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混乱的状况下还能镇定如常,面不改色的,恐怕只有他狄诺.布查尔斯了。
    他双手环胸,一派的气定神闲。原本还想看看这位小姐能够尖叫到几时,但当她的叫声愈来愈高亢,而且毫无后继无力的迹象时,他不得不出言阻止她
    “闭嘴。”他缓缓地、坚定地命令著。
    “啊”她的回答是泼他满身的水。
    “该死的你给我闭嘴!”他的脏话终于出笼了,该死的,他有多久没骂脏话了?但在这几天之中,他竟然频频有想骂脏话的冲动。
    她的回答是继续泼更多的水到他身上,整个浴室被她弄得湿湿的,手边能抓的东西都抓起来扔了。
    他有种在跟动物搏斗的感觉,叹了口气,他一个箭步过去,单手困住她一双忙碌的、显然失却理性的手,另一手捂住她不断制造恐怖噪音的嘴。
    “呜呜测娘”色狼!
    她的双眼控诉地瞪著他,手一乘隙挣脱就胡乱抓著,准备抓到什么都拿来砸他。谁想到这一抓竟然抓到了一条毛巾,这时她跟他都愣住了
    凛玫将手里的毛巾往上拿到眼前一看
    浴巾。
    如果没猜错,那就表示
    她的视线往下一移,那伟岸的身材毫无遮蔽地暴露在她眼前。他的肌肉分布得非常均匀,宛若博物馆中的大理石雕像当然,某个部位是不大像,原来真实的是长这样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穿透她恍惚的意识。
    她抬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周边的泡泡早就散光了,也就是说
    她正光溜溜地摊在他面前,一如他光溜溜地晾在她眼前一样。
    “啊”她再次尖叫。
    他再次叹完气,然后上前一步,动用暴力阻止她的尖叫。
    五分钟后,一双湿答答的人儿出现在大厅柜台。两人异口同声地叫道
    “叫尤汉出来!”
    汉娜无辜地看着两只拍在柜台上的手的主人,其中一只纤细白皙,属于“玫”小姐,另外一只黝黑强健,布著一层寒毛的,是属于她仰慕的狄诺。
    汉娜吞了口口水,虽然俊男美女站在一起颇赏心悦目,但眼前这两个摆明是要来拆店的,该叫老板出来吗?
    “两位有什么事吗?”汉娜决定先探点口风。
    两双肃杀的眼神同时朝她射来。
    “是她(他)闯进我房间。”这次的默契又是该死的好啊!
    汉娜干笑两声,感到头皮有点发麻。
    此刻一个爽朗的笑声响起。“你们两个感情真好啊,怎么身上还湿答答的就跑出来了呢?”尤汉不知死活地朗声问候著。
    那两双杀人的目光一转,全射到他身上去了。
    “说,这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尤汉开的恶劣玩笑吧?披著浴袍,光裸著一双脚的狄诺浓眉横竖,一只手将钥匙举高到他面前。
    尤汉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尤汉从没见过这样的狄诺,他总是光鲜亮丽的,怎么会这么“不得体”的出现在这,看起来事情很大条。
    “说,这是怎么回事?”她的一世清白都给毁了啦!穿著湿湿的贴着身体的t恤与牛仔裤,凛玫窘得脸都红了,一只玉手将钥匙举高堵住尤汉逃走的脚步。
    “呃,在你们让我回答问题前,能不能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一手一个推开堵在眼前的钥匙,尤汉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知道你一直想干涉我的生活方式,但你安排这个也未免太没格调了。”狄诺首先发难,目光从凛玫的头往下扫,在她胸部停留了两秒,然后一脸遗憾地往下扫去。
    “你这家伙,那是什么眼神!”她气愤地欺上去,一把抓住他浴袍的领口。
    狄诺眯起眼,低头看向她扯开他衣襟的手,然后看向尤汉,仿佛在说她就是这样对我的!
