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什么?入狱?为什么?‘听了田丰的解释,我十分迷惑而又恼怒的咆哮着,只见田丰却是一脸为难的看着我,眼神飘忽不定,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和我说下面的话,我感觉莫名其妙的又问向梁习‘子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这里究竟有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我愤怒的问话,没有一个人回应我,直到良久后刘备才平静的对我说‘孔璋,你还是先去天牢看看他吧,看了他之后你就会明白一切的!‘得知甘宁现下的状况,我马不停蹄的赶到天牢,映入我眼帘却的是一个披头散发,凌乱不堪,但仍旧健壮魁梧的甘兴霸‘兴霸我回来了,我来看你了‘我柱着监牢的隔离桩呼喊到‘来人,给我开门!开门!‘狱卒知道我的身份,不敢得罪,只好把牢门打开,我立刻冲进去两手搭在他臂膀上‘兴霸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你为什么在这?‘
    甘宁刚才一看到是我后,就激动的从地上站起来,待我把问题问完,他才说‘陈大人,其实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之后他慢慢走到牢房的窗户边,看着那永远不可能摸得到的太阳,笑着说‘事已至此,霸也没必要再隐瞒什么了,主公大人既然让您来,想必也是想让我对你说出这其中的原由,陈大人我不想让您觉得您欠了我什么,所以我希望在我说出事情的原委后,您不要太牵挂我,您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其实如果没有我,我相信还是会有其他人,和我一样走上这条不归路!‘不等我细问,甘宁把身上的一封破旧不堪的书信给交给我说‘这是当日主公交给我的亲笔书信,上面写清楚了我在接到这个任务后干怎么做,以及这是一条不轨路的事实。后来我才得知,我是从三十七个人中挑选出来的,因为我没有身份,再加上我是个贼,如果不幸被抓住,那么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主公身上,而且谁又会相信一个贼说的话呢?在我得到着个任务后,说老实话我还是犹豫了下,毕竟劫救一个谋杀天子的嫌疑犯,无论嫌疑犯最后有没有洗脱罪名,做为劫囚的我来说,被抓住同样是死刑,当然我也想过救了您以后,就不再回来,回我的江上继续当我的‘锦帆贼‘,只是我又必须完成陈大人的嘱咐‘我怎么也没想到,推他上邢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这个被他救过的人,心中顿时感觉被什么塞住了,呼吸极其不舒畅,或许他看到了我的黯然神色‘陈大人,正如刚才我所说的那样,请您不要觉得您亏欠了我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他让我不要觉得亏欠的话,对我来说不过是耳边风‘兴霸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我还要让你驰骋于长江之上,让所有的水军都不敢小瞧了你的‘锦帆军‘,我们不是有这么个约定么?‘
    甘宁凄然的说‘陈大人,真的很感谢你对我的照顾,和您在一起的时间,尽管只有短短几月,但是我学到了不少东西,比我这一生所学的都多,而且我现在也终于明白了您的一句话,不想当元帅的兵不是好兵,陈大人,我也要送您一句话,一个聪明的元帅永远不会让自己的兵成长为元帅‘
    我现在那还有性情跟他讨论元帅和兵,脑中正飞快的转动,想能有什么办法,把甘宁解救出来,突然我想到刘备不是摄政王么?只要他一句话,甘宁不就活了?兴奋之下,我赶紧对甘宁说‘兴霸,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说完一阵风似的就跑出天牢,找刘备去了。而就在我离开没多久,同样一个身影,也离开了天牢,但走的却是另一个方向。
    这黑影熟练而又迅速的窜过一道道小巷,停在一大房子前,机警的看了看四周,才伸出手三长两短的敲着窗户,接着把自己怀里的一小块布条放在窗台上,只见那窗户微微一开,看见布条赶紧就拿了进去,窗户也急忙闭上,没等一会窗户又打开来,从里面塞出一小张纸,黑影人拿在手中一看,低头说到‘属下遵命!‘
    刘备对我突然又从监狱回来找他,并不吃惊,而是理所当然的样子,也不等我开口把公文放一边直接说“孔璋啊,看你这么急着来,我料你也把这个事情知道的差不多了,可以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才导致了兴霸如今的局面,但他应该会跟你说这是他的选择,而毫无怨言,孤也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他看了看我,示意让我坐下才继续说“当初孤跟兴霸说了,尽管没有明着说,但孤的意思就是让他不要回来了,但是现在这种状况是孤没有料到的,也许你以为,只要孤一句话,那么兴霸就会幸免遇难,可是孔璋你要为孤着想啊,如果孤这么做了,那孤的威严何在?孤的信誉又何在?劫囚罪名本来就不小,更何况当初救你的时候,你又是那种罪名,无论怎么样在朝廷看来,劫狱这事必须要有个替罪羊,错不在你。孔璋其实我已经很为难了,本来朝廷的意思是在抓到兴霸之后,就立刻斩首的,但孤想到了你,所以才在孤的干涉之下,来了个三堂会审,不然恐怕你也见不着他这一面”就在我感叹刘备变化之大的时候,他又说出让我惊诧的话“过一段时间我打算让你去汉中,帮我把张鲁剿灭,益州刺史刘焉上书来说,本来是让张鲁讨贼,不想他讨贼完毕之后一不听刘焉的传唤,二不听朝廷的调遣,所以孤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但最近朝廷里孤一时走不开,众大臣中孤信得过的人不多,而其中你一直是孤最为依靠的人,因此你便成了此次出征的不二人选。这样
    吧,你才回洛阳,还没回家看看吧?你先回家去,等晚上孤来找你,咱们一起去见兴霸也算为他送行了!”
