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了几近半小时才回到公司艾兰照理说应该感到抱歉,羞愧和歉疚的,但是心情沉郁低落的她,根本就没心思去想迟到的事。因为刚刚回来时,张士肴还是一路沉默不语。
    他面无表情不说话的样子,让她觉得好受伤,好难过。
    她知道自己有错,不该说出那些话,但是她的用意是为他好,只是用错方法。
    就算她真的不知好歹,她说的话让他觉得不爽,觉得生气,他可以直接说出来,骂她也行,就是不该这样冷漠的对待她,像变了跟人似的,翻脸跟翻书一样快,教她无法招架。
    饼去半个月,他口口声声说喜欢她,表现出一副迫不及待想和她结婚的样子,一举一动都在告诉她,他有多在乎她,多爱她一样。结果呢?他却为了这么一件事就对她不理不
    睬的,她真的觉得好伤心,心好冷,也好痛。
    也许,他根本就没有他自己以为的那么爱她,更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在乎她。
    语序,他从头到脚都没爱过她,只是为了自己爱她而已,现在终于清醒过来了。
    也许,她也该醒了,俊帅有钱的老板爱上她这个平凡的小职员,根本就是一场梦。
    不由自主的轻扯唇瓣,艾兰感觉心里一片麻木,已经不痛了,因为只要看清现实,了解她只是做了一场美梦,就不会痛了。应该把
    砰!一声巨响随着从天而降的一迭厚重文件掉落在她的桌面,瞬间在她耳畔炸开,让她猛然一震,惊吓得往椅背贴靠上去。
    “你是故意不理我,还是没听到我叫你?”廖珍珍怒气冲冲的站在座位旁边,双手叉腰的瞪着她质问。
    不管她这回又是为了什么事找她麻烦,艾兰现在根本没心情回应她。她只是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再将目光转向丢到她桌面上的那叠文件,然后问:“有事吗?”
    “你是怎么做事的?你看看那叠公告上的主旨,看清楚!”
    主旨?
    艾兰勉强集中注意力看了一下,马上找到让她发火的原因。主旨部分除了正确的主旨外,还多了好几段用括号括起来,画蛇添足不对,应该说是添油加醋的批注,最糟糕的
    是,那些批注全是吐槽主旨,和主旨唱反调。
    很好笑,若不是因为她此时心情沉郁的话,一定当场笑出来。
    “那不是我加进去的。”她说。
    “现在不是谁加进去的问题,是你在影印这些文件之前,难道不会检查一下内容吗?”廖珍珍咬牙切齿的指责,气到脖子上的青筋都浮出来了。都是她的关系,害她刚才被经
    理叫进办公室骂了一顿,还成为公司里其他人揶揄的对象!
    “你只叫我影印,并没叫我检查。”
    “没叫你检查,你就不检查吗?你是白痴还是笨蛋?”廖珍珍口不择言的咬牙切齿道。
    艾兰心情本来就很不好,听她这么一说,一股灼烈的怒气就不可遏制的从体内爆发出来。不过她知道自己不是吵架的料,声音比不过人,气势也输人,连身高也差了一大截,
    所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起身走人。
    她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走没两步,却被廖珍珍即用力又粗鲁的拉住。
    “你要去哪里?我的话还没说完!”她怒声道。
    艾兰发现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在看着她们,却没有人跳出来制止廖珍珍找她茬。
    “你是不是故意的?早知道公告的内容有问题,却还把他影印出来,发出去?”廖珍珍的指甲用力的抠到她的手臂肉里。
    艾兰痛的忍不住将的手从她的手臂上抓下来。
    “我不知道。”她说。
    “不知道才怪!”廖珍珍尖声讽刺“谁不知道你最近有多大牌,叫你帮忙做点事,就有一百个理由可以推卸。你一定死不爽我又叫你帮忙做事,所以才故意用这种方法害
    我出糗,害我被经理骂对不对?”