    旁边的尤汉差点“噗哧”笑出声来,他勉强将笑声吞了进去。
    “是你先闯进我的浴室的,在我洗澡的时候,大色狼!”凛玫像是碰到脏东西似地放开手,一脸嫌恶地说。
    “那是我的房间,我的浴室。那座villa是尤汉特地为我保留的,不是吗?”最后一句他是对著尤汉问的。
    尤汉干笑两声。“这怎么回事啊?汉娜”目光一移,柜台内那个人影正鬼鬼祟祟地往外溜。
    “别逃。”尤汉一个箭步揪住汉娜。
    “老板,不干我的事啊!我怎么知道你把布查尔斯先生带到那栋villa去了?所以当玫小姐来问,我就租给她了啊!”汉娜偷偷的想着,原来玫洗澡时碰到狄诺了哦,如果是自己的话该有多好。
    “呃”尤汉呻吟一声捂住脸。“这完全是误会。”
    “那现在该怎么处理?”狄诺抹抹脸,非常实际地问。
    “怎么这样?害我被这家伙看光了!”凛玫气唬唬地说。亏她守身如玉二十五载,竟然被这个臭老外给看光啦,呜
    “那实在没什么看头。”狄诺恶劣地说。“再说你也故意扯下我的浴巾,把我看光光了。”
    “我才没有故意扯下你的浴巾,是你害我长针眼了。”她不敢相信,这男人的脸皮恐怕有墙壁那么厚。可恶、可恶!她又想咬人了。
    哦,是彼此把彼此看光啦!
    尤汉跟汉娜两双恍然大悟的暧昧眼神,不约而同地流转在这对男女身上。
    凛玫红著脸、嘟著嘴,一脸无助又困窘地瞅著他瞧。
    “好吧,那你快点搬出去,我们之间两不相欠。”狄诺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为什么是我搬出去?”再说怎么是两不相欠,她亏得比较多吧?她的柔弱表情完全消失,头顶又冒起烟来。
    “因为你住错了,那是我的度假别墅。”他缓慢地提醒道。
    “开玩笑,我付了钱,钥匙在我手上,我自然有住的权利。”她扬了扬手上的钥匙,努力提高下巴,偏偏还是矮他一截。可恶,这臭老外没事长这么高大做呛?
    “尤汉,帮她再弄间房间。”狄诺迳自对尤汉说,说完马上转身打算离开,这件事情就算解决了。
    “可是”汉娜迟疑的声音阻止了他的脚步。“房间已经满了耶!”
    当当!
    狄诺回过头来,死命地盯著汉娜猛瞧,让汉娜冒起了冷汗。
    汉娜害怕地想,同样是布查尔斯先生,尤汉温和多了。眼前这个狄诺一副想把她掐死的模样,呜没房间又不是她的错。好吧,把同一栋度假别墅弄给两个人,是她的失误,可是
    汉娜求救地望向尤汉,腿在打颤著。“老板?”
    “那就继续住一起吧,反正有两间房间啊!”尤汉拍了拍手,简单地下了结论。
    “开什么玩笑!谁要跟她(他)住在一起。”这次的默契依然好得不得了,狄诺跟凛玫同时发声。
    “嘿嘿,果然好默契,那就这样决定了。”尤汉干笑着往后退,然后拔足狂奔出去。开玩笑,不走的话可能会被老大给扁成猪头。
    “尤汉,你别跑!”身后那一对还在喊叫著。
    别跑?不跑的是傻蛋!
    好吧,跑了个尤汉,总还有汉娜吧!追到门口的一男一女又转过头来。
    瘪台空空荡荡的,哪还有汉娜的踪影?
    才回到房间,气唬唬的凛玫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大床上。
    唉好饿哦,想不到跟那家伙搏斗是这么累人的事。才到希腊没几天,她怎么老是跟这家伙搅和在一起,真是孽缘哪!
    “不管了,去吃饭吧!”拉出一件新的t恤,她把身上半湿的褪下,换上干的,然后准备到浴室梳个头就出去吃饭。
    没想到一开浴室门,另外一边的门也同时打开,她再次跟狄诺面面相觑。
    “你我先进来的。”她赶紧两脚跳进去。嘿嘿抢到了吧!
