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不答应和我同房哩!”晚膳过后,夙容在房里苦守候沙尔呼侃良久,心想他拒绝了。不料,灯火熄掉之后,他却出现了。
    “公主的邀约,沙尔呼侃岂能不从?”他揶揄。
    “不从?哼,从早到晚见得了你多久?我还真不知你将我当了什么哩!”
    “哇,我们大宋公主还真思念夫婿哩!”沙尔呼侃不正不经,暧昧极了。
    夙容瞪着他,却见他笑着一张脸。
    “你一整天上哪了?”她叉着腰质问,倒还真像妻手质问夜归丈夫哩!
    “我的活儿一大堆,可都没闲着哪!否则如何维持超这一大家子?”他扬扬眉。
    说得多冠冕堂皇,其实还不是暗监视中她,可他才不会老老实实对她言明好让她嘲笑。
    单纯的夙容相信地点点头。
    “喏!床让你睡。”她一副伟大胸襟的口气。
    沙尔呼侃瞥了她娇弱的身子一眼,颇为玩味的盯着她“你不认为两人同榻而眠才是最好的下手时机?”
    “什么?”夙容一时不如他是啥意思,呆呆地问。
    沙尔呼侃扬扬眉。“不是有人想逃出王朝回中原,而不耻下求的拜托我和她同房?”他学着她的动作,也歪着脑袋“难道那只是个借口,其实,最想要的还是丈夫回房?”
    沙尔呼侃语气中的调戏教夙容红了整张脸。
    力持镇静的她压下害羞脸孔,白了他一眼。“我从来没当你是我丈夫过,怎么可能想和你同房?”她驳斥他,殊不知自己这句话出口,十足教他难堪。
    沙尔呼侃快气疯了,他竟然教女人如此糟蹋?在王朝他可是众多女人心目中的英雄、理想中的丈夫人选,在她眼中却是如此不值?这女人沙尔呼侃咬着牙,强忍风雨欲来的怒气,深深又深深地吸口气。
    “随你怎么看待,总之,想回中原,只有一条途径,凭本事,休想我手下留情。”面无表情的沙尔呼侃躺上床。“想睡硬石板凳就睡,我可不会同情你。”不带任何感情,他闭上眼。
    鬼才要你同情哩!夙容吐吐舌,朝假寐的他扮了鬼脸,独自往石凳上一坐。
    嘿!这可是击昏他的最佳时机哪!两手支在桌上,下巴支在手掌,也不顾瞌睡虫的咬噬,更拒绝周公的邀游,柳夙容力持清醒,等着他沉人梦乡。
    时间分分秒秒消逝。
    夜幕愈垂愈低,周公却愈来愈热情的猛招呼,夙容怕错过大好机会,于是一狠心,用力地往大腿上一掐
    唉唷!
    差点叫出口,急忙用手捂住嘴,深怕吵醒沙尔呼佩。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听见他酣声起,一个大大的微笑挂上嘴角。
    哼,就不相信逃不出去。
    拿着根粗大竹竿,她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仔细端详他熟睡的容颜。
    他长得还真不赖哩!
    乌黑的粗发微微复盖额前,颇为粗犷及深刻的五官分布在轮廓明显的脸庞上,刻划出他的刚毅。浓浓的大眉在熟睡中仍深锁却不失俊朗的气质,微开的唇老天薄得恰到好处,简直是天生刻意打造出来的。忍不住,她动手碰碰他温热的唇
    一阵电光火石闪过夙容全身,战栗的电流贯穿她毫无防备的身心。
    夙容一惊,差点跌跤。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对该是千年前的古人起了男女间的情愫?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老天,她若不快快逃离他身旁,再继续待下去,只怕她会离不开他,会不愿回去二十世纪。
    不,不,得快想办法回中原,回开封,找回婉黛、棱萱,回黄河,回二十世纪
    还有许多事,她不能沉于儿女私情。
    看看手中的铁棍,夙容皱起眉,狠不下心地再三犹豫,对他,她居然挥不下去,居然没有第一次对他挥棒时的勇气。喔,难道她对他不!不!不!夙容用力地甩甩头,不让自己陷入感情漩涡。
    闭闭眼,大力地、狠力地,她一棒敲了下去。
    咬了咬下唇,夙容先睁开一只眼,接着再一只。老实说,她怕见他流血,她会舍不得,会又是一颤
    对他用了情吗?对他动了心吗?