    “我没有。”
    “敢做不敢当的卑鄙小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艾兰再也忍受不了了,生气的出声反驳。“我再说一次,我没有,我不知道。”她强硬的解释“你把文件交给我的时候,已经接近午休时间,你说帮你
    影印送到各个部门就行,而且必须赶在午休之前送出去。这样一个急件,一个不剩到几分钟可以处理的工作,谁会怀疑它的正确性?你不要自己犯了错,就把责任归咎到我身上。”
    “你现在在教训我吗?”廖珍珍尖声问道,满腔怨恨的怒瞪她,双手紧握着拳头,气到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只是在说明事实,请你不要倚老卖老的欺人太甚。”艾兰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说。
    廖珍珍脸色一变,伸手用力的给了她一巴掌。
    啪!巨响的巴掌声,让办公室似乎一瞬间冻结了起来。
    旁观者惊愕的瞪大双眼,愣在原地,打人怒目瞪视,傲然的抬高下巴睨视她,被打者则因震惊与脸上传来火烧般的疼痛让她无法动弹,呆若木鸡。偌大的办公室里,突然间安
    静得像一座空城。
    “对不起。”
    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突然在办公室的入口处响起,解放了此刻被冻结的空间与时间。
    旁观者们如释重负的马上将目光转向,看向站在办公室入口处,那个捧着一束玫瑰花,穿着绿色围裙,围裙印着“城市花园”字样的年轻女孩。
    “有什么事吗?”有人问女孩。
    “请问这里有没有以为艾兰小姐?”女孩僵硬的微笑问。刚刚那惊人的一巴掌她也看见了,那个老女人好恐怖,那个被打的漂亮小姐好可怜。
    听见艾兰的名字,办公室里的人不由自主的又看向艾兰,只不过目光都有些漂移不定,不敢与她四目相对。
    艾兰算是看清了这些同事的冷漠无情,她以坚强的自制力才没有伸手碰触灼烧疼痛的脸,也没有看向任何人,而是像个女王般的走过办公室,走向指名找她的女孩。
    “我就是艾兰。”
    “有人送这束花给你,可以请你签收一下嘛?”女孩将手上至少超过三十朵以上的玫瑰花束递给她,忍不住看着她红肿的脸颊,关心的问道:“你还好吗?”
    唯一真切的关心竟然来自一个陌生的送花女孩?艾兰既觉得嘲讽,又觉得感动,鼻头不由自主迅速的酸涩起来。
    “还好,谢谢你。”她沙哑的说。
    “虽然是借花献佛,但还是祝福你从此时此刻开始,幸福快乐、心想事成。”
    女孩将花束放进她臂弯,抬起头来对她咧嘴笑。
    “谢谢。”艾兰的声音忍不住又更沙哑了些,眼前的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
    “请签收。”女孩拿出签单和一支原子笔递给她。伸手接过,艾兰低头在纸上迅速的签下自己的名字后,突然脑袋一片空白,又似一片絮乱。
    “你知道这花是谁送给我的吗?”她抬起头,问送花女孩。
    “花束里有附卡片。”女孩微笑的说,挥挥手,转身离开。
    艾兰将目光移回怀里的花束。这束玫瑰花到底是谁送的?
    章士肴三个字马上浮现在她脑海。但是怎么可能?他们明明刚刚才不欢而散,他还气到连话都不愿意和她说,感觉像是在考虑要和她分手,这束花怎么可能会是他送的?但是除了他之外,她真的想不出还有谁会送她花。
    其实她根本用不着想,从花束里拿出卡片,打开,上头写着
    听说玫瑰的花语是爱情,三十三朵等于我爱你。
    献上我的爱情和我爱你。
    视线一下子被泪水淹没,变得一片模糊。她再也不脑控制情绪的泪如雨下。
    是他,是他,真的是他!
