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傍晚就跷班,而且是去看电影,这种事建邦从没做过,但是能满足晓苓的要求,他发现一贯的规律一点也不重要。
    ‘你想看哪一部电影?’坐上车,建邦询问,声音中仍然具有太多的激动。
    ‘我想要看恐怖片。’晓苓低著头躲避他灼热的目光,以免她渴望的眼神再度引发一场激情。
    ‘哦!以前没听说你喜欢这种电影。’建邦瞥一眼报纸上的广告,发动汽车前住。
    ‘还不是因为一般人的想法。如果我和女生一起去,她们的叫声比片子还恐怖,如果和男生去,还没看就被灌上投怀的勾引目的,如果一个人,身边就会坐了一些无聊的“英雄”想保护我,害得我只好等下片后才能租录影带来看。’晓苓嘟著嘴说。
    建邦笑起来,的确如此,如果他邀请女性看电影,而对方挑的片子是恐怖片,他首先的念头即是她在勾引,而非她的兴趣。
    如果单独前往,也常常被当成想搭讪的无聊人士,所以他也和晓苓一样,将这项兴趣给冰冻起来。
    ‘我也很喜欢看恐怖片,可是也无法和人一起观赏。’建邦笑着说。
    ‘太好了!我以为你会认为我的兴趣太奇怪,而讨厌我。’晓苓高兴地拍著小手:心里很庆幸听从了‘后羿’的话,让她和建邦的心灵更加亲近。
    他怎可能因她的真实而减少对她的爱呢?建邦笑着摇头,伸手拧了她的鼻尖,宠爱的动作代替了回答。
    垃圾食物、爆米花、一堆饮料、交头接耳的讨论凶手出现的时机、因猜错的对象而相视一笑。
    没有花烛、没有罗曼蒂克,但是两人度过一段最愉快的时光。
    电影散场了,建邦将她护在手臂中,隔开人潮地走出戏院。
    ‘再来想去哪里?’建邦笑着问。
    ‘嗯!有点晚了,回家看录影带好了。’晓苓意犹未尽,但是考虑到治安问题,不得不打消夜游的念头。
    ‘好!’建邦点头,和她租了一大堆录影带回到汪家。
    ‘咦!扮,你回来了?’到了家门口,晓苓看到屋子开著灯,开门一看,客厅里堆著一些行李,炜祥则坐著发呆。
    ‘你们去哪里?今天晚上又有宴会吗?’炜祥不明白两人的感情有了进展,以为建邦又找晓苓充当女朋友。
    ‘我们去看电影。’建邦将手中的录影带放到桌上,坐到他面前,审视他不寻常的忧郁。
    ‘哥,你怎么了?’晓苓也发现烽祥这次的忧愁非比寻常。
    ‘唉!’炜祥长叹口气。
    ‘为了你上次所提的“太阳”而心情不好?’建邦有心拆穿炜祥的身份,以免他又上网让晓苓心烦。
    ‘“太阳”?’晓苓惊呼一声,呼声一出口,又急急伸手捂住嘴巴。
    她的行动说明还不想让人知道‘太阳’即是她,于是建邦假装没有发现她的异状,关心地向炜祥说:‘那位“太阳”发生什么事?’
    ‘唉!她谈恋爱了,对像不是我。’炜祥垂头丧气地说。
    建邦苦笑地看着他,这种情形他又能说什么?