    恐惧地,她丢掉手中的棒棍,颤抖的手轻抚她方才敲下去的地方,喃喃吐出一句:“对不起,我实在不愿对你下手,可是我不得不走呀!我必须回到开封,必须回镇王府,必须找回婉黛、棱萱对不起”冲动地,夙容在颊上送了一吻。
    她依依不舍地频频回头,最后的一瞥时,她轻吐了句:“我会想念你的,沙尔呼侃,一辈子记住你”然后,开门跑了出去。
    她完全未发觉在她送一吻给沙尔呼侃时,他的呼吸已不规律了,她只顾着急匆匆的离去。
    夙容才轻轻将门阉上,沙尔呼侃立即睁开眼,坐了起来,努力调整自己不规律的呼吸。
    该死的,她竟能挑起他所有的情欲,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压下被她无心逗起的欲火。
    最被他瞧不起的大宋女子,竟然翻起他内心澎湃的情感,久久不能自己地差点伸手揽过她,用强的也要逼她就范。
    可是,他发现一件连自己也不相信的事,他——不仅要她的人,更要她的心
    猛然地,沙尔呼侃抬起头,眸中尽是愕然,他觉到一件事,真被他爹木华黎所言中
    他——爱上了柳夙容。
    爱上了大宋公主!
    悄悄地,夙容蹑手蹑脚的往大门口移去。只要越过墙,那她就自由了,能随心所欲的想上哪就上哪,找婉黛、找棱萱,回黄河,回属于她们的世界
    这是该高兴的一件事,可是,不如怎么搞的,她就是高兴不起来。慢下急促的脚步,离开的心意不如从前坚定,好似在等待沙尔呼侃追来似的。
    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如此?才短短几天,为何会产生如此深刻的情感?
    他——醒来会追她吗?
    他——会在乎她的离去吗?
    更可恨的是,为何他轻易地就被她击昏?枉他还是大漠里武功最勇猛的战将,居然抵不过她这弱女子。
    可恶,可恶,可恶的笨沙尔呼侃!
    鼓着腮帮子,夙容已来到大门。天哪!她居然还不地频望向后头,衷心希望没心、没肝、没肺、没感情又冷血的沙尔呼佩出现。
    大门已触手可及,但,他还不见人影孩手气的夙容忍不住咒骂一句:“该死的沙尔呼侃。”一咬牙,打算开门。
    不料,有人比她动作更快地,用一条青丝巾将她欲推开大门的手给绑了起来。她起先是呆了一呆沙尔呼侃追来了?她暗问,更暗自高兴,抬头望向来人之际
    一闪而逝的落寞并未逃离袁尔黑平的眸中,他抱歉的朝她笑笑。“很遗憾,公主,你请回吧!”
    袁尔黑平以为定国公主会无限懊恼,可他猜错了,公主非但不懊恼,似乎还有一点点嗯窃喜哩!会吗?是他眼花了?
    “你一直守着大门?”夙容见他深夜还能擒住自己不让她逃子,该不会是二十四小时在守候吧?
    “没错!”
    “难道都不会困得想偷懒一下?”她张大眼。
    “军令在身,不得疏忽。”
    看来,沙尔呼侃的命令如山。可怜的官兵!夙容同情地问道:“他就只是命令你守着我,不教我逃罢了?”见他点点头,她更同情他。“今晚我就不逃了,你回去睡个好觉吧!”
    见他一脸讶异表情,以为他不相信她说的,于是,她正经八百的点点头。“尽管放心,我以人格担保,今晚你好好的睡个觉,我绝不会逃跑,我会另外找个时间的,放心。”
    说罢,为教他安心,也不请他解了手上的青丝巾,以着大义凛然的胸襟又慢慢的往回头路走。
    直到公主的身影消逝在另一头,袁尔黑平才“噗哧”地大笑出声。
    从没见过如此可爱的女人,竟然同情起监视她的人,还叫他回房睡个好觉哩!
    有趣,真是有趣。沙尔呼侃娶了个有趣的老婆。
    袁尔黑平咧着嘴,当真不再跃回树上,往自个儿房里睡大头觉去也。原因无他,他相信定国公主说的,今晚,她不会逃。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就是相信她会说到做到。所以,真安心地睡觉去了。
    这档事若给王汗听,只怕他也会摇头不信。别说王汗不信,就连他袁尔黑平自己也不相信会如此相信定国公主的话。
    当夙容用被绑着的双手推开门进入她房间的那一刹那,她以为自己看错了。
    眨眨眼,再眨眨眼。没错!该是被她击昏而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沙尔呼侃,此刻正一边斟着酒,一边哼着歌,咧开嘴,嘲笑地注视她。
    打算不理他的夙容却发觉有件事不对劲,是哪里不对劲呢?习惯性地,她又歪着脑袋、皱着眉,盯着沙尔呼侃配着酒的小菜
    啊小菜没错!就是小菜!