    她以为他生气了,以为他不要她了,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他再也不会多看她一眼,不会管她是不是又被同事欺压对待,不会再关心她、心疼她,也不会再怒不可待的说要开除
    那些人。她以为好梦由来最易醒,原以为终于到了面对现实的时候,即使泪流满腮、心痛欲绝的哭号,也强求不了这美梦再续,因为梦是由不得人的,可是他却在这时送来一束花说他爱她。
    他爱她,他爱她,他呜呜爱她呜呜
    艾兰哭到完全不能自己,直到安静的办公室里突然响起一串熟悉的手机铃声,愈响愈大声,她的情绪才慢慢地获得控制,并且发觉那铃声是她的手机铃声。她之前回公司的时候,因为心有所系、心情不好的关系,完全忘了要把手机转成震动模式。
    吸了吸鼻子,再迅速抹去脸上跟眼眶中的泪水,她未理任何人,低着头穿过办公室,走回座位借电话。“喂?”她的声音沙哑到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艾兰?”章士肴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让她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水,一瞬间又溢满眼眶,模糊了视线。
    “是你吗?”他语音里有着不确定。
    “嗯。”她忍不住吸了下鼻子,赶忙应了一声。
    电话那端稍微停顿了一下,才再度传来他的声音。“你在哭吗?”他问。
    “嗯。”她的声音骗不了人,她只能承认。
    手机那头再度陷入安静,她以为他会接着问为什么,但是等了好一会儿,他还是什么都没说。但是即使如此,知道他在电话那头,让她好感动,感觉既安心、温暖,又觉得好幸福。如果花和卡片不能代表什么的话,那么这通由他亲自打给她的电话就够了。他没有生她的气,更没有不要她,真是太好了。
    “我没事。”不想让他担心,她又吸了下鼻子,沙哑的对他说。可是她这句话才刚说完,前方的入口处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一阵诡异的騒动气氛。
    艾兰反射性的将目光转向騒动的来源,却被蓦然出现在办公室入口处的章士肴吓了一大跳。她睁大被泪水洗得晶莹剔透的双眼,看他笔直大步的朝她走过来,整个人因惊愕过度而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她红肿的脸颊让章士肴瞬间抽紧下巴,眼中射出阴郁的怒火,差一点就失控的咆哮出声。他停在她面前,伸手先用指腹轻轻地抹去她眼眶边的泪水,才将手移到她红肿的脸颊上。
    “发生了什么事?”他嗓音轻柔的开口问。
    “你怎么来了?”艾兰先是茫然的眨了眨眼,又看了一下手上的手机,才以沙哑的嗓音,茫惑不解的反问。
    “因为你在哭。”他先回答她的问题,然后直接问道:“谁打的?”是谁敢打她?
    艾兰又眨了眨眼,终于将他的出现和回答兜在一块。他是因为听见她在哭,所以才跑过来的,结果却看到她被人打了的痕迹。他该不会以为她哭,是因为挨打的关系吧?
    “不是这样的。”她摇着头沙哑的说。
    “不要说没人打你,你的脸上还留有掌印。”
    “的确有人赏了我一巴掌,但!”
    “是谁?”他只想知道这个该死的人是谁!
    “但是,我哭并不是因为有人打我。”她急着想把话说完。
    “我现在只想知道那个该死的人是谁。”他微笑的说,语音轻柔,却冷冽的让办公室里的人全打起寒颤。
    艾兰抿着嘴,沉默不语的看着他。她知道现在办公室里的每个人都在瞪着他们,现在才想要掩饰已经来不及了,不过,她不想再理会他们,或者他们会有什么反应。但她也从来没想过要用自己与章士肴的关系给他们难看,所以她只是为难的看着他,却始终没有开口说出他想知道的那个名字。
    “没关系,你不想说,我不会为难你。”他温柔的开口,却在她刚刚松一口气的时候,转身看向办公室里的其它人。
    “谁打的?”他沉声问。
    顿时,办公室里的所有人全面无血色,冷汗直流了起来。他们惊惧的屏住呼吸,连动也不敢动一下,更别提开口说话。
    没有人知道艾兰和老板有这层关系,虽然老板之前曾为了大家使唤艾兰为他们买便当的事,亲自降临过他很少出现的总务部,但也只那么一次而已,之后他们积习难改,仍常使唤艾兰为他们做事,结果都没事。知道此时此刻,他们才知道,其实过去他们一直都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们死定了!