    ‘都是你,推说没空上网路帮我试探她的心意,结果现在来不及了,她都不理会我的哀求,还说因为我而作了恶梦。’
    炜祥原本因为‘太阳’的心动而哭丧著脸,当他看到‘太阳’梦见他还认为是噩梦,情绪更加低落的情况下,将一切的过错推给建邦,圆睁著眼睛瞪视建邦,凶猛的指责他。
    ‘唉!晓苓是女性,你问她有关女性心理,比问我来得正确。’建邦摊开双手,表示其无辜。
    ‘哥,你你使用什么名字上网路?’晓苓听著他们的对话,一股荒唐的念头闪入脑中,瞪著大眼结巴地问炜祥。
    对自己所使用的名字,炜祥可以得意地告诉建邦,但是对于女性,又是妹妹的晓苓,他反而红著脸不敢说。
    ‘他使用“处男”这个名字上网路,结果爱上网路中一位叫做“太阳”的人。’建邦将炜祥曾和他说过的话,一五一十地转述给她知道。
    晓苓听著建邦的说明,脸色变得很奇怪,似笑又似哭,似无奈又似心里七陈八味难以说明。
    ‘建邦,你先回去,我想好好和哥哥谈一下。’晓苓紧瞪著炜祥,心里的愤怒又升起来。
    建邦不怪她想隐藏身份,站起身告辞。
    晓苓望着哥哥,厘清一下脑筋,想平静地和他谈清楚,但是想起‘处男’无赖的纠缠方式,肚子里的火气又上升。
    ‘哥,你疯了,在网路上不知对方的身份就乱追求,不怕闹笑话吗?’晓苓转过头对著伟祥插腰怒?。
    ‘身份算什么?心意相通的爱情最重要,你不是也因为身份问题而得不到心意相通的爱情吗?’烽祥对于妹妹的指责可不服气。
    ‘我不是指那种身份问题,而是“太阳”和你的关系。’晓苓没料到她眼中像花痴的哥哥竟然也了解她情路的坎坷。
    ‘不管什么问题存在,我爱她是不争的事实。’炜祥坚决地说。
    ‘谢谢!做你妹妹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你亲口承认爱我。’晓苓摇著头,决定将事实说出来。
    ‘谢什么?你是我妹妹,我当然爱你,但是我刚刚说的是我爱“太阳”’炜祥挥动手,增强说话的语气。
    ‘我谢你的原因也是如此,因为我就是“太阳”’晓苓倒好茶,悠哉地-著,准备看哥哥出糗。
    ‘什么?你别想骗我,是不是建邦要求你让我打消对“太阳”的追求?’炜祥瞪著眼睛,看个半天,接著猛摇头,不相信晓苓的话。
    晓苓喝著茶润润喉咙,接著滔滔下绝地将网路位址、曾经和‘处男’的对话内容,一件件地念出来。
    烽祥越听眼睛越大,脸色越胀越红,直到听不下去,朝著她怒吼:‘闭嘴!’
    晓苓挑高眉毛无言地看着他,但是上扬的嘴角说明了她的取笑。
    ‘你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烽祥取了杯茶,大口地喝下去,掩饰他的狼狈,原来晓苓就是‘太阳’,亲兄妹自小生活在一起,难怪心意相通,也幸好没人知道‘太阳’和‘处男’的身份,不然以后他准被人糗死。
    ‘建立网站是我的兴趣何必说?何况我怎会料到你真的会爱上看不到的人?’晓苓无辜地耸耸肩,不为他的自作多情负责。
    ‘别笑!’
    炜祥瞪著无声笑着的晓苓,细想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事实打醒了他的爱恋,荒唐的结局让他也忍不住放声大笑。
    ‘哈!真好玩,我真的没想到会有人爱上看不到、摸不著的人,这件事让我想到就想笑。’炜祥的笑声感染了晓苓,她抱著肚子大笑,嘴里断断续续地说著。
    ‘别笑!我敢说会发生这种事不会只有我一个人。’也笑着,但是不服气的他,在笑声中抗辩。
    ‘不可能!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会发生这种事。”晓苓望着宝贝蛋型的哥哥,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错了!我敢担保——’烽祥停住笑,庄严地看着晓苓。
    在他的目光下,晓苓渐渐地停下笑意,僵著脸看他。
    ‘我敢担保“后羿”爱上你了。’
    ‘这这是不可能的事。’晓苓忍下住失声尖叫。
    ‘没什么不可能!而且“太阳”的态度很可疑,我认为“太阳”也是喜欢他。’烽祥没有开玩笑的意味。
    晓苓愣住了,瞪著哥哥,内心因他的话而紊乱。
    夜深了,习惯性上网的时间到了,晓苓打开电脑,望着萤幕,她沉默地看着大家的聊天,心思混乱,提不起兴致与大家嘻笑。
    ‘后羿’真的爱她吗?
