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军营里限制环境难免简陋了点’
    ‘这样已经很好了’原来不是她家的事情,也对哪有这么快。陶曼自嘲地笑了笑,这样曲着腿感觉有点难受拖了把椅子过来坐下。
    ‘房间里有许多类似的设施你还并不熟悉一会有人进去将所有设施调成开放可使用状态’....
    厕所浴室,甚至还有个小型的游戏台。本来还挺空旷的房间一旦所有日用系统打开陶曼顿时觉得房间里有了生活栖息。至少不再像冷冰冰的实验室空旷的让人游戏发毛。
    白色矮胖机器人纯钢一体行身体,看着就像个浑圆的矮墩胖子颇为无害。可惜早在它进房间的时候,陶曼就因为忍不住好奇心戳过触感冰冷而且坚硬。之前殷染在视频里明令禁止过触及以及拆卸的机器人。据说这些东西自带一套攻击系统,一旦受到干涉和入侵似乎就会主动攻击。虽然看外表感觉不是很牛的样子,但是据说威力可以直接把整个房间夷为平地。
    虽然陶曼不认为自己有能力能够撬动或者损毁军用货。同样她也没有拿自己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小命开玩笑。
    如果那也称得上脸的话,在类似于头的部位一个相对较大的显示频幕显示着黄色的灯。在面对自己时候明显停顿下来并且规律的闪动两次。
    这是再说已经准备就绪了吗?陶曼看着它身后桌子上已经准备好的晚餐。虽说不是没有去过饭店吃饭。但是机器人‘服务员’而且还具备重火力,总有种去黑店吃饭的既视感。
    有种你敢乱来就把你突突了。
    一份很像凉面然后不知道是什么面的东西,沙拉,还有一碗浓汤...很像西餐。
    陶曼认为负伤以及长时间不进食的人,还是吃点清淡好消化的东西比较好。
    而且她没记错的话,西方没有忌口和养生一说。女人生完孩子马上就能吃冰淇淋甚至于不需要坐月子的强悍体制。陶曼默默拿起勺子先喝汤。
    口味还行在能接受的范围。以她味觉来讲,陶曼并不是很适应西餐可能是生活习惯的缘故。
    温热的浓汤让胃逐渐变暖,连带着身体从里面的变得暖融融的舒服不少。喝了半碗汤吃了点面,沙拉只是试了一。陶曼不是很喜欢上面酱的味沾了沾就不碰了。
    用餐之前还没什么感觉,等到真正吃饭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吃下多少东西。不知道是身体原因还是昏迷太久。记得之前那个男人告诉她,她已经昏睡了整整一天。
    陶曼不知道自己昏睡一天正不正常,没有受过枪伤的经验。只是就她个人感觉来讲24个小时已经睡了很久了。
    确定她用晚餐,守在房间里的机器人将盘子一件一件原样收回托盘。房间里除了餐具碰撞零碎发出的声响再无别地声音。
    很无聊。
    不知道是吃饱的缘故,还是环境太封闭不透气。虽说有电脑,可是只能打打单机游戏。对于已经习惯用手机和网线沟通世界的陶曼来讲,失去那细细一根网线就像与世隔绝的一样。
    伤患就该好好养伤。知道归知道,但是真静下来心里就越发空虚。啊——实在是太无聊了。
    除了那个叫做殷染的男人找自己谈过两次话,就再没有别地事情了。
    陶曼坐在沙发上看着那张影印出来的薄薄一页纸。
    电脑只能连上这里军事区域内的局域网...各种出入行为限制详细的有满满一整页之多
    关于这一块那个叫做殷染的男人描述的很隐晦,只是跟她着重强调了的一点。在重军事区域内,有很多的地方和事情是不能碰的。因为但凡涉及到军事机密。根本不管你看没看见知不知道,都是宁可杀错绝不放过。
    即使隔着屏幕,陶曼一瞬间都能感觉到那个男人身上所弥漫的出的危险与压抑。背上的汗毛一瞬间就竖起来。那种无法扭转的落差,让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压在凶兽毒牙之下的猎物。
