美温文,但从他未脱稚气的笑容,可以看出失踪那一年的依稀轮廓。
    这一年,他到底经历了什幺事?
    他不肯说,好象在为某个人守密;上官家的每一个人也不逼他,毕竟,他能平安归来,已经是天大喜事了。
    上官翔不仅平安归来,还带回了一身精湛的医术,妙手回春,他人给了他一个“赛阎罗”的美名。意请着他想留下的性命,就连阎王也带不走。
    他扬名天下的这一年,才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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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后。
    上官翔有感于自己的一条性命是捡回来的,愈发坚定他悬壶济世的心,他在洛阳的市集上开了一家诊所与药堂,早上专治病人的疑难杂症,下午则开放义诊,不收分文。
    洛阳附近的百姓都称他为活神仙,既指他的医术,也指他的仁心。
    上官翔的救人事业不仅未曾为他赚进分毫,反而还要贴钱费神,因为他常会赠药给无力购药的穷人,这些差额,就由他名下的银楼商号贴补。他并不以继承家中的富贵而感罪恶,只是更觉哀哀众生堪怜。
    这天已时,他如同往常一样,一早就来到诊所行医,诊所也如往常一般,早已挤满就医的人潮,大多数的人,都是在天未亮前就来排队。
    上官翔念于早上就诊的病人大都具有财力,所以若非绝症或怪病,他一律拒诊,请他们另到别处就医,因为慕他名气而来的病人实在太多。
    所以,他每天的第一个工作,就是从僮子送来的病历资料中,挑选十个他认为病最沉重的患者,做为他今早的病人。
    再沉重的病势,到了他的手中,就算病人膏肓,往往不超过三次的诊疗,就能大有起色,只要好好休养,就能回复健康。
    病人送给他的“华陀再世”匾额,多得可以砍来当材烧。
    下午的义诊更可说是人山人海,门庭若市,初次来洛阳的人,都会对挤在他诊所前的人潮蔚为奇观。
    鉴于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他更不惜利用每天晚上,教导十二名天资聪颖过人的少年医术,做为他的助手,协助诊疗。
    也就是说,他一天的光阴,都花在病人身上。以他的家世,他根本不需如此辛苦,可他却是乐在其中,日复一日,毫不中辍。因为,他深信,他的命是捡回来的。
    捡回来的这条命,必须做更多有意义的事。
    “洞天!”上官翔从病历中抬起头来,唤着他的小僮。“请下位病人——唐姑娘进来!”
    小僮领命而去。
    在这空档时间,上官翔稍作休息,接过另一小僮递来的毛巾拭脸,边整合他刚才所见的病历。
    这一位病人唐姑娘,是洛阳将军的千金,曾和上官翔有过一面之缘。
    后来,上官翔才知,那一次的邂逅并非意外,而是他爹娘的有意安排。
    上官宏毅一心一意要他早日结婚成家。
    没想到,上官翔对异性却是出人意料之外地冷淡。
    他小的时候,因病缠绵床榻,除了母亲之外,鲜少和异性接触,只要和异性一靠近,便会脸红发烧。
    到了他成人之后,虽然少脸红发烧,但对异性,却是毫无好奇之心。
    他的两位兄长,在他的年纪,什幺章台楼阁都曾前往见识冶游一番,尤其他的二哥上官栩,在婚前更是风流个傥,多情不羁,南北脂粉为他大打出手是司空见惯的事。
    上官翔却对烟花之地、温柔乡、美人窝,毫不动心。唯一去过的一次,也是为了请回他的二哥上官栩,因为上官栩指腹为婚的新娘——解语跑了,他却依旧埋首在脂粉堆中,不以为意。
    不说烟花女子,就说平常人家的女儿,大家闺秀也好,小家碧玉也罢,或温柔可爱,抑或才艺双全,也难稍稍融化上官翔的冷漠。
    他对待所有的异性一视同仁,不分美丑,只有女病人,才有可能得到他的笑容及嘘寒问暖的罕见殷勤。
    被人传为不解风情,对女人毫无兴趣的上官翔,往往一笑置之,并不争辩。
    其实,他内心中是啼笑皆非的,因为他认为他并不是他人所传一般,对异性冷淡,只是他不像他二哥,擅于讨好异性,喜欢到处留情。关于男女之间的爱恋,他并不容易动心。
    他的工作十分繁重,除了看病之外,还要亲自去采一些连一般大夫都不会辨识的珍贵药材,开炉炼丹。药的好坏,就操之在制造过程的优劣,所以,他难得空闲。
    他只是少对美丽过人的女子献殷热,多花了一些时间在病人身上,就成了多事人口中的怪人。不喜欢美人的怪人。
    “上官公子!”唐姑娘已然娉娉娴娴地走了进来,比上次初见面时,更加弱不禁风。
    她的形容憔悴,人瘦了一大圈,连上官翔都不禁动容,她是怎幺了?
