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是不宜出门!”
    虽然平时她不是个多信黄历的人,但是哪有人能这么“走运”!活似衰神跟在左右一样。
    打从起床至今,苏就一直有凶煞日的感觉,因为在这短短不到两个钟头的时间内,她的周遭莫名其妙地发生大大小小总共八件不顺的事情。
    而就在刚才,她不过走出会议室想讨杯水喝,就这样被一个没头没脑的秘书,先是用奇怪的眼光上下打量她,最后露出欣赏又嫉妒的眼光之后,口头上奉承不断却又句句充满暗示跟打压。
    本来不想理她,偏偏这秘书虽没她高却力大无穷,拽着她就往其他的办公室拖去,丝毫不理会她的不悦。
    哼!她可是自认为出身不低才不跟对方计较,何况现在是处于对方地盘上,而她又是来接洽生意的,所以不得不从头到尾给对方好脸色看。但这秘书也未免太过分了些,等会儿见着她的上司,非要好好请他管教管教属下不可。
    听到对方还在念个不停,她开始后悔答应爹地来跑这家客户了。
    “本来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来了,竟然让我们等这么久,原来只是迷路而已。怎么不让人通知我一声?也对啦,你第一次来这里难免不熟,不过,我现在认为等你是值得的喔!”
    “我以为接洽人是叶经理,所以才”试图跟对方讲讲道理,不过她的软声软调完全被对方过于兴奋的声音盖过去。
    “没错!你是叶经理叫来的,但是工作对象是我们总经理才对。下次,工作时要先问清楚,这可是我免费赠送的金玉良言喔!你这样呀,连我都我见犹怜呢!”
    什么叫来的?她又不是送披萨的!
    这里的人说话水准真差,联络、联络也不会用吗?还有,什么我见犹怜?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交际花吗?她可是堂堂正正接case赚钱耶。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做生意这种轻视不算什么。要不是爹地的公司最近业绩一直下滑,她也不想这么低声下气。
    “既然对象是总经理,你让我先回方才的会议室,我得准备一下,所有东西都放在那里。”
    听完她的话,秘书竟然撑大双眼夸张地叫出来:
    “还要准备?不用啦!你现在已经够完美了。我知道你很敬业,但是我敢保证,走遍全台湾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啦!”
    做简报还不用准备?
    等一下!她有种鸡同鸭讲的错觉,这位秘书说的话怪怪的,尤其是那一句小姐,叫得特别暧昧,好像有特别涵义似的。还是,这就是这家公司的文化特色?真是低级!
    她无奈地一边跟着对方走,可是又一直有误上贼船的感觉,总觉得今天的衰运还在持续。
    在一间较大的办公室门口,见到门上贴着总经理室的字样,她才松一口气。
    “就是她吗?呜哇,简直是职业的嘛!”
    又有另一位秘书对她投以怪异的眼光,那种打量的样子让她很不自在,活像她今天穿错衣服一样。
    喔,好吧,因为早上的衰运让她找不到得体的套装,头发又太过凌乱,但是她们也不用一直以惊艳的眼神看她;而且是那种往往只能从男生眼中才看得到的眼神。
    算了,如果不是这家公司员工不正常就是老板太差劲。只能这样想,这样安慰自己了。
    然后,她低着头乖乖地跟着那位秘书进了总经理办公室,随即被眼前所及的凌乱不堪吓了一大跳。
    杂志、光碟片、文件资料、书籍堆得到处都是,还有一些海报、娃娃模型、草图等等,办公桌也被淹没得连电脑都找不到在哪里。
    这真不是一个“乱”字可以形容的地方!果然如她所料:上梁不正下梁歪。
    听到那位秘书说话的声音,她才将头转到一边,看到这角落的沙发组上坐着一高大男子。
    他长长的腿像北海道的帝王蟹横搁在桌子两角,相当突兀,而他则正委屈自己埋首在笔记型电脑前,所以见不到他的长相,有点可惜。
    这里的桌上跟办公室其他地方一样,散着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听说这家公司是做电玩软体设计的,对上她这个电动白痴,他们是没有什么话题好聊的。
    但是,这男人在玩什么?竟然玩到这么入迷,连抬头看她一眼都懒,真是有点伤害到她美丽的自尊。
    奇怪,那她又在期盼个什么?不是告诉自己要对男人死心了吗?相了那么多次亲,台湾有身价的男人她也看过一大半,还会有什么值得期盼的?她不禁冷笑一声。
    这一笑终于博得他的注意力了。他眼色迷地抬起头来,四眼就在这一刻陷入胶着。
    他拥有她见过最美的双眼皮眼睛,看似有点懒散,但是黑眼球散发出的纯黑色光芒竟有如野兽般地犀利,虽然富有侵略性却很让人着迷。
    她觉得他的眼珠比任何宝石还要烂灿,虽然深不见底却让人觉得晶莹剔透,仿佛在对她诉说着什么动人的言语。她真想知道那会是什么。
    就在她稍一出神不注意的时候,身上的外套冷不防地被剥走。那秘书竟然无礼到这种地步!