    这是第一次,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我在刘备面前吃鳖,以前就算打死我也不信,就他刘备会把我说得哑口无言,一刹那间,我感到有点不甘心,有几次我都想亲热的叫他一声‘备备’,来打断他的话,可是我也就是在这一次,突然发现他刘备已经不再是,我原来所认识的那个刘备,变了,变得高傲,盛气凌人,威严,还有一点点的孤独,以前大家一起吃喝玩乐的情况不可能再发生了,再想到他现在对自己的称谓,我恭敬的曲身问到“主公,那刘辨您是怎么对应的?”
    刘备笑了笑说“文若给我提出了三点,其实也算是提醒我吧,他说‘奉主上、秉至公、扶弘义’”我有所悟的点点头,荀或这句话其实是在提醒刘备,今天的一切是怎么来的,都是靠刘备良好的名声,而名声又是他刘备一直坚守道德和正义得来的,那么对待刘辨就必须恭恭敬敬的。“好了,孔璋你就是这样的,永远不会把家人放在首位,听那给蔡大家照养身子的御医说,你就快有第二个小家伙了,还是先回去看看吧,等晚上我再来找你!”
    听到这个消息,我自然是兴奋无比,很快的就把诸多事情放在了脑后,跟刘备喜庆的拜别后,连忙赶回家中。我回来的消息已经从宫里传了出来,路上不时看到些人高兴的对我打着招呼,有些熟悉的面孔则隔着老远就说“陈大人,您终于得到澄清了!恭喜您啊!”虽然我已然不记得他们的名字,但这的确让我很温暖,这就是家的感觉!
    目光刚能够看到家门口,我就依稀的瞅见一道熟悉的靓影,望着满脸泪水的可人儿,我心里感觉打翻了调味瓶,什么味道都有,迎着我那不是很宽厚的胸膛,貂禅扑到我身上,只说了四个字“我想你了”闻着动人心魄的发香,抱着让人眷恋的俏体,我恩了一声,然后以更加用力的拥抱,来回答我爱人的思念!良久我才缓缓的问“你们最近好么?”
    貂禅回答我的时候并没有离开我的怀抱“大家都很好,永仁现在经常能问些问题把韩东观(韩嵩东观令)和荆祭酒(荆越)难倒,这可让他们头疼不已,父母亲也都好,还有蔡姐姐很想你!”
    我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怎么就蔡姐姐想?”
    貂禅白了我一眼说“妾身当然也想,最想琳郎能安然归来,如今愿望果然实现,琳郎过几天你得跟我去还愿,为了你的事,我和蔡没少去侍庙拜佛!”感受到爱人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我笑着满口答应“先进去看看你蔡姐姐吧!”
    如今的蔡琰完全没有了往日那种俏皮的神情,换之的是那种让人感到无比贤淑的模样,见到我进来挺着个大肚子就想起床,被我三两下又按着躺到在床上“琰儿啊,现在你有身孕,你也知道我的性格,那些繁缛的礼节就去见它娘吧,来让我听听小宝宝”说者就凑到她肚子跟前,认真的听着里面的响动,我的举动让蔡琰一时感动不已,她有点哀怨的说“还以为夫君要食言,不想夫君还是回来了!”