    “药石罔效!”
    这是推荐唐姑娘前来的另一位名医孙东义,为她的病情所下的说明。提起这位孙东义,就是当年为了上官翔毁了一世“医”名的大夫。
    他说上官翔熬不过那一夜,上官翔却奇迹似地存活,造成他一生之中唯一的误诊。
    “唐姑娘,快请坐!”他招呼她落座后,便迫不及待地替她把脉。
    却发现脉象正常,毫无病症,只是虚弱太过,需要好好休养。
    “唐姑娘,你还有没有其它的不适?”
    “上官公子!”唐姑娘的一双美丽眸子,哀怨地落在他的身上。“我寝食难安,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心中起伏难定,深深苦恼”
    上官翔皱起了眉头,脑中飘过几个怪病的名称,只是一时难以确定,便再问道:“唐姑娘,你这病发,是何时之后的事?”
    唐姑娘的眼神愈来愈幽怨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一次在荷风塘会见上官公子后”
    她不但人长得标致,连叹息声也十分好听,教人不舍,话中之意一语双关,另有弦外之音。
    她万般提示,只差没直接说出口,她是为了上官翔而患了相思之苦。
    她以往便听过上官翔的仁义行径,济世救人的不懈,内心早已仰慕,两个月前,在双方家长的安排下,她和他在荷风塘一会,她对他俊逸的外表,温文尔雅的谈吐更是一见倾心。
    她日日夜夜在等上官家正式上门提亲下聘,可惜,天不从人愿,上官家却像断了线的纸鸢,音讯全无。
    换句话说,可能是上官翔在荷风塘一会后,对她无意,而致上官家打消攀亲的念头。
    她却是莫名奇妙地对他情根深种,不可自拔,竟日甚一日地为相思所苦。方在思念难捱的顶端,凭着看病的借口,来探上官翔,以一解相思之苦。
    上官翔诊出了她的“心病”吗?这一个念头,使得她低下了头,娇羞满脸。
    上官翔当然没有。这根木头还在揣测,是哪一种怪病,会潜伏长达两个月之久,又有唐姑娘出现的病症。
    “唐姑娘,请恕在下直言!”上官翔突然清清喉咙,一脸正经神色。
    唐姑娘芳心窃士,憔悴去了三分,自忖道:莫非他是要向我表明心迹,透露爱意?一有这样旖旎的念头,她的头垂得更低了。
    她轻声细语,不甚娇羞地道:“上官公子,但说无妨!”
    “唐姑娘是名门千金,在下恐怕得罪”上官翔露出十分为难的神色,好象在拿捏说与不说的好坏。
    唐姑娘闻言之后更是如沐春风,她原以为上官翔对她是流水无情,却没想到他是一个“发于情,止乎礼”的翩翩君子。
    “上官公子,不必拘礼了!”唐姑娘放大胆子说:“人家今天就是来听上官公子高见”
    上官翔一听她如此表示,便决定全盘托出。她是信任他,才来就医,他是个大夫,不能有瞒于她,妨碍她的洽疗。
    “唐姑娘,可是云英未嫁之身?”
    唐姑娘忙点头,心想,上官翔莫不成要对她提出婚的的请求?她不由得浑身一颤。
    “这就怪了,唐姑娘既未成婚,自然不可能怀孕”他又似询问,又似在喃喃自语,好象是被自己考倒了。
    “你说什幺?”唐姑娘睑色大变。
    上官翔却像个没事人似的,续续道:“唐姑娘的病症根据我的诊断,是妊娠妇人在分娩之后易有的忧郁症,唐姑娘既是完璧之身,这就”
    唐姑娘一听,喜悦之情早飞到九天云外,险些没被活活气晕,这根大木头;自己怎幺会喜欢上这种大木头?