    这个疑问困扰住她,她不禁回想自从他出现后的一点一滴,他温柔的关怀、有礼理智的谈吐都引起她的好感,难道这种好感也是一种心动?
    回忆起‘后羿’很少和别人聊天,好像为她的存在而出现的时机,晓苓不禁同意伟祥所说的推测,难道‘后羿’也爱上虚幻的她吗?
    不!晓苓摇了摇头,除了那位天才哥哥以外,不可能会有人爱上虚幻的人,而且‘后羿’谈吐如此冷静,更不像是个分下清虚幻与现实的人。
    不!晓苓摇了摇头,她也不可能为虚幻的人心动,她爱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建邦,但是每次上网只为了能看到‘后羿’,为了能和他聊上几句才能睡著,有了心事只想找到‘后羿’谈谈难道这些举动不是一种爱恋吗?
    晓苓审视著自己的心,惊讶自己竟然能将心分成两颗,一颗放在建邦身上,另一颗竟然流恋‘后羿’。如果要将心完全的只给予一个人,她发现她无法做到。
    如果只有建邦,即使两人心意相通,她也很想再拥有另一个秘密的空间;如果只有‘后羿’,见不著的痛苦会让她发狂。
    这份认知让她觉得痛苦,晓苓捣住脸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太阳!你在吗?——后羿。’
    望着这行字,晓苓双手直觉地放到键盘上,他的呼唤让她冲动地想回应,但是哥哥的话又闪过了脑海,停止了她的动作。
    她犹豫了,望着不断重复出现呼唤她的文字,她更加犹豫。
    没有得到回应的建邦,走到窗边,望着晓苓的房间,厚重的窗帘缝隙闪动著蓝绿色萤光,他猜得没错,她在使用电脑,但是为何她不上网路呢?
    ‘太阳,你发生什么事?——后羿。’建邦首次讨厌起网路,因为即使为她心焦、为她心急,但是除了一直在画面上询问外,什么事都不能做。
    望着这行宇,晓苓的心酸甜苦辣,五味杂陈,‘后羿’如此知晓她的反应,敏锐的发现她的异常真的只注意她吗?
    晓苓啪一声关掉电脑,让黑暗包围住她,停顿所有思绪。
    ‘铃’
    床头的电话响起,晓苓不想移动,任凭铃声冲乱寂静的空间。
    被铃声吵得不得不起床接电话的炜祥,听到建邦的声音,将满腹的起床气发泄出来,最后瞧在妹妹的终身幸福上,过来敲晓苓的房门。
    ‘妹!你睡著了吗?阿邦打电话来,你要不要起来接?’
    晓苓缩坐在床头,对于伟祥的呼唤充耳不闻。
    ‘妹!’炜祥拍了一阵房间,没有得到回应,脚步蹒跚地走回房间。
    ‘阿邦,晓苓睡熟了,叫不起床,你明天早上再发疯吧!’伟祥说明,不管耳中传来的声音,即挂掉电话。
    耳边嘟嘟的声音提醒建邦电话已经断线了,他放下电话,担忧的心飞到她的身旁。
    天色微明,建邦即站在两家相邻的矮围墙,注视著汪家的厨房。
    一夜无眠,晓苓强睁著疲惫的双眼,打著呵欠走下楼,进入厨房清清洗洗,烹调早餐。
    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建邦看得著迷,无论是一举手或一投足,每个动作都充满了温馨的感觉,建邦摸著口袋中的盒子,多希望圈住她。
    ‘晓苓!’建邦出声呼唤她。
    ‘咦!建邦,你站在那里做什么?’晓苓抬头看到他,欣喜地打开后门,光是看到他身影,就能引起她内心的欢愉,让她坚信她的确对建邦放下了感情。
    芙蓉的笑脸松卸了一夜的担忧,建邦扶在墙头,老实地说:‘我想吃早餐,可不可以请我吃?’
