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悠悠转醒,微眯着惺忪的双眸,想抬手揉眼,却心余力绌。
    耳边好似听闻到男女细碎的交谈声,有点模糊却又熟悉。
    “她醒了”
    “喂,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唔什么呀?”吸进太多迷葯的脑袋还不太清醒,她有丝头疼。
    女声一直不死心的催促“起来呀!”
    “呀?!”意识突然清醒,宝儿尖叫一声,被吓得跳起身,却因缚住手脚的麻绳而再度往地面倾倒,栽了个跟头。
    “疼”与地面接触的疼痛让她皱起眉。
    她冷眼望着宝儿。“废话,当然会疼!”
    “你别落井下石了。”
    “哼!”她别过头,不平衡的哼了声。
    会在这儿,对她来说简直是飞来横祸,也都拜宝儿这个小灾星所赐,能叫她不怨、不恨?
    “宝儿姑娘,你没事吧?”
    “古大哥?!”还有苏彩凤?讶于他俩的出现,宝儿顿时瞠目结舌,疑惑的瞅着他瞧。
    为什么他们会在这儿?而自己又怎么会在这儿?仅存的记忆告诉她,她只是在约定的地点巴望着白漠脑旗点儿带着草葯回来,哪里知道突然一阵烟雾,让她还来不及闭气就给人敲昏了去。
    这人也真怪,明明要下迷葯,还要敲她?害她现下脑袋都还隐隐作痛,还有她的脚伤,似乎是肿得更严重了。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刻了?环顾四周,连一扇窗也没有,俨然是一座密室,让她无法知晓是昼抑或夜。
    白漠回来找不着她,想必一定很担心,草葯说不定早采了,她从此都用不着了哭丧着脸,宝儿完全沉溺在幻想中。
    “唉宝儿姑娘,这下该如何是好?”古成仲也苦着脸,问着宝儿。
    他和苏彩凤可是莫名其妙的被牵连进来,完全没有预兆的就被迷昏,一路带到这儿,过了几日不见天日的苦日子。
    他痛恨自己的无计可施,居然连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这着实让他无奈又难过。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怪了,难道黑衣女子是想捉他两人来威胁自己与白漠?
    未免打错如意算盘,古大哥还有话说,苏彩凤的死活与她何干?难不成她以为苏彩凤是她朋友?还是误以为苏彩凤是白漠的红粉知己?
    “我也不知道,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再睁开眼,就在这儿了。”
    “还不都是你!”咬着牙,要不是手脚被束缚,苏彩凤早就冲过去与宝儿大打出手。
    心底一口怨气,无处可发。
    “哼。”看着苏彩风扭曲的脸,宝儿仅是冷哼一声,懒得理她。
    “我警告你,本姑娘要是在这里香消玉殒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你这样就已经很像鬼了。”宝儿冷嘲热讽,她那张牙五爪的模样,不是鬼是啥?
    “你”“好了,我们现下应该同心协力的想法子出去,不是在这儿起内哄吧?”古成仲语重心长的望着两人,希冀能达到共识。
    再吵下去就准备大伙儿一同葬身在这了!
    “谁要跟她一起?”苏彩风对古成仲的提议感到嗤之以鼻。
    “你以为我喜欢?”开玩笑,她都还没拒绝,就先被她给一口回绝了,这怎么行?
    “够了够了!”难得拿出魄力,古成仲对着两人大吼。“你凶我?”擒着泪,苏彩凤责怪的望着他。
    “你不能凶呀?烦死了死到临头还在那边三八!”宝儿烦躁的睨了她一眼,让她收回眼泪。
    “这一切还不都你害的,自己的事却要牵连无辜!”
    “呵还真无辜。”宝儿面对苏彩凤如此的嚣张,就算她心里头有成千上万的歉意,也烟消云散了。
    “唉”他要怎么样才能阻止她们俩继续吵?
