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言看着秦荣方手里一把烂牌,问江来庆,“大姨父,我爷爷骗你的,他手里没有2。你赢定了!”
    秦荣方“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突然站起来,站起来就扬起手作势要打,秦非言往后一跳,对着秦荣方大笑,“我告诉您,别以为什么都在你们几个人的谋算之内,难道您不知道这世界有一种生物叫内鬼吗?”
    秦非言也是被这帮不正经的老家伙弄得没了辙,你跟他们说正事,他们跟你说牌,你跟他们说牌,他们就按照正事的方式叙述,含沙射影搞得很高深一样。果然,秦荣方仰头哼了秦非言一声,气势陡涨道,“你还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赢的本事叫出老千!我要赢,谁敢让我输!”
    其他几个人哈哈大笑。
    靠之!
    秦非言直接败了。
    这正这时候,门锁上有叮叮咔咔的声音,秦荣方眉毛一跳,“哎呀”一声,赶紧下命令,“孙媳妇回来了,快快,收拾收拾,来庆,秦珍,非言,快点。”
    秦非言哧了一声,“我又没玩牌,我不收!”
    “你敢!小心我给你找几个女人扔床/上去!”
    秦非言“嘁”了一声,不情不愿的配合着江来庆和秦珍开始收拾。
    门上了反锁,等收拾好了,秦非言才去开门。
    叶儿知道里面上了反锁,便知道家里长辈还没走,不敢总敲,只是敲三下,等一阵,再敲三下,而且怕门铃太响,都不敢太大声。
    秦非言看着叶儿站在门口,实在不敢看那双红肿不堪的眼睛,觉得内疚,低头又转身进屋,而在叶儿眼里,秦非言这样的举动是对她有很深的意见,想着沙发上还坐着的几个长辈,叶儿心里又开始紧张。
    进了门,先到客厅沙发区跟长辈见了礼,叶儿便去了饭厅,从冰箱里拿了个保鲜袋,然后回到客厅跪在垫在茶机下面的大地毯上,翻着茶机边的垃圾桶,秦荣方皱了皱眉,“找什么?”
    今天来的客人除了长辈和非言他们喝东西之外,只有郑凌,而家里人通常都有茶杯,一次性的塑料杯只有郑凌用过一只,一下子就找到了,叶儿小心的拈着杯底,把杯子装进塑料保鲜袋里,这是她今天在那里取证的纪委的人那里学到的,“哦,今天郑凌来的时候,戴着帽子,又故意穿得肥胖,我去监控里看过了,不能有效的证明是她送来的水果篮,但是我给她倒了水, 她也喝了,不知道这个能不能查出来指纹和dna,虽然线索不多,但我也要试一试。”
    秦荣方看着叶儿低头跪在地上给塑料袋打结,嘴角勾了一下,音色中夹着不悦,又问,“这就是你想到的办法?”
    叶儿也没站起来,又跪得直了些,不像之前那次那样害怕,平静的望着秦荣方说,“今天晚上我去找到了郑凌,她在有意躲我,找了几处才找到她,感觉这件事情跟江昭的秘书刘城也有关系,郑凌和刘城是男女朋友,刘城是个公务员,我知道他一心扑在前途上,没有多余的钱,而郑凌的影楼也不大,钱和金砖还能理解,但那粒9克拉的钻石太贵重,还不是一般的珠宝商就有的货,他们买不起,他们的后面应该有人,这么贵重的钻石卖出去了如果好好查,应该能查到买钻石的人的背景……”
    “嗯,可以试试。”秦荣方很官老爷的姿态说了一句。
    江老爷子眼中流露赞许之意,叶儿此时轻轻垂了头,在秦荣方和江老爷子中间跪好,江老爷子心有不忍,这样的时候,他总能想起大孙媳妇,给秦荣方使了个眼色,意识他差不多就行了。
    叶儿也是没办法,云家没有家法要跪,可是秦荣方起先那句话吓到了她,说江昭不要说是柿长,就是当了主席,叫跪都得跪,她现在可以说是代罪之身,面对家训如此严厉的家庭,她不敢讲什么民=主。
    爱情面前本来就没有什么民=主。
    家里的老人说要把她的结婚证拿去变成离婚证,不要她出面都可以,她惹不起。
    跪着就跪着吧,若是冤枉就是屈辱,若是不冤枉就是该受,所以她也是该,都是她惹的祸。
    就在江老爷子以为叶儿又要哭了的时候,叶儿却抬起头,望着几个长辈笑盈盈的有些讨好的说,“爷爷,外公,爸,妈,你们饿了吗?我给你们煮点宵夜吧?”
    秦非言扶了扶额,不行了,这简直就是一狼窝,一小红帽就可怜巴巴的掉在狼窝里,瞧把人家一个小媳妇都欺负成啥样了?这都赶上旧社会虐待包身工了,瞧小姑娘那可怜相,哎哟喂,可千万别让哥知道了,自己老婆都快成佣人了。
    秦荣方坐到现在,的确有点饿了,可想着今天来这里需要在孙媳妇面前摆的姿态,就有点故意拿乔的意思,“千金难买老来瘦,宵夜倒是不用……”
    江老爷子重重的“哼咳”了一声,瞪了秦荣方一眼,再缓缓回头看着叶儿时,抑扬顿挫的“嗯”了一声,“宵夜倒是不用太多,一人一小碗就够了,记得不要太油腻,老年人不能吃太油。”
    “噗!~”秦非言背过身去,他还是自己磨咖啡喝吧。
    一帮不要脸的老家伙!
    叶儿赶紧站起来,望着秦珍,“ 妈妈,您呢?”
    “我随意,不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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