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放!’一颗人头大的石制炮弹,被发石车弹上半空,在划过一道标准的弧形后,准确地落在围墙之上。
    ‘砰!’的一声,围墙应声垮下一角,爆碎的石头四散飞溅,几名躲避不及的战士顿时被碎石击伤,倒地哀号。
    ‘咻──’两枝几乎可称为长枪的巨弩矢落下,掠过围墙上头,两名弓箭手惨遭弩矢贯穿,嚎叫着跌下墙头。
    风雪团所准备的发石车及弩箭车确实厉害,虽然有些笨重发射也较慢,但经过一个时辰的攻击,骆雨田所设置的木栅和赖以为防护的后院围墙,已经损毁大半。
    露出的缺口足以让所有的风雪战士长驱直入,现在只靠着麦和人等几名高手领着残余不足百人的左右虎牙战士抵挡着风雪团四个百人方阵的攻击。
    完全摆开阵式的风雪团战力超乎想像的高强,每名风雪战士皆是头戴战盔,身上披着轻巧但坚固的锁链甲,左手佩带着一面圆形的铁皮盾,盾身以白柳木组成,再覆上数层牛皮,最后则是以铜皮包裹,坚韧非常,而右手则是持着一柄扎着白巾的铁环刀。
    而厚实的百人方阵,用的是盾牌挨盾牌,肩并着肩的密集方式,像一堵沉稳的巨山一步步压迫着麦子众人,这种铁豆腐般的阵形,就连慧杀这个刽子手也不敢孤身闯入,只要刀剑的挥动稍稍慢上一下子,至少就会有七、八把以上的铁环刀劈在自己身上。
    而“左牙一刀”展将、“矛斧右牙”宋工二人左右虎牙所率领的战士,虽说战力在风雪团之上,但人数上的差距以及不间断的发石车和弩箭的攻击,也让百虎战士一步步败退。
    可惜的是原先在这种地方最能发挥长处的富贵五矛的毒劲,却因为打了一整夜的战斗时消耗太多,在歼灭了两个风雪百人方阵后身体内屯积的毒素就完全用尽,只能用一般的拳腿功夫制敌,但在这种群战中已经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
    麦和人倒是打的十分痛快,每轰出一拳“风雨归人来”时就是一名风雪战士染血倒地,因人挤人的关系中拳的人没有被拳劲轰出去,但每一拳都让百人方阵产生一阵騒动。
    可无奈的是整条战线的后退,也让麦和人跟着一步步后退,此时一个人的战功实在无力影响整体战线的胜败。
    骆雨田打出旗号,撤下所有的人,把早已严阵以待的天道无情及天道有意所率领的四百名代战盟战士派出迎敌。
    只是能撑得了多久,就连骆雨田也说不出个准来。
    这是骆雨田手上最后的一支部队,将他派出代表着别院里已经没有一支完整的部队保护,可是若不派出,风雪团不须多久便可长驱直入,直攻玲珑塔。
    ‘看来失败只是时间上的早晚罢了’骆雨田心中暗叹:‘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无奈何天时、地利、人和,三样无一种有利于玉泉轩,这场仗会败已是预料中之事,唉只是死了这么多本不该死的人也是该撤退的时候了夫子说过,当撤而不撤,绝非明将所为。’‘骆爷!’大小双猴同时由塔外跳了进来。
    ‘报!师傅守的东院八角亭战况紧急,狂风沙人数太多,只怕要守不住了。’‘报!西院墙外出现敌人,是刺客山庄的手下。’‘知道了!’骆雨田喝道:‘小猴!要三弟他再支持一会,只要再撑住半个时辰就行了。’接着骆雨田把得自铁金白的包袱丢给小猴道:‘这东西给你师傅,告诉他希望三弟能够再使云袍绝学。’‘大猴!通知所有塔里的人,准备撤退!前往别院大门后集合,动作要快!只有两刻钟的时间给他们。’‘留下一个人来,半个时辰后发出撤退的信号;其他的人跟我走!’‘是!’八角柳亭是连接东院内外两院的一处水池凉亭,一堵又高又厚的围墙隔开了东院内外,一般的狂风沙战士很难爬得过比外墙还要高的内院围墙,只有横跨水池上的八角柳亭桥和池边的一扇八卦拱形门才能得以通行。
    双方在八角亭首次的战斗结束,百多名狂风沙战士在丢下近八成的同伴尸体后,便屁滚尿流地逃命而去。
    骆雨田早在许多天前就派了十几个手下,帮忙烈风致在东外院布置陷阱,整个东外院至少设置了百来个疑兵及杀敌用的陷阱,用来削弱敌人和分散敌人数量,否则骆雨田也不敢一口气把整个东外院完全放弃。
    不过,刚才打斗的声音,大概也会把其他狂风沙战士吸引过来,等会出现的应该就是狂风沙的全部战力吧。
