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女朋友,就该成为信徒。”约翰的表情略微有些严肃,“我只会和同样信奉主的女人结婚,只有这样,我的婚姻才能够得到主的庇佑。”
    莉莉丝撇了撇嘴巴,似乎有些不高兴。
    但她还是撒着娇说:“哎呀,你突然跟我说这个,我也需要时间去考虑的嘛,别逼着我立刻做决定好不好?”
    说完,她对约翰俏皮地眨了眨眼。
    莉莉丝并没有拒绝,只是说需要时间考虑,让约翰的神色又软了下来。
    “好吧好吧,我给你几天考虑的时间。”约翰一脸无奈地说,“但我真心希望你可以成为主的信徒,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莉莉丝并不回应关于信徒的事情,只是对约翰做个了飞吻:“就知道亲爱的对我最好啦~”
    一旁的赵浔看完全程,一声不吭。
    他总觉得莉莉丝有点怪怪的。
    他感觉……莉莉丝对约翰并没有什么感情。
    虽然他自己本身情感淡漠,但为了伪装成一个正常人,他从小就学会了观察这些正常人该怎么表现自己的情感状态。
    所以,从莉莉丝的眼神里,他可以确定,对约翰没有爱意。
    没有爱意,且约翰又是个银样镴枪头,在身体上也无法满足莉莉丝,那么莉莉丝能图什么?
    赵浔惟一能够想到的,就是那袋金币。
    而且昨天下午约翰出门的时候就带着那袋金币,本来就是想用钱吸引到一个女朋友。
    那么莉莉丝肯定看到了约翰的那一大袋金币。
    刚刚莉莉丝先问他和约翰是不是都要去教堂,然后表示她自己不去,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有足够的时间偷走金币。
    毕竟这是莉莉丝进这个屋子之后,第一次有机会单独待着。
    甚至赵浔怀疑,莉莉丝昨晚试图赶他走,也是想创造没人的时机偷金币。
    当然,约翰之所以对莉莉丝完全没有防备,应该不是真的完全信任莉莉丝,毕竟刚认识不到一天的人,哪里来的信任。
    约翰是坚信“偷走主的赏赐会付出惨痛代价”,所以他压根不担心金币被偷走的问题。
    赵浔并不打算拆穿莉莉丝的目的,更没想过提醒莉莉丝偷窃的代价可能是死亡。
    他想趁着这个机会,看看这位“主”会让莉莉丝付出什么样的惨痛代价。
    顺便了解一下“主”的出手方式,也方便他制定接下来的策略。
    情况允许的话,他还是想尽可能地尝试一下触发隐藏任务。
    所以,他反而很期待莉莉丝如他猜测的那般行动。
    *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九点,赵浔和约翰准时出发,留下莉莉丝一个人在家。
    早会和昨天的晚会没有什么区别,流程一样,对赵浔造成的不适感也一样。
    赵浔应付起来,轻轻松松。
    这反倒是让他有些疑惑。
    进入游戏以来,“主”对他这个玩家一直都是注视着,却没有什么特别的行动。
    “主”应该知道他没有被水液入侵成功,却没有再次尝试过以其他方式入侵他的大脑。
    甚至“主”没有给牧师、约翰托梦或者洗脑,指引他们怀疑他还不是一个真正的信徒,让他被群起攻之。
    这叫一直提防着可能出现的危机的赵浔,感到挺诧异的。
    目前为止,“主”给他的感觉更像是一个旁观者。
    除了使用水液对信徒的大脑进行一定程度的催眠之外,似乎其他什么都没有做过。
    只是观察着所有人的行动和状态。
    哪怕对他这个没有被驯服的例外,也只是这么观察着。
    他已经在游戏里待了超过24小时的时间,却还没有遇到真正的生死危机。
    他甚至都要认为,支线任务的“活到游戏结束”好像没有什么难度。
    难道就是为了让他在游戏前期降低警惕心,产生“没什么难度”的念头,然后再给他致命几击?
    总不可能“主”真的就只是单纯的旁观这一切吧?
