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大眼瞪着小眼,滑稽可笑地全挤在房门口,谁也不肯让谁。
    “别这么闷不吭声的。”白睦琳对熊初墨那张口结舌的模样感到新鲜且有趣,平常都是她才会有那种呆滞的表情,今天总算让她见识到这头熊也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平常你不是很会说吗?怎么不再说了咧?”
    后后!这种感觉好棒喔!以往她只有被他欺压的分,没想到自己终于也有一天可以尝试如此咄咄逼人的快感,真是快乐得不得了
    “你你这女人!”熊初墨恼火地用整片背脊挡住她和风筝之间的空隙,彻底遮住她盯看风筝的视线。“我说买来的就是买来的,你问那么多干么?”
    “为什么我不能问?除非你心虚。”当一方显得欲盖弥彰,另一方便会诡异地更加冷静,这似乎已经成了不成文的定律。
    熊初墨深吸口气,那双性格的虎眼呈现出她所不曾见过的图瞠。
    “心虚?你说我心虚!我心虚个屁!”额头沁出汗滴,他以爆烈的口吻压盖令自己莫名困窘的问题。
    “你别那么大声行不行?”蹙起秀眉,她大胆地责备起他来。“你以为比大声就赢了吗?我又不是在跟你比谁的嗓门大,我只是要个答案而已。”
    “我就说了不是,你是听不懂喔?”仿佛听不懂她的奚落,熊初墨不仅声音更大,连带地加入焦躁的肢体动作,跨了一步朝她逼近,成功地将她逼退一步。“夜市两个一百五、三个两百,你要真有这么喜欢,我可以多买两个来送你!”
    她也跟着恼火了起来,伸直双臂抵住他不断逼近的身躯。“我只要你挂在门后的那一个!”
    轻而易举地抓住她的双腕,熊初墨卑鄙地以身材上的差距将她压入大床上。“好啊,你准备用什么来换?啊?”
    “我为什么要用换的?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她羞恼地意图摆动双手,但很不巧,属于她的双手此刻正被他的大掌紧紧压制在大床上,动弹不得。
    熊初墨在她脸上吹了口气,吹眯了她的眼。“你怎么就是学不乖?我说不是就不是了,你何必跟我争呢?”
    “我哪有跟你争?”她气坏了,弓起膝盖正想给他“致命一击”不料却让他抓住了脚踝。
    “啊!你做什么啦?”呃,很、很好,至少她空出一只手来,应该还是有办法可以抵抗他
    “嘿!小心你的手!”挡掉她迎面而来的攻击,他似笑非笑地扯扯嘴角,黑眸快速搜寻着四周可以利用的“工具”
    既然她的手如此不听话,那么他就想办法让她听话!
    顺手拉起吊挂在床头的皮带,迅速将她的双臂高举过头,一次将它们捆绑后在床头支架上缠绕固定,这下子她更难脱逃了;而且,他的双手正好来对付她也不太听话的两条腿,轻松得很!
    “放开我!”白睦琳不敢相信这头熊竟然敢绑住她?这根本是“刑求”!“你这个坏人!大坏人”她愤怒地扯动双手。
    逸出一声轻笑,因为她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他已不复之前的焦躁。
    “我是坏人?这不是你早就知道的事?嗯?”
    “不”虚弱地抗议着,她既想甩开绑住双手的皮带,又想摆脱他在自己腿上的纠缠,却没有一样能成功,直教她委屈得红了眼眶。“你不能再这样欺负我”
    硬的不行来软的,他不是不想看她哭吗?那她就努力用力地哭给他看!
    “没有用的。”轻易看穿她的企图,他狠下心来对她泛红的眼视而不见。“就你哭到昏倒,也休想我会放开你。”
    破、功!
    白睦琳羞极反怒,收起泪眼攻势武装强悍“不然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没发觉自己的语气有那么点撒娇的意味,但熊初墨却注意到了。
    松开她双腕间几乎绞紧的皮带,熊初墨心疼地吮去她含在眼角的湿意,并轻吻她腕间的红肿。他很清楚自己是造成她这些伤痕的罪魁祸首。
    修长的指缓慢且小心地轻触她饱满的额,慢慢滑下她笔直秀气的鼻梁、深陷的人中,然后,是他最最贪恋的红唇。
    浅浅地在她唇上印下一个满是爱怜的轻吻,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挂在门后的那只风筝。
    其实那只风筝的存在,代表着两种极端情绪的拉扯、冲击,有时他也搞不仅自己为何会留下它,甚至将它留置在最贴近自己的地方。
    是睹物思人吧!在她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
    其实他也不知道何时对她的感觉变了质,变得舍不下她、思念她,然后,再也放不下!