    一身狼狈的烈风致在一身血污的钱一命身旁,老实说,这是第一次在不是打斗的情形下,这么接近他,或许是钱一命的威胁性降低了吧。总觉得现在的他不在是那么杀气满盈,这也难怪,毕竟厮杀了一天一夜,纵使是铁铸的罗汉,也会疲惫的啊。
    ‘烈师侄,你还好吧。’阎海由八角亭那方走了过来,用着一条干净的白手巾擦拭着剑锋上的血迹,脸上泛着关心的表情。
    ‘谢谢小师叔关心,师侄还好并无大碍。’阎海蹲下来察看烈风致的伤势道:‘不过,烈师侄你的武功又增进了不少,比起在异剑流的时候,差别甚远啊,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这种习武的资质,难怪三师兄他拚了命也要收你为徒。’烈风致苦笑着道:‘小师叔,您高估我啰,师侄是屡遭强敌的情形下硬被压榨出来的,算是因祸得福吧。’阎海闻言反倒起了兴趣说道:‘说起这事,师叔倒起了兴趣,这事我听你两个师兄说过,只是他们也不太清楚所有的经过,这几天师侄你也负伤在房里疗伤,趁现在有空说来听听吧。’好奇心人则有之“金手”田思齐“极火魔刀”火连天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在南龙国里这两个人的名号可都是掷地有声,尤以火连天更是声名显赫,但能碰上的机会老实说不大,至少能听听看与他们实际交过手的人谈论也是不错,至少聊胜于无。
    ‘烈兄弟!这事庄崖也有兴趣,烈兄弟你决让我们听听吧。’庄崖也扛着他那招牌铁杖蹲了下来,不过阎、庄二人都不约而同地离着钱一命远远的。
    烈风致点点头道:‘好呀,即然小师叔和庄前辈有兴趣’就在烈风致打算开口提起有关田思齐及火连天的事时,一阵悠扬的号角响起,接着
    ‘咚咚咚’战鼓喧嚣!
    ‘杀───!’杀声震天!
    数百名身着黑亮铁甲的狂风沙战士,由东外院的各个角落蜂拥而出!
    ‘来得好快!’众人内院众人都微微吃惊,不过喝杯热茶的时间,这些狂风战士已经通过重重陷阱杀到内院来了。
    ‘儿郎们,我们上!’“无常刀”常义高高举起手中的钢刀,带领着手下战士奔至八卦拱门后,组起重重地严密防线;而散坐在八角亭里头的护卫队侠士也纷纷跳了起来,抄起自己的兵刃,由雷振玄带头奔出亭子,充塞在只容俩人并肩行走的木桥之上。
    ‘小师叔,庄前辈,看来得等下次有机会时再说了。’‘嗯。’阎海及庄崖无可奈何,耸了耸肩跟着跑向亭子加入护卫队的阵容。
    烈风致本来是打算要跟在阎、庄二人身后,但忽然看见钱一命双眼睁开,便要跃起,大吃一惊!回头双手一伸硬是把钱一命给压回地上。
    开玩笑!要是让你这号刽子手加入防线,第一个死在你手上的人九成九是自己的同伴。
    ‘烈风致,放开我!’钱一命一对充满杀气的双眼怒视着烈风致,但是却没能一口气挣开烈风致的双手,血战一昼夜的钱一命功力明显下降许多。
    烈风致双眉一皱,右手连点直接制住钱一命的穴道,歉道:‘对不起了,钱一命,你的真气耗损太多不宜再战,而且在这种狭窄的地方,你不合适与其他人并肩作战,还是先在这里休息吧。’钱一命瞪了烈风致一眼,最后还是放弃无谓的挣扎开起双眼,培元养气。
    烈风致只是封住了钱一命四肢的穴道,但仍可运功调息,等到钱一命能以自己的真气冲开之时,也代表他恢复了一定的战斗力,那时唯一需要小心到便会是自己,因为被钱一命发现后,他很可能就会把我当成第一个目标砍了。’‘师傅!’小猴儿公孙灵高喊着,直往烈风致奔来。
    ‘小猴!大哥有命令吗?’‘禀师傅!骆爷说,要您再支持半个时辰就行了。’接着小猴儿低声道:‘师傅,我们要撤退了,骆爷已经在安排撤走塔里的老弱商孺。还有这是骆爷要徒儿交给您的。’小猴双手将包袱呈上。
    烈风致接过包袱打开一看,是一件深褐色的披风问道:‘这是’‘这是骆爷交代的,骆爷说他希望师傅您能够再使云袍绝学。’烈风致轻轻将披风拿起,随手耍弄了几招云袍的招式,不知道这件披风是用什材质作的,真气通行其中感觉特别顺利。‘对了!小猴你知不知道要把人撤往那里?’‘前院大门,弟子猜想骆爷可能早就安排好了撤退的船只,要从河道离开。’烈风致赞赏地看了小猴一眼,公孙灵的头脑灵活,能举一反三,猜出大哥的想法道:‘小猴,你猜得的不错,给你个奖励。钱一命就交给你了,把他背到别院正门和其他准备撤离的人在一起。’‘师傅’小猴一听,脸都绿了,别说要他背钱一命了,平常的人就连钱一命身旁十步范围都视为禁区啊!