    这个问题,暂时得不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不过莉莉丝那边倒是已经交出了明确的答卷。
    赵浔跟着约翰回到公寓里的时候,就看到了比之前更加凌乱的客厅和卧室。
    而莉莉丝早已不见踪影。
    约翰第一时间就去翻了翻主卧的衣橱,然后又掀开沙发垫子,把手伸进垫子里一通摸索。
    随即他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这个贱人!”
    “怎么了?”赵浔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约翰,“怎么没见莉莉丝?”
    “那个贱女人偷走了我的金币!”约翰气得整张脸充血,“全部都偷走了,一枚金币都没有给我留下!”
    他特地分开两个地方存放,现在却一枚金币都找不到了。
    真的太让人生气了!!
    赵浔露出吃惊的表情:“她卷款跑了?”
    “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约翰一边说一边伸手想拽住赵浔。
    赵浔侧身避开:“你让她付出代价,拉我做什么?”
    约翰没有在意赵浔的动作,只以为赵浔误解他要拿他出气才避开自己。
    他解释道:“我需要你跟我一起重新去教堂一趟,把这件事告诉给主。主一定会让那个贱女人付出代价的!”
    “你这里不是就有祭台吗?”赵浔指了指一旁上锁的小门,“在这里应该也能让主知道吧?”
    “不行,”约翰摇了摇头,“进行诅咒仪式的人数不够。”
    “诅咒仪式?”赵浔有些诧异。
    他以为的“主会让莉莉丝付出代价”,是“主”知道这件事之后,就会指派各个信徒做些什么,又或者“主”会展现自己的神秘力量。
    却没有想到是需要信徒自己对莉莉丝进行诅咒。
    那么“主”在这其中的作用是什么?
    还是说,需要通过“诅咒仪式”才能够让“主”施展自己的能力,否则主就无法对非信徒做什么?
    如果是这样,那倒是可以解释“主”为什么一直没有对他出手。
    “所有做出恶行的恶人,都可以通过诅咒仪式让对方受到应有的惩罚。”约翰对赵浔解释,“但诅咒仪式需要五个人,我们刚刚结束早会离开,只怕那边人手不够。”
    听到这话,赵浔提出建议:“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教堂,不过诅咒仪式我只能旁观。作为新入教的信徒,我怕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和你们一起完成诅咒仪式,万一因为我影响了最终的结果就不好了。”
    他得去看看这个诅咒仪式,确定一下内心的猜测。
    如果真的如他所想,那么他就可以尝试触发隐藏任务了。
    约翰想了想,觉得赵浔说的也有道理,便同意了。
    他说:“既然这样,那你也不用跟我一起去教堂了,我自己去就行。”
    “你这么愤怒,我有点不放心。”赵浔适时地流露出一丝关心的神色,“待会儿过去,我和牧师说明情况,应该比你愤怒状态下表达更清晰一些。”
    “说的也是。”约翰瞬间被赵浔说服了。
    于是,两个人很快赶到了教堂。
    此时,牧师刚给一个新人洗礼完毕,新人的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享受的神情,仿佛享受到了全身心的愉悦。
    牧师的一旁还站着一个信徒,是给新人做推荐人的。
    牧师和老信徒的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神色,嘴里说着欢迎新人加入的话语。
    甚至刚到的约翰都鼓掌表示自己的欢迎之情。
    只有赵浔注意到,新人的眼角还残留着眼泪,眉间还有皱起眉头时压出的褶痕。
    这两点都表明,新人在洗礼的过程中很痛苦。
    只不过,此时此刻,哪怕是新人自己,都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
    牧师这才注意到约翰和赵浔,他有些诧异地问:“你们俩怎么回来了?”
    赵浔把莉莉丝偷走金币的事情简明扼要地描述一番,然后说出了约翰的需求:“约翰想进行诅咒仪式。”
    “原来是这样。”牧师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他转头对自己身旁的老信徒说,“你留下。”
    他又看向刚成为信徒的新人:“你先离开。”
    新信徒没有多问,顺从地离开了。
    赵浔见状,倒是有了一些想法。
    从约翰之前说的话来看,新入教的教徒也可以进行诅咒仪式,并且牧师没有让赵浔离开,足以证明这一点没毛病。
    但牧师让新信徒离开了。
    这就说明,刚刚完成洗礼的人不能进行诅咒仪式。
    是因为入侵大脑的水液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吗?