    她不知是哭好还是笑好,一脸阴沉地坐在原地。
    “唐姑娘,还有一种可能的病况是”上官翔“非常”用心地思索着。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唐姑娘的玉手就险些掴了他一巴掌。
    他能幸免于难,一方面是由于他的反应佳,躲得快,”方面是由于有人握唐姑娘的玉手握得更快。
    “失心疯!”上官翔在躲得一掴之后,心中突然有了另一种“领悟”
    会教唐姑娘这般端庄清秀的女孩子出手打人,除了“失心疯”还有什幺?
    可是,不对不对,失心疯并不会有她先前的病症,难道是并发症?就在他为唐姑娘的病症苦心思量人神时,房中多了两名“无聊男子”
    偏偏这两名无聊男子,长得待地英俊蒲洒,出色过人,玉树临风,卓然不群。
    他们一个是大名鼎鼎的“江湖浪子”——上官翔的二哥上官栩,一个是上官栩的好友“逍遥公子”叶康。
    上官栩自从和青梅竹马的恋人解语成婚后,因得了“妻管严”风流行径大为收敛,否则刚才飞身进来握住唐姑娘玉手的,就不会是叶康,而是他了。
    只见叶康以极富魅力的笑容对唐姑娘说:“姑娘,你打他手会痛的,还是让我替你修理他。”
    唐姑娘一迎上他的温柔眸光后,整个人便醉了,喃喃地道:“我”
    她起先对上官翔一见倾心,会至不可自拔的地步,一方面也是因为她自负美貌,上官翔却不为她动心,教她反而深陷迷恋之中
    现在,有一个不逊色于上官翔的男子,适时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对她流露倾心的神色,教她早把对上官翔的相思丢到脑后,移情到叶康身上。
    “姑娘国色天香,有若天仙,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可否告知?”叶康这时才松了她的手,改为口头调情。
    他是上官栩的好友,所谓物以类聚,绝对不可能是个“好”男人,更何况,他单身未婚。
    “家父是洛阳将军。”
    “果然系出名门,才能有小姐这种脱俗的气质。”
    唐姑娘在上官翔身上所受的挫折及气苦,这下全在叶康的赞美中得到平复,她以很美丽的一瞥投向了叶康,才落荒也似地逃出叶康的视线范围,那种“落荒”而逃,是很优美的那一种。
    等唐姑娘一走,上官栩横了叶康一眼道:“你这人也真是死性不改,老爱调戏朋友妻。”
    叶康自然大呼冤枉。“我对解语可是一片冰心,我若真对她有意,你早当和尚了!”
    上官栩死皮赖脸地道:“你在说梦话吗?她现在粘我粘得不得了,我还得不耐其烦地叫她稍微自制一点,一年之中,也没听见她提起你一次过!”
    叶康却是哈哈大笑说:“是吗?怎幺我去年接到她六、七封书信。”
    唐代关山阻隔,书倍抵万金,一年六、七封书信,可谓频繁。
    上官栩和解语的婚事,叶康促成的地方不少,所以解语认他为干哥哥,两人常常往返书信。
    上官翅正欲反口,上官翔便过来招呼叶康道:“叶大哥,好久不见!”
    “你想通了没?”叶康促狭地望向他。
    “想通什幺?”上官翔一脸茫然。
    “唐姑娘得的是什幺病?为什幺会打你?”
    “不知道,不过,她的病好象好了。”上官翔望了桌上的病历一眼。“我原先被孙大夫“药石罔效”四个大字误导,把她想得太严重了。”
    他却不知道,知道唐姑娘实情的孙大夫,故意写这个宇来调侃他,没想到他没能识破。
    上官翔不笨,只是无可救药的木头。
    上官栩和叶康却是笑得捂腹肚疼,不能止遏。
    “看来你们需要一个大夫!”上官翔好心地道。
    “不,不,你才更需要辅导。”上官栩拍了拍弟弟的肩。
    他把他的“损友”叶康找来,冒着妻子解语被抢的危险,就是想藉自己和叶康之力,来帮上官翔开窍。
    “我好得很!”
    关于上官栩,上官翔可就敏感多了,他就知道他二哥不可能安什幺好心眼,所以,他敬谢不敏。
    “别拒人于千里之外嘛!”叶康神秘地说:“我们要教你唐姑娘得了什幺病?”
    上官翔半信半疑下,便被上官栩和叶康挟持,出了自己的诊所,来到洛阳最好的饭馆“下马楼”
    做东的人当然是上官翔,充作叶康教学的学费。
    “什幺?”上官翔不敢置信。“你说,唐姑娘为我相思成疾?”