    ‘不要怕,我制住了钱一命的穴道,他至少会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无法握剑,放心吧。’烈风致拍拍小猴的肩膀以示壮胆。
    师命难违,小猴还是得提心吊胆背起钱一命,一脸苍白地奔往前院方向,还不时地回头用着哀求的眼神希望烈风致改变主意,可惜烈风致挥了挥手便转身使出飞龙九转的身法窜向八角亭而去。
    ‘喝!’烈风致几次借力便越过八角亭,身形尚在半空,掌心侵凝起一颗金星,抖手朝着狂风沙战士最密集的地方轰去。
    轰隆爆响!一颗金星将十数名狂风战士送入黄泉,身影接着冲入一脚先踹飞一人,足尖落地,烈风掌连环拍出,掌力所及之处,众多狂风沙战士个个人仰马翻,还有数人因此被撞落水池。
    烈风致一轮抢攻,刹时间扫光了亭子前方的大群敌人,接着闪身至雷振玄身旁低声道:‘雷堂主,大哥他决定要撤退,信号会在半个时辰内发出,届时请雷堂主你立即带着所有人离去,烈风致会负责断后。’雷振玄很清楚烈风致的能耐,由他断后是最佳的选择便道:‘那一切就拜托烈少侠。’烈风致还没回答,一声巨喝传来!
    ‘烈!风!致!’一声厉唤“铜甲神”白海带着十多名厚甲亲卫排众而出,围在烈风致前方。
    烈风致踏步迎前,斩尸剑无了个剑圈,剑尖指地轻笑道:‘别鬼哭鬼叫的,烈某人在这儿呢,不就是想报仇嘛,看你是要单打独斗,又或是你要带你这些手下一齐上?’顿了顿醒觉地还剑入鞘道:‘给你一个优待,我把剑收起来,哦对了!先说一声,我以前的外号人称“铁掌飞龙”我的掌法不比我的剑法差。’‘废话!’白海大喝!一抡独脚铜人,照头照脸地砸下。
    烈风致踏出左足,身形一侧,右手罗圈掌,半弧掌劲一引,将猛力砸下的铜人轻轻带往一旁,举手投足间丝毫不带点火气。
    首招落空,白海第一时间变招藉着铜人砸地的反震力,横扫追击,烈风致小退半步,半弧掌劲缠上铜人,这是不久前和田思齐交手时学来的,以柔勀刚,借力使力向左一推,白海差点握不住独脚铜人,险些脱手飞出,急忙扎马立桩拉回铜人,再将铜人直推烈风致。
    烈风致飘身退开,白海顺势使出一套“铜人定海杵”法,猛攻烈风致。
    白海不愧是拥有狂风沙第一神力之称号,百斤铜人在他手中轻似木棍,挥洒自若,定海杵法沉稳严谨,每一招每一式都夹千钧雷霆之势,发风吼长啸之音。
    烈风致面对着白海猛烈的攻势,采取着消极的闪避及卸挡方式应付,白海的功力虽然不弱,但也只是二级之流,若真是全力出手,白海大概是走不出自己手下三招,不过烈风致旨在拖延时间,吸引狂风沙众人的注意,此举非常成功,交战的双方逐渐停下手下,注视着二人的战斗,而雷振玄则是趁机将准备撤退的命令通知所有的人。
    时间飞逝,转眼间两人已过了七十余招,白海一套“定海杵法”连续使了三遍,但却是连烈风致的衣角也没捞着半片,恼得火气越来越旺盛白海,定海杵法使得更是凌乱,但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其他的人都认为白海占了上风。
    烈风致应付白海十分轻松,有足够的能力注意四周情况,忽然狂风沙众人移动起来,很快地分出了一条通路,一群人数约在六、七十人左右的厚甲重兵走到众人的最前方,这些人之中又有五个人最为显目,清一色同样形式的金丝锁甲、镶崁银镜,双肩锁甲上各古有一面圆形铁盾,头戴牛角战盔,半截护面遮住了眼睛的部份,狮鼻高挺厚海口,绕腮短须似针怒张,手持着一柄丈九的墨黑长戈。
    这五柄长戈名为截风,柄杆以精钢打造重约七十斤,杆首有尺长三指宽的枪刃,而戈刃则有三道,直接铸崁于柄杆上,戈刃长一尺七吋宽三指,两刃之间相差半尺。
    五件相同的盔甲,五张相似的脸孔,加上五人手中持的丈九墨黑长戈,烈风致一看就知道这些人的身份,狂风沙首领严风沙。
    据传言严风沙武功不但高强,脑智也称上等,和其二弟严子烈创立狂风沙,而恶名昭彰的狂风铁骑,劫遍来往于异剑流与龙君城的商旅,其来去无形踪的诡谲策谋,便是出自于严风沙的脑袋。
    严风沙一出现,烈风致便知不妙,自己想拖延时间的算盘,可能会被对方看穿,果然!