    她击昏他,到逃出大门,遇上袁尔黑平又回来,只不过半个时辰,而那家伙却好整以暇地喝了一瓶酒
    盯着他,久久,久久吐不出一句话
    该死的!她教他给耍了、给愚弄了!他一开始便不好心地想捉弄她,想出她洋相,否则,不到半个时辰,被击昏的他醒过来怎会不追她,还备了一些下酒菜喝起酒来呢?
    原来打他进入房门开始,便一直使计要她掉人陷井,而她就像只笨透了的兔子,一头往里栽
    沙尔呼侃嘲笑似地对着她举了举酒杯,一口饮尽。
    夙容的怒火一时如火山爆发,不过,她压抑下,只是咬牙切齿的问:“你根本不曾被我击昏,是吧?”眼里尽是狂风暴雨。
    挑高眉,他瞄了她一眼,又可恶极了的咧嘴笑笑。“凭你那小猫似的力量就想击昏我?”口气里尽是不屑的嘲笑声。
    果然没错!那家伙自始至终就是耍着她玩的。沉着张脸,她阴森森地道:“你装昏看着我离去?”
    “我没装,只是懒得睁开眼。”又饮了一口酒。
    “没装?哼!还任我像贼似的悄悄溜出去?”
    “反正你也是逃不出大门口!”又一口酒往嘴里倒。
    根本就是瞧不起她嘛!
    “哼!”她撇过头去。“总有一天,哼!总有一天我一定教你刮目相看,逃出去给你看看!”她立誓。
    “嘿!我求之不得。”他笑得比她在二十世纪里养的蠢狗还难看!夙容恨地暗骂。
    “总之,你有本事就逃给我看,不过”端起酒杯,他以着一身轻功,干净俐落的上床“不过,别再摆乌龙教我笑破肚皮。”他还是不放过嘲笑她的机会。
    夙容不甘被整、被耻笑,一时气愤,在他还意会不过来之际,抡起拳头就往他嘴角揍去。
    不防她突如其来的拳头,他的嘴角教她给打得流出血丝。尝着口里缄湿的血味,他眯起眼,凶狠的瞪着她,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一把拉住她,往自个怀里一带,以强而有力的手腕托起她倔傲的下巴。
    “你是第一个敢揍我的女人!”他低声咆哮,像极了被惹怒的猛狮。“最好不要再有第二次,否则”微露凶光的双眸紧捉住她不放。
    老实,夙容感到有点害怕,微颤着唇低喃:“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会呃打你”悄悄地,她抬起眸子偷瞄他,才发现他受伤了。“老天!你流血了流血”她举起颤抖的手轻抚他破裂的嘴角,难过得很。“我只是一时气愤并非有意对不起对不起”咬着唇,她一副十分无辜的样子,教沙尔呼侃忍不住发噱。
    真不知道是谁揍了谁哪?瞧她一副小媳妇样。
    放松了搂住她的力道,见她快哭出来的容颜,他忍不住再次抱了抱她。闻着她身上的清新香味,他的心居然跳得好快、好乱,仿佛有事发生
    沙尔呼侃清楚的感觉到激荡在两人之间不可忽的情感,会腐蚀人心!夙容在他怀里不安地动了动,似乎也感受到两人之间不寻常的情感,但她愈是挣扎,他搂得愈紧,最后,她根本无法动弹也不想反抗。
    他俯视她,眸中燃烧的是错不了的欲望之火!她也察觉了,害怕地努力想闪躲,更想开口说话打破窒人又沉闷的气氛,才张嘴,双唇却已被沙尔呼侃堵住。
    夙容措手不及,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想加以抗拒,纤纤玉指抵住他胸前,使劲一推,想推开他的拥抱,不想只让他更加深他的吻
    逐渐的,一阵阵酥软甜蜜的感觉传遍她全身。她该拒绝、该阻止这份突如其来的感觉才是,不能教感情淹没理智她不能但,渐渐的,她已无力招架,忘了抗拒、忘了周遭一切,慢慢的融化在他深情的温暖中
    啊!如一道道电流般贯穿全身,夙容渐渐被挑起的欲火正蔓延全身。在二十世纪里,从没有男人大胆到敢如此吻她,相对的,更从未有男人带给她如此般地震撼——猛烈地令她忘了父母、忘了朋友!不想回中原、不想回开封,更不想回到原属于她的世纪。
    她的双唇在他热烈的需索下微启,他的舌如鱼得水般的滑进她嘴里。夙容瞪大眼,全身战栗不已
