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吧?”月雅在冷若傲踏入房里后柔声开口。
    “还好!”他笑了“为了你就算累死也值得。”
    月雅感动得偎进他怀里“让你受齐二的侮辱,真的很对不起”
    “我们是夫妻,说什么对不起。”冷若傲抚上妻子的秀发。天山寨这几年的打打杀杀生活他的确厌倦极了,若不是月雅,也许他尚处在是否解散天山寨的三心二意里!
    就在这时候,若冰端着人参汤进来。
    月雅闻到参汤味道,急急后退数步。
    老天!她在怀孕初期不曾有恶心之类现象,千万别因几碗参汤而搞得自己疲累不堪。
    “嫂嫂,这是我们特地为你准备的,琴儿可是下了好番功夫才熬出来,别辜负了。”
    月雅一副恶心表情。不过,她不会笨到表现出来。
    “你搁着,我待会儿喝。”
    会喝才怪!冷若傲根本不信。看来非得将她的穴道点住强行灌下不可。
    当着妹妹的面,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点住月雅穴道,月雅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张口结舌的盯住冷若傲接过若冰手里的参汤。
    “哥!你点住嫂嫂的穴道作啥?”冷若冰好奇死了。
    “若不点住你嫂嫂的穴道,只怕你和琴儿的好意会落入窗外的榕树下了。”
    若冰不甚明白“什么意思?”
    “没有!只是那棵榕树会被参汤补死。”
    若冰一时会意不过来“明白点,听不懂。”
    “不明白?现在就让你明白!”说完,冷若傲端着参汤来到月雅跟前“你认命吧!”
    听!像丈夫对妻子说的话吗?月雅无法摇头拒喝,她清楚冷若傲的企图。他想使硬。
    月雅一径张嘴乱叫“冷若傲,我警告你,若你把手中那玩意儿倒入我口中,我发誓,我将会是个夜夜磨刀的女人!”
    又听得若冰一脸困惑。
    “哥!嫂嫂说的夜夜磨刀的女人又是什么意思?”
    “她准备拿刀宰了我!”副被砍死也无所谓的模样。
    冷若傲对妻子嬉皮笑脸的:“如果你狠得下心砍了你女儿的爹的话,我也很乐意死在你刀下。”
    “冷若傲!我恨死你了啦!”月雅大叫。他明知没有哪个女人会拿刀砍自己丈夫,却偏偏激怒她。“你这天杀,该死的小人!”
    “随你怎么说,反正这碗参汤注定要进你的肚子,你再如何抗拒也是白费力气。”他依然无所谓的耸耸肩。
    跟前的两人是夫妻吗?冷若冰真不敢相信。才一碗参汤而已,竟搞到翻脸成仇。
    “呃我年你们夫妻俩似乎还有一大堆问题等着解决,若冰无法奉陪,先行告退。”怕被台风尾刮到,冷若冰忙不迭的想离开。
    “冷若冰,你给我站住!”是月雅,她使劲力气大喊。
    若冰怯怯回头“嫂嫂!还有事吗?”战战兢兢的。
    “当然还有事,你将你哥手中的参汤端回来!”
    “可哥!”若冰皱眉。
    究竟这一团乱是打哪儿来的呀!还是为了参汤?她怎么这么倒霉,为了一碗参汤而已,她似乎已沦入嫂嫂的黑名单了。
    “你先回去,你嫂嫂这儿有我。”
    “不准!我没”月雅的嘴被一口参汤给差点噎住,一阵咳嗽声,咳得她快受不了了。
    “该死的你!想谋财害命呀?我就算作鬼也不会饶你!”月雅拚命瞪他。
    唉!真是愈说愈不象话。
    冷若傲干脆拿了东西将耳朵塞住。月雅的声音根本进不了耳。然后,他忧闲的将一碗参汤徐徐地一口一口的倒进月雅口中。
    仿佛她喝的不是参汤,而是毒药似的,脸上扭曲得教人不敢目睹。
    冷若傲依旧视若无睹的将满满一碗参汤强行喂完。
    “该死的你!什么时候才解开我的穴道?”她生气的质问离去好一会才回房的冷若傲。
    从一大早喂完她一碗参汤到现在还未将她穴道解开。
    “除非你发誓从今以后,老老实实的将琴儿她们为你准备的参汤喝完。”他喝口茶,带着淡淡笑意。
    怎么会这样的。月雅不相信的在脑中呈现一片空白,不明白一向高居上风的人怎会演变成这种局面。她只不过是怀了身孕罢了!却不想一大堆补品得入肚。就此成了冷若傲的阶下囚,而这只是因为他会点穴!
