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君没有回家,他上个月把自己在江畔的房子送给了天星,他看到她的车停在这里,自己却躲在车子里抽烟。
    他同天星相识不过叁个月,除了酒后失控的那一次,他们再没有越过线,不过只是肉体上。
    天星在医院里同他递过眼神,那个疯女人,敢当着他老婆的面勾引他,可他没她那份勇气。
    其实看着方敏受罪,他是想过跟天星断掉的,妻子的痛苦会加深他的罪恶感。
    可是礼尚往来嘛,他送出去东西,她都欣然接受,然后她会打电话约见面,他跟她抱怨妻子,她安静听着,只是拥抱,没有很高明的媚术,却深深勾住了他的魂。
    一周两次,变成一周五次,她从不拒绝他的邀约,自己开车来,然后再开车走。
    后来她向他求助,她说丈夫出轨了,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离婚律师。
    他找了付鹏帮她,他是他最好的朋友,所以他讲自己跟天星的关系坦白了出来,然而付鹏却违背职业操守,跟他说了一些天星的隐私,他觉得这个女人背景太复杂,朋友的话直白到伤人——
    “就算方敏死了,席天星也不是一个能陪你走到台前的女人。”
    可是没办法,人总是对自己的贪念抱着侥幸心理。
    他给岳母打了个电话,问了女儿的事情,小雅已经睡了,他没有多说什么,方敏的妈妈也知道他很疲惫,嘱咐他自己照顾好身体,然后挂掉了电话。
    他进门,手机扔在了沙发上,然后径直往浴室走去。
    李庭君对天星来说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他约他见面,喝茶或是喝咖啡,最长不过两个小时,可是什么都会告诉她,小孩的事,方敏的症状,公司的派系斗争,又乱又杂,她没有见过比他还能唠叨的男人了,可是她也觉得有趣,有时候他讲话,天星的视线只停留在他身上的某一处,然后思考自己的事,等他累了,他会在她身边靠一靠。
    一个社会精英,或许平时不苟言笑,专注认真,可是世事也在他眼中,他心里存了那么多事,这么说一说,仿佛就沾染了一些烟火气,很是迷人。
    天星不是心理医生,她只为了勾引男人读了两本心理学畅销书,不过他还是把李庭君的这种行为归结成一种恋母情结。
    而且他娶了一个强势的妻子,还送了天星一套十年前的房子,多么重要的证据,他一定缺乏母爱,也,也没犯过伦理上的错误。
    所以天星决定逗逗他。
    她赤脚进了浴室,故意弄出了些声响吸引他的注意,他似乎有些害羞,竟然侧过了身,挡住了要害。
    天星倚着墙,脚尖有意无意地去触碰他的脚踝,没话找话似的,“你很累么?”
    他闻声回眸,李庭君的确是个很英俊的男人,眉目朗阔,牙齿整齐,人的经历和教养可以展现在面容和眼神中,他是个可靠的男人,只是人类基因中的下流很难被规训。
    浴室的灯太亮了,她的眼神过于赤裸,倒让他招架不住。
    “有点。”他揩掉面上的水,为她投去一个客气的笑。
    天星换掉了他的沐浴液,现在架子上摆的是超市随处可见的廉价产品,花香型,并且是旅行装,他挑挑眉毛,没错,天星现在只把他当房客。
    她故意挑事情,说:“你老婆看上去比以前有精神。”
    李庭君关了水,无奈道:“你们女人怎么回事?她刚才也对着我说你的事。”
    “男人比女人虚伪,你们只会跟男人聊女人,却不敢对着女人聊,我其实跟你老婆没有什么不同。”
    逗逗他,骗他两句甜言蜜语也好。
    可是李庭君不一样,显然他还是对方敏十分愧疚的。即使天星给他设下陷阱,他也不敢讲出实话。
    他对天星的语言游戏有些生气,伪装裂了条缝子了,他说:“过来陪我洗澡。”
    神情威严,不可冒犯。
    可天星说:“不要。”
    他真想严刑拷打,叫她老实交代一下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调情的手段。
    李庭君把她拉了进来,合上那道玻璃门,她虽然已经卸了妆,却还留着口红,她作势要逃,被他掐住腰抵在墙上,她的红唇蹭过他的下巴,似乎已经闻到了唇上腻人的胭脂味道。
    “为什么不要?”
    “嗯……害羞吧。”
    她不安分,一下为他擦掉眉上的水珠,一下又在欲拒还迎时用指尖划过他的腰腹,“吻我。”他命令道。
    天星握住他炙热挺翘的分身,轻轻擦过内裤前凸起的蕾丝,“你真是奇怪。搞不清楚主动还是被动,不过我喜欢。”
    吻落下之前,滑嫩的舌先钻了进来,上次在她的车中也是如此,她的策略十分直接,一击制敌然后不留余地,口红糊掉了,沉迷前天星眯着眼睛看到,李庭君似乎甘愿被她吃掉。
    她的喘息中带着他名字的韵脚,天星很着急,“滥滥湿了,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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