    害她一时不察地娇叱出声,随即抬高下巴,根本不敢低头看自己胸前的那片白皙。但是,从那位总经理的眼神变化看来,她警觉到此地不宜久留。
    转身想要夺门而出,才发现门被反锁,而且门后传来一阵非常撩人的粗俗音乐,就像酒店舞池中才会有的那种。
    不会吧?真的误上贼船了?此时心中浮出这个恐怖的结论。
    同时,她也感受到身后的视线愈来愈热烈,背部的寒毛全站了起来,仿佛如临大敌,她的身子紧张地轻颤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害怕这个男人,而且不是因为身上穿着不当的原因,也不是因为两人独处一室,而是发自内心没来由的害怕。
    好像对方能威胁到她什么,但到底是什么?她现在也不知道。
    “嘘,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聂为雍意识到她的紧张害怕,很温柔地出声安抚她。其实内心正澎湃庆幸自己终于找到那天对他投怀送抱的美女!
    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何这样失常。不过是女人嘛,他从来不当一回事的。可是,自从那天两人相撞之后,他每晚都梦到她,每分每秒都想在人潮中找到她;而她就是这样消失于空中,独留满怀的馨香让他眷恋得不能自己!
    为何对她特别眷顾?甚至一对眼就起了可怕的冲动”其实听到她的冷笑时心中就一阵悸动,才会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她。
    按照以往的脾气,当他工作时,绝对没有任何人事物能瓦解他的注意力,但是这女人才一声轻哼,他就像转性一样,直觉认为不能置之不理,马上将一向最重视的工作抛到脑后。
    他想起早上秘书说过今天有个大惊喜,会是她吗?天啊!怎么可能?
    犀利的双眼将她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细密地打量,一寸也不肯放过。他简直要喷火了,这女人果然是天生杀伤男人的利器,尤其她今天的打扮比那晚还要惹火!
    那晚的她穿着端壮、举止娴熟,但是今天这件纯白色的丝质衬衫让她的“内在美”若隐若现,看得他好想用双手掌握住她的一切。
    噢!不行,他还是转移眼光,以免自己控制不住。
    往下他看到裙下匀称的双腿,连脚踝都完美到让他想跪下来膜拜一番,剪裁合宜的衣物恰当地让裹住的娇躯展现出最迷人的曲线。他还记起外套褪下后,胸前的浑圆与轻颤,差点让他险些坐不住。还有那乱到无理的黑发把她衬得特别娇弱、需要呵护
    突然意识到她竟是他的生日惊喜,也就是说,她今天是他一人的?情欲配合著音乐随即引导一切,他双腿控制不住地走到她的身后。
    接近时,她的发香扑进鼻头,严重騒扰他脆弱的神经。
    这女人难道是为了买这些衣物满足自己而自甘堕落?光是她脚上那双cd高跟鞋就不是普通人能负担的价格,更别说这身有名设计家签名的纯白套装。这样昂贵的衣服她是跑了几场秀而买下的,还是别的男人出的钱?
