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听了,只说这人也真是糊涂,是个情种,还说他不知死活。
    再等任广江上台时,突然有个人被人群里的人一挤撞到了他身上,任广江将人扶住,掌心便多了张字条,他没作声,而是平静地上了台。
    原本几间酒楼的东家都瞧不起任广江的,但看他今日是个痴情种的样子,再加上莫名被这些官兵欺负,瞬间就成了他们一样的人了,也就少了几分敌意。
    拼酒比赛结果出来了,桃花醉的确是上等好酒,不过与这北地的烈酒相比,太过温和,所以桃花醉更适合女子品尝,但一定不能喝多。
    即使桃花醉输了,却反而博得了美名,不少权贵富绅家中的女眷开始馋了起来。
    任广江将剩下的桃花醉都用来了拼酒,这会儿也顾不上其他套近乎的官吏,他匆匆地离开了。
    待任广江坐到了马车里,才将手里的字条拿来看,正是禁卫军副将给他的消息。
    任广江挑开车帘子往外看,果然马车后有人跟着,那些人脚上的靴子做工极为细致,任广江一眼就看出来是宫里出来的。
    禁卫军总算是找到了他。
    禁卫军的人跟了一段路后便失了踪影,而此时街头的官兵却是越来越多。
    先前匆匆赶去城门抓人的相府护卫,结果来到城门口时扑了个空,根本不是他们要寻的人。
    到此刻相府护卫才琢磨过来,莫非这是调虎离山之计?那么刚才拼酒比赛场上有问题?将他们调离开,可是人群里有他们要找的人?
    然而当相府的护卫再赶回去时,比赛场已经人潮开始散去,相府护卫动了怒,立即开始了第二轮的全城搜查。
    任广江回到宅里,禁卫军便摸着进来了,他们一路尾随,避开人群,直到来到城东街头。
    禁卫军副将不得不佩服任广江胆大心细,能在城东置办宅子,大摇大握的藏匿证犯,今日更是为了吸引他们禁卫军,还办起了拼酒大赛。
    任广江看着只有十来人的禁卫军,心头有些失落,他以为会有不少禁卫军过来接应,结果只有这么几人。
    然而当禁卫军拿出毒药和火珠子时,任广江双眸一亮,喜上眉梢,有了这两样,可抵数百人。
    “今夜就走,今日这一场比赛已经露了头,相府的人很快会猜到任家二公子的身上,任二公子不能再留下来冒险。”
    任广江一听,连忙摆手,即使是夜里走,他们也未必走得出城门,相府明里暗里不知道派了多少眼线盯着的呢,他们一旦出城,便会暴露出来,即使有火器和毒药在手,也未必能平安回到京城。
    于是任广江将禁卫军带到了新挖的秘道入口,可惜还没有挖好,这城中地下沟渠构建复杂,他们即使今夜能挖通,也还没有找到地下沟渠开闸的时间和规律,所以他们更不能轻举妄动。
    禁卫军副将显得有些焦急,看着一直在忙着挖掘,连吃饭时间都没有的府卫们,禁卫军放下武器,也跟着下了地道。
    天黑时,外头打探的府卫匆匆赶回来,脸色有些不好看,见到任广江,一脸严肃的说道:“公子,很快官兵就要搜到咱们这儿来了,如何是好?”
    又开始全城搜查了?
    任广江知道是自己今日故意举办的拼酒比赛造成的,果然如禁卫军猜测的,相府的这些人已经猜到了他的头上。
    任广江还想故伎重演,正要派府卫去邀请官吏张大人入府吃酒,府卫领了令正要走就被禁卫军副将给拦下了。
    “不可,既然他们猜忌到你的身上,想必也派人去张大人了得了情况,你们万不可再与这些地方官吏打交道,他们皆是相府的爪牙,不是相府的人,早被知县给处死了。”
    也对,这城中知县正是秦相的得意门生,他能留下这些官吏,自然是听他话的人。
    任广江沉默了。
    禁卫军副将却是再次催促起他来,“咱们今晚走,我刚才下去看了一眼,已经听到了地下水流声,用火药炸穿,赶紧出城去。”
    “至于这处宅子……”
    禁卫军副将朝院里看了一眼,说道:“宅子毁了如何?”
    任广江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只等那些相府的爪牙赶来,就炸毁整处宅子,这样也能炸死不少官兵拖住时间。
    已经没有犹豫的时间了,趁着他们还没有搜查过来,禁卫军副将擅自下了地道,拿出了火药。
    而任广江手中握着玉佩,喃喃自语道:“但愿一切都能平安,不再起波折。”
    这一刻令任广江想起了许多年前去燕北做生意的那次,他一定要活着回去见他媳妇,他家女儿丑奴还在吴越国,也不知情况如何了,他是一定要见到女儿最后一面的。
    任广江吁了口气,叫回出去打探的府卫,锁了大门,开始在院中埋下火药。
    天才黑,还不到宵禁的时候,街头却没有半个行人,除了相府护卫带着官兵挨家挨户的查着,偶尔听到妇孺孩子惊恐的哭骂声,除此再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城东富户家的宅子也不曾落下,那些官兵有相府的护卫撑腰,对这些地方富绅也越发的放肆了。
    这些地方富绅敢怒不敢言,看着相府护卫带着官兵在屋里乱翻,搜查一趟,屋里便有不少值钱之物没了踪影,他们也不能质问,只当作是吃了哑巴亏。
    这些相府护卫和官兵正在仔细搜查时,突然听到一声响动,地面似乎都摇了摇,官兵们不知发生什么,那些富绅以及院里的护院下人们,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像是有人在放爆竹。
    这也是说得过去的,住在城东城这一片的都是有钱人,人家不逢年不过节的要放爆竹也是可以的,于是没有人在意。
    而且在听到这一声响后,一切也都恢复了平静,这些官兵还没有搜查够,手里时不时顺点儿东西,自是舍不得就这么放过。
    所有人当中,唯有领头的相府护卫觉得刚才那一声响动不太对劲,但看连着身边几人也在想办法顺东西,他便动了怒,叫住几人去周围几户探探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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