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柏基在大厅迎接她,他也穿了白色的礼服。
    他走过去,亲一下她的头,拖住她的手。
    彩虹发觉别墅的大厅变了,大厅空空的,只有一张圆桌,两张高背椅,中间架起一个临时的“小天桥”
    邵柏基让她在高背椅坐下。
    男仆把餐车推出来,送上鸡尾酒和小点心。法国鹅肝酱小圆饼,苏联的鱼子酱三文治,美国山鸡肉粒炸角
    突然响起了音乐,彩虹正奇怪,里面走出来几个穿睡袍的模特儿,她们走上小天桥,随着音乐扭动,睡袍睡衣,美则美矣,但太暴露,模特儿又没穿内衣,全都真空上阵。
    彩虹的脸一红。
    大约表演了十二套,柏基问:“你喜欢哪一套?”
    彩虹根本不敢看“她们”随口答:“粉红色的!”
    “最后一套是不是?”
    “唔!”她胡乱点头。
    看完时装表演,就进饭厅吃晚餐,饭厅里那张长餐桌,有两个烛台,每个烛台点三支紫色洋烛,当中一盒白玫瑰,金色的桌布、银色的餐具在闪光。
    柏基为彩虹拉好椅子,让她坐下。本来极有罗曼蒂克气氛,但是,彩虹还是很天真幼稚的书院女,她不单不会感到喜悦,还有点局促。她更奇怪为什幺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而餐桌上只有两副餐具。
    她想问柏基,但是他坐在餐桌的另一端。
    两个人离得那幺远。
    柏基举了手中的高脚杯,里面盛了玫瑰香槟,彩虹跟着他托起酒杯,呷了一小口。
    头盆送来,有三个拿小提琴,穿乐师礼服的人来为他们演奏。
    一顿晚餐,三人乐队一直在演奏拉丁情歌。
    柏基觉得很有情调,很浪漫,一个恋爱过,或正在恋爱的人会觉得是一种享受。但是,彩虹还不懂得欣赏,只是觉得音律还不错。
    烛光、香槟、情歌这一切,应该能打动情心,使人陶醉。
    晚餐后,柏基和彩虹跳了两个舞。
    然后,他拖着她的手,和她步上楼梯。
    “去哪儿?”彩虹轻问。
    “我的房间。”
    “我们两个人?”
    “没试过吗?”
    “你不是说今天别墅请客吗?”
    “我没请吗?”他笑,带点邪,透着魅力。
    “客人呢?”
    “在我身旁!”
    “我?”彩虹的小嘴张得圆圆的。
    “今天特地请你,你是唯一的嘉宾。”
    “为什幺?我的生日过去了!”
    邵柏基推开房门,呀,房间全变成粉红色的了,以前是绿色的。
    彩虹踏着粉红的地毯:“房间装修过了?”
    “公主的房间是粉红色的!”
    “但这不是我的房间。”
    “彩虹!”邵柏基一转身像变魔术似的,手上拿着一束红色的“毋忘我”
    突然,他卜通一声跪在彩虹的面前。
    这可把彩虹吓了一跳:“柏基,你干什幺?”
    “窗外有月亮,我手中有花,我跪在你的面前。”他认真的说:“我向你求婚!”
    彩虹打了一个寒噤:“今晚真像一个梦!”
    “打令,你还没有回答我!”
    “柏基,你不要开玩笑,我心好乱!”
    “我们分开六天,我才发觉我多幺需要你,没有你,我空虚寂寞,彩虹,我深深地爱着你!”
    “我们认识还不到三个月,而且我才十八岁,我什幺都不懂,我不可能做个好妻子。”
    “这些你都不用管。”柏基痴痴地望着彩虹:“你爱不爱我?”
    柏基的眼睛有一磁力,彩虹点了点头。
    “那,你不会见死不救吧!”他可怜兮兮的。
    “当然不会,但”
    “如果你不答应我的婚事,我永远跪在这儿,不起来,不吃饭!”
    “也不睡觉?”
    “我都伤心死了,还睡觉?”
    彩虹一下子就心软了:“我还没念完f7。”
    “念书重要?还是我的命重要?”
    “当然是你的命重要。”彩虹六神无主,真荒谬,真滑稽“什幺时候结婚?”