    ‘当然可以,你等一下,我去开门。’晓苓愉快地回答。
    ‘不必麻烦了。’建邦双手撑住围墙,身形向上跃起,如小时候俐落地翻过围墙来到她的面前。
    ‘你喔!都长大了还玩小时候的玩意儿。’晓苓伸手轻点他的胸膛。
    ‘这样才方便。’建邦捉住她的手指,放到唇边,另一只手则习惯地挽住她的腰走入厨房。
    ‘好香!你在煮什么?’建邦坐在桌边,闻著一室家的味道。
    ‘简单的早餐。’他的到来让晓苓情绪高涨,心情愉快地加快动作。
    ‘哇!好棒,来谢一个。’建邦伸手揽住她的纤腰,顺势将她带到怀里。
    热呼呼的气息绕在她的耳边,还来不及笑出声,灼热的唇封住了柔软,吞下她的笑,食下她的甜。
    ‘别闹了!快点吃,凉了就不好吃。’晓苓喘着气推开他,坐到他的对面。
    不是山珍海味,但这是她亲手煮的,充满家的味道,畅开了建邦的胃口。他大口、大口地吃著,如此捧场的吃相,让晓苓高兴,一扫刚才的辛苦,也拿起碗筷吃将了起来。
    ‘我来洗碗。’建邦阻止她收拾的动作,轻推她坐好,挽起袖子收拾起桌上的碗盘。
    晓苓讶异地看着他的动作,她没料到现代的社会,尤其像建邦这种衔著金汤匙出身的男人还会做厨房的工作。
    ‘嘴巴再张开看我,我就当成邀请吻下去了!’建邦一转头,看到她惊讶的模样,伸出手指轻点她的唇办说:‘我是新新好男人,当然会做厨房的事了。’
    ‘哦!你的新新好男人的定义是什么?’打著领带、一身光鲜,却卷起袖子穿著围裙在厨房忙碌的男人,让晓苓大开眼界。
    但是这种温馨的感觉让晓苓的心不由得绕著他转。
    ‘在外努力工作,回家分担家事,尊重老婆的兴趣与工作,彼此体谅与尊重。’建邦停住堡作,双手撑在她的椅子两旁,形成包围的姿势。
    ‘你在推销自己吗?’晓苓很喜欢这种温馨的感觉,拉住他的领带,引低他的头,抬起唇印在他的脸颊。
    ‘你想要吗?我可以免费奉送。’建邦不满足,捧起她的脸,温柔地将唇印在她的唇上,沙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勾引。
    ‘嗯!我可以考虑看看。’耳垂麻痒的感觉让晓苓笑了出声,顺手推开他的侵袭。
    建邦装出受辱的模样,引起晓苓畅快的笑声。
    ‘走!到我家喝咖啡。’建邦笑着拉起她。
    ‘你今天不必上班吗?’晓苓点点头,随著他如小时候一样由后门出去,边走边问。
    ‘今天没事。’建邦的事情很多,但是为了昨夜她的反常,他不管杨秘书的抗议,停止了一天的工作。
    ‘还是怕高吗?’两人的脚步停在围墙边,建邦想起她小时候的尖叫声,拍著现在对他而言很矮的围墙问。
    晓苓望了一眼已经算是很低的围墙,很想为了面子而说谎,但是只要一站上去,真相掩也掩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勇敢的承认惧高症依然很严重。
    建邦坐在围墙上,对她伸出双手鼓励地说:‘不要怕!我会抱住你。’
    小时候跌下来的恐惧依然紧紧揪住晓苓的心,她猛摇著头。‘我不要再试了,你去开门让我进去。’
    ‘相信我,我一定能保护住你。’建邦许著和当初小时候一样的诺言。
    晓苓望着他的手犹豫,当初他为了保护她而跌下来,血流满面的恐惧让她心惊,但是如今他们都长大了,结果会不一样吗?