    谁来告诉他?他发觉自己的头正隐隐作痛,在还没被她们吵爆之前,他希望能够和解。
    有什么误会不能冰释?
    “算了,不跟你吵。”她不想再让古成仲烦恼,毕竟他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她不想再给他增添负担。
    现下只能等待白漠来了,希望他脑旗点儿来,别让她等太久
    还有,江老爷的解葯要怎么办?她都忘了,本来预定的行程一下子被打乱了,解葯偷不到手,她就不能回师父身边了。
    撇过头,苏彩凤也跟着噤声,瞬时一片宁静,三人陷入深思中,不知自己是否还能活着离开这***
    是夜,一条人影顺利的翻过墙头,身手矫健的往前奔走,踏在地面的足迹毫无声响。
    东张西望确认无人后,他悄悄打开一扇门,滑溜的闪了进去。
    摸着熟悉的桌椅,这儿曾是他生活了数十年的地方,一个刻痕,一个画迹,都是无可取代的回忆。
    他不再留念的从后院走出,打开另一扇门,望着眼前的事物,缓缓吁叹了口气。这儿是他师父生前的房间,不过似乎跟他离开时有点变了样。
    被翻过的床榻,倾倒的桌椅,散乱的书本,显而易见的,有人来彻底搜查过这儿。
    为的是什么他并不很确定,但应当与他所想的相去不远。
    再度离开,无声无息的走在回廊间,仔细观察着每一个房间,直到停在一间闪着烛光火影的房前。
    沾了唾液,白漠在窗口戳了个小洞,让明亮流泄出来,暗暗观望着里头的动静。
    毫无人影,一室的空寂。
    怎么会?
    “请进”幽诡的嗓音倏地传人白漠耳中。
    很矛盾的,他居然对这嗓音感觉有丝熟悉,在记忆的深处,子似曾在哪儿听闻过。
    推门而人,正巧看着一个骨瘦如柴的身影从床榻上头缓缓坐起。
    “你是?”他望着眼前浑然陌生的面容。
    “果然我早就消失了”颦起眉,瘦弱的身影好似被强风—吹就会飘走。
    “消失?”备着警戒心,白漠有诸多的疑问。
    回答,女子随手披了件衣裳,莲足踏上地,转而走到老旧的桌边,拉张椅凳。
    “喝茶?”她倒了杯茶水,递给依然伫立不动的白漠。
    他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缓缓的道:“敬谢不敏。”不知有没有掺东西的茶水,他怎能入口?
    怒火袭上心头,女子将手中的茶杯一摔,里头的液体洒出。
    “为什么不喝?”她双手颤抖着,拉紧了衣裳。
    “没有理由喝。”望了她一眼,他冷然的道。
    她应当识得他,而他却从未见过她,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团迷雾,又该如何解?
    “你忘了以前我总是泡茶给你喝”而他从未拒绝过。
    “在下不识得姑娘,恐是认错人?”要是真的认错,那可就是一件超级大乌龙了!
    “认错?你化成灰我都识得”既然有如此深的羁绊,又岂有错认之理?
    “我真的不认识你。”他敢肯定他们之前绝对连一面之缘都不曾有过,怎么可能相识?
    “看来,老头子真的做得很绝,不是吗?”
    老头子?指的可是师父?“在下不懂姑娘之意,可否明说?”他芝不了这样绕圈子似的猜谜。
    “白漠我是你师姐。”稍稍平复狂乱,女子定下心神,对着白漠投下一颗炸弹。
    师姐?!
    他怔忡一下“师父只收我一徒,何来师姐?”她该不会是打着名号,随处招摇撞骗?!
    “你之所以会不记得了,全是因为老头子他”突地一声巨响,转移她的注意力。
    “石室?!可恶”那些人,真不该找他们来搅和
    “石室?”他当然知道女子指的地方,应当是指以往师父的练功石室,莫非宝儿被关在那儿?