    “我在问,谁打的?”章士肴缓慢地又问一次,那冷峻的语气,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
    “别这样。”艾兰伸手轻轻地搭在他手臂上,尝试想安抚他的怒气。
    经理室的门在这时突然打开,张经理从经理室走出来,却在察觉到办公室僵滞的气氛而猛然停下脚步,然后看见了顶头上司。
    “老板?”他惊讶的叫道,快步走向他。“您到总务部来有事吗?”
    “你来得正是时候,张经理。”章士肴冷冷的一笑。
    张经理浑身一僵,他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老板的怒火,他是已经彻头彻尾地感觉到了。
    “是,不知道老板有什么吩咐?”他战战兢兢的应声。
    “找出动手打人的人,马上开除他。”他冷酷无情的命令。
    “不要!”艾兰惊呼出声。
    听见她的叫声,张经理这才发现艾兰的存在,以及看到她被打得又红又肿、惨不忍睹的左脸。“艾兰,你的连怎么一回事?谁打的?”他皱眉问她。她摇摇头,不愿供出人名。
    毕竟在他底下工作了两年,张经理知道艾兰心地善良,绝不会乐见有人因她而被开除,即使那人动手打了她也一样。所以他转头对老板说:“老板,同事们相处难免会发生口角,情绪比较激动的时候,偶尔会失控,但其实这件事没那么严重,您”
    “没那么严重?”章士肴冷冷地打断他,眼神冰冷的瞅着他“我的未婚妻在我的公司被我员工打伤,你说没那么严重是吗?张经理。”
    张经理倒抽一口冷气,双眼圆睁,一瞬间被吓呆了。不只他,在场的所有人也都被吓呆了。他们目瞪口呆、张口结舌的说不出一句话,甚至于连惊呼的声音都发布出来。
    未婚妻?艾兰是老板的未婚妻?怎么可能?但这是老板亲口说出来的话,不可能有假。
    砰!安静的办公室里突然发出一声砰然巨响,吓得曾经奴役过‘老板夫人’而无法心安理得、心里有鬼的众人猛然一震,三魂七魄顿时被吓飞了一半。
    张经理是在场除老板大人和艾兰外,惟一一个对得起良心的人,虽然他偶尔也曾使唤过艾兰为他跑腿做事,但是因为有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只要不过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错。转身看向巨响的来处,就在他身后。
    只见廖珍珍连人带椅的整个翻到在地板上,除了模样狼狈外,脸上还挂着惊慌失措的表情,和惊吓过度的苍白。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张经理已经知道犯人是谁了。老板一定也知道了。
    “张经理。”章士肴沉声道。
    他无声的轻叹一声,回应说:“我会处理。”然后就见老板点了下头,沉默不语的将他们未来的老板娘带走。办公室在他们走了之后的好半晌,仍是一片凝窒静默。
    “可不可以不要开除她?”一走出总务部,来到无人的走廊上,艾兰马上开口为廖珍珍求情。
    “不可能。”章士肴斩钉截铁的回答。
    “她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只是打了我一巴掌而已。”她不放弃,继续游说。
    “打了你一巴掌还不够吗?”章士肴猛然停下脚步,愤愤不平,尤其是看到她依然红肿的面颊时。
    “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艾兰眉头轻蹙,拼命想着该怎么替廖珍珍说好话。她虽然不喜欢她,但是从没想过要害她失去工作,而且据她所知,她已经为方达工作了六年多了,听说现在工作又不好找。
    “她不是故意要动手打我的,是我没做好她交待的事,说了些会激怒她的话,所以她才会一时气过头”她犹豫的解释,没想到却造成反效果。
    “除了动手打你,她还使唤你?”章士肴更加怒不可待。
    艾兰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是愈说愈错,可是又不能什么都不说呀。
    “她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所以她就可以随便动手打你?”他眯眼质问。他疼在手心的宝贝,可以任人这样欺负的吗?