    见她如此作为,狄诺也没打算让出浴室,他大踏步地走了进去,将手上的电动刮胡刀插上插座,然后对著镜子旁若无人地刮起胡子。
    “喂,你这人的脸皮是铜墙铁壁吗?”她跑过去戳了戳他的脸,不可思议地问。
    他停下刮胡子的动作,用眼角斜斜看着她。
    她很没用地收回了戳刺著的手指头,却又不甘心这样退让。干脆拿起手中的梳子,挤在他壮硕的身体旁,共用那面镜子,自顾自地梳起头发来。
    而狄诺则不为所动地继续刮著胡子。
    她的头发虽长,但因为没有整烫,三两下就梳好了,但为了不输给他,她依然站在那边梳。
    趁著梳发的空档,她偷偷看着他,这人的毛发够浓密了,果然是没进化完成的人!可那坚毅的下巴,线条看起来真是该死的好看,还有那浓密的发,让人有种想
    将手指头穿梭进去的欲望“还有他的眼睫毛,颜色虽淡,却比她的浓密漂亮,可恶、可恶啊!
    忽然,那张脸在眼前放大好几倍。
    “喝!”她吓得往后一仰,头马上敲到后面的大理石墙壁。“呜!”
    “虽然我们暂时要共用一个浴室,请你千万忍忍,不要半夜起来攻击我。”他几乎贴近她脸蛋地说。
    “攻击?”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你这人的脸”
    “真是铜墙铁壁是吧?”他帮忙接了下去。“是你英文造诣不好,还是说你文字使用能力不佳?连骂人都没有新辞,唉!”
    英文造诣不好?文字使用能力不佳?
    “你这王八蛋!不要以为我不会骂人,告诉你,色狼、机车笨蛋”她这回吐出来一串的中文,原本是打算换成母语看是否能骂得流利点,不过!依然不够灵光。“呃,好吧,你说得对,我不会骂人。”她还是用中文说著,说完她垮下肩膀,拎著手里的梳子,拖著步伐走回房间。
    当她那一边的浴室门关上时,一串笑声从他口中爆出。
    哈哈哈,这妮子瞬息万变的表情实在太好笑啦!
    他忽然觉得来希腊这鸟不拉屎的小岛度假,倒也没什么不好。
    骂人都骂输的凛玫在检讨过自己的弱点后,洋洋洒洒写下一堆骂人的辞,反覆念了几次,直到够流利后才愿意出门吃饭。
    已经快九点了,此时天色才慢慢要暗下来,路边餐馆的灯一盏盏亮起,凛玫脚上跋著夹脚凉鞋,穿著一身便装,顺著山城的地势缓缓地往下走。
    她一边欣赏著地中海的夕照,一边思量著要去哪边吃晚餐。
    “这家?还是那家?”反覆看着各家餐馆的菜单,她的眉头都快挤成一团了。
    “小姐,吃饭吗?请进。我们有很棒的菜哦!”店家非常热情地招呼。但那热情却让她倒退两步。
    因为这让她想起了上次上当的那个陷阱,用热情包裹着的陷阱。
    “呃”她拔腿准备转身就跑,没想到却撞进一个宽大的怀抱中。“对不起!”
    一抬头,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孔,让她满脸的歉意马上消失无踪。“怎么是你?”
    狄诺微挑下眉,没多理她,跨大步伐走进餐馆里。
    “这个没礼貌的家伙!”她抿起嘴暗骂。忽地灵光一闪既然这家伙走进这家餐馆,她应该可以跟进吧?只要坐在他附近,点跟他一样的东西,应该就不会被骗了吧?
    才想着,她脚下一旋,跟了进去。
    才走进去就发现这是家面海的餐馆,露天的座位面对著深蓝色的地中海,给人非常心旷神怡的感觉。
    “小姐,坐这边可以吗?”侍者殷勤地问,甚至拉开了其中一个椅子。
    “呃”她望了一望,狄诺已经在最靠边的角落坐下,然后开始看菜单了。“我要坐那边,离海比较近。”她说著往他旁边那张空桌子走去,一屁股坐了下去。
    “那这是我们的菜单。”对于她的坚持,侍者也没有太大的意见。
    很好,狄诺那家伙似乎没发现她就坐在他旁边那桌。
    她摊开菜单,眼角偷觑著他。此时夕阳已经慢慢落下,在海平面上形成一种暧昧又浪漫的氛围。他的侧脸在阳光的剪影下,显得更为深刻而神秘了。
    看到他修长的手指在菜单上滑动著,她不禁看得有些呆了。奇怪,她怎么觉得他唇边泛起的那抹笑容有点不怀好意?