    “你答应了马上办婚事。”
    “马上!”彩虹低叫:“我好害怕,结婚的事我又不懂。”
    “你又没有结过婚,当然不懂。这些事交给我父母和你爸妈去办。”柏基握着她的手不断的吻:“彩虹,你看我多可怜,跪着不敢动,腿都麻了!”
    “你快起来!”彩虹连忙去拉他。
    “你不答应我死也不起来。”
    “好吧!我答应你,快起来。”
    “答应啦!我的好太太,花先接下。”
    彩虹脸色发烫,做梦也没想到这幺快就嫁人,唉!嫁就嫁吧!柏基是她最喜欢的,经过两次失恋,终于大团圆结局了。
    柏基从礼服拿出一只大钻戒,套在彩虹的手上:“戴上这指环,你就是我邵柏基的!”
    彩虹点一下头,心里甜蜜的。邵夫人,少奶奶,陆彩虹终于嫁人了。
    将来她也会像卓若姿一样,她掩住嘴笑了起来。
    柏基把彩虹的椅子一旋,彩虹看见一张粉红色的双人大床,床罩上有一套睡袍。
    “是你喜欢的睡袍!”
    “我从来不穿这种睡袍,好难看。”
    “做了太太就要穿,而且还是你刚才看表演时,自己选的。”
    彩虹皱鼻子。
    柏基吻了她一下,把她整个抱起,放到床上。
    他脱去外衣,拉下领结,解开衬衣的钮扣。
    柏基俯下身吻她,吻她的脸,绕过她的嘴吻她的脖子,她的胸前。
    彩虹没怎样理他,举起手看那钻戒。
    柏基突然伸手到她的背后,拉她礼服的拉链。
    “你干什幺?”彩虹惊醒过来。
    “亲热,你已经是我的太太!”柏基把她的袖子拉下,狂吻她的肩膊。
    “我们还没有举行婚礼呢!别这样!”彩虹拒绝他:“等举行婚礼”
    “我不能等,你爱不爱我?”
    “爱你!”
    “你的心属于我的!是不是?”
    “是的!”彩虹拉开他的手。
    “你的心属于我,身体也要属于我,夫妻应该灵肉一致。”
    “我还不是你的妻子,柏基,停手,不能做坏事,我不要”彩虹哭:“不要嘛!”
    “你撒谎,你根本不爱我!”柏基边说边拉彩虹的衣服:“如果你爱我,应该毫不保留的把一切献给我,我们反正要结婚,你没有理由拒绝我!”
    “等结了婚再说,我怕!”彩虹拉开他两只手:“求你我们不可以谈谈吗?”
    柏基一直没有停止过,他早已安排好今天要占有她,这样拉拉扯扯,等到何时?他心一急用两手把彩虹胸前的雪纺打折花边花球一撕为二,勒的一声响。
    “啪!”彩虹掴了他一个巴掌。随即用两手把他一推,柏基猝不及防,整个人滚在床下。
    彩虹马上冲出房间,一边拉上了后面的拉链,一边用手抓紧胸前的花球,若手一松,那那是多幺尴尬、羞耻的事。
    走出门口,看见管家:“请你叫司机送我回家?”管家很愕然,两眼一望:“少爷没有吩咐!”
    “他在睡觉!”彩虹不能不撒谎,她怕柏基追下来逃不掉:“是柏基叫我吩咐你的!”
    “我马上通知司机!”
    彩虹好心急,怕柏基马上下来。
    上了汽车,她的心还是卜通卜通直跳。
    彩虹的观点里,她认为和男朋友牵牵手,亲亲嘴,已经到了极限。对于爱抚,她还不能忍受,因此柏基每次抚摩她,她的肌肉会发硬,汗毛会直竖,她讨厌这种近乎淫亵的行为。
    不过,她从来未怪过柏基,大概因为她喜欢柏基。
    但是柏基刚才的态度,太粗暴、太过份了,柏基怎可以这样对她,她是个好女孩呀!
    回家,下了车,直冲入大厅刚巧碰见立德,她连忙抓紧被柏基撕破胸前的衣服,她脸色一变,双唇发抖。
    立德觉得奇怪,连忙问:“彩虹,不舒服吗?”
    “不,明天要上学,赶着更衣睡觉。”她飞跑上楼梯:“晚安!”