    被那从阴影中透出瑰丽色彩所迷惑。以为那是艳丽的花朵而踏入重重叠叠的厚重阴影之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蜿蜒而上的冰冷黏腻躯体。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侧目就对上那双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冰冷眼睛。脆弱的骨骼在那寸寸收紧地绞杀之下发出哀鸣。
    外表色彩纹路越是艳丽就越是致命。那红润唇瓣就像是被敌人的鲜血所染红。明明并不是那么残酷的色调,可是影映在陶曼的脑海就是血的颜色。
    殷染!那个男人是条毒蛇,美貌却剧毒无比。
    想起男人那露在外面的金色眼睛以及殷红唇瓣扬起的淡淡笑容。即使直觉知道他并没有杀死自己的打算,但是刺骨的寒意依旧让陶曼如置冰窟。
    碾死自己简直就跟碾死蚂蚁一样轻松。陶曼毫不怀疑,如果真的越界那个男人会毫犹豫杀死自己的事实。没有用生命去验证对方言语真实度的觉悟。
    毕竟她只是被他或者他手下随手救回来无关紧要的人。
    ‘...初速高、转速快,所以离心力大,脱壳迅速可靠...由于弹心质量大、阻力小,而闭气环和底托质量小(不足2g)、阻力大,因此,在弹心与闭气环和底托之间形成空气阻力差,阻力差将闭气环和底托从弹心上脱掉...’
    默默地翻一页。
    ‘由钨、钛或铀金属制成,直径30厘米、长6.1米、重量达几吨。动能武器系统将在太空发射...其发射的钨杆弹能以流星的速度(/h)击中目标,...’
    再翻一页。
    ‘脑控武器,可以通过发射电磁波、声波等扰乱攻击目标中枢神经系统,甚至使目标完全变成受控....’
    天晓得子弹速度到底是多少?
    钨、钛或铀又到是个什么玩意?
    多高的温度融在一起?各元素金属配比度多少?各零件要铸造什么模样成多少角度,有什么功能用途...
    啊——她已经受不了了!
    重重地将砖头一样的书丢在沙发上,被孤独寂寞无聊压迫了三天之久陶曼有种趋于爆发的狂躁感。
    不知道白天黑夜,不知道晴空还是多云,电脑里自备的单机小游戏只有一个。不见得多要智商,但是足以把她秒成渣。
    陶曼感觉自己再与世隔绝就要疯了。连续三天她只能无所事事只能躺在床上或者沙发上发呆。除了每天机器人进来送饭换药,她就像是木偶一样配合做相对应的事情。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圈养的猪,喂的肥肥大大就为了过年宰了庆祝。陶曼厌恶极了这种感觉。
    不是没有想过离开房间出去走走。不或者说,她第二天的时候离开过房间一次。陶曼永远记得门打开的一瞬间,巡逻到门口的机器人在她视线里转过机械头。那醒目的红光点在自己脑门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
    整个背脊瞬间湿透,几乎是逃难般窜回房间里重重按下机械门。
    残留在记忆中的阴影瞬间被唤醒。血的颜色,冲鼻火药味混杂着让人作呕内脏臭气。躲在房间靠着冰冷墙壁蜷缩成一团,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自此以后陶曼再没有离开过房间的打算。
    当然也不是一点愉悦的事情都没发生。
    那个叫做殷染的男人会时不时透过视频和她说说话。时间并不固定,而且通话时间通常都不长。但是出乎意料是个很风趣并且健谈的人。
    明明直觉他是个很危险而且不怎么和善的人。陶曼完全没想到他们两个人聊天的步调出乎意料合适。
    连续三天下来,陶曼每天的事情就是等待这个唯一的‘访客’陪自己聊聊天打发时间。
    出神失手将放在放在茶几上咖啡杯带落。满满一杯热咖啡翻下来正好浇到她今天刚换上的衣服上。
    米白色的裙摆,晕开的咖啡色深色非常的刺眼。
    并不烫,陶曼只是没有由来的一阵心慌。就好像有什么事情像是被过大的镂空衣袖带落的茶杯一样。虽然杯子落在地上没有碎,然而裙子上晕开的深色污渍深深浸入纯白织物。
    几乎是在她弯腰将杯子拿起来的瞬间。打开的门穿着军装的殷染浑身夹带着寒意大步走到陶曼身边站定。