    “如何?考虑清楚了吧!”冷若傲得意的催促她作出决定,他可舍不得她挺个大肚子站一整天呢!
    月雅骄傲的一昂头,不屑的样子。
    “你的答案?!”他扬扬眉。
    “下地狱去吧!”
    “好吧!我回大厅去,等你想通了再告诉我!”他故意不去看她,却由眼角偷瞄她,见她一脸颓丧、不信。
    “你多久才会再回来?”月雅向来不喜欢孤单一人。所以当冷若傲想再回大厅时,她犹豫起来。
    “想改变心意吗?”他藏住笑,知道若让她察觉自己嘲笑她,她不气疯了才怪。
    由眼角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发现她认真的考虑起来,以致他不急于离开。
    “交换个条件。”最后,她仿佛下定决心般开口。
    “喔!什么条件?”
    “两天一碗参汤!”已是她最大的牺牲了。
    是的!他很确定她无法再多了,两天一碗参汤于向来厌恶补品,从来不曾进补的她来说,已是能容忍的最大地步了,他可不想再激怒她。
    迅速地,他解开她的穴道。
    “不可反悔!”丢下话便回大厅找石茂昆。
    殊不知月雅在其背后大作鬼脸!老小子,此仇不报非女子。
    看!月雅的咒多狠,以自己是否为女人下咒,真格是怕怕。
    原以为加强戒备,寨里会安全得很,不料却出了个叛贼。
    “王爷!只要你剿灭天山寨,不怕平熄不了你诬告高将军一事!”齐二邪恶的眼睛闪着出卖同伴的决心“剿灭天山寨一事一向让皇上最头痛,若您愿出兵,小的定全力配合您。”
    怀恨在心的齐二打算恭亲王一点头即提出他愿配合的条件。
    “说吧!从实招来,你毁掉天山寨是有何居心?”一向不相信有不劳而获一事的恭亲王开门见山的问齐二。
    他露出阴狠一笑“不瞒王爷您!小的打算自立门户。”
    “你想为王?”
    “盼王爷成全。”
    “想利用我毁了天山寨,你还真聪明啊!”“不敢!只是各取所需罢了!想想对王爷的清誉何尝不是一项大帮助,王爷何乐而不为!”
    恭亲王眯细眼静静地打量齐二。和这家伙为伍不啻是替自己找麻烦,若这家伙称王,万一存心和他过意不去,不就得受制于他。
    没这么简单!
    和他一鼻孔出气就似和狼为友!哪天被出卖了都不知道,就如他出卖天山寨一样。
    不过,他的提议倒是很吸引人!为了高将军一事,他已遭人非议多时,若毁了天山寨不失为一扫阴霾名誉的好主意。
    毁掉天山寨后,这家伙也不用留了,以免后患无穷。
    主意一定,恭亲王点头,见齐二不疑有他即命家丁送客,由后门入依然由后门出。
    待齐二离开后,罗克蒙由门后推门而入。
    “阿玛!你怎可和这般小人合谋!会出卖自己兄弟的人不能信任,这点你忘了吗?”
    “没忘!你阿玛行事自有主张。”
    “哦?”“齐二想自立为王,哼!早得很,此种三番两次背叛同甘苦的弟兄,留他何用!”