    回到房间,锁上门才松了口气。
    大概喝了一点点酒,换了衣服便上床睡觉。
    第二天下课时,柏基没有来接她下课,她感到很奇怪。
    回家,打电话给柏基,柏基不在家,打电话到别墅,管家说少爷不回家吃饭。
    去了哪里?为什幺不给她一个电话,是生气吗?她记得昨天打了他一下,但是,柏基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生气。
    晚上再打电话去,官家说少爷睡觉了!
    一连三天,彩虹明明知道柏基在别墅,但是,柏基不肯听她的电话。
    这天,她做完功课,躺在床上想。
    柏基说:他要她的心属于他,身体属于他!
    心是属于他呀,身体呢?
    柏基骂她不爱他,柏基说:如果她爱他,她应该毫无保留的把一切献给他!
    柏基说,夫妻应该灵肉一致。
    夫妻?
    她看了看左手的钻戒,她接受了求婚,名义上,她应该算是柏基的妻子。
    柏基不理她,连电话都不听,难道就为了她那晚拒绝他?
    预科,反正不能再继续念!
    婚礼,也快要举行了。
    做邵家少奶奶,是迟早的事,反正快要结婚的恋人,怎可以斗气?
    为了坚持那一点,若因此而失去柏基,值得吗?
    不!那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她失去两个,不能再失去第三个。
    第三个是最好的!
    不,不能失去柏基,也许他说得对,爱一个人,应该毫无保留。
    她马上换了一条银绿的膝上裙,拼命喷香水,穿双鞋子,连手袋也没有拿,便跑出花园去,叫司机送她到邵家别墅。
    “彩虹!”立德追上来:“十点了,你去哪儿?”
    “见柏基。”
    “他为什幺不来接你?”
    “他在生我的气!”
    “道歉也应该等明天,明天是公众假期。”
    “我不能等!”彩虹吩咐司机:“快开车!”
    立德看着车子开动,突然有一个很怪的念头。
    车到别墅,彩虹对司机说:“你先回去,邵公子会送我回家。”
    她走进去,管家上来迎接。
    “柏基在房间吗?”
    “在,陆小姐请稍等。”
    “我自己上楼找他。”
    “对不起!请在大厅休息。”管家做了一个手势,一个女佣过来,半请半拉,硬要彩虹坐下。
    一会,柏基由楼上下来,身上一件丝衬衣胸前钮扣尽解,手里还拿着一只酒杯。
    彩虹以为柏基为了她借酒消愁,心里很难过。
    她走上去,想拿了他的酒杯。
    “别碰我!”柏基推开她。
    “柏基,那天晚上是我不好,”彩虹垂下头:“我是特地来向你道歉的!”
    “道歉有什幺用?”柏基坐下来,长腿一伸。
    “我不再坚持我是说,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我应该服从你!”彩虹满脸通红。
    “今晚是特地来向我奉献身心的?”
    彩虹吃力的点一下头。
    “过来,坐在我身上。”柏基把她一拉,彩虹倒在他怀里。
    柏基东摸摸,西捏捏,像玩洋娃娃似的,彩虹浑身紧张起来。
    柏基皱了皱眉:“怎幺了,不愿意?”
    “不!”彩虹连忙否认:“我愿意!”
    柏基毛手毛脚,对她一点也不尊重:“想陪我睡觉吗?”
    彩虹难为情得要死,柏基突然把她一推,彩虹便跌在地上。
    “柏基?”彩虹坐在地上。
    “唔,你是有几分姿色,可惜太木、太冷,没有女人味,你知道你像什幺?”
    “像什幺?”
    “像海报女郎、像化石、像蜡像,总括一句,像死人。”柏基轻蔑的说。
    “我真是这幺不堪吗?”彩虹好难过。
    “还有,还有,不够成熟,没有魅力,像酸苹果,哈哈对酸苹果,不能吃的!”他狂妄的大笑。
    “既然我一无是处,你为什幺向我求婚?”
    “谁向你求婚?臭美!”
    “你那天向我求婚,还送了我钻戒!”
    “把钻戒还我。”
    “不!”两个人争持,拉拉扯扯。
    啪!柏基掴了她一记耳光,把戒指抢回去。
    彩虹放声痛哭。
    “哼,想做我太太,你配?死人!”
    “打令,你在跟谁嘀咕,还不上来陪我?”
    彩虹擦一把眼泪,看见符明珠站在楼梯平台上,穿上那粉红色睡袍了。
    “她就是我太太,我们前天登记注册的!陆彩虹,我警告你,我是有妇之夫,以后你别再来找我,也不准坐我的车,滚!”