    想到曾有多少可鄙的男人亲近她,他发狂地将她拥入怀中。柔软的曲线跟他是如此的契合,心中急切地想拥有更多更多的她。
    “放手!你这个大色胚!”被他突来的亲密举动吓坏了。
    急地使出防身术,用手肘向后攻击他的肚子,趁他弯腰松手之际,细高跟鞋跟再用力踩向他的脚背,让他痛得抱脚跳开。
    他像只受伤的野兽,整个人缩成一团,占据在离她三公尺远的地方,不敢靠近。发以不可思议的光芒向她质问,表情也是可怜地哀求着,只差没有低鸣哭号两声了。
    成功地攻击完,转身架出空手道的手势,以防他的反击。但是在望见他的模样之后,整颗心像是被击上一拳。
    “是你先无礼的,不能怪我喔。”她壮大胆子心虚地说着,心底却在咕哝地怎么会这么没用。
    “我没有恶意,只是被你吸引而已,你也不用像打色狼一样对我。”
    聂为雍极尽可怜地怨怼,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抱着受伤的脚,模样十分地悲惨。
    其实只是事出突然,没想到她会攻击而已,痛当然是会痛,但他是故意夸张些,好看看她是否会心疼。
    这女人不只有娇艳的外表,连声音也是相当地勾引人,也不能怪他会冲动地扑上前去,这女人天生就有教他失控的本钱哪!
    光看他哭诉的眼光就有股罪恶感由上而生,又听到他说出爱慕的话,顿时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小大作。可是,从小就娇贵的个性,加上身边的人一直灌输男人该礼让女人的观念,教她没有轻易道歉的勇气,反而抱怨道:
    “谁叫你像色狼一样对人家动手动脚的?这也不能怪我呀。”
    oh,mygod!她的声音真好听,舒服地让他直觉联想到床和睡觉,而且是单纯地盖被睡觉那种。
    心里虽这样想,他的外表还是尽力装出受虐儿的样子,身体故意缩成一团,还皱出八字眉可怜地控诉着:
    “很痛耶,不然你让我打看看。还有,你知道被高跟鞋踩到有多痛吗?天啊,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走路咧?”当下还装出想试着站起来,却因脚痛而跌成四脚朝天的糗姿势。
    为了以这女人,他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现在只等那小绵羊上勾,他非好好用吻严惩她一番不可!
    看着他跌倒,心痛地向前了一步,但又迟疑地停下来,心底还是有点害怕他。
    “真的吗?我不是故意的,因为刚好学过一点防身术,所以才总之是你不应该偷偷抱我,你是罪有应得。”最后她愈说愈小声,脸上也因为想到方才的贴近而抹上淡淡的红妆。
    她心虚的模样被他用眼角全部扫描到,心中不禁起疑。她真的是做这行的吗?外表是够娇艳,但是她纯真的眼神与反射性的动作都在在显示她根本不是个随便的女人。
    还是他现在已经到了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盲目地步?
    算了、无所谓,反正这女人他要定了,职业的问题以后再解决,眼前还是先让他借机安慰一下受创的小小心灵。
    “你可不可以扶我到沙发坐一下,我的脚痛得站不起来了。”
    看着他无言的表情,她错以为对方是个容易击倒的弱男子,防卫之心大减,慢慢地靠近他。
    但是,为了巩固自己的面子,她还一脸正经地事先说明一下自己的行为:
    “我是可以扶你起来,但这不表示我为我的行为道歉喔。”
    为了引她上勾,他连忙回说: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好不好?你可不可以先帮助我离开这里?我一个大男人被你打到窝在这里,很没面子的。”
    呵呵,道歉这种事可大可小,他当然是要最最最值得的方式,她不是底下的员工合送的生日惊喜吗?虽然不知道这惊喜到底可以为他做什么,但总不会是只能看不能碰的吧?