    不等女子有所反应,白漠先行一步飞走出去,朝着石室的方向移动,没料到她的轻功不在他之下,如飞的紧跟在后。
    他加快了步伐,绝不能让她早自己一步赶到!
    白漠又提了口气,运着真气,使身形移动更加快速,远远甩开身后的黑衣女子。
    虽然他对她的话非常好奇,但目前救宝儿最重要。
    “站住!”望着白漠,女子使出掌风。
    闪躲开来,白漠不胜其扰的一扫腿,倏地空气像利刃般划向女子,却被她轻巧的躲开。
    女子使出的功夫,门路与他相同,看得出是出自同门。
    比她早数步,白漠赶到石室前,却不禁叹为观止,望着眼前的景象愣住了
    ***
    灰头土脸,一行三人狼狈的从地面上挣扎爬起,互望着彼此,第一个忍俊不住笑出口的,是宝儿。
    “哈哈哈哈”她实在真佩服自己还笑得出来,尤其手上脚上都还绑着绳子。
    基于不能坐以待毙的心理,宝儿终于与苏彩凤达成共识,成为“暂时”的伙伴,不过可是一逃出去就拆伙的!
    这房子可能真的是历史久远,以至于一条不算大的裂缝,居然让他们三人撞出一个大窟窿。
    “亏你笑得出来!”发丝凌乱,勉强撑起身体,苏彩凤活像疯婆子般气闷的瞪着宝儿。
    出这什么馊主意,脏死了!
    “白漠?!”望着目瞪口呆的白漠,宝儿持续咧开了嘴。“还不快来帮我解开?”
    呆在那里做啥?等下女魔头来了就来不及了!
    这么晚才来,要是他能早点来,他们也不用为了撞墙而弄得整身是泥巴,灰头土脸脏兮兮的。
    “喔,好。”白漠赶紧上前帮三人解开绳子,让他们得以自由。
    虽然,他心中还是有掩不住的错愕。这个石室是师父的练功房,几乎是无坚不璀,却被他们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给毁了?
    “呼总算是能自由活动了。”宝儿勉强的站起身子,脚早已痛得麻木,而用另一只脚支撑着身子。
    她不由分说地牵起白漠的大掌,正准备溜之大吉,却不幸的看到身后紧接而来的黑衣女子。
    “她来了。”她躲到白漠身后,小手下意识的紧捉着他的衣摆,俨然把他当成靠山。
    “别怕。”欣喜于宝儿的举动,白漠侧身护住她。
    至于另外两个人老早就抱在一团儿,坐在地上不知该如何是好,跑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干瞪眼的望着眼前的混乱。
    “没想到你动作倒挺快的”调整气息,黑衣女子道。
    “过奖。”
    “难道我就不可能赢过你?!”一直以来,她都想赢过他,日也想、夜也想。
    “废话,白漠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厉害高手,岂是你能比得过的!”宝儿躲在后头,一张嘴倒也不闲着。
    她想先声夺人嘛,搬出个名号吓吓她,看能不能让她知难而退,别在胡搅蛮缠。
    白漠捏了下宝儿的手“别乱说话。”
    “你你的意思是我永远比不上他?!”女子红了眼,宝儿说出她最忌讳的痛处。
    “喔”很痛耶,要不是看现下的情形她得靠他活命,她早就还他十倍的痛了。
    “你到底是何许人?”他非常想知道。
    抱着头,神秘女子喃喃自语。“不师父否定我每个人都是都是因为你!”全是因为他的出现,不然,她会是师父唯一的单传弟子,现在的“毒王”!
    “我们的师父,可是同一人?”对于她所提到的事,白漠一直抱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她跌跌撞撞的靠近白漠,细瘦惨白的双手颤抖的覆上他的肩。“我是梓灵师姐呀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我的?”