    “那么你打算”
    “杀!”恭亲王嘴角扯了扯。
    端亲王府
    一日,端亲王经夫人房门外,正想推门而入,不料夫人和兰儿的对话令他顿住。
    他在房门外听见兰儿告诉夫人“格格已安然回到天山寨,而且,格格还告知近日即将迁往北方,重新作人,愿随附马爷作个普通老百姓。“
    难怪!难怪她会不着急女儿的失踪,原来她根本是共谋者。
    而她们母女俩竟瞒着他把他当外人看!竟连这档事也不和他商量端亲王难过的心揪在一起。
    门忽然开了,兰儿吓了一跳。
    “王爷!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不消多说,由端亲王的脸色不难察觉他已听尽她和夫人的对话,兰儿吓坏了。
    “不!王爷,和兰儿无关,一切全是我的主意。”夫人揽下所有责任,不能平白无故扯上兰儿,她只是个丫环,受人所托罢了。
    以为端亲王会大发雷霆,不想他却只淡淡地开口“计谋多久了?为何不让本王知晓?”他心痛她们母女俩当他是外人。
    “王爷,不是妾不告知,实是王爷一度逼着女儿嫁罗克蒙,她并不爱他,女儿爱的人是骥寒将军呀!如今高将军遭诬蔑而一家惨死,妾不希望女儿死去活来的沉在痛苦里而终日以泪洗面。如今好不容易脱离这种苦,也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妾不能,也无法再见女儿心碎,饶了她,饶了他们吧!”
    “月雅也是本王的女儿呀!本王也爱她!为什么你和月雅防我如防外人,全不告知!”端亲王如泣血般嘶声呐喊。
    这着实让夫人吓了一跳,她不曾见王爷如此,他的情绪始终隐藏得很好,教人措不着头绪,怎知今日
    “王爷妾不想不想高骥寒一事重演!”
    “夫人此语是怪罪本王密告”
    “王爷”
    “唉!本王若帮着骥寒,接着遭谋害的则是本王呀!本王何尝愿意,何尝”端亲王痛苦的摇着头。
    “王爷”
    “夫人!我出卖高骥寒,为的是替王府上上下下着想呀!我不图什么,只图个平安、图个不料却令你们当贼人看待”男儿有泪不轻弹,堂堂一位王爷
    “王爷,妾身错怪您了请王爷原谅,请王爷”夫人哽咽,为自己冤枉丈夫而惭愧,为自己从不知丈夫心中苦而惭愧。
    “不用多说,夫人若能谅解,本王已心满意足。”端亲王低叹。
    “王爷”
    “月雅过得还好吧?”
    “王爷是见过若傲的。”
    “若不是个土匪,当真还是个不错的女婿。”
    “王爷,你的意思”
    “托他,本王放心!”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王爷和夫人相拥而泣。女儿托付给值得放心的人是王爷和夫人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倘若罗克蒙问起”
    “让仆人们捞井,说格格跳井”
    “若傲,行李都备妥了吧?”石茂昆问。
    “备妥了。随时可走,只待安顿好其它弟兄。”
    一边回答石茂昆,冷若傲一边端着月雅答应的两天一碗的参汤。他来到月雅跟前“喝完。”
    知道反抗无效,月雅端过来,一口气往嘴里倒,一和还紧捏住鼻子,教他好气又好笑。
    喝完后,她朝着冷若傲作鬼脸。
    “不是毒药,瞧你喝得多痛苦似的。”
    月雅白了他一眼“我有权利讨厌不喜欢的东西吧!”她啐了他一口“你管不着!”
    “是唷!不过你是我妻子,我总有权利管你。”冷若傲沉着脸开口“我要听实话,你究竟是谁?”
    月雅迅速瞥一眼石茂昆。
    她怀疑自己是否在作梦,或者昆叔泄露了什么,否则冷若傲为何会有此一问!