    “谁知道你会这么没用。”
    拉起他的手横过她的头,想试着扶起他,压根没想到对方的体型是自己的一倍大。
    而存心的聂为雍已经全部计算过了,只待她用力要撑起他的体重时,稍稍腿一软,将她连带地跌入身旁的纸堆上。
    当然是有他免费当肉垫子啦,这种小恩惠他不会求回报的。
    喔!苞刚才抱住的感觉又不一样了。
    好柔软又香滑的身子压在他身上,让他觉得再久都不会厌倦。呃,只要她不要再扭动身子,他绝对可以保持这样的姿势,直到天长地老、石烂海枯。
    被突然拉倒在地,当然不由自主地软靠在他身上。而突然她的鼻下传来一股熟悉的味道,熟悉?他的气息让她恍惚了一下。
    等看到他一脸的沉醉,又发现他的双手很不老实地圈住她,随即心中明白已经上了这男人的当,气得猛捶他的胸膛、臭骂他一顿。
    “你!你是故意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垃圾、人渣、低等色胚一个,还不快放开我!”
    “不放,除非你答应当我的女友,不然我怎样都不放。”他抱着人不放还拼命耍赖皮。
    不会吧?她到底进了什么样的公司?秘书怪里怪气的,还喜欢放奇怪的音乐当有趣,连总经理都这副德性!
    “你不要太过分!凭你这个低等色胚,我苏才看不上眼呢。想追我?除非”
    她自顾地指着人骂,聂为雍乐得继续维持两人的暧昧姿势。
    原来他未来的女友名叫苏,相当符合她呢!不过这脾气好像太急躁了些。没关系,这表示她心思很单纯、容易懂。
    看着她趴在他的胸膛上发飙,原本滑如凝脂的肌肤顿时布上特殊的粉红,特别得娇嫩可人,白色的上衣根本挡不住里头的青光。而她红唇微翘生气的角度,根本是个致命的邀请。
    她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整颗心已经为她沸腾到了极点。
    伸手就将她的头拉下,恶狠狠地堵住她爱鼓动的唇,顺势就把自己的舌头顶入她的口中,在她毫无防备之余,趁势大大搅乱一番。
    他当然不知道这会是她的初吻,受了先入为主的想法影响,以为她是做那种行业,当然对这种事不会陌生。
    他放肆地又吸又吮,一会儿,不满足的情欲驱动他的手摸上她的胸解开束缚,他的唇立即跟着缓缓下滑。
    只觉得又羞又怕,全身因为他的亲吻而变得软弱无力。
    从小只有一个疼她的爹地,母亲在她三岁时就因病弱故世,因此父亲极度地宠她,但也同时相当严格地限制她身边的男生,如果有必要还会请保镖跟在她的左右。
    所以,她至今对恋爱仍是毫无经验,更别说是吻了。
    他突来的侵犯先是吓坏了她,但是随之被他奇妙的舌逗弄地忘了一切矜持,忘情地投入他营造的热水中,学着他的方式反应,耳边同时听到一声像野兽的低鸣。
    他的速度加快,又热又急的鼻息吹拂过她的脸,害她呼吸入十足的阳刚味,人醉心也醉。
    她感到胸前敞开,却使不上力阻止,任他的手不规矩地隔着雷丝胸衣揉搓,挑逗胸前的花蕊,引起身体阵阵的痉挛。
    他的唇一路疼惜地往下移,她也不想阻止,甚至抬起头引他入胜,期待着他会带来怎样的新奇感觉。
    就在两人纠缠不清之际,音乐早已停止,公司经理叶一荣慌和地闯了进来。
    “为雍!我听说”
    聂为雍这时反应才敏捷咧,完全不似方才的吃鳖样,利落地翻个身将藏在身下,同时发出惊人的巨吼。“出去!懊死的,给我滚出去!”
    他随手抄起身边的娃娃或模型,使力丢向门口。
    叶一荣被连续k到两下,就痛得抱头鼠窜,赶紧关上门躲开攻击。
    听到木门被打出咚咚声,震动了几次,叶一荣真想先去厕所看看自己脸上的伤痕。下意识摸到人中传来痒痒的热流,天啊、是血!还是先去止血、保住小命要紧。
    办公室内,从沉醉中惊醒,恼羞成怒地推开聂为雍,脱离他的禁控,气急败坏地转身扣好自己上衣。
    她不知道自己怎会这样?竟然没想到要推开他或抵抗他?还跟着一起沉醉、甚至有点期待!