    天下竟还有这种病?他和她不过只有一面之会。
    “三弟,你觉得唐姑娘如何?”
    “如何?”上官翔好象没有任何感觉。
    “三弟,那你觉得隔桌的那名女子如何?”
    上官翔指的是一名面貌奇丑,貌似无盐的少女。
    “如何?”上官翔还是没有特别之感。
    在他眼中,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的女人,并无不同。如果女人脸上血流如注,”为医者的他,恐怕会比较有感觉吧!
    “看来,你是没有美丑之别!””三弟,说老实话,你有没有遇过令你动心的女子?”上官翅好奇地问。
    “动心?”上官翔绶缓地摇头,心如止水。
    “糟了,看来你当和尚是当定了。”上官栩不断地摇头叹息,好象当和尚的人是自力似的。
    “说不定,他是那种不动情则已,一动情则天崩地裂的那种”叶康深思后说。
    “要点通这根木头,融化这座大冰山可不容易!”上官栩瞟了弟弟一眼。
    “二哥,说不定我才是正常人!”一向不多话的上官翔突然开口了。
    “怎幺说?”
    “人本来就不应该滥情,不论美丑才对。”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全天下就只有你做得到,自然就成了与众不同的怪人。”官栩难得正经。
    “怪人就怪人吧!”上官翔不以为意,浮”大白,敬自己的坦荡。
    “不管如何,”叶康突然看了他一眼,笑意深深。“看来,你最近会有桃花劫,想僻也避不了。”
    叶康才学渊博,岐黄算术、奇门遁甲、占卜面相,都学有所得。
    “是吗?”上官翔倒是一笑置之。
    心想,桃花娇美柔弱,就算他真有桃花劫,也不可能受苦受难到哪里去。
    “那我呢?”上官栩嘻皮笑脸问。
    “你呀!”叶康笑吟吟地回道:“会有血光之灾。放心好了,你真有不测,我会照顾解语的。”
    “不劳费心!”上官栩倒是无畏。
    他仗的是自己武功出凡入圣,何况,他真有难,叶康绝笑不出来。
    血光之灾倒可能是真的,看哪个倒霉鬼来惹他,流血给他看。
    玩笑过后,他们三人便开始聊起长安的政局,胡人传人中原的新奇玩意,还有上官翔最为拿手的医术。
    别看上官栩和叶康平日的吊儿郎当样,他们对什幺都有一手,只是在岐黄之术上头,甘拜上官翔下风。
    毕竟,他们涉猎再多,也比不上上官翔对医术情有独钟,尊心致力地研究。
    正当他们讨论华陀失传的五套养生拳法之际,突然有三枚银镖向他们直射而来。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上官家兄弟及叶康竟能不回头,仅听风辨形,便一人击下了一枚银镖。
    上官翔用的是桌上的酒杯,叶康用筷子,武功最高强的上官栩,用的竟是瓜子壳。
    瓜子壳小而软,竟能打下银镖,眼拙的人,还以为上官栩是平空打下银镖。
    “承教了!”发镖袭人的汉子见他们身手如此不凡,虽恼羞成怒也只好匆匆而逃。
    会暗箭伤人的人自然不会是有种的英雄好汉。
    “奇怪,四川唐门的人怎幺会来到洛阳?”上官翔认出了银镖上的毒药,是唐家妁烛门剧毒“魂断”
    上官栩从衣襟内取出自己精心配制的“解毒水”往地上一倒,解去了银镖的毒性,以免有人误触,白送性命。
    “叶康,你是不是在四川做了什幺缺德事,把四川的一群毒人全引来洛阳了?”
    “看来是找你的。你忘了,你有血光之灾的。”叶康反攻了回去。
    “叶大哥,二哥,我得回诊所义诊,晚上回家再痛快地喝个通宵!”上官翔豪气大发地先行告辞。
    “看他这幺积极行医救人,我们是不是太愧对自已了?”上官栩望着他杓背影,自朝道。
    “怎幺?文兴起行侠仗义之心了。”
    上官栩原本另有一个神秘的身分,却在阴错阳差下,把名号让给了另外一个人,让一个坏人脱胎换骨成了好人。
    “蛇蝎美人,蛇蝎美人,愈毒的女人愈美,我倒想见识一下唐门的美人。”
    “不怕我告诉解语?”
    “反正,我和她不合,你才正中下怀!”上官栩敬了他一盅。
    哥俩们心意相通地朗朗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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