    “我是月雅,你的妻子!”她装傻。
    “你是月雅,我的妻子这些我都知道,不过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你对王爷所说的是否是真的。”
    老天!原来是这档事呀!害她以为是多么严重的事哩!骗骗他不就成了。若以他的八股脑袋来看待自己穿越时空这事,他不当她神经病才有鬼!
    “这个嘛”月雅努力想编造个好故事,不想他有读心术般地看穿了。
    “别撒谎!”双眼锐利的盯紧她。
    月雅耸耸肩,望向昆叔。昆叔的神情似是说,告诉他实话。问题是,实话很容易,但教人相信却是难上加难呀!
    “可”月雅犹豫着,他会相信吗?
    “你是我的妻子,你的一切我全相信!”
    她着实吓了一跳!好家伙,连她的顾忌也看出来了,不说实话似乎不行了。
    “好吧!我说!”月雅认命的深吸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说了也不用镇日担心他会发现秘密,不是吗?
    “其实我并非月雅格格!说来也许你不信,但我确实是由未来世界穿越时空而到这里的未来人,我出生的年代已没有独裁的皇上,没有一夫多妻制,更没有奴婢之分,大家一律平等。男人能上学堂,女子亦能上学堂,男人能上街,女子亦能大摇大摆的出现街头。而且总统也即将民选,全民一律平等哩!还有,我们有汽车代替马儿,有像鸟一样的飞机能飞上空中!”月雅一口气说完。
    冷若傲仔细地听“照你这么说,在你们的世纪已能上天堂、下地狱的来去扑克如?”
    上天堂?下地狱?
    若说坐飞机是上天堂,坐潜水艇是下地狱的话,这么解释也不错。
    月雅遂胡乱的点头。
    这下昆叔和冷若傲瞪大了眼。
    “真有这回事?”昆叔不信。
    “是真的!”她答。
    该相信还是不相信?毕竟她在寨里可是出了名的整人专家,若相信却没这回事,不就遭她耍了,颜面往哪儿摆?
    “放心!骗你的人是小狈。”她虽拍胸保证还是教人半信半疑。
    一见石茂昆和冷若傲狐疑的脸,不免气愤得跺脚。难道自己说的话可信度如此差,否则,那两人怎一副白痴脸?尤其冷若傲。
    “你不信?”她逼到他跟前。
    “信!当然相信!”鬼才会信,他暗忖道。不过,他不会笨的说出来。
    “那昆叔你呢?”
    “信!当然信!”他见冷若傲如此说可全身而退,想当然耳,在这未来世纪女巫面前可别另有主张,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放心!我说的是事实,若有机会一定带你们瞧瞧!”这会儿才懂得笑脸迎人。
    在月雅和冷若傲独处时,他才开口追问:
    “你说你是由未来世界而来,那么,你怎么和格格一个模样,连王爷也认不出。”
    “这又牵涉到魂魄一说。我的灵魂由其它世纪穿越时空而进入了格格的躯体。”
    “意思即是,身体是格格没错,但说话的人却不是格格!你的意思是不是这样。”他似懂非懂。
    “没错!”
    原来如此!难怪每个人都不疑有他。只当她敢爱、敢表白的大胆作风完全不似个淑女。
    “你还会爱我么?”月雅担心问道。
    “什么?你说什么?”他听不清楚遂又请你重复一次。
    “我说,我并非格格,你还会爱我吗?”她瞅着他问。
    “你说呢?”他毕生头一遭调皮的捉弄人,不给她正面答复。
    “我又不是你,怎么会知道?”
    “猜猜看嘛!”
    “没心情!”她只一径瞪着他“你到底爱不爱我嘛?”一副委屈得泪小差点掉落的样子。
    冷若傲忍俊不住,朗声大笑。他就爱她这点女人样,又娇又羞,又傲又弱,一点也不低头。
    “你敢取笑我!”她咬牙切齿。
    “我哪敢!我最爱的人!”说着,不待月雅有任何反应,低头深情的吻住她“爱你,一辈子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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