    望着他坚定的眼神,晓苓不由得伸出双手放入他的手中,来不及尖叫,她的身体已经稳稳地被他抱在怀里。
    ‘相信我,我一定能保护你。’建邦搂著她抖动的身体,在她耳边低语。
    ‘快点下去。’晓苓抖著身子,点头,希望他快点相信,然后抱她跳下来,停止高度对她的折磨。
    建邦轻笑一声,即抱著她跃下围墙,像是调笑,又似轻怜地说:‘你好轻,抱著你行动都不会受到影响。’
    ‘放我下来。’晓苓听得出他的取笑,嘟著嘴不服气。
    建邦笑着不理会她的要求,抱著她走入屋子,直到客厅才放了她。‘坐好!咖啡一下子就能煮好。’
    晓苓望着屋子,好久没进来了,里面的陈设和记忆中几乎一样。
    ‘屋子里的东西都没改变。’建邦放下咖啡,坐到她身边。
    ‘是啊!还记得那个钟的玻璃曾被我打破过。’
    晓苓指著屋内的陈设,笑说当初的杰作。
    建邦看着她笑,听著她说话,但是她眼底的担忧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晓苓,你在烦恼什么?能不能告诉我?’建邦放下咖啡杯,转过她身体,专注于她不安的神情。
    ‘没有啊!’晓苓眨动著眼睛,逃避他炯亮洞悉的眼神。
    ‘晓苓我同意你心里有秘密,但是我不希望那个秘密会困扰到你,让你不快乐。’建邦正色地对她说。
    ‘我’晓苓低著头想了一下,几经考虑,最后决定要让建邦知道。
    ‘建邦,你有没有上过网路?’晓苓问。
    上网聊天,在一些人的眼中是浪费网路资源,是浪费时间与金钱的事情,晓苓不知道他赞不赞成她的活动,有点担心地望着他。
    如果他反对呢?她是否不再玩网路?如果她坚持会不会影响两人的感情?晓苓的脑中转著一些后果,眼中的忧郁更重。
    ‘有啊!业务需要,我时常上网路查询资料,你的困扰和网路有关吗?’建邦点头。
    ‘嗯!你有没有到过文艺类的网站?’晓苓听他因公事而上网,不抱任何希望地问。
    ‘当然有,那种网站很好玩。’建邦笑了起来,他的笑容让她的心安定下来。
    ‘晓苓,我不会反对你有任何兴趣,所以你不必担心你的兴趣是否独特好吗?’建邦笑着对她说,希望她能更放心,将一切的事情和他说。
    ‘嗯!你认为除了我哥哥以外,可能爱上一个看不到的人吗?’晓苓放下心,以炜祥的事来做话题的开头。
    ‘你是指发生“网恋”?’建邦得到她的点头后继续说:‘网路上都是代号,没有看到对方,所以先决上就可以除去视觉上的喜恶。’
    他的观点又客观又理智,让晓苓佩服地看着他,注视著他深邃的眼光,她恍惚了,觉得好像在与‘后羿’聊天一样,‘后羿’?她急忙晃一下脑袋,这里没有‘后羿’,只有建邦,让自己的神智回到现实。
    ‘再来说的是上网路的个性,不管是假的或是真的个性,因为没有利益的纠葛,相对的就比较单纯,例如对方不必因为巴结而关心你,比较容易让你相信这份关心,也容易博得你的好感。’建邦停下来喝口水才继续说。
    晓苓用力地点头,就是为了单纯这一点,让她建立网站,也沉迷在网站中。
    ‘网路的环境很单纯,只有文字出现在面前,让人的幻想力可以充分发挥,网恋的情况就是因为幻想加上虚幻而发生,有点像柏拉图式的恋爱。’
    ‘建邦,你的意思是在网路上会发生爱情?’晓苓惊讶地问,她以为他的结论会说是幻想,不切实际。