    梓灵?!白漠在听闻这两个字时,心头仿佛被撞击了下,记忆好似碎片般,扎疼了他的脑袋。
    “白漠?”望着白漠的脸庞倏地抽搐了下,宝儿担忧的问道,一双大眼瞅着他瞧。
    她心头不太舒服,因为那名自称是梓灵的女子居然说白漠从前很喜欢她?!
    “梓灵师姐?”在他记忆深处,好似有这么个人存在,却又模糊不清。
    “记起来了吗?”她要他记起来,她不允许只有自己一个人承担往事的记忆,背负着这样一个重担。
    “头好痛!”白漠甩了下头,感觉深处似乎有东西爆开来,释放出一些他不想回忆的事。
    不不要!他不想记起来
    “死老头子给你下的暗示太重,才会将我从你记忆完全抹煞”处处妨碍她,处处限制她,让她原本对他的敬重与敬爱全消逝殆尽!
    幸好现在老头子死了,没人可以阻碍她了,她才会趁这个时候找上白漠,而且要不是白漠的行踪不定,她也不用处处放风声,好引他出笼。
    不料他一点儿也不在意,却唯独对这次江府的事件深入查探,一切都是为了半路冒出来多管闲事的小姑娘。
    起先自己叫他别多管闲事,不过是欲擒故纵,没想到他真上钩了!
    “白漠,你怎么了?”望着痛苦不堪的白漠,宝儿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暗示?什么记忆?她全都听不懂!
    “宝儿我”他居然害怕埋藏心底的一段回忆,好似被截断的流水一下全涌进来,让他不胜败荷。
    “你想起来了?想起我是谁?”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她却硬要他忆起,目的只是要毁了他。
    白漠曾喜欢她,毋庸置疑。
    可惜的是,她喜欢的除了他以外,还有名与利,财富与权势!
    两相比较下,她作出了她认为正确的决定
    “梓灵师姐?”尘封已久的记忆突地被释放,让他—阵头重脚轻,几乎站不稳。
    幸有宝儿在一旁扶持,才不致真的倒地。
    “白漠?她到底是谁?”他不是本来说不认得她,怎么这下又变了?
    按了下疼痛的额头,他缓缓道出“她‘曾’是我师姐祁梓灵。”曾是他费尽一切心思,只为求得一笑之人。
    “师姐?”
    白漠点了下头“却因心怀不轨,被逐出师门”他沉重的道,直到现在,他才能正视她而不会胆怯。
    时间让他变了
    “不轨?!”祁梓灵大笑一声,接着道:“是指我在你茶里头下毒的事吗?!”是他们逼她的。
    “是的看来,不只是我忘了,连你也忘了吗?”师父封印了他的记忆,对他下了沉重的暗示,使他忘却这一段回忆,因为他曾有寻死的念头。
    但是年事已久,暗示渐渐淡了,祁梓灵又强烈的唤醒他,于是他再度忆起那段回忆。
    不同的是,他现下有面对的能力,不会再像当年为情所苦、为情所伤。
    祁梓灵睁着泛红的双眸,已然疯狂。“我怎么忘得了你当年追在我身后跑我们彼此都有好感”
    “但你却不怀好心。”他曾以为祁梓灵也对他好,不疑有他的每日喝着她冲泡的茗茶,还感到心怀满足。
    哪里知道,她压根是有预谋的每日在茶里下一点毒,慢慢的侵蚀他,让他终至衰弱。
    “师父只疼你,有你在你以为我能得到什么?”同门师姐弟,所学却天差地别,让她情何以堪?
    “你野心太大。”是她的野心毁了她。
    打从一开始见着她,他便看出,祁梓灵俨然已走火入魔之趋,而练功之人最忌于此,轻则废了武功,重则丢了性命。
    他虽不知道她是如何得到师父失传的毒学,但他能确定的是,她练了一些能丧人心智的邪功,这也是她现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之因。
    她看来印堂发黑、血脉不通,气息紊乱、眼浊手颤,或许已然到达极限了。
    他不相信祁梓灵会不了解自己的状况,她一定懂,只是坚持走到这一步,难道她就如此憎恶他?!