    而他,不顾她因欲望而战栗的身子,滑溜的舌一路溜过她耳后、颈项,用着缓而慢的速度吻舔她。她发出呻吟,他的手更加放肆地爱抚过她的背、身侧、肋间、腰无一遗漏。
    不明白原因,她只想将身子用力靠向他
    沙尔呼侃的思想被要她的强烈欲望占满,全身因要她而疼痛不已。从没有一个女人能引发他如此重的欲望,而她唇畔间的呻吟哦!他控制不住自己了。
    顺势抱起她,将她平放在那张敞大的床,他又低头吻住她,两人深深的、深深的互吻
    沙尔呼侃用着庞大的身躯复住她,缓缓地解开她衣裳,露出衣内的肚兜,接着,又扯掉她的肚兜
    “容”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粗嗄的叹道,眸中的火焰更炽烈,一双如钢铁般的手臂紧紧箍住她,一声声赞叹声自他唇边逸出。“真美你真美!”
    在她耳旁低声呢喃,温暖的气息拂过她颈侧,更将一股战栗扫遍她全身。
    夙容闭上双眼,感觉到他全身的重量,更沉睡在他熟稔的爱抚下,如潮水般的激情淹没了她。
    沙尔呼侃温柔又体贴地等待她的接纳,以近似疼惜、崇拜的柔情及深情,缓慢地带她进入男女的天堂
    疲倦的沙尔呼侃睁开眼,以为醒来会看见带笑的公主,不料,伸手往床旁一摸——没人?
    顿时,他惊吓得坐起来。身旁的确没人,他环视房里一眼,一样不见佳人倩影
    公主逃了?!
    他不相信的跳下床,衣衫不整的冲出房门,来到马房想拉出黑沙,却见公主正一张脸红通通地和黑沙玩闹着。
    他的一颗心有如放下一颗大石头。
    绷着一张脸,心中燃烧的火苗完全显现脸庞。发觉她并未逃走,他消除紧张的心情后,全身的挫败与愤怒才又发泄出来。
    他觉得自己窝囊透了,为了一个女人!
    不语的沙尔呼侃怒瞪她,直到她发现他的存在为止。
    “醒了?”她笑着和他打招呼,教他看不出经过昨夜后,她有何想法。
    沙尔呼侃眯细眼,目露凶光。“你为什么没逃?”
    “你希望我逃?”她反问回去,语气中似乎有受伤害的成分。
    他不语。既不点破也不摇头。
    “算了,你这人有什么事都不说,问了也是白问。”
    “是吗?”
    “没错!我不是不逃,而是答应了袁尔黑平不逃!”她坦白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昨晚对你来没具任何意义?”他的声音隐含怒意。
    “昨晚对我来只是个意外,不小心,会有什么意义?中原我还是得回去!”夙容对于沙尔呼侃的话颇为讶异。
    沙尔呼侃紧紧抿了抿嘴,低头俯视娇小的公主,声音泄漏出怒意。“什么意思?不小心?意外?你太绝情了!”他恨声地指控她。发现心中有种高处不胜寒的凄怆,胸口更是她毫无感情的话语而隐隐泛起一丝怅然,某种他害怕的情绪正偷偷地在侵蚀他的心。
    怕!是的,他怕!他怕她的离去,他怕他对她已全然付出的感情,他怕她对他丝毫无恋意
    “本来就是个意外!这根本不在我们的意料当中,只不过刚好你需要发泄,而我正在场,一男一女同处一室,理所当然的发生。”夙容以二十世纪现代女人的语气说着。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她坚定的眼神言明他没听错!
    公主竟然有此种思想,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沙尔呼侃无法相信。皱着眉,他突然警觉,她——根本不似中原女子,也根本不似公主。完全没有大宋女子的温婉、贤淑及认命。
    是的!她不像!一点也不像。
    大宋女子讲的是三从四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这公主一点也没有大宋女子的仪态、没有大宋公主的风范。她有的只是反抗!