    ‘不!爱情两个字包含了视觉和触觉,网恋没办法达到,最后会因为没有视觉和触觉而分开。所以网恋可以说是迷恋或蛊惑,不能称为爱情。’建邦明白了,晓苓八成是因为‘后羿’的关心而产生困扰。
    晓苓听到他的说明,仔细想想和‘后羿’之间的对话,她想通了,心里终于释怀。
    是的!‘后羿’是虚幻的存在,她只是对其具有好感,而不是如哥哥所说的产生爱恋,她相信‘后羿’对她也是如此。
    她释怀的表情让建邦放心,决定让晓苓也知道后羿的存在,以后两人具有相同的兴趣,也可以增添生活上的情趣。
    ‘为什么问这些?你喜欢玩网路吗?’建邦似不经意地问。
    ‘嗯!我很喜欢玩网路,而且也建立一个网站,嘻!我哥哥爱的那个‘太阳”就是我的化名。’晓苓故意慢慢地、如吊胃口般地说。
    ‘什么?你就是那位“太阳”?’建邦装出适度的惊讶。
    ‘是啊!我竟然被哥哥的化身追求,想起来就好笑。’晓苓想起昨夜炜祥的表情,又笑了起来。
    建邦也随之笑了起来,突然对她眨眨眼睛,好像有重大的秘密隐瞒住她,却又下小心泄漏出来的模样。
    ‘你有事瞒著我!’晓苓肯定地问。
    建邦嘿嘿的直笑,摇著头不回答她的问题。
    ‘快说!’晓苓改以搔痒来逼供。
    ‘晓苓,你知道吗?我就是‘后羿’。’建邦对她眨眨眼,哈哈大笑。
    ‘什么?你你是“后羿”!’晓苓停住了笑,瞪大眼睛看着笑得贼兮兮的建邦。
    ‘你哥哥一直要求我上网路去看“太阳”我熬不过他的耍赖,最后上了你的网站。’建邦老实地说。
    晓苓回想着他们的对话,突然指著他的鼻子,装出凶猛的模样问:‘我记得哥哥有问你是谁,你为什么不老实回答他?’
    ‘因为我觉得“太阳”很可爱,不想帮你哥哥搔扰,所以否认。’建邦拉下她的手,将她搂往怀里消除她的怒气。
    ‘你喜欢“太阳”?’晓苓噘起嘴巴,吃自己的醋。
    ‘是啊!“太阳”和你一样可爱,和她聊天就好像和你聊天一样。’建邦吃过‘后羿’的醋,所以明白晓苓现在的心情。
    ‘你有没有爱上“太阳”?’晓苓没那么简单被哄骗,硬直起身体询问。
    ‘我欣赏“太阳”’建邦搂住她僵硬的身体,轻吻住她的樱唇,雨点般的吻落下,软化了她的僵硬,在吻与吻的间隙中,他柔柔的声音说著:‘但是我的一颗心全给了你。’
    ‘我以为当初我以为‘后羿”的出现是为了射日,所以曾经防备著你。’晓苓娇喘间呢喃地说著。
    建邦一时兴起,悄悄地在她的耳边念著:‘当后羿遇到太阳。’
    ‘在黑暗中看到耀眼的尤芒。’晓苓接著说。
    ‘在寒冷中接触到温柔。’建邦即使文才不好,但是晓苓兴起的情况下,他只好奉陪。
    ‘然后呢?’晓苓圈住他的腰,仰著头等待。
    ‘放下弓、抛弃箭,投身热焰中,索取温暖的火。
    记忆的脚步串速过去和未来,不必思考,爱情就发生在相见的一刹那;
    从古早到现在,每一次的见面,只缓缓流著一句话——’
    建邦停住了诗,从口袋中取出一个红丝绒的小盒子,在她的面前打开。
    一枚银白色的戒指躺在盒子里面,细细的指圈镶著一枚似太阳、发散耀眼光芒的钻石。
    建邦执起她的手,真诚地念著最后一句话:‘我爱你!’
    晓苓感动地望着他,伸出她的手指,望着戒指套入,她抬起头看着他深情的眼睛,不悔地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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