    思及此,白漠的心还是无法控制的隐隐作痛,毕竟他曾经喜欢过她,他曾经希望她得到幸福。
    知道她毒害他,他心碎的动了轻生之意。师父不愿看他如此自残,便让他永远忘却这段回忆。
    现下回忆起来,当时青涩稚嫩的自己有丝可笑,也有丝心疼。
    “野心?不你不懂,你什么都有当然无法了解我这种什么都没有的人想要抓住的是什么,你根本不会懂我寻求的是什么!”没有人了解,没有!
    “我是不懂,我不懂你居然会为了想得到的东西,狠心牺牲我?”他当时的心痛不能言喻。
    “不你不懂!”祁梓灵发狂似的伸手出招,凌厉的招式扫向白漠,招招致命。
    她想要“毒王”的位置!她要人敬她三分,她不要永远当个无名小卒!
    “小心!”话说得太迟,在白漠警告的当头,祁梓灵已然掳住呆愣的苏彩凤。
    “放开她!”为保心爱的人,古成仲难得强硬的道。
    “你算什么?凭你也敢命令我?!”彻底被激怒,祁梓灵已经神智不清的只想找人开刀。
    “我呀”
    祁梓灵抽出匕首,刺穿了古成仲拉着苏彩凤的大掌,让他痛苦的神情扭曲。
    “白漠,快救他!”掩住颜面,宝儿几乎不敢目睹。
    “这”他顾虑着宝儿,没法离开她身边。“你一个人没问题?”
    “没问题啦!”大不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至少自己还会些轻功,不像古成仲,再不去救他就小命难保了。
    “嗯,保护好自己。”说着白漠朝着祁梓灵步去,一掌扣住她的肩,将她往后拉扯,不料她旋身将匕首朝他划去。
    碍于匕首,白漠松开了大掌,让她又回归自由。
    “不要靠近我,我会杀光你们!”
    “呃你这魔头!”捉紧手腕,古成仲朝着祁梓灵骂道。
    “少哕唆!”她再度朝着他砍去,却被白漠拦下,一个使劲,她使气弹开了他,捉着一旁被吓得恍惚的苏彩凤越上屋顶,往屋后疾奔而去。
    “呀放开我!”随着尖叫,苏彩风画下两行泪,被祁梓灵硬拖着走。“为什么要捉我?不要捉我,跟我没关系!”
    对苏彩风的哭喊置若罔闻,祁梓灵急奔至后屋,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空旷,还有陡峭的悬崖。
    呼啸的风划过耳际,过长的杂草随之流出一阵波浪,裙摆跟着起涟漪,一切看来好虚幻
    随后跟来的三人,望着随风晃动的人影,静观其变。
    “放开彩凤!”古成仲首先沉不住气叫喊出来,祁梓灵捉着的是他心爱的人。
    “不放你又能如何?”祁梓灵勾起一抹笑,诡谲的冰寒直人心扉。
    “我跟你拼了。”朝着她笔直冲过去,古成仲已然为爱豁了出去!
    “你!”后头是崖壁,她没料到古成仲居然会毅然决然的朝她过来,让她退无可退。
    “古大哥!”宝儿的呐喊唤不回他,瞬时间,他已和祁梓灵扭打在一块儿,情势危急。
    文弱的他哪里会是祁梓灵的对手,不到一会光景便位居下风,被逼着退向崖边。
    “别往”她本想叫他别再往后头退,没料到话未出口,居然看到一条身影舍身的撞向祁梓灵,使两人皆踉跄了一下往崖边跌落。
    “呀”尖叫一声,祁梓灵一脚踩空,伴随着呐喊声拖着苏彩凤的身子腾空坠落
    “彩凤!”古成仲停下脚步,免去坠崖之灾。
    “苏彩凤!”宝儿没想到,居然是苏彩凤救了古成仲?!
    愣在当场,三人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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