    除了这个之外,赵浔暂时也想不到其他什么原因了。
    如果这个猜测准确,那么“水液入侵时间越长越难去除”的想法应该就是正确的。
    赵浔见牧师看向自己,不等牧师开口,就主动说:“牧师,我听说诅咒仪式一共需要五个人,你还得再找两个。”
    “是啊,”约翰在一旁点头,“阿水还是个新人,只怕能量还不足够,牧师还是找几个老人过来,确保仪式顺利完成。”
    见当事人主动提出要求,牧师便没有反对。
    他看向赵浔:“那你……”
    “我想留下来旁观。”赵浔诚恳地说,“作为一个新人,就应该多多学习,这样下次需要诅咒仪式的时候,我就能够派的上用场了。”
    牧师点了点头,露出欣慰的笑容:“不错不错,不亏是我看中的有前途的信徒,你这样积极的学习态度,主会十分高兴的。”
    他同意让赵浔留下。
    然后,他拿出手机,拨出两个电话。
    很快,一男一女赶了过来。
    大家了解了整件事之后,都对莉莉丝的行为表达了唾弃和厌恶。
    随后牧师一边呢喃着不知名的咒语,在祭台上点燃了一根粗大的白色蜡烛,又拿出一个十分小巧的铜制碗碟,从铜壶里舀出一小碟的水液。
    其他四个人齐刷刷地在祭台前面盘腿坐下。
    牧师一边低喃一边拿出一根铜制的针,递给坐在最左边的约翰。
    约翰接过针,戳破了自己的食指。
    牧师用碗碟在底下接着,三滴血滴入水液之中。
    约翰左手握拳放在胸口的位置,右手在额头上画圈。
    其他三信徒也都照做了。
    牧师把碗碟放到祭台上,自己也滴了三滴血进去。
    很快,碗碟里的水液剧烈地沸腾起来。
    赵浔注意到,五个信徒的眼睛都变成了纯黑色,还有丝丝缕缕的黑气从他们的七窍中弥散出来,逐渐涌向那沸腾的水液。
    水液里和血滴里也都有丝丝缕缕的黑气冒出,最终和五个信徒七窍中涌过去的黑气聚在了一起,成了一个整体。
    水液变成了一股浓黑色,就连血液的颜色都被遮掩得看不到了。
    在这个过程中,牧师一直低声念着赵浔听不懂的经。
    约翰见那水液沸腾得越来越厉害,仿佛要飞溅出来,立刻大声说出了自己的诉求:“主,莉莉丝那个贱人偷走了您给我的奖赏,我是您最忠实的信徒,请你降罚于莉莉丝,让她付出应有的惨痛代价!”
    碗碟里的纯黑色水液立刻漂浮到半空中,不断地旋转滚动,最终竟是朝着教堂的大门飞了出去。
    在那一刹那,赵浔猛然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一阵刺痛,有什么悄悄地拨动了一下他的脑神经。
    强烈的被注视的感觉仿佛化为了实质,就好像有一双眼珠子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身上。
    黏腻,阴冷,让人很不适。
    赵浔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祭台上的雕塑。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觉得雕塑的那双眼睛似乎转动了一下。
    但转动的幅度太小了,仅仅只有半秒,叫赵浔一时间无法准确判断是否是自己看错了。
    他走近了两步,仔细观察着雕塑的眼睛,试图通过对比记忆里的眼珠角度,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可他并没有如愿。
    且那种被眼珠子贴在身上的黏腻感只维持了十几秒就消失了。
    就剩下已经习惯了的被注视的感觉。
    “太好了,主给了我明确的回应!”约翰高兴地站起身,对赵浔说,“阿水,咱们先回家,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了。”
    赵浔回过神来,他对约翰点了点头,又礼貌地和牧师还有其他几个信徒告别,这才跟着约翰离开。(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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