    不会吧?他应该还没发现她坐在这边才是。
    “小姐,请问你想点什么菜,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下?”侍者好心地说。
    “介绍?不用了。”让你介绍还得了!她赶紧抬头看向狄诺,却惊慌地发现他已经点完菜了。“呃,你过来一点?”她小小声地将站在身边的侍者招过来。
    那侍者见到这位年轻小姐的神秘招呼,也跟著一脸神秘地将耳朵贴了过去。该不会要有艳遇了吧?刚刚还在想怎么搭讪呢!
    “我右边那位先生点什么,就给我来一份一模一样的,还有,请你小声一点,不要让他听到了。”凛玫压低声音说。
    “啊?”侍者傻眼。不是要跟他搭讪啊?唉!可惜了,这位小姐长得清秀可人哪!
    “听不懂?”她正要再重复一次,侍者却已经拉直身子,飞快地离开。“到底听懂了没啊?”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咕哝道。
    此时一双感兴趣的眼眸紧盯著她瞧,甚至毫不避讳地转过来面对她。,真巧,你也进来这边吃饭?”狄诺的声音依然是那种悠闲的腔调,让人气愤的悠闲。
    “不不行吗?”她压下心虚的感觉,理直气壮地说。“在你进来之前,我正打算进来,虽然你很讨人厌,但我决定不因为歧视你而舍弃这家餐馆。”嘴硬是必须的,就算输了里子也要赢了面子。
    “哦?”他习惯地扬了扬眉,健壮的手臂靠著铁栏杆,衬衫的袖子已经卷了起来,胸口的几颗扣子没有扣上,敞开一部分的胸膛,让他看起来潇洒不羁。“那么你是不愿意与我同桌共食了?真是太遗憾了,这边的景点更好呢!”
    他邀她共餐?真的假的?不过那边的风景是真的满棒的,从那边应该可以更接近海吧?
    “如果你这么热情相邀,我当然不会小气的不答应啊!”她扭捏了两下,随即拿起桌上的水杯,一屁股坐到他对面的位子。
    唉坐稳,一抬头就撞进他深邃的眼眸中,霎时又发起呆来。啊!这家伙实在长得很不赖,要是嘴巴不要这么毒,个性不要这么差就好了。
    她望着他深刻的五官,手指头被魅惑住地由他额头往下画过鼻梁、经过薄唇,然后停驻在那极有弹性的唇齿之间。那一刹那,她仿佛被震慑住地缩回了手。
    “我对不起。”她捂住自己的嘴,压抑住内心那种既熟悉又冲击的感觉。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冲动,但刚刚那一刻当她的手指头画过他脸上的线条,她强烈地感觉到这不是她第一次做这个动作。
    怎么会呢?
    在来到希腊之前,她与他素不相识啊!
    她无措地低头绞著自己的手指头,那脸上漫泛起的红晕让他看得有些呆了。
    他知道她虽不艳丽,却是个清秀佳人,而坐在夕阳下的她,脸上衬著薄晕,竟是如此惹人怜惜。此刻那个大剌剌、却老是在闹笑话的女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有魅力的女人。
    他要是再冲动一点,恐怕已经俯身衔住那两片娇嫩的唇瓣了。
    可惜他是狄诺.布查尔斯,一个始终信仰著自制与责任的男人。冲动与一时兴起,都不是他会做的事情。
    “你到底几岁?成年了吗?”若不是知道东方女子看起来总是比实际年龄小,他会以为她不到二十岁。
    还陷在那种诡异的氛围中的凛玫,被他这么一问,顿时醒了过来。
    “我听说欧美人士很尊重个人隐私,这种问题是不会挂在嘴上问的。”她深吸了口气,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
    “反正你也说过我不是绅士,既然如此,我当然想问就问了。”他拿起桌上的啤酒,开了一瓶。“或许我不该倒酒给你?”