    她的外型或许冶艳,但内心一向保守有如古代妇女。这当然是她的第一次,但是她竟然一点也不伤心!
    都是他的错,都是他害的!
    “你竟敢这样对我!”
    “请答应当我的女友,我一定好好疼你的,刚才那种意外我绝对不会让它再发生。”他一心以为她是指被人打断的好事,心中也愤恨不平着。
    “做梦!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才不会为了生意就出卖自己!”
    她的娇叱根本不带任何的危险,卷发飘飘地随着她的怒气摆动,只让人觉得风情万种。
    “当我的女友怎能算出卖自己,我长得有那么差吗?”
    原来做那行的还有分这种清白的,不愧是他的女友人选,能出淤泥而不染。但是,他实在控制不了自己对她的垂涎。
    他边说就边靠近她,端出一张白马王子也自叹不如的笑脸,想让她好好看清楚。被他一步步逼退,直到跌入沙发、再无退路。
    “不准再靠近!”
    “我情不自禁呀,小儿”
    “我不准你叫那么恶心的名字!”
    这个烂人竟然自行窜改她的名字,亏他长得人模人样,身材也不差,就是嘴巴坏了点、思想歪了点。
    “不准我叫?那谁才能叫?我非要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他故意卷袖做势要打不存在的人,那样子实在可笑得很,强忍住不敢笑,脾气已经去了七八分。
    “哼!无赖。”
    听到她撒娇似的轻哼,聂为雍整个人四肢百骇通体舒畅,说不出的受用。又堆起无害的笑脸,想趁着她高兴之余,一举三读通过交往的要求。
    “小儿,当我的女友啦,你这么美,而我这么帅,两人正好是一对,如果不追你,我还能追谁?再说,刚才我们的好事已经有第三者福证了,你可是赖不掉的。还是你想始乱终弃,用过就丢?”
    一提到两人方才的事,就觉得羞愧不堪,开始耍起大小姐脾气来。
    “别再说了!出去,我不想见到你。”她撇头过去,假装生气。
    他也不恼,反而觉得这样很适合她。如果一个外表娇艳的女子却要装乖巧,那才真的不对劲。
    “可是这里是我的办公室,我为什么要出去?”他当然还是摆出无辜的笑脸,指着周围的混乱。
    糟了!“那,我离开自粕以吧。”知道自己说错话,气上加气,一个起身就要离开这里。
    谈到离开,聂为雍马上脸色大变,张开双臂挡住去路:
    “不行!你胆敢穿这样出门,我就要吻你喽。”
    再一向前步就等于自投罗网,当然不敢随便前进。
    “我我又没有说要穿这样出去,但是我的外套已经喂!你要干嘛?”见他脱外套,以为他又要对她不轨,吓得双手护住胸部、转过身去,不敢多看一眼。
    随即,他用自己的外套包住她,脸贴近她的耳边吹气说道:
    “先穿这件,以后没有我允许,不准再穿这套衣服,还有其他曝露衣物也一样。嗯,我找一天去突袭你的衣柜好了。”
    不容否认,他低沉的嗓音真的扯动她的心弦,温热的气息吹得她头皮发麻、无法思考,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
    她的温驯让刚刚扑灭的欲火一触即发,聂为雍快要把持不住自己,忍到身体僵硬。只要在她的附近,他就像电脑遇上世纪病毒,脑中的资料完全被洗劫一空。
    为了不让她再看不起他,强逼自己退离一步,还努力挤出个笑脸,想做个和善的绅士。
    “你好,我叫聂为雍,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今年34岁、未婚。”
    偏偏叶一荣在这时急忙忙捂着鼻子闯进来,一棒敲碎他一心想建立的好形象。
    “她不是钢管辣妹!她是苏氏企业的代表,我今天约好的客户!”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事实。“钢管辣妹?你竟然当我是那种人!”
    一股忿怒与羞唇交错的热流直冲她的脑门,当场气得上气接不了下气,指着他的鼻子发怒:
    “聂为雍,这辈子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这张恶心的脸!下流!”