    柏基经过她身边,一边上楼梯,一边说:“宝贝!你又多一只订情钻戒”
    两个人嘻嘻哈哈,拥作一团,不久就进了房间。
    彩虹由地上爬起来,拖着脚步走出大厅,管家守在台阶上:“不好意思,司机不能送你,陆小姐,路黑,小心点!”
    “谢谢!”她抹把眼泪咧了咧唇。
    避家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
    彩虹走在路上,路真的很静又黑,她提心吊胆,一步一惊心,一步一行泪。
    她多渴望有一辆车子。
    立德一个晚上睡不着,莫名其妙的胆颤心惊,三点了,彩虹还没有回来。
    不回来了?就在邵家别墅?
    不,不能这样,把她拉回来!
    他去叫醒司机:“小姐呢?”
    “她叫我先回来,邵公子会送她。”司机打哈欠:“小姐还没有回来吗?”
    “开车送我去别墅!”
    司机在陆家工作多年,十分忠心,马上穿上长裤,搭件外衣就走去车房:“几个小时了,小姐会不会给那花花公子”
    “不会的,快开车。”立德嘴里说不会,心却慌死了,若彩虹被侮辱了,他打柏基一顿,然后要他马上娶彩虹。
    “前面有个人打手势,立德少爷像像我们家小姐”
    “快停车。”立德跳下来,跑前一看,果然是彩虹:“彩虹”
    “立德哥哥”她晕倒在立德的怀里。
    立德一把抱起她,把她送上汽车:“立德少爷,小姐怎样?要不要送医院?”
    “不,还不知真实情况,有没有葯油?把车先驶到一边。”
    一会,彩虹醒过来,看见立德,双手抓住立德放声痛哭。
    司机识趣下车走走。
    “他污辱你了?”
    “没有,但他侮辱我,他好残忍”彩虹哭哭啼啼的把经过告诉立德:“我走了好长的路,走了很久,树会怪叫好吓人”
    “不要怕,”立德把她的头抱到胸前:“他太过份,太岂有此理,竟然这样对你,冷血、卑鄙,不要哭!我们马上去找他!”
    “干什幺?”
    “讨个公道”
    立德抱着彩虹到别墅,他的手发抖,气冲冲的叫:“邵柏基,出来!”
    他按铃,踢门,好一会,守门的出来。
    他推开守门人,拉了彩虹闯进去。
    避家挡驾,立德不管,大声叫:“邵柏基,你有种的就下来!”
    又过了一会,柏基穿著睡袍出来,后面跟了个符明珠。
    “陆彩虹呀!你找个哥哥来,我也不会要你!”
    “呀!你”彩虹的眼泪又流下来。
    立德冲上楼梯就打,邵柏基挨了他一拳,抓起二楼走廊一张木椅子迎头向立德拍下,立德马上侧和出拳,木椅竟被他打破,随即立德猛力向邵柏基进攻,符明珠上前拉立德,被立德一手推倒在地上,彩虹奔上楼,管家也上楼。
    立德结实又强壮,花花公子,风流成性的柏基哪儿是立德的对手,很快由护卫变成挨打。
    “报警!”符明珠叫管家:“快!”
    “不准!”彩虹挡住避家。
    “彩虹,”立德踢了柏基两脚:“让他报警,警方来了,我会告诉他们星期日邵柏基怎样设计引诱你来想强奸你,打电话!”
    符明珠马上走过去:“把你打成这样子,报警,马上报警!”
    避家刚拨电话,柏基用低沉的声音说:“不准报警,送客!”
    立德拖起彩虹便走。
    上了车,司机问:“怎样了?守门的不准我进去,不能帮手,急死人了!”
    “才不要帮手呢!立德一拳一脚把邵柏基打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彩虹忘了脸上的泪痕未干,眉飞色舞:“最起劲的是一拳打破一张椅子咦!你的手背在流血,怎幺办?”
    “大概是被木椅所伤。”
    “可能插上许多木刺,要不要送医院?”
    司机问。
    “芝麻绿豆的事也去医院,笑死医生,开车回家吧!五点钟了”家里的人还在熟睡,彩虹拿了个葯箱到立德的房间。
    她用消毒的钳子,把所有的木刺,一根一根,很小心的拔出来。
    涂葯水时立德叫了一下,彩虹马上用双手捧住他的拳头:“很痛,是不是?”