    知道她心里是肯定认为我在她生产前,是回不来的,事实连我都觉得我这次回来得很快,笑笑说“怎么,琰儿不想我回来?”我的一番言语让蔡琰转瞬间就泪眼汪汪“夫君贱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呜呜”
    一旁的貂禅也看不过去“琳郎,你明知道蔡姐姐不是哪个意思,你还要乱冤枉人,枉费蔡姐姐对你一番痴情,还等着你回来给孩子取名字”想不到通常情况下都很文静的貂禅,此时到和我针锋相对起来,但我心中却欣慰起家庭成员互相之间的感情很融洽,之后尴尬的讨好起蔡琰“哎呀,我的琰儿别哭别哭,我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嘛,好了好了,夫君承认错误,作为对我的惩罚让你亲一下”
    破涕为笑的蔡琰用她那小小的粉拳,轻轻的打在我身上“你这人就没个正经,那现在你就把孩子的名字取了吧,我怕过不了多久你又要走!”想不到女人的直觉真的很厉害,不过现在我终究不会打击她们的心态,所以半真半假的说“这次回来我可不容易啊,自然要好好陪陪两位夫人,你们也知道主公刚刚结束了对董卓的战事,现在可没什么仗等着主公了,而且仗可不是人人都喜欢打的”见她们有点领悟,我赶紧拉回话题“至于我们的宝宝嘛,男的就叫陈成,字永德,女的嘛就叫陈茜,乳名可儿,你们说好不好?”
    “一切但凭夫君做主”我本来还想给她们上点女子能撑半边天的课,下人就来抱,尚书令荀或来见,我就纳闷了,刚才在宫里的时候他不来找我,等我到家了,准备享受天伦之乐时他来了,得,行头一换我不急不忙的往大堂走。
    “文若我看你是铁了心的不想让我好好休息,前脚才到家没多久,你后脚就跟来了”见到了荀或我打趣的跟他说,可看到他一脸凝重后,我又把自己的心态调整到他的频率下“怎么了?文若,看你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能有什么事把我们的荀尚书给难到啊?”
    他很是无奈的摇着头,良久才叹了口气说“朝中以董昭为首的许多人都要求天子给主公加九锡,封王”
    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想却是这事,呵呵一笑说“文若这是好事啊,你怎么这副表情?”那知荀或听了愤然起身说“孔璋怎么连你也有这种想法?难到你看不到这其中的影响?”
    在他当头棒喝之下,我才想起荀或是绝对的护汉主义者,在正史上他就是在反对曹操封王后死的,而且他的死到现在都还是个密团,没有知道真实的原因,但他的死众人都认为和曹操是脱不了干系的“孔璋,你也知道我们主公是以仁德著称,他的一切都是因为有了好的口碑,如果让天子封王,你可知道是什么后果?主公就会有自己的封地,有自己的文武大臣,那么也就是一个国家了,与如今的大汉王朝就是国与国的关系,尽管是附属国,可是哎,你也知道现今的大汉那还有什么尊严,根本就是名存实亡,如果主公再这样一来,那么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说句实话,主公现在只需要动动小指头,大汉王朝就算颠覆了,可是我们还要看到一点,外面袁绍一直对我们虎视耽耽,张鲁在西不听朝廷指挥,一旦主公封王的事顶音,那么谁敢保证他们不会自己封王?而这一切的罪名却让主公来承担,天子年幼,主公摄政,那么世人都只会想这封王不过是主公做的而已,如果那个时候来临,那么天下就算是分崩离析了!”
    尽管荀或说得义愤填膺,铿锵有力,可在我看来这是一个朝代代替另一个朝代的征兆,一切都很正常,刘备是汉室后裔,他日立国是不可能再以汉室自称,其实每个人都知道,刘备的身份可大可小,朝廷认你你就有身份,不认你你一样是个卖草鞋的,毕竟经过了那么多代人,血统根本就不存在,但幸运的是刘备得到了认可。在现在的军阀中跟汉室有关联的就刘焉、刘表、刘岱、刘繇等人,但也是舅舅的姑妈的儿子的表弟的关系,复杂得很。
    “文若,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是在众望所归面前,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再过段日子我就要去汉中,如果那时主公封王,你千万不要阻拦,否则我怕你会有什么祸事,现在我们只能一步一步告诉主公这利弊关系,而且还不能操之过急,文若你要是信得过我,就按我的说法做,在我离开后主公如果都还没打消这个念头,那我们就面对现实,好么?”
    荀或想了想正要点头,于禁就在大门口吼到“孔璋快出来,兴霸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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