    其中一名严风沙冷哼道:‘饭桶!’第二名严风沙接着道:‘看不出来对方只是在拖延时间吗!’第三名严风沙骂道:‘愚蠢至极!’第四名严风沙喝道:‘所有狂风沙门人注意!’众狂风沙喝应道:‘首领!’最后一名则是下令道:‘杀光所有的人!’‘是!’一声令下,所有狂风战士如狼似虎地扑杀而来!只是全部的狂风战士全绕过了打斗中的烈风致与白海二人,攻向八卦拱门及柳亭两方,打在前头当先锋的是狂风沙最强的厚甲重兵!
    双方立即爆发激烈冲突!狂风沙的厚甲重兵确实厉害,严密厚实的全身式铁甲,包裹着里头战士的身体,没有露出一点空隙,寻常的兵刃劈砍在上头,只能留下一条浅浅的伤痕,根本伤不了里头的战士。
    常义所率领的百虎战士们根本抵挡不住厚甲重兵的攻击,一步被逼退,就连常义也在数名厚甲重兵的围攻下节节败退,而柳亭桥上的护卫队战况只比拱门这边好上一些,阎海精妙诡谲的异剑术,实在是奈何不了这些坚固的护甲,不断被打退,幸而庄崖急忙捕上空缺,钢铁精铸的的八角铁杖,砸得这些厚甲重兵昏头转向,才勉强抵住狂风沙的进攻。
    见战况不妙,烈风致急于解决白海,欲救援其他人,侧身避开钢人直撞,抢入白海的身旁,同时右手扯出骆雨田所赠送的披风,真气急灌而入,披风应劲化成一只巨灵手掌。
    披风来得突然,白海根本就来不及闪避,整个人被披风紧紧包住,烈风致喝声道:‘重云深锁,金星搜魂!’一颗金星沿着披风灌入白海体内,五名严风沙急忙来援但已不及。
    烈风致披风散开,反身迎向五名严风沙,七孔流血的白海身躯缓缓倒下,急旋如刃的披风先后与三柄长戈交锋,披风内含的真气被削弱,二柄长戈趁隙袭来,半弧掌劲带开一柄,旋身飞退躲开最后一柄长戈。
    但五名严风沙并未休止,五人轮流攻击,往往挡住第一击之后,第二击随即攻来,好似五个人并不是五个个体,而是同一个人拥有十只手五柄长戈一般,攻势衔接的恰到好处,没有半丝空隙出现,杀得烈风致有些接应不暇。
    ‘这五人功力都不是弱者,又有极佳的配合度,想要打倒他们恐怕不是百招之内能办到的,更何况自己的功力消退太多,能不能打赢还是一回事。’烈风致不想和五名严风沙纠缠,虚晃一招,起脚踢起地上的白海尸体撞向其中一名严风沙,同时抽身而退,就在这个时候,玲珑塔发出撤退的信号。
    ‘快走!’撤退的命令同时由雷振玄及常义口中喊出!