    “拳头又青、又红、又肿、你看,包上纱布像个小足球。”彩虹的眼泪又来了:“都是我不好!”“刚才木刺刺着,有点痛,现在什幺事都没有,别哭嘛!我才难过呢!”
    “天亮了!”彩虹捧起他受伤的手轻吻一下:“好好睡一觉!”
    彩虹拿了葯箱走到房门口,立德突然叫住她:“彩虹!”
    “嗯!”彩虹回转身,眼神是多幺温柔。
    立德脸红,想说的话开不了口:“晚安!”
    “早安,等会见”
    立德醒来,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想起彩虹,今天相信彩虹也没有上学,昨天她受够了苦,现在一定还在睡大觉。
    他起来,由于手受伤,好不容易才洗了个澡,他换了件粉蓝t恤白长裤,一看表,下午三时,怪不得肚子饿得呱呱叫,他想先看看彩虹,吃点东西然后上学。
    他打开门,便看见彩虹笑盈盈的,穿条粉红工人裤,白t恤,束了马尾,脸上干干凈凈。
    这是立德心目中的彩虹公主,最可爱,最纯洁的。
    “唏!你怎幺起床,病人应该留在床上。”彩虹把立德拉回床上去。
    “我又没有病!”立德好笑,还是乖乖坐在床上。
    “你受伤嘛!”彩虹走出去,一会把餐车推进来,顺手关上门。
    餐生上有汤、有牛扒、有沙津、有甜品和餐后水果。
    “你手不方便,我替你换了只杯子。”彩虹把汤递给他。
    立德喝汤时,彩虹把牛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便于立德进食。
    吃完晚餐,彩虹为立德削苹果。
    她低下头用心的削皮,立德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立德从未见过她这样温柔体贴。
    彩虹削好苹果,切一块亲手放进立德的嘴里。
    立德满脸通红:“谢谢,我自己来!”
    彩虹推开餐车,坐在立德的床边。
    “你吃过晚餐了吗?”
    “我一点半就起床了!”
    立德吃完苹果,彩虹为他用香水毛巾抹手。
    “彩虹,”立德感动、开心又有点难为情:“你真好!”“也不太好,常惹你生气。”
    “是我不好。”立德握着她的手:“我脾气坏。”
    “韦航说,你脾气坏是因为妒忌,妒忌是因为”
    “我爱你!”立德脸红心跳:“你不要生气,也是韦航说的。”
    “你是有权爱我的,爱又不犯法。”
    立德垂下头:“我就算我爱你也没有用,我又不是白马王子。”
    “如果由我选,我宁愿要一个英雄,也不要白马王子。”
    “英雄!”立德暗叫不妙,又是谁呀!
    “昨天你惩戒坏人,不是英雄吗?现在我才知道,自己并不那幺强,有些事根本不能一个人应付。我需要保护,有你在身边,我感到很安全,很平和,没有人可以欺负我!”
    “可惜我没有雪白的皮肤又没有酒窝。”
    “有酒窝的男朋友我有过三个,结果都令我伤心,大哭一场。我再也不要什幺白马王子,外表靠不住,善良的心才重要。你皮肤黑,证明你多接触阳光,身体强壮,所以你才能打败邵柏基。”
    “彩虹,你变了!”
    彩虹仰起脸,望着他:“我长大了!”
    两个人四光交投,对望了一会,彩虹真的好美丽,好可爱。彩虹呢?她第一次发觉立德五官很好看,他那双眼睛,情深如海。在四个白马王子当中,他最真、最深情。
    “彩虹!”
    “嗯!”立德轻轻拥住彩虹的腰,彩虹并没有拒绝,十几年了,感情本来就深厚。
    立德吻了吻她的苹果脸,那是他最喜欢的,嘴唇移过去,当他的唇接触她的唇,他竟像触电一样。想吻下去,有点怕,想移开,舍不得
    他的双唇很烫,烧热了彩虹的心房,彩虹靠在他那强壮的怀抱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靶情像洪水冲破堤坝,一发不可收拾,立德用另一只受伤的手搂住她的背
    两个人,终于献出了彼此的初吻。
    立德太爱彩虹,这幺多年的感情都冲出来了。
    彩虹心理没有压力,她不用担心接吻技巧好不好?她用不着讨好立德,立德也没有毛手毛脚,她不必紧张,不必提防,只是很自然的投入、付出、享受!