    视线里突兀出现的男人皮靴。陶曼拿着茶杯下意识地站起身,一抬头就看到那殷染那张过于艳丽的面容。
    嘴角绷的有些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划出很重的川字。这破坏了他艳丽的容貌。或者说正犹豫那张脸异于常人的艳丽漂亮,所以扭曲起来变得狰狞而且弥漫着煞气。
    很吓人。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隔着屏幕和站在自己面前放气压完全就是两回事。陶曼脑袋里首先冒出来的就是,她是不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然而,没有!除了中途出门过一次,但是她连门口都没迈出去就滚回来了,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才对。
    极快张合的嘴唇。速度太快,陶曼一瞬间根本没看清对方在说什么。许是她那张惊愕的脸,让男人想起她耳朵听不见的事实。
    拿起沙发上丢在一边厚重书籍,翻开最后一页从胸前口袋里抽出钢笔快速写下一行字。
    再翻过来的时候,陶曼感觉整个天都塌了。不是没有想过,甚至早就做好了一定心理准备。然而当结果□□裸摆在面前时。
    眼泪忽的就下来了。
    所有已知星球筛查结果:没有被称为地球的行星
    仅有的冷静以及理智瞬间崩塌。没有叫做地球的行星,自然也就没有她熟悉的家。
    啊——这算什么?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陶曼从来没想过自己能狼狈的像个无家可归孩子。她跌坐在沙发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发出声音,视线被眼泪模糊完全看不清楚。
    她并不是被命运之神眷顾的对象。
    她被她的世界遗弃了。
    哭的几乎要断过气去,压抑了几天的情绪几乎是瞬间崩溃。混乱中陶曼甚至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掐住她手臂,将她的头强行按在自己肩膀上面。豆大的泪水啪嗒啪嗒在军服上沾湿大片。安抚的厚实手掌,轻轻重重摸着她的头安慰。很粗糙的手,而且殷染身上的军服烟味厚重很呛人。
    结果是陶曼那天晚上就高烧。本来就受伤再受到精神冲击,后果严重的让她整个人都像是着了火一样烫的厉害
    隔离玻璃外头。露在外头的金色眼睛,毫无感情的看着机器上跳出的数字。
    “将军,她现在的身体太虚弱。恐怕承受不住过激药物。”身着白大褂的高个男人,棕色头发总是像没睡醒的脸难得的聚精会神。
    “兰登,我对你的专业知识不感兴趣。我只需要明天她是清醒状态。”明亮到刺眼的灯,背对光线落下的阴影让殷染那张美丽的脸看起来如同冰雕般阴冷刺骨。“只要外表看起来是就可以了。”
    空气里的温度仿佛顺着男人身上散发的寒气而骤降。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没有人会违背将军的命令,军医的兰登也一样。“将军作为医生我只是告知你,这个药还在完善状态,并且对大脑有很强的副作用。”按下按钮,隔离间里的医护机器人将小管针剂药物刺入陶曼白皙的手臂。“也就是说,她可能会被药物永久损毁大脑”兰登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温和带满书卷气息的笑容。“变成个傻子。”
    “傻了也没关系。”只要能生下孩子健康。殷染带着手套的手掌按在隔离的玻璃上,金色眼睛轻蔑的看着隔离区里的女人。
    他不介意让她做一辈子自己手里的提线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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