    烈风致气贯百脉,四颗金星瞬间由双手掌心冒出,射向柳亭竹桥,此时护卫队众人早已退去,二十多名厚甲重兵正通过木桥,四颗金星的目标并非这些人,而是他们脚下的桥梁。
    轰隆声响!桥柱应声爆碎,整段桥面顿时塌下,走在上头的厚甲重兵悉数摔落水池,其余的狂风战士见状急忙要救助沉入水池的厚甲兵,只是沉重的钢铁胄甲使得这些厚甲兵无力自己爬起,只有四、五名侥幸的厚甲重兵被同伴救起,其余的人全閟溺毙在水深及胸的水池之中。
    烈风致抖手掷出披风射向拱门,一式“烈云蔽日”急旋如轮的披风撞翻一大群狂风战士,接着斩尸剑出鞘,人剑合一扑入敌群之中。
    剑锋深深没入一名来不及反应的厚甲重兵腰际,抽出再劈,金芒闪动之间,十数名狂风沙最自豪的厚甲重兵,一个接着一个溅血倒地,钢铁打造的厚甲在无坚不摧的斩尸剑面前,就如同纸做的一般脆弱。
    但狂风沙的人数实在太多了,烈风致无法全数拦下,许多人绕过烈风致的拦阻,杀入内院之中,烈风致虽然无奈何,但有一点值得高兴,至少大半的厚甲重兵已被自己消灭,少了这些披了铁甲的乌龟,狂风沙会比较好对付。
    烈风致拾起自己方才掷出的披风,一名严风沙再次攻来,烈风致竖剑架住,吐气运劲切下一截戈刃,左手一式“青雷破空”迫退严风沙,才刚打退一人,立即又有二名严风沙攻来。斩尸一抖,振剑迎上,一戈一剑顿时绞击在一起,此时一名悍不张死的厚甲兵挥舞着大刀不要命撞过来。
    “飞雁斩”九道金芒跳跃在身前方寸之间,三截戈刃随着九道斩折飞出!烈风致抽身跳出战圈,那名厚甲重兵砰然倒下,胸口的惊人裂口是最后一道斩折所留下的战绩。
    烈风致打着且战且逃的主意,一方面追击攻入内院的敌人,一方面阻扰后方的追兵,狂风沙的战士全都穿着铁甲,前进的速度并不会太快,烈风致打打逃逃,不过片刻,杀了四、五十名狂风战士后,便越过所有的敌人,加入了撤退中的护卫队。
    本以为可以喘口气的众人,在撤至靠近主宅的院落时,竟碰上了另一场战斗,六十几名风雪团战士正围攻着二十几名持着斩马刀的百虎战士,而领头的大头目,烈风致认得是把守在后院的“左牙一刀”展将。
    常义不分由说,为援助自己同伴,带着手下便杀了过去。雷振玄微讶道:‘是风雪团的人!后院那么早就被攻破了吗!不然敌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可能!那里可有两位天道把守啊!’一旁的庄崖接下话头道:‘别管那么多了,先把眼前的敌人解决才是最重要的。’说着力挥铁杖,砸碎一名风雪战士的脑袋,第一个加入战局。
    ‘庄大侠说的对!’雷振玄一挥手道:‘包围他们!’其余的护卫队自动散成一个弧形围攻风雪战士。
    烈风致并没有加入战斗,自己的武功在人多的时候反而使不开手脚,发挥不出效用,而且心里总是涌一股不祥的预感,一个飞身跃上屋顶,赫然发现!除前院之外,其他的三个方向都开始窜烧着雄雄火焰,而且处处都能够听见厮杀拚命的喊叫声。
    交战的敌我双方,已经没有明显的战线,混乱的战斗散布在别院各地,不论是走廊、花园、凉亭、房内,屋顶、处处可见零星的打斗。
    战乱间,几条人影自后院远处越上屋顶,朝着这里直奔而来,这几人身手颇高,一些想阻挡的风雪战士纷纷被打落屋顶,烈风致定睛一瞧,认出了奔来的人身份那是富贵五矛!
    突然‘轰隆’一声巨大的倒塌声响,烈风致扭头看去,横跨在河面上的石桥竟然应声倒塌,许多站在桥上的人纷纷跌下河里头,其他的人更是一阵愕然,烈风致猜想这应该是大哥骆雨田的杰作,不去搭理转身迎向五矛。
    ‘五位矛兄!’烈风致拦住了富贵五矛问道:‘诸位平安无事,太好了,有看到我二哥麦子吗?’‘麦大金主吗?没有。’富贵五矛排成一列齐齐摇头道:‘原本我们都在一起,后来后院那边被刺客山庄的人和狂风铁骑冲破之后,我们就分散了,再来就没有见过他。’‘多谢!’烈风致道谢后道:‘五位矛兄,我家大哥骆雨田早已安排好船只撤退,请五位快走吧,别院已经被攻陷,诸位走得了一个是一个。’说着便往后院跑去。
    ‘烈兄!你要到那去?’后头的富贵五矛高声问道。
    ‘我要去找我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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