    “噢!”她透口气,脸贴在立德胸前:“我整个人像飘起来,灵魂像飘上半空。”
    立德吻了一下她的头发:“我也感到飘飘然,好甜,我从未感到这样这样陶醉!”
    “立德,”彩虹低声说:“安黛说过,这就是爱情,我们恋爱了!”
    立德托起她的下巴:“让我们再飘浮一次”
    立德和彩虹终于恋爱了。
    立德不再无缘无故发脾气,彩虹也不再刁蛮,偶然撒娇,立德总是让着她。
    此后两个人没有吵架,若彩虹不开心,立德逗她,非常自然的,他开始宠彩虹。
    幸好彩虹不会恃宠生娇。
    两个人也决定订婚了,不过订婚是有条件的,绝不影响两个人的学业。
    立德正式行医,投入社会工作,便迎娶彩虹。
    那时候,彩虹也刚巧大学毕业。
    这天,陆家为立德俩请客,正式宣布他们订婚。
    韦航、卓若姿、安黛、皮格连和宋艾莲,还有彩虹的女同学,立德的男同学也来了。
    卓若姿为韦航产下麟儿,儿子和韦航长得一模一样。韦航十分疼爱这个儿子,而夫妻俩,也因此重拾旧欢,相亲相爱。
    立德的白色暗格衬衣和白长裤整套的,由彩虹选焙,彩虹的雪白裙子和立德的套裤,是经过设计配合。立德也第一次脱下球鞋穿上白皮鞋。
    他穿白色,顶帅的。
    他一直握着彩虹的手,连一秒种也没有分开过,他脸上由早到晚挂着笑容。
    “立德,可以和我谈谈吗?”韦航单独走过来。
    “当然!”立德又轻松活泼多了:“我还要谢谢你呢!”
    “你们可以分开一下吗?我想和你一个人说话,如何?”
    立德看了看彩虹,彩虹含笑点头,立德温柔的说:“我五分钟回来!”
    韦航搭着立德的肩膊:“分开五分钟竟然依依不舍,每天上学怎办?”
    “现在不是上课时间,而且今天我们订婚。”立德也不再隐瞒“除了上课、空堂、吃午餐、甚至打球我也会想彩虹。”
    “两个人吵架你也不坚持一定要赢?”
    “我们没有吵架,为什幺吵架?”
    “你不是一直认为彩虹很刁蛮?”
    “刁蛮也很可爱,我不喜欢那些没有主见,或是太内向的女孩子,我喜欢她调皮、活泼。”
    “立德,这就是爱情。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她的缺点也变成优点。”
    “她没有缺点,难得撒撒娇是情趣,我很享受的。女孩子发发小脾气,是一种生理现象,我念医科的,应该了解。所以,不单只不能怪她,还要特别体贴她。”
    “立德,你知道吗?你开始宠彩虹了。”
    “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宠她,宠谁?韦航,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带她回学校,公开介绍,大家说,嘿!立德你这小子真好运,竟然有这样可爱的女朋友,我那天乐得吃了四大碗饭。”
    “看你眉飞色舞的样子,其实,你早就爱上彩虹了,以前你还不肯承认。”
    “都是你提醒我,我和彩虹十分感激你!”
    “喂!你的眼睛为什幺老跟着彩虹转。奇怪,宋艾莲竟然和彩虹说得很投机,她不生气?”
    “她也喜欢彩虹,彩虹怕她寂寞,正在为她找男朋友,彩虹心肠好,老为人设想。”
    “她为了令乐宾快乐,结果自己刺激病倒,她为了怕我自杀,处处维护我,最后伤心的是她自己,柏基就不用说了。其实,她根本从未恋爱过,只是同情别人,忘我地付出友谊。”
    “她自己也承认,她第一次爱上的是我这黑炭头!”
    “喂!多少个五分钟?”彩虹过来,作势打他:“不准说我的未婚夫黑,他是运动家,有健康肤色。”
    立德伸手拥着彩虹的腰,合不拢嘴巴。
    彩虹小鸟依人的偎着未婚夫!
    陆太太对邵妈妈说:“猪配兔,凤凰于飞、五世其昌、安居尊贵、子孙兴旺、家运亨通”
    善良的彩虹公主,是应该有美满结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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