    “她不说故意的。”
    “如果是故意的我不会只是开除她,我会让她吃牢饭。”他说得信誓旦旦。
    面对他吃了秤砣铁了心的反应,艾兰简直是无计可施。“士肴!”
    “不要再说了。”他打断她,伸手就将她整个圈进怀里,低下头来凝视着她。
    “可是!”她还想再说,却又被他打断。
    “我没办法容忍胆敢伤害你一根汗毛的人待在我的公司里。”他看着她坚定的说“如果连在我的公司、我的地盘,我都不能保护我所爱的人毫发无伤,那我还算是个男人吗?”他轻抚着她脸上的红肿,眼中充满了没能保护好她的自责。艾兰突然无话可说。
    就在此事,走廊尽头转弯处突然传来一阵交谈声,吓得她双目圆睁,反射性的马上将他推开,往后退离几步。
    “干么?”章士肴不解的皱眉问。
    “有人来了。”她迅速而小声的对他说。
    “有人来了又如何?经过刚才的事情之后,你还担心别人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艾兰霍然呆愣在原地。他说得没错,经过刚才的事,她还怕被人撞见她和老板大人走在一起吗?恐怕在他们走出总务部后的一分钟内,他们的事就已经传遍公司上下了。
    太好了,现在她还有办法若无其事的继续在公司上班吗?经理和总务部里的同事,甚至是其它同事以后会怎么看到她?是当她单纯的艾兰?还是老板的女朋友、未婚妻来看?如果答案是后者,她真的还有办法继续在这里工作吗?
    “在想什么?”他关心的问,而刚才交谈声的主人也在此时从转弯现身朝他们走来,是陈副总和吴特助。突然看见兜不在一起的两人,正面对面的站在无人的走廊上谈话,气氛亲密,流动着暧昧,陈副总和吴承先惊愣的双双停下脚步,忘了原本在谈论的话题,看着他们。
    “走廊上真不是说话的好地方。”章士肴有些不悦的撇唇轻声道,然后牵起艾兰的手,准备带她会他楼上的办公室。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陈副总和吴承先在一瞬间不约而同的睁大了双眼。
    “把你们脸上震惊和错愕的表情收回去!”章士肴在经过他们时,瞪了他们一眼。
    吴承先眨了眨眼,随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倒是从未见过老板和艾兰有任何交集的陈副总却是一脸状况外,甚至还白目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老板,你不是已经有未婚妻了吗?这样不太好吧?”
    吴承先差点没呻吟出声。亏陈副总跟了老板这么久,竟然这么不了解老板。热爱工作的老板,怎么可能浪费时间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副总在说话之前,不先用脑袋想一想?真是快令人昏昏倒了。
    “哪里不好了?”章士肴霍然停下脚步,转身露出一脸不爽的表情问道。
    “当然是!”“老板,你还真会保密,我早该想到是艾兰小姐才对,你不好平白无故去关心一个人的。”吴承先急忙打断白目的陈副总,插口问道。
    “意思就是我很冷漠?”
    “呃,不是,我的意思是,很少看到你关心一个女人。”吴承摇头解释,又急忙改变话题“你们什么时候要结婚?需不需要婚礼企划?我老妹就是个专业的婚礼设计师,可以帮你们设计一个永生难忘的结婚典礼哦。”
    “永生难闻?”章士肴感兴趣的挑高眉头。
    “对。”
    吴承先用力的点头,很高兴成功的转移了老板的注意力,也让一旁反应迟钝的陈副总终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好,替我联络,约个时间。”章士肴仅犹豫了一秒便点头吩咐,他想给艾兰一个永生难忘的婚礼。
    “没问题,老板。”吴承先马上点头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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