    “你上次就自作主张地帮我叫过啤酒,你忘啦?”她自己把杯子伸到他面前,不准备跟他客气。“二十五啦!”
    “嗯?”他倒著啤酒的手一顿,随即意会过来。“不会吧?我以为你顶多刚好一一十。”
    “那你呢?”问题有来有往,大家谁都不吃亏。
    “三十了。”他将啤酒瓶往旁边一搁。
    “才三十啊,我以为你已经八百岁了。”她笑着说。
    “什么意思?”他抬眼看她,相信她绝不会是要说什么好话。
    “因为我觉得你有时候又顽固又恶劣,然后又保守,又自以为是,想法满沙猪的,应该是古人。”她咕噜咕噜喝下几大口啤酒,还发出“啊”的满足声。
    果然他马上拢起眉看着她。
    “你看你,不服气我说的吗?那我问你,来到希腊这几天,你觉得希腊人是怎样子的?”她摆了摆手。
    “享乐主义,随兴却又没有章法的。”他答。
    此时两人点的菜一一的上来,侍者每次送来都是两大盘一模一样的食物。他朝她看了一眼,她装作没看见地耸耸肩,大口大口吃将起来。嗯,真好吃,希腊菜很符合她的口味。
    “你看吧?”她吃了一大口希腊沙拉的干奶酪配上生菜,然后喝了一口啤酒。“你这人铁定很少有娱乐,对吧?对自己严格,对别人也严格,你一定是老大,或是家族里那种会被咨询意见的人物吧?”
    这回她还真猜对了呢!
    “就因为我不像你这样随便?”那种大剌剌的作风确实让他皱眉头。她似乎总是瞻前不顾后,总有一天要出事的。
    “我哪里随便了!”她叉起一块鱼肉狠狠地吃将起来,对面那家伙优雅的用餐似乎是存心比照出她的没气质。好啦!她确实有点随便,但那也是因为她懒得矫饰啊。
    他摊了摊手,摆明他不必多说她自己也知道。
    凛玫瞪他一眼,继续大吃美食,完全忘记要担心自己的荷包问题。
    一个小时后,当侍者来帮他们结帐时
    “由我来付吧,以免你以为德国没有绅士。”他笑着说。
    “不用,各付各的,以免你以为台湾没有现代女子。”她打了个饱嗝,掏出扁扁的钱包来。,请问我的多少钱?”
    旁边的侍者把帐单递给她。
    “什么?五千块?”天哪,是她好几天的伙食费啊!“这”她慌张地抬头,马上看见他狡诈的笑容。
    “怎么,需要我帮忙吗?不如我先帮你付吧!”他大方地掏出皮夹中的信用卡,将卡递给侍者。“一起算。”
    “我会还你的。”她咬牙说,谁教她钱包里没有这么多钱呢!还以为今晚三千块以内可以打发,事实上她只打算花个两千块啊!一般希腊餐馆并不算贵,比起台湾许多餐馆,甚至可说是便宜的了。“你故意的吧?”
    迎视著她怀疑的目光,他咧开嘴笑了。“我没有资格阻止你跟我点一样的东西。基于你这几天好像吃得不够多,所以我特意好心地多点了几样,这个鱼很新鲜,是特地从别的岛运过来的,所以贵一点也是应该。”
    顺著他的手一指,她看到了刚刚自己吃得非常高兴的烤鱼,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可恶,她被摆一道了。
    这家伙根本一开始就知道她在做什么。
    “请问你得到乐趣了吗?”她贴近他俊朗的脸低声问。
    “这都要感谢你啊!”他笑着应。
    她沉默地凝视著他几秒,然后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咬。
    “你做什么!”他跳了起来。
    她狠狠咬住好几秒钟,这才松开来。
    “祝你用餐愉快!”她放开他印著一排齿印的手臂,阴沉沉地说,随即沉着脸离开了餐厅。
    “喝!这女人。”他抚过手上那排齿印,有种诡异的感觉。忽然,他的唇边涌起了一抹苦笑。
    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被女人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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