    她气得不管什么生不生意,尽管身上还穿着他的外套,直接夺门而出。
    聂为雍当然高兴弄清楚她的身份,但是时机错得离谱!她知道自己被误会为专跳性感热舞挑逗客人的辣妹,这种耻辱已经不是他用一言一笑可以解决的!真让人一个头两个大,好不容易找回心中喜爱的女子,竟然以误会收场,而且她还恨死他了。
    这个误会肯定也连带影响到她对他的评价。天知道,从一碰面到现在,她已经骂过他两次色狼,如果再加上这个误会,他这辈子是别想翻身了!
    两眼死瞪着自己的好友、合伙人兼公司经理,咬牙切齿地说:
    “你可真会挑时机,现在气跑了我未来的女朋友,看你要怎么赔我!”
    欲火加怨火在心头烧得炙旺,每个字都像包含一团火喷向叶一荣。
    叶一荣从未看过他生气到这种地步,吓得脚底秣奶,怔怔地接受他的炮轰。一阵狂吼发泄之后,聂为雍才静下来,心中懊悔不已。随即想到她的身份,赶紧拉住好友,巴结也似地讨东西。
    “她是你约好的客户,那你一定有她的名片对不对?可以给我吗?”
    这样才是大家认识的聂为雍,绝少生气、发怒、吼人,刚才一定是他的错觉,要不然就是那位美女真的对为雍很重要。
    叶一荣很够朋友地从口袋掏出薄薄的纸片。“不只名片,我的会议室里还有她的公事包、皮包,秘书那里还有她的外套,这样够不够让你追到她?”
    “天啊!亲爱的一荣兄,人是我的知己,没有你、我真的会睡不安稳、活不长久。”
    他夸张地抱着好友“啵”地亲了一下,恢复以往皮皮的气度,仿佛刚才的怒气都不存在。
    他相信只要他出马,绝对会再见到他、接受他,反正鬼点子他多的是,非要再回到他的怀抱不可!
    不过,既然是客户的身份,那刚才的吻就真的有点过分了,搞不好还是她的初吻咧。
    那那那,他也是第一个能解开她的上衣的男人喽!这个结果真是太美妙了。尤其从她的反应,他知道自己有百分之两百的胜算。其实,那样的说服方法也挺吸引人的,如果她能接受的话。
    聂为雍已经忘了好友的存在,脑中全在回味方才偷到的馨香与手上的抚触,直到叶一荣不客气地打断他的梦想。
    “不用想怎么感谢我,只要找个时间救回那台电脑中的资料回报,就行了。”
    他指着沙发桌旁歪倒的真正可怜无辜的笔记型电脑,从旁边躺着的模型来看,应该是方才聂为雍无心丢中的。
    那电脑里头的资料是公司最新的企划案,方才他在试用的还是研究部早上送来的新游戏,现在电脑被他一击已经寿终正寝,不知道里头的零件是否完好无缺?
    “天啊!快打电话问研发部还有没有备份?”他抓着头发失声大叫,那是坐上千万的新案子呀!海报、宣传单都印齐了就等研发好而已,怎能毁在这里?
    相对于他的失控,叶一荣只是一脸正经地拍着他的肩膀说:
    “我可以再问一次你认为工作、朋友和女人哪一个比较重要吗?”
    “叶一荣!”
    “哈哈哈!我要打电话去了。”
    怎么会这样?他真的忘了手边的工作,真的让他忘了手边的事。
    他一向事事以公事为重,为了工作,什么朋友、女人都会被他丢到脑后,但是万万没想到,刚刚他竟然为了保护而亲手砸了新研发出来的游戏磁片!
    她已经改变了他生活的重心,他再也不认为工作有多可爱、迷人。
    现在每个细胞孔都在呼叫同一个人名,因为方才的吻被打断,身体都已经抗议许久。
    小儿这个妖女,只当他的女友根本不够补偿这一切;他决定娶她回家,要天天抱着她、吻遍她香滑柔嫩的躯体当作补偿。
    小儿,下次绝不让你逃出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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