    对了!不仅不服从她父王为她所挑选的夫婿,还时时刻刻惦着中原,这不像他所知晓的中原女子呀!会是大宋宫中的礼范不同于一般平民百姓吗?
    而且,谈起男女、夫妻之间的事,竟然一点害臊也没?不可思议,真不可思议!
    “不管你承认与否,总之,你我既成夫妇已是属实除非”他顿顿,查看她面部表情“除非你能逃出大漠。”
    “哼!别瞧不起女人!我就逃给你看!”夙容赌气似地开口,昂着下巴。
    “有本事尽管使出来!”
    “只怕到时有人面子挂不住而反悔唷!”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扬起燃着怒火的眸子,坚定地道。
    夙容笑了。“希望你能信守承诸!”
    “哼广他愤怒地冷哼。
    对于定国公主献身给了他后,却依然口口声声誓言回中原,沙尔呼佩的心一下子冻结到冰点“你真不怕我请求王汗攻打大宋?”
    “我想你不会吧!”老实说,她无法肯定,这男人的心教人捉摸不定,一会儿不想要她,却又想尽办法留下她,以至于猜不透他的心思。
    “哼!”又是冷哼。
    咬咬唇,夙容除了无奈还是无奈。不晓得才跌入黄河而已,怎会被卷入时空隧道,又跑到乱七八糟的年代?一切看起来都糟透了,而她又无能为力!尤其她更昏了头,将清白的身子给了在大宋的古人,乱了世间伦常。
    更可怕的是,若万一才一次就不小心怀孕了,那怎么办?那可不行哪!得想法子赶紧回到黄河才是。再继续待下去,恐怕不仅身子给了他,连心也会被他夺去!不知袁贞子及沙绍女将事情办得如何?怎么那么久还未有消息?
    关心自己的夙容并未发现沙尔呼侃专注又审的眸子,也未发现自己的紧张、忧虑全出现脸庞,更未发现自己对回中原是如此归心似箭。
    因为她忽视他热切于她的心,而他,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暗暗地,他发誓,一定要夺得她的心,不让她回中原,让她的心只向着他!
    直到现在,他才肯承认自己爱上定国公主,爱上那名教他瞧不起的大宋公主。
    不想,公主非但什么感觉也没有,更糟的是,还打算成全他,退出正室之妻的位子!
    该死的!他本该高兴、该感激老天,可是没有,一点点的高兴、揄快也没有。有的只是愤怒、怨恨
    可恶!天地反了!他的心更反了,处处和他唱反调!无奈他却什么辙也没有,只能任凭她偷走他的心!还是光明正大的偷!他虽恨透了,却能怎么办?
    不仅不能怎么办!还得处处提防她的逃!
    该死的!见了她一副无辜的样子,一股无名怒火烧得更加旺盛
    不该答应她回中原,千不该、万不该!一切都是他活该!谁让他轻视她、瞧不起她,她却轻而易举的偷了他的心
    连大漠里两朵最美的花——袁贞子及沙绍女也不曾窃取他的心,却让她怒视她一眼,咬着牙,切着齿“你休想逃出府,绝不让你得逞!”抛下怒气腾腾的话语后,他转身便走。
    被单独留在马房的柳夙容一脸茫然。天晓得她又哪儿得罪沙尔呼侃大少爷了。
    真奇怪!从来也不知道男人的情绪会如天气般反复无常,只听过女人翻脸如翻书,看来得推翻这个理论了,不仅仅女人,连男人也一个样。摇摇头,莫名其妙的夙容又钻进马房和黑沙玩闹起来。
    这一切,躲在树上的袁尔黑乎可是悉数听进耳里、看进眼里。
    对于沙尔呼侃没来由的脾气,以及他早先认为公主逃了,却在马房见着夙容公主时的放松表情,不难看出一件事,一件王汗非常有兴趣的事,那就是——沙尔呼侃爱上公主了。
    而沙尔呼侃本人应该也确定自己已爱上公主,才会如此生气公主口口声声想回中原一事。
    不料,反应稍嫌迟钝的公主,竟未发现此事,而不知自己已惹怒了沙尔呼侃。
    有趣,真是有趣!
    半倚在树干上,袁尔黑平倒颇为期待公主能压制住沙尔呼侃,也许,公主能收服沙尔呼侃有如野马的心哩!颇教人期待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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