    最初,她只是个同学的妹妹,整天跟在她哥哥后面像只小苞屁虫,那种感觉绝对不是喜欢,甚至带点不知名的厌恶;因为有个小女生在旁边跟前跟后,对南进入成长期的青少年尤其是男孩,很多时候都不很“方便”
    不能在她面前讨论哪个班级的女同学很騒、哪个女明星看起来很正点,更恐怖的是,对那个年纪而言被归类为“禁忌话题”却是所有冲动的男生最感兴趣的事
    性,那更是一个字都提不得!彷佛在那小女孩澄亮清澈的眼前,研究那种超级有趣的男女情事是种亵渎。
    很奇怪且莫名其妙的感觉,但当时确实是存在的,所以他喜欢欺负她,因为她让所有玩在一块的大男孩没了该有的“乐趣”
    然后,或许是种习惯,在她跟前跟后的日子里养成的一个要不得的习惯他开始不再适应没有她“出没”的时刻,就像是一条隐形的细绳在心头牵扯,每当她不在的时候,他的胸口总有种说不出的烦闷。
    那是种超级可怕的折磨,再怎么说,当时的她只是个全然没有女性特质的小孩,而他竟会对一个孩子产生这种莫名的依恋!
    因此他开始怀疑自己心理有问题,该不会是心理学上所说的“恋童癖”吧f二要真是这样!那还得了!
    于是他试着让自己少接触她,甚至对她视而不见,只为了消弭心头那要不得的错觉,直到她掉到河里的那一天
    那种冲击无非是经历了一场震撼教育,他没有办法想象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的情况,那让他感到恐惧和惊怕,也庆幸是自己救了她。
    没错,在他们三兄妹终于离开河堤之后,就是他很没骨气地游回去捡回了那个风筝,但他却没有还给她,不然,那只风筝不会安静地挂躺在他的房门后面。
    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之所以没将风筝还给她的原因。
    就在那一个午后,对感情懵懂无知的男孩心头悄然地住进了一个女孩,虽然当时他并不了解,但,时间和经验会堆迭出所有举止的真相,让人再也无法逃避潜藏在心头、连自己都不曾发现的秘密
    “我不会放你走,就像那只风筝一样。”他凝着身边秀丽的睡颜低喃,暖热的唇印上她微启的小嘴,以吻封缄。
    。。
    努力写着笔记,双眼盯着录影现场,白睦琳的心却早已远扬,全然不在声光晃动的摄影棚里。
    好吧,她承认自己战败在那头熊设下的两千万阴谋里,也承认自己逃脱不开他令人无法抗拒的情欲技巧,可是她为什么会就此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傻呼呼就听了他的话,呆呆地搬到他台北的住所和他同住咧?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公众人物,就算名义上她是他的宣传,可孤男寡女同住一室,就算真“没什么”也会被当成“有什么”何况他们还真的有什么,哎熊初墨不知何时踱到她身边来,猛地拍了下她的头。“在想什么?”打从摄影中就发现她心不在焉地长吁短叹,这让他心头有点不是味道。
    这女人,她的男人正在卖力地发挥演技,她应该是满脸崇敬地盯着他的表现不放才是,偏偏她的反应就跟一般人不同,不仅视线不在他身上,连心都不在了,怎不教叫他气馁?
    “啊?”怔愣了下,白睦琳茫然地眨了眨眼。“咦?休息啦?”
    “是收工了。”为了心疼她无聊的等待,他一气呵成地将今天所有进度全数拍齐,更运用绝佳的带戏方式带领其它的演员共同配合,所以才能这么顺利收工。
    “走吧,回”
    他话还来不及说完,陡地数道闪光灯密集地直冲他们而来,顿时令片场一阵慌乱,而他们则下意识地用手臂挡住刺眼的闪光灯。
    “熊先生,听说你跟你的宣传传出新恋情是真的吗?””位小姐是不是就是传言中的白小姐呢?”
    “请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白小姐,可不可以麻烦你发表一下对熊先生的看法?”
    接踵而来的突发状况和问题让白睦琳苍白了脸,她几乎不曾去设想到这种情境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没想到此时此刻就活生生地发生了!
    熊初墨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她往身后移,不让她遭受媒体的“蹂躏”
    “熊先生,请你回答刚才的问题”
    “熊先生,这件腓闻的真实性到底如何?”
    “甚至有人目睹你们已经共筑爱巢同居了,是否真有其事?”
    熊初墨蹙紧眉心,感觉到身后的白睦琳微微发抖。
    她果然是单纯得过火,半点都无法适应演艺圈过于复杂的交流模式,保护她最好的方式就是三缄其口,不做任何表态。
    “熊先生,可不可以稍微一让开一下,让我们拍一下女主角?”
    这个要求显然挑起熊初墨的反感,他大剌剌地推开眼前的记者,不顾身后记者群的追赶、叫喊、纠缠,紧